第四十三章破城

最终在酒杯的碰撞声中，所有与会者都欢天喜地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而张扬起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再次向苏南进军了，这一次，他将不再是吴下阿蒙了！

张扬起再次回到杭州的时候他的身份已经是殿前指挥了，原来杭嘉会战的结果原是让东王非常不快的，毕竟伤亡这么多人这对于天国说已经是严重的指军失当了，但是没想到几个传教士在天京却散布了相反的论调，这让东王看到了会战对整个苏南战局，特别是在清军方面造成的影响，于是又赶忙下诏给张扬起加官进爵。嗄汵咲欶张扬起并不在意自己升了官，他在意的是另一个褒奖——东王从天京给他派来了一千援军！这让张扬起的队伍一下子又达到了近9千人，特别是当张扬起回到杭州看到所有士兵在纪顺田的训练下都已经有模有样了的时候，这让他兴奋的意识到，开战在即！

当张扬器向属下合盘托出新的作战计划时，着实让他们吃了一惊，原来张扬器准备集结全部力量，绕过被清军重新占领的意兴、直接进攻嘉兴和苏常二州。张扬器的解释是“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但是这一路上要经过这同乡海宁两座重镇，怎么能不被敌军发现？面对这个问题，张扬器又解释说现在西征、北伐均节节胜利，苏南之兵大部以被抽调去了河南、江西，而且清妖根本想不到到我以受创之兵敢于再攻坚城。张扬器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洋人支持的大批军火已经运到了杭州！

这批新到的军火让整个镇江的太平军都震动了，特别是背着新装备在校场上列队的二军士兵更是得意洋洋。张扬器为了第二次进军的顺利，也为了将来军队扩编的需要，在纪顺田的帮助下将部队重新编组，将主要将领做了调整。任命纪顺田为前营师帅，钱生为后营师帅，陈平安为左营师帅，戴波为右营师帅，邓则原为中营师帅，周齐为左二军帅掌旗职同师帅。又提升了李受到为左二军直属炮营旅帅。各级官长均有提升任命。

同时，为了统一军队武器装备，所有鸟枪全部送给了杭州守军，将会战和这次从洋那里弄来了新式滑膛枪共一千五百支全部装备了左二军前营，面对其他不满的部下，张扬器一再解释了火枪集中使用的重要性。至于二十门新式火炮则毫无悬念的给了炮营。准备完这一切之后，张扬器终于向天京发了急件，声称为了报答东王的知遇之恩，他张扬器决心再次发动苏南战役，请东王拭目以待云云。特别之处就是在急件中张扬器只字没有提到天王，这很对东王的味口，再次回旨大大的表扬了一下张扬器“忠勇之心，卫国之诚，乃为表率！”。

对于张扬器在镇江粝兵秣马清军也有查觉，但为了抵御太平军北伐与西征两路的进攻基本已无援兵可调了，只咸丰接到怡良的告急文书之后只好下令苏松太道吴健彰向洋人采办军火武装团练，又命两广总督叶名琛增调广勇入苏南据敌，而叶名琛倒也积极，立刻召募了一千广勇还征调了一批红单商船（武装商船）一起开赴江阴。向容也增派江宁将军苏布通阿、游击张国梁领兵一千增援苏州。仅管如此，怡良仍觉兵力不敷使用，于是将主力全集中在无锡江阴苏州一线，以保卫两江总督衙门所在地苏州，一时间苏南地区战云密布，敌我双方均摩拳擦掌。

战前准备如此充分但真正开打却是一次意外的小冲突。原来纪顺田张扬器派出的哨骑报告他说清兵将嘉兴弃守后撤了，主力清军一万余人全部集中在乌江一线，南寻也仅有五百勇营驻守。这让张扬器意识到天下掉下了肉包子，于是决定给怡良进一步施加压力，立刻派兵抢占了南寻，。随后张扬器又派出纪顺田率前营一直前出到乌江外围布防。纪顺田为了确保防地安全，派出一个统下前营旅帅赵栋国带着一百轻骑向乌江方向搜索敌情，而在他们当面的乃是革职提督邓绍良率领的二千绿营，邓绍良一早就发现周转长毛活动频繁，因此也向洛方向派出了侦骑，结果双方不期而遇，一阵乱枪之后，双方统帅都得到了对方主力在洛的情况。

张扬器命令纪顺田就地布防抵抗，禁止主动出战，而怡良却严令邓绍良夺回洛。没了官职的邓绍良也巴望着借此机会立功赎罪，因此也立刻统兵向洛攻击。

午时刚过，洛外就杀声震天了。纪顺田在阵地外转挖了三道壕沟，每道都有半人高，又将统下士兵排成了一个三列的圆形阵，接连不断的向外放着排枪。清兵提着鸟枪、大刀一声喊的往上冲，却又被几道壕沟阻挡，降低了冲击速度，搞得冲击了几次都被纪顺田排枪打了回去，只在太平军阵地前留下无数具尸体。连冲了几次后连太平军的毛都没有碰到，这让邓绍良异常恼火，正在他砍了几个逃兵的脑袋，准备发动第五次冲击的时，他才发现自己的部队已经被张扬器团团包围了，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其它各路清军正在源源不断里开来，只要自己的人能守住半天，从江阴开来的援军就能把长毛给反包围了。

可惜邓绍良太高估了绿营兵的战斗力，当发现被长毛包围之后，大多数的绿营兵就一哄而散了，太平军只冲击了一次，二千绿营就完全失去了战斗力，连邓绍良也被几个士兵抓住抓到了张扬器的面前，对于这样的战斗力，张扬器非常的厌恶，挥了挥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全宰了！”

对于这样的命令，几位太平军将领都惊愕不已，屠杀降兵乃是天国重罪，都喏喏的不敢动，张扬器一拍刀鞘，大吼道：“快去！全杀光，把这个该死的邓妖头的脑袋送到天京去！”

邓绍良万没有想到自己是这个结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张扬器想了想，看着他，恶狠狠的说道：“留你命可以，不过本将军手下不留无用之人，你想归降也行，不过人家上梁山还要弄个投名状呢，你这么空口说白话，怕是不行滴！”

“将军饶命！小人愿意带本部人马为将军先锋，直取乌江！”邓绍良听到张扬器口气松动，忙不迭的讨好道，也不管自己手下那点残兵败将能不能打下乌江。

“如此甚好！”张扬器点点头，“不过，我不要你去，我要你带我们去！”

长毛已经打到洛的消息让整个乌江城都行动起来了，怡良披着战甲也跑上城楼指挥布防，下午命令邓绍良夺回洛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江阴援军又被罗大纲的长毛水军攻打而无法分身，搞得怡良心神不定，好在城内也有五千兵勇，粮械充足，自上被长毛打过一次后，他又在城头上添置了不少火炮，料想防守还是没有问题的。

正想着就见夜色中跑来一队人马冲着西门而来，乱哄哄的旗帜也拖在地上，当前一人扯着嗓子往城楼上喊：“快开城门！我是邓绍良！长毛在后面追来啦！快开城门”

城上守军点燃了松脂火把，借着亮光一看，确是邓绍良，在他身后也是一队衣衫不整，丢盔弃甲的清兵。怡良跟上城头张望了两眼，唉了口气：“这无能的东西，又打了败仗，这次定要将他砍了才行！”转过头对亲兵说：“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城门在夜色中“吱吱呀呀”的打开了，跟在邓绍良身后的清兵也不管邓绍良了，一拥而入。就在这时，城外山城上亮起了无数个火把，喊杀声立时响起！

“长毛！是长毛！”怡良吓出一声冷汗，“快关城门！快关城门！”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邓绍良了。

但是已经迟了，跟着邓绍良而来的败兵早已拥进城内，脱去了穿在外面的清军号衣，露出一身太平军服色，挥起大刀见到清兵就砍。守卫西门的清兵被打了一个措手不急，还不及反抗就倒一下大半。城门的清兵慌慌张张的开始向从山坡上冲来的太平军开炮射击，但是根本没有办法阻挡胜利就在眼前的战士。张扬器也指挥着炮营向城头开炮，这个时候技术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清兵装备的仍然是实心炮弹，直接命中固然能打得人筋骨折断，但没入土中则并无伤害，而张扬器装备的却是开花弹，弹丸在城头上爆裂开来，弹片加上碎石，一打就是一片，很快就让城头的清兵四散奔跑了！

怡良看着城内四起的火光，知道大势已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紧跟在怡良身后的亲兵马上把他扶了起来，“大人，乌江守不住了，我们出东门去苏州吧！”

怡良低着头，看着四处逃命的清兵，叹了口气：“大清自古文官死城，武将死战，乌江城破，我怎可逃命苟活？你们去吧，我决心殉城！”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两江总督衙门原是在苏州的，您此来乌江也是督军而已，城破自有人承担，大人何不先回苏州，整军再战！”一名亲兵急忙劝道。

“说得容易，我即便回了苏州又有何用？乌江城破，苏南已无可战之兵，苏州数千老弱如何能战？你们去吧！”怡良说着整了整衣冠，就想从城上跳下去。

眼看着太平军越来越近，几名亲兵也顾不上什么提统了，一把抱起怡良就往东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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