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醉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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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呼来补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醉八仙。”老者道。

　　钟杏翎听老者如是一说，眼角一挑，道“醉八仙，真有这种武学，难道电视里面的都是真的？”

　　不容钟杏翎不信，眼前老者的样子，似乎真有几分醉拳的样子。

　　老者手指捏成握杯状，上来就是一直拳。醉拳名声在外，钟杏翎不会傻到认为这武功很肤浅，只要喝酒就会学会的。钟杏翎不敢怠慢，急忙静心凝神，格挡老者的招。拳掌相碰，钟杏翎只感觉老者的拳软弱无力，毫无杀伤性。

　　老者拳也不收，身子不退反进，头骤然出现在钟杏翎的面前。老者呼出一口酒气，迷糊道“接我一招醉八仙。”钟杏翎被老者的酒气一熏，闻到一股恶臭，只觉恶心无比，钟杏翎抬脚便踹，老者却腰子一扭，像是泥鳅一般滑了过去。

　　老者缠了上来，拳法套路诡异，钟杏翎见招拆招，也暂时应付得过来。手上元气使出，抵挡老者拳头上的元气。

　　“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钧。”忽而老者吟唱着，钟杏翎发现，老者的拳头不再是软弱，反而拳劲越来越大。老者身子一个旋转，左手向下，做提壶状，右手从上而下直劈了下来，仿佛真有千钧之势。

　　“砰”钟杏翎谨慎运劲挡住老者的拳，手臂上传来一股大力，震得自己手臂发麻。

　　“果然厉害。”钟杏翎低声道，且战且退。不能贸然攻击。

　　吕洞宾，号纯阳真人，先天属金，锐气正盛。老者虽没吕洞宾高大伟岸的身躯，没有那一把攻势无潮的仙剑。但是现在老者的拳法之中，却打出了吕洞宾那种力拔山兮的气势。拳拳重力，柔软的步伐只是一个美丽的掩饰，真的杀招，是藏在美丽之后的毒牙。

　　“铁拐李旋争膝撞醉还真。”老者又忽然吟唱着。拳法一变，好像从把一把剑收回了剑匣。手中提个铁拐，单脚撑地。

　　“唰”老者一个旋踢，好像一个铁拐扫了过来。

　　“汗钟离跌步抱捉窝心顶。”老者拳法又是一变，和刚才差若两人。

　　“吕洞宾，铁拐李，汉钟离。你这是在模仿八仙吧，”钟杏翎看着老者的拳路变化，脑中一闪，瞬间明白过来，老者的醉八仙之意。

　　“可惜，你是醉八仙还没练到家啊，你的醉八仙，还不能过海。”钟杏翎叹道。这回，钟杏翎看清了老者的拳法，心思顺畅，底气强了不少。

　　听了钟杏翎的话，老者身形一顿，不屑道“你说什么？”

　　“醉拳不是说形醉意不醉，拳醉心不醉吗？你被仇恨蒙蔽了心，心是早已醉了，拳法不明，你怎么胜得过我呢？”钟杏翎继续道，他的话语，如梦魇一般在老者心中呐喊和低吟着。“你怎么胜得过我呢，你怎么胜得过我呢？......”

　　钟杏翎的声音仿佛有一股魔力，让老者潜意识的相信他的话。

　　老者顿时觉得钟杏翎的身影如巨人般高大，俯视着自己这如蝼蚁一般卑微的生命，自己的一切显得多么的可笑。

　　“不对，我还没醉，没醉，我要喝酒。”老者忽然如梦初醒，癫狂了起来。他几步跑到路边，又提起了一坛烈酒，拍了坛盖，又是一阵胡喝海饮。但是老者却心如明镜，灵台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你输了。”钟杏翎渐步走向老者，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老者的心脏之处一般。钟杏翎俯着身子道“你已经不能醉了，不能醉，你还打什么醉拳呢？”

　　老者心神一怔，明白过来，他垂头丧气道“你说得对，我输了，但是”老者话锋一转“我不是输给你。”

　　“哦”钟杏翎露出一副倾听的样子。

　　“我输的，是tmd卖酒的老板，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他给我的酒水是参合了水的。”老者愤怒道，恨不得抓住他口中说的老板一阵胖揍。他把酒坛往天上一抛，一个回旋踢把它踢得粉碎，酒水和碎片四处飞溅。

　　老者冷静下来，蹲在地上，继而竟然“呜呜”哭了起来“儿子，我对不起你，你活着的时候我没用，现在你死了，我还是没用，我不能帮你报仇了，我只有到地狱来陪着你。”老者仰天悲沧，右脚脚尖一挑，一块瓷片飞入手中，老者手一个横切，就要了结自己。

　　钟杏翎大惊，他离老者最近，急忙伸手拉住了老者的手。

　　“你干什么？”钟杏翎怒吼着。

　　“你别挡我，让我死。”老者使劲挣扎，但是钟杏翎年轻力胜，手指紧紧的箍住了老者的手臂，钟杏翎手上一用力，老者吃痛，手中的瓷片掉落在地，再一次摔得粉碎，像是老者的心脏。

　　“你为什么不让我死。”老者像是一滩烂泥软到在地上。

　　“你为什么要死，活着不是很好吗？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不是你儿子的，你该为他好好活着，让他了无牵挂，一路好走。”钟杏翎耐心的劝慰着老者。

　　“你儿子已经走了，你想他，让他成为你最美好的记忆，好好的活下去。”

　　“你真是一个好人。”老者忽然道。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本书，书页已经泛黄，而且多处已经破损。“不怕你取笑，这是我在一个人家大户家里顺过来的，现在我就当礼物送给你吧！”。“顺”便是偷，原来这老者还是一个走梁上行业的。

　　钟杏翎现在对醉拳很好奇，他看见了老者眼中的真诚，也没有推辞，双手小心的接了过来。

　　谁知，异变突起。

　　“小心。”龙倪瑶大声道。

　　老者身上的元气忽然鼓荡了起来，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噗”老者吐出一口鲜血，头骤然低下，已然断气。

　　“何必呢？”钟杏翎亲眼看着一个生命从自己面前消逝，虽然不是自己所杀，但是心中还是憋气，像是一块大石堵在心口。

　　“哎。”钟杏翎长叹一声，说不尽的惋惜。他把醉拳拳谱收好，站了起来，生命的脆弱，让钟杏翎有些感概。

　　钟杏翎朝着老者鞠了一个躬，无论生前他是什么人，在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死者都是神圣的。钟杏翎转身走去把龙倪瑶扶了起来，看着龙倪瑶虚弱的样子，钟杏翎心中有些心疼和自责，关切问道“世界，你没事吧，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龙倪瑶似乎是看出钟杏翎的自责，温柔一笑，道“这不怪你，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呢。咳咳”龙倪瑶豪爽笑道，可能笑声太大，扯到了伤口，又咳嗽了起来。

　　“看来我是受了内伤了。”龙倪瑶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肩膀，从肩膀之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那怎么办，我送你回长刀门吧？”钟杏翎当前唯有这个方法。

　　“不要。”龙倪瑶断然拒绝道。“你只要把我送到我师父那儿去救可以了，她会帮我疗伤的。”龙倪瑶声音细如针线。脸色再度苍白不少。说完话后，更是体力一竭，软倒在钟杏翎的身上，头靠着钟杏翎的肩膀，钟杏翎嗅到一股清香。但是现在哪儿有心情去享受这醉人的香气。他急道“师姐，师姐。”

　　“嗯”龙倪瑶犹如梦呓一般应道。

　　“你师父在哪，我立马送你过去。”

　　“她住在l市西区，那个地方叫做西王宫。”龙倪瑶道。

　　“我知道了，我带你去。”钟杏翎没有听见龙倪瑶的声音，转头一看。龙倪瑶已经昏倒过去。

　　“遭了，这要赶紧过去，要不然师姐会出事的。影奎，你有什么方法吗？”钟杏翎现在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忽然，他想到了影奎，这家伙知道不少东西，指不定知道怎么救人呢。

　　影奎很快应道“我很少和人类打交道的，所以我不太懂给你们人类疗伤。”

　　钟杏翎没有再听影奎讲。他现在心急如焚，想赶紧赶过什么西王宫找龙倪瑶的师父救她。可是此时已经晚上七点左右，这儿又是郊区，平常随处可见的出租车现在连个鬼影都见不了。

　　“tmd”钟杏翎愤怒的骂了一句。

　　“呼”这时，黑暗的长街忽然有了一条亮光，接着出现一片光幕。

　　“是车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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