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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老桥山

更新时间:2020-01-21  作者:桥兵娃儿
桥兵传 第136章 老桥山
老桥山主峰,郑方空恨得牙痒痒!

打了一个时辰,对方的箭矢没完没了,再傻也明白了,先前的箭矢稀少,对方的陷阱。

老狐狸!

此时的樊明轩,想做狐狸也不行了,这一个时辰的打斗,箭矢确实快没了。

前方三人,浑身是血,受伤在所难免。

樊家当家的,只有樊明武和樊明志两人擅长近战,无人可以替换。

曋俊一把戈,也用到了极致。

九人被逼到了山顶一角。

樊明武一把剑,樊明志一把刀。

剑已不锋利,刀已卷边。

老桥山完了,樊明武暗自叹息。

一袭强攻,损伤惨重,主峰并未彻底拿下,郑方空也不好受,但这还不是主要问题,拿下主峰是迟早的事。

为何其他山头的人,没有一人过来?!

当然,不是樊家子弟。樊家子弟过不来,除非能穿过毒雾。

话虽如此,一个时辰,没任何人过来,心底的不安躁动起来。

第二道环山道,在山前汇合,沿着山顶绕到老桥山诸峰。

山顶尽头,尸横遍野!

有樊家子弟,有黑衣人。

有的倒在路上,有的倒在草丛,有的摔下了山顶。

张秋和大娘,带着解了毒的儿女和樊家子弟,拦在山顶。

大娘口吐鲜血,受伤不轻,张秋也不好受!

先前一人从主峰下来,一柄剑使得出神入化。

张秋的鞭被他削去一截,大娘的铃铛被他砍碎一个。

大娘原本已经受伤,虽解了毒,武功也大打折扣。

她替张秋挨了一剑,终于把主峰来人灭于道上。

这里,和主峰几乎没有区别。

樊家子弟在后,张秋和大娘在前。

硬要说有点区别,那就是樊家子弟的箭法总归不如当家的,陆陆续续的来敌不如主峰强悍。

三娘四娘等,已经死了,有的被对方所杀,有的被大娘所杀!

张秋,受伤不重,身后樊家子弟的希望,大娘无所畏惧!

老头子,来世再见。

大娘再也稳不住身形,扑倒在山顶。

蓦然,阵阵水雾从树林中冒出,阳光的照耀下,到处都是五颜六色。

绚丽的老桥山,安静得有些诡异。

张秋摸了摸脸上的血:“跟我来!”

“娘!”

几个年轻人跑向了大娘!

“快!别乱跑!”

张秋的鞭子卷回了几人。

每一个樊家子弟,自记事起,要么负责一段环山道,要么负责一块院落。

打扫的要求异常严格!

不得有落叶腐烂,不得有石粒余留,清扫必须一尘不染,扫过之后必须用清水冲洗。

每天早晚一次,雷打不动,不管是谁,不管男女,负责的那部分没有清扫完成,不得吃饭。

老桥山,一年四季,随处可坐。

“这些地方,祖祖辈辈用鲜血换来,鲜血换来的地盘,清扫是最起码的尊重!”

这句话,每个樊家子弟都耳熟能详,有的明白,有的不明白,但丝毫没有妨碍这句话原封不动的传了下来。

没有任何子弟有怨言!

因为每个当家的,每个娘都有一块区域,打扫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只会比他们更认真。

此时,他们知道了原因!

石板缝隙,箭矢骤然升空,穿过阻挡它的一切!

间或一块石板升起半尺有余,箭矢呼啸而出,略过路面,带动了阻挡他的一切!

一支箭矢穿过大娘,吃痛醒了过来,却看到小女儿胸口中箭,跌在一旁。

“婉儿,不要怕,娘在这里,忍忍就过去了。”

婉儿艰难的点了点头,张口却说不出话来,鲜血直喷。

一箭横来。

她不用忍了。

第二箭……

第三箭……

女儿为她挡住了横箭,一排箭头在她身后,箭头的光,该是太阳,升起的箭矢很像那年老头子给她的那一箭……

足足小半炷香,箭矢在头顶呼啸。

整个老桥山,犹如烟花爆炸,道道亮光四散,阵阵啸叫响彻了整个天空。

“跟紧我!”

张秋一声令下!

主峰,到底什么情况?

樊明志,独自站在山顶!

大厅后方,山顶上唯一安全的敌方。

彩虹突然出现,谁都知道有异动!

樊家前往的地方,瞬间成了必争之地。

大厅后方,十五位当家,在山顶的惨叫声中,以命搏命。

曋俊的戈,划开了相阳威的胸膛;郑方空的剑,击中了樊明德的眉心;樊明武的一掌,印在了郑方空的印堂;樊明轩的弓,荡开了郑方龙必杀一剑;而他,樊明志,被樊明南救了下来;樊明东,拼死护住了曋俊……

“秋儿,老头子不厚道,要把你一人留在这边了。”

“你等我!”

“我等你,但不想等到你现在的样子。”

“我答应你!”

“诗筠呢?”

“机关开启之前,她活着。”

“辛苦她了。”

山顶,声音都不大。

“爹,娘死了!大哥、二哥……都死了。”

“你还活着不是,听四叔的话……”

“不要哭,男儿有泪不轻弹!”

“爹,娘死了。”

“没事,过会儿我就见到她了。”

山顶,已经安全,樊诗筠找到了张秋。

桥兵心有余悸!

这漫天的箭矢,防不胜防!

樊诗筠那一箭没入小孔,整个大院,除了一条歪歪扭扭的道,全部下陷!

轰隆隆一阵巨响,引来了藏在四周的敌人……

门前的血战。

裂土分茅根本没有空间!

有的刀,很危险,但桥兵不能躲,樊诗筠在身后。

有的剑,很犀利,隐隐有敦题山的影子,招式至间,没有任何多余动作。

有的人,宁死也要拉个垫背……

要不是那漫天的箭矢,要不是……

桥兵挨了一刀,才知道烛影给的背心,非同小可!

摸了一下,痕迹很明显,被发现了该如何交代?

信步之间,又看到了那片新土。

碑未揭开,坟已就绪,等着主人。

主人在尔苏城南,可曾知道那几张纸,给老桥山带来了什么?

老桥山,静得可怕!

日暮,夕阳与双眼平齐。

今天,夕阳特别红,红得让人无法直视。

“巴家人呢?”

“在后山,他说有事说一声,必到。”

“你暂时去他那,我没空照顾你。”

“我能照顾自己!”

“你腿上有伤,做不了啥。”

“娘”

“快去!”

樊诗筠一步一回头。

“老头子,那姓桥的是否可信?”

“他没有害人之心。”

“我一直不关心这些事。”

“二爷说过,他被郑家相家追杀……”

另一边。

“家主,老桥山完了。”

“明志,老桥山还有你们……厚葬他们……”

“家主。”主峰一片狼藉,樊明志不忍回头,“老桥山只怕再无宁日。”

“这,落到了你头上,那边的樊家子弟拜托你了。”

“巴家的事?”

“那还是我们的事,这几张纸,你先收好。”

牛皮纸,又一次鲜红。

“召来,环形山东侧没有人居住。”曋俊受伤并不严重。

相地。

城中数十丈高的旗杆还在,迎风招展的旌旗不知所踪。

成片的乌鸦在半空盘旋,落下,惊起。

惊慌失措的平民,在四周游荡,往里,已经成为禁地。

一天一夜的动荡,毫无征兆。

喊杀声,兵器声,砰砰对掌声,瓦砾声……响了足足一天一夜。

此时的相地,安静得有些瘆人。

几位胆大的平民,相约往里走。

街,已经不能叫街,门窗尽碎,残破的招牌,血染的幡旗在风中呜咽。

有人躺在街上,有人躺在门前,有人半挂在窗户上……一群群乌鸦,相互惊吓,尘土飞扬。

广场上,石板碎了八成,破碎的石子,有的鲜红,有的在血泊中滚了半圈,有的还保留着崭新的破碎痕迹。

旗杆下,圆台残缺,红白相间。

或许是实在找不到地方落脚,尸首上,带血的脚印,分不清是踩出了血还是留下的血迹。

旌旗被压了半边,风吹摇曳,时而正,时而反。

门,已经不能叫门。

两块破破烂烂的木板,悬挂在两边。

里面,真的无法落脚……

蓦然,隐隐传来了婴儿的啼哭。

哐当!

手扶木板的平民一哆嗦,木板掉了下来。

小半炷香,走了十来丈,婴儿的啼哭摧人心。

一老者抬头看了一眼,双手合十,连拜三拜:“诸位,救人要紧,得罪了。”

偏房,老者浑身是血,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终于在椅子下找到了婴儿。

椅子上,一女子横跨,头脚在地,护着椅子。

婴儿浑身是血,老者慌忙扯掉他嘴里快掉的布,嘹亮的哭声响起。

一番手忙脚乱,婴儿没有受伤!

“王二,别管死人了,先管活人!”

“小胜子,去把你娘喊来……还有你媳妇……”

“李烟袋,椅子下,有压着东西的尸首,全翻一遍!”

几个女人,跑到半道,瘫倒在地。

李烟袋抱着一婴儿,朝自己的女人踢了一脚:“给我憋住,跟我来!”

烟袋把婴儿放在另一女人身旁,转身却摔了个狗吃屎,腥红的血迹滑出老远。

挨了一脚的女人,挣扎着起来,扶起烟袋,转过一个弯,女人摔了一跤……

望郑,老城。

郑家占据八成面积。

除了个别老人知道郑家之外,其余的人只知道老城,以姓郑的为主,他姓很难在此立足。

今天,老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大得全城捕快倾巢而出,甚至从无涯城等临城调集所有的捕快,把整个老城,包括沿山寺,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小道消息,托天祠来人来。

后来又传出南向镖站也来人了,

再后来就是什么九大派,隐世门派,隐世家族全有人来。

老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望郑为之疯狂,说书先生的生意火爆。

起初以望郑的历史为主,从古到今,逐渐说到了郑家。

郑家,知道的人不多,但这不妨碍他们把整个老城臆想成郑家,后来加上了沿山寺,还有那怪石嶙峋的鬼山……

“话说郑家这次糟了灭顶之灾,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说书先生说得头头是道。

“先说老城,原本是望郑的根基,郑家强行占为己有,此乃人怨……”

“再说沿山寺,废弃的庙堂,郑家强行改造,动了此地的灵气,强行占据了神仙的洞天福地,此乃神怨……”

“再有鬼山,此乃污秽之地,郑家收归己有,和鬼魂做了交易,殊不知人气始终压着鬼魂一头,此乃鬼怨……”

“人神鬼怨的郑家,遭此报应,怨不得他人……”

“郑家上下三千二百四十七人,三百二十七条狗,一百三十九只猫……无一例外,被降了灾……”

如此等等,这些都成了饭后谈资,至于真实性,无人相信。郑家果真如此,根本轮不到说书先生说三道四,郑家却无动于衷。

沿山寺。

破败的小院。

郑山竹坐在偏房。

一切来的那么突然!

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并非过年,她惊喜万飞。

但一顿晚饭都没吃上,就被人寻仇上门!

她的儿子,曋元,在院子里斗了一天一夜。

儿子的骄傲,她知道,一直为他掠阵,没有参与其中。

那一晚,院里刀来枪去,惊心动魄。

对外武器是枪,曋元吃亏在武器。

儿子确实值得骄傲,刀法精纯,变幻多端。

一把刀,舞得月光迷离!

郑山竹想不通,为何斗了一晚,郑家没人前来过问?

几次想出手相助,儿子声称无大碍,让她去其他地方,看看是都有异常。

郑家不过问,郑山竹很伤,一直守在一旁!

到后来,她开始欣赏儿子的刀法。

刀虽比不过枪的威猛,枪却也奈何不得他。

时而威猛无比,时而灵活多变,时而招式纷繁复杂,时而至简至极……

一天一夜,郑山竹的心,宽慰不少,儿子终于有了成就!

入夜,儿子一刀,劈在了门上,恰巧枪从旁过,挡住了枪。

三连刀!

第一刀逼得对方丢弃武器!

第二刀把对方劈出了院门!

第三刀劲气十足,对方躲闪不及,掉下了悬崖。

儿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娘,我去别的地方看看,你在屋里,锁好门。”

郑山竹,当年号称小辣椒,功夫不是闹着玩的,但总归听了儿子的话。

第三天,天一亮,郑山竹出门寻儿子。

儿子失踪,郑家,就剩下了她!

桥兵传 第136章 老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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