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车、马

本来这一天汉博是有着挺好的心情的，打算亲自去破尼尔大道的尽头去观看二段工程的施工情况，可是早晨就来的安尔干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粮食不够了。

这让汉博非常惊诧。与去年、前年不同的是，今年王国并未发动任何战争，大量的唐克都解散到了民间协助胡曼人生产劳动，原本不该缺粮食的才对。由于格兰德家族进贡了大量珍贵的板岩和珠岩，因此瑞德国王宫地下的生池极大的扩张了，一天可以生产五个唐克。

如此雄厚的人力，可以广泛的扩散到民间，将许多无人采摘和收集的粮食搜集起来，怎么会缺粮？再说，今年王庭可是有15个自治领啊，往年才有五个，怎么会缺粮？

安尔干对着汉博那“你是不是中饱私囊”的目光坐立不安，后来干脆把他的管理全国粮食的账目拿给汉博来看，汉博一边翻看，一边听他解释，才搞清楚。

生池扩大、唐克增多，确实加大了全国粮食的搜集力度，粮食储量也会扩张为往年的三倍以上。但是，今年也存在许多其他问题。首先，南部新领土的粮食虽然很多，但却无法运抵北部故土。因为南部地区的小规模叛乱时有发生，各地驻军经常需要出动平叛，粮食消耗很大。还有一部分在战争中被摧毁的房屋、道路、仓库等需要重建，也消耗了大量的人力，变相加大了粮食消耗。同时，南部国土还需要储备一部分粮食，以备灾荒。这是汉博同意了的。

那么北部故土呢，唐克的增多扩张了瑞德国民搜集粮食范围的增加，许多不属于贵族庄园的空闲土地、森林、丛林、河流、湖泊、草场等地，都有大量的粮食，往年碍于人力无法搜集，只能看着粮食腐烂，而今年则可以大量的搜集出来。但问题是，今年北部故土启动了破尼尔大道二段工程，消耗人力巨大。这部分人力既无法产生粮食，还需要王庭不断的贴补。而且，去年的王都重建工程，也让王都没有太多的储备粮。

最严峻的一点是，随着居民点附近的粮食被搜集一空后，平民需要带着他们的唐克走的更远来搜集粮食，可这样一来，消耗在路上的时间和粮食成本成倍增加，到夏二月时，竟然需要往返三天才能搜集到粮食，而以人民携带粮食的能力，三天出去、回来，带回来的粮食恰好够全家三天的消耗。也就是说，接下来再搜集粮食，已经无法产生任何富余了。

王庭的税款主要是人头税，可无论怎么设计税率，都无法在人民没有粮食富余的情况下去征收，这相当于变相的劫贫济富，是会让人民的饿肚子的，这一定会引来不满甚至反抗。

出于安全和便利的考虑，瑞德国的平民是集中居住的，这就意味着他们能够采集的粮食是有一个比价固定的周长和范围的，超过这个范围，还有一个“收支平衡”的范围，也即平民在这个范围内搜集粮食，只能保证自己和家庭不挨饿，但不会多出来任何积蓄，而超过这个范围，就是彻底的赔本买卖。自己不但要携带粮食出去采集粮食，回程不到家，连带的带采集都会消耗一空。

而由于人口的集中，就导致最小的这个“圈”，存在很多的人员一起搜集，往往很快就搜刮一空。除非是夏三月和秋三月这两个月份，大量粮食成熟，才可能在这个范围内产生大量积蓄。而王庭的税款也是在这两个月来征收的。

两人坐困愁城，国库粮食见底了，距离粮食第一个大丰收还有一个月，破尼尔大道工程却需要被迫停工。同时从更长远角度来看，粮食的问题限制了汉博生产唐克的能力。当近处的粮食搜集一空之后，再生产唐克，就会慢慢的亏本，就连民间也会逐渐拒绝购买王庭的唐克。而没有大量的唐克，汉博要想发动对白高国的反侵略战争，是无能为力的，总不能再次把敌人放进国内，以牺牲各种房屋、桥梁、道路、仓库、军营来打焦土战争，那样成本更高。

两人想不出办法，于是汉博召集他身边能召集到的将领、官员一起来开会研究。

当巴乌、翰迪恰克、阿勃勒、汉克、巴尔甚至汉博的王宫总管福格勒都参加了会议，众人七嘴八舌，汉博静静旁听，首先排除了巴尔的建议：人民每天少吃一顿饭，也饿不死。

嗯，巴尔总是这么残暴，让他当王庭刑讯官算是找对人了。

后来，翰迪恰克和阿勃勒提出了个可行性的建议：既然我们目前粮食生产受限于范围，那么何不把居民分散了呢？分散了居民点，就相当于扩大了有效粮食生产范围，扩张了王庭领土内的“盈利粮食面积”，这样不就有税款可以征收了吗？

汉博刚要同意，安尔干却直接反对，他的理由是：居民集中不但生活便利，还很安全，如果分散了居民点，野外的野兽就会威胁居民的安全，过于遥远和不便的道路也会让税款征收艰难。更主要的是，分散居民点，不但要重建部分道路，以及居民房屋，产生额外的粮食成本，同时王庭要求居民分流，不能没有奖励措施，那么起码是要减免部分税款的。这一来一去，相当于什么也没得到。

汉博气结，又不得不承认安尔干说的有道理，这个计划只能延后了。

不过，会议的最后福格勒倒是小心翼翼的提出了一个办法：他认为，制约粮食“盈利圈”大小的，与人民携粮食的能力有限。如果一次性能携带更多的粮食回来，那就回产生盈余。而依靠人民肩扛背负，必然重量有上限，那么，我们为什么不鼓励人民用车马呢？

汉博眼睛一亮，都要鼓掌叫好了，可抬起巴掌后，突然叹息一声：“车好说，马啊。我国的国防军、加上王宫卫队再加上边防军，才有不到一百匹马，还都是战争期间抢夺白高国的。现在我们和白高国的这种关系，肯定不会进口马匹的。”

剑与杖之歌战争的游戏 第十五节 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