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8章 魔都
叶耀东忍不住感慨，这才几年，一个个小的都能赚钱，还知道找小皇叔看了。
死胖子也挺会赚的。
这玩意现在就是暴利，闭着眼睛随便卖都能赚。
难怪一天天的都没看到人，还以为他在忙外面饭店装修的事，敢情搞副业去了。
他没管他爹发牢骚，确认两个进屋就只拿了杂志跑，也就不管了。
反正也长大了，过两年都要娶老婆了，刚刚就是做个样子，让他们悠着点。
亲爹都当没看见直接走了呢，他管啥？
就是好奇啊，还想着没收拿回来瞧一瞧的，两个手还真快，就守在门口，直接就拿回去了，也不孝顺他一下。
用屁股想也知道，他一个当长辈的，能跟他们两个脑袋挨在一块看小皇叔吗？还有没有点长辈的样子了。
那不得拿回来偷偷的看？
叶耀东想着接下来也没什么事，大热天的他也哪都不想去，干脆就呆在家里，打打牌，乘乘凉。
顺便再跟其他人吐槽一下胖子的行径。
其他几个发小一听到胖子卖小皇叔，眼睛都睁大了，也激动了，牌也不打了。
“这不得去他那里搜刮几本过来瞧一瞧？”
“还好上了几天扫盲班，不然字都认不全的，还看小皇叔？”
“还好我读到四年级了！”
“胖子厉害啊，我说怎么整天看不到人，原来偷偷摸摸的搞这事，居然还瞒着我们。”
“这b太不厚道了。”
“东子，好看不？小皇叔长什么样？是不是有配图啊？刺激不？”
“我哪知道，我就看了封面上有个暴露的女郎，两座山峰鼓鼓的，大腿裙子开叉到腰，里面我都还没来得及翻进去，就被两个兔崽子又拿回去了。”
“这俩兔崽子太不孝顺了，去把他们叫过来。”
“你好意思啊，要点脸吧，你还是长辈。”
“这时候他们应该在外面开拖拉机。”
“那就晚上围堵胖子，他那肯定不少。”
几人兴致都挑起来了，平常路过报刊亭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一说起小皇叔个个都精神。
原本想着饭点的时候，应该就能堵着胖子，没想到还是魂影都没见着。
但是却看到了两个拿草纸堵鼻孔的小子。
阿光哈哈笑的指着他们，“这是看了一下午的好东西，太上火了？”
“小姑丈，小声一点。”
“没有看一下午…”
两个都有些羞愤。
“那就是一回来就看！”
“嘘…”
叶父好奇的走过来，“你俩干什么了？流鼻血了？前面回来的时候不都还好好的啊？”
叶成江赶紧解释：“天气热，上火。”
“等会儿吃完饭去买两杯凉茶。”
“好的。”
叶耀东勾着他们的肩膀坐下，“好看吗？”
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胖子几点下班啊？”
“胖叔说他得摆到晚上十几点，那会儿人最多，生意最好。”
“操，还晚上十几点，他也不怕被人打死在外面。”
小小道：“等会吃完饭，我们一起出去瞧一瞧？”
大家一致同意。
“你们两个领我们去。”
“好啊。”
吃饭的时候，凡是有人看到两兄弟鼻孔里面堵着草纸，都得问两句，叶耀鹏跟叶耀华嫌丢人，捧着饭碗离他们远一点。
两人倒是谎话说多了，自己也被说服了，也觉得是真话了，笑呵呵的回答上火，一点都不尴尬。
饭后一帮人就往外走，除了好奇，其实他们也担心胖子太晚了不安全，正好闲着也是闲着。
几人看到课本头都大了，但是站在巷子口，看到一个一个捧着小皇叔出来，却是双眼放光。
“就是这了。”
“一本5块，一本5块，随便挑，随便选，一本5块…”
胖子挺着个大肚子，手里还拿着根棍子，站在里头吆喝，顺便盯着摊位前的人，免得有人浑水摸鱼。
也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他大哥家的大侄子蹲在那里帮着收钱。
“你你你…花衬衫的，看到你了，没给钱，谁第1个把他抓住，奖励一块钱…”
叶耀东等人直接双手摊开，拦在路口，一下子就把小偷给抓了。
胖子眼睛一亮，“哎？你们怎么来了？”
“这个小偷咋办？”
“让他掏出5块钱来，没有5块钱的话，打一顿赶走。”
“我有我有…”
“老老实实的给钱不就好了？非得我出动打手，打一顿轰走…”
“我给钱了…”
“给钱了也掩盖不了你偷东西，照样的打一顿，只是不打死打残。”
胖子拿着粗壮的棍子直接扛在肩膀上，脸上的横肉乱动，看着倒是真给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围在摊子前的人都老实了不少，拿书刊都小心翼翼了一些。
这年头想长这么胖可不容易，没点实力只配是麻杆。
而叶耀东的人只觉得胖子这个逼装的挺成功的。
几人把小偷掏的5块钱，还有书刊拿在手上后，手脚并用的打了一顿就把人放走。
“呵，我们都成打手了？”
“你可以啊！”
胖子嘿嘿笑，“帮个忙嘛，你们来的正好，我也有些看不过来，快点帮忙，有你们在，魑魅魍魉也能少一点。”
“你这还挺能装模作样的。”
“我不这样，摊子早就被人抢了，就得装得凶神恶煞一点，这些人才会悠着点。”
“经验都有了，看来没少赚。”
“赶紧先帮忙，都忙不出来了，我晚饭都没吃，饿惨了，赶紧帮我看着，我先去买饭。”
胖子把手中的棍子交给叶耀东接力，先去买饭了。
他们几人也赶紧挤进去帮忙。
叶耀东代入的很快，把棍子放在肩上扛着，扯着嗓子吆喝。
“美女杂志便宜卖了，一本5块，一本5块，卖完明天没有了，一本5块，一本5块…”
谁都没想到，这种带颜色的报刊杂志这么好卖，大家手都没停的在那里交易。
人都有从众心里，看到哪里人多就喜欢往哪里挤，不断的有人离开，又不断的有人加入，看着人压根就没少过，一直都这么多。
就胖子离开这一小会儿功夫，大家卖了不下30份，他都好奇，这一天下来不得卖个上千本？
叶耀东是知道磁带录像带好卖的，原来这个也这么好卖。
有需求就有市场，外来人口太多了，而且码头一带都是男的，不识字的看看封面跟插画多的也好。
有他们这么多人帮着，瞬间就忙得开了，也不会乱了。
才9点，他们身后的麻袋就已经见底了。
胖子拿着空空如也的麻袋，高兴坏了。
“收工收工，剩下几本不卖了。”
“送我们了？”
“对对，都送你们了。”
大家也都被围的满头大汗，身上的背心早就脱了挂脖子上，个个都光着膀子蹲坐在地上。
“热死了，一直这么多人围围着，风都透不进来。”
“胖子，你这一天得卖上千本吧？”
“没有那么多，但应该也差不了多少，白天太热了人少，就太阳下山后生意才好起来。”
叶耀东拿着脖子上的背心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你可真会赚，咋弄来那么多报刊啊？”
胖子笑嘻嘻的，“前些天傍晚我去码头上转悠的时候，看到有一条货船在卸货，有一批这种黄色报刊被海水浸湿了一点，我就便宜买过来了。”
“还有这种好事？”
“别以为啥好事都得落你头上，给别人留点活路不行啊？”
“行，当然行，赚了那么多了，赶紧请我们吃宵夜。”
胖子高兴的拍了拍他鼓鼓囊囊的腰包，“走，老子请客。”
“所有报刊都卖完了？”
“卖了三四天，已经清空了。”
“玛德，有好东西也不想着我们！”
“还不是你们起得太晚了，老子天一亮就扛着货出来了边晒边卖了，等过几天出门回来，我再去进一批。”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也说的热闹。
阿光笑着勾着他的脖子，“看来东子之前怂恿你干早餐店也没有白干，现在天天都能起得比鸡早了，都不用人叫。”
“玛德，几十年晚起的习惯就那么两三年被改变了，现在想多睡会儿都不行，到点就起来。”
“你们两个悠着点还看？前面还流鼻血忘记了？”叶耀东突然间呵骂了一句。
叶成江跟叶成河警醒了一下，赶紧将杂志合上。
原来两人帮忙大家拿着刚刚胖子赠送的几本报刊，有些心痒难耐就边走边看，然后落在了最后头。
“流鼻血了？哈哈哈…”胖子哈哈大笑，“怎么这么没出息？我大侄子比你们强多了，他都没流鼻血。”
“你咋知道他没流？他白天帮你卖，肯定是晚上才偷偷摸摸躲房间里看，偷偷流，你怎么知道？”
“也有道理，阿利你流鼻血了没？”
名唤阿利的年轻人不好意思的赶紧摇头，“我才没有，他们不中用。”
“我们怎么不中用？我们就是太中用了，年轻气盛才流鼻血，你不流鼻血才不中用。”
“我比你中用多了。”
“我才比你中用…”
叶耀东嘲笑道：“笑死人了，两个小处男在那里争执谁比较中用。”
两人一听又羞涩起来，不敢争执。
大家高高兴兴的去吃了个夜宵，然后才慢悠悠的回家去。
大夏天的，现在也才10点多，多的是人还没有睡觉，在空地上乘凉聊天的。
他们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后，就各自回屋了，一路慢悠悠的闲逛回来，吹着晚风，身上的燥热早就一扫而空，正好冲个凉睡觉。
叶父也在底下乘凉，看着叶耀东等人回来，才跟着他屁股后面上楼。
“你晚上去哪了？”
“没去哪。”
叶父耸着鼻子在他身上嗅来嗅去，“没味儿啊…”
叶耀东嫌弃的瞥了他爹一眼，快走几步上楼梯，拉开距离。
“你属狗的吗？”
“我还以为你那么不着调，去按摩也把阿江跟成河带上。”
“带上又怎么了。”
“还是小孩子，骨头都没发育好，按什么按？你别乱来了。”
“哪里还小孩子了，过两年就能结婚生孩子了。”
“那你们哪儿去了，那么大一帮，还带着小的，浩浩荡荡的。”
叶耀东把手中的杂志直接往他爹怀里一按，让他自己看。
“什么东西啊？”
叶父摁着胸口的杂志，拿出来一看，封面是个暴露的女郎跟一个男的亲嘴，顿时如烫手山芋一般，直接拿不稳了，掉在了地上。
“啊啊…这什么东西…”
“捡起来啊，你干嘛丢掉？就这一本了，都没有货了。”
“你拿的什么东西啊，你拿来干嘛啊。”叶父看明白了什么东西，但是嘴里还是囫囵的问了一下。
“拿来干嘛？拿来看啊，别说我没孝顺你，给你先看，我去冲凉。”
叶耀东直接进屋去拿脸盆了。
叶父看着脚边的杂质又捡了起来，只是瞄了一眼就卷巴成一团，不敢多看。
他这个年纪，给人看到看这东西，该被人说老不休了。
叶耀东拿着脸盆跟他爹擦肩而过时，不忘的提醒他一句，“你现在认得挺多字的吧？不会的，等我回来教你。”
“神经病，谁还拿这书认字的。”
“哈哈哈…”
不过就他上楼的功夫，他们流回来的几本杂志就这么一会儿，已经在楼下轮流传阅了，还有人专门拿着念给一些不识字的人听。
“我说怎么晚饭的时候，看阿江跟成河两个流鼻血了…”
“哈哈，原来啊…”
“这是长大了。”
有人还在埋怨胖子有这么好的东西，不知道早点拿出来。
胖子只说他不要面子吗？
刚刚在路上他们也问过，实际是胖子觉得大家肯定不会买多，船工们的钱都是预支，手头也没多少钱，一本说便宜也不便宜，老一辈的更是不识字居多。
而且大家是相熟的，买一本就够一群人凑着脑袋看，然后几百个人传阅。
感觉市场也没有很大，去外头摆摊更不愁卖，到时候卖不完再拿回来也来得及。
很多船夜里就要出海了，这会儿才发现好东西，一个个都舍不得回去睡觉了。
他们几人的第二天也基本都奉献出去，相互换着看。
并且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这种带颜色的报刊杂志就风靡他们整一个营地，也不止他们这里，风靡整一个舟市。
现在也没有传播颜色的罪，胖子也卖的很放心大胆。
等待出发的日子也不无聊了，也有这些小皇叔打发时间，大家也有了新鲜感，也不打牌了。
不过第二天他们这里也基本都空了，该出海的出海，只留下留守的人，还有他们几个打算去魔都的。
连出发去魔都，他们都还带了两本路上看。
“胖子，你下次进了货给我们说一声，我们随便拿几本瞧，瞧好了还能还给你，再拿去卖，一点都不浪费。”
“行。”
“胖子，你干脆租一个点，弄一个报刊亭得了，还能再卖报纸跟其他杂志…”
“我吃饱了撑的？这个也只是正好碰上了，顶多卖个把月就不卖了，现在大概都泛滥了，应该到处都有人摆摊卖这个了。”
叶耀东拍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说：“你可以弄一点磁带。”
录像带就算了，这个播放需要录像机，普通人哪有那条件，磁带倒是还可以。
“不搞不搞，费事，我的饭店马上就要开业了，那个小皇叔我卖一阵子就不卖了，有赚到就好了。或者等啥时候有回家，再带一批去市里卖。”
“也行，你也想得挺开的。”
“本来啊，我哪能把什么钱都赚到手，我只要干好饭店就行了，这个才是长久的，那个短暂的赚一笔就够了。”
“有赚个好几千吧？”
“那当然了，也就小几千，大热天的在外面吆喝，不给我多赚一点，对得起我流下的汗水吗？”
“都给你赚大了，才三四天就给你赚了好几千，都比我们赚的多多了。”
“哎呀，这种东西不稳定的，哪还能天天赚，一直赚。这船得开多久才能到魔都啊？东子你问过了吗？”
“问过了，咱们搭的这一条船货不多，主要是载客，三四个小时应该能到，紧跟在后头的那一条货船大概得七八个小时了。”
“那就我们这条船走得快的会先到。”
“嗯。”
“那倒是近，听说魔都可繁华了…”
大家在船上闲聊的闲聊，看小皇叔的看小皇叔，打发着这几个小时。
连周围搭船的客人看他们翻看小黄书，也都凑过来，大家格外的和谐。
货船到达的时候是抵达黄浦江港区，张华浜码头。
这里是位于黄浦江下游，是魔都港重要的综合性码头，处理件杂货、散货和集装箱业务，适合渔船停靠卸货。
也适合海产品停靠，以便快速上市销售。
舟市过来渔船基本都是停靠在这个码头。
大型渔船可能停靠长江口港区的大型泊位。
他们此时正在找地方停靠，黄浦江的水面上停靠着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渔船货船。
渔船大多是木制或铁皮船，船体斑驳，油漆剥落，显露出岁月的痕迹。渔船的桅杆上挂着破旧的渔网，随风轻轻摇晃。
一些货船在这些渔船当中显得格外的抢眼，尤其是他们这条货船看着崭新，船头还绑着大红花，周围的人或是笑着或是好奇的看着他们的渔船。
但是手头的活也没落下，都忙碌地整理着渔具，有的船头堆放着刚刚捕捞上来的鱼虾，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码头上堆满了各种货物，工人们忙碌地搬运着，吆喝声和机器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
“这就到了？还挺热闹的。”
“比不得舟市港口。”
“那当然了，那边是渔场，但是热闹繁华肯定是这里，等上岸了咱们好好逛，反正空闲时间多。”
“我估计停靠都得个把小时。”
“等着吧。”
海面上渔船交织，停靠过程中也格外的缓慢，就跟堵车似的，他们这会是堵船。
等了个把小时才缓缓的停靠好，叶耀东先跟林集上打声招呼，约好了几点钟再过来找他，就先上岸。
他还有这一船的货要安排，肯定不可能像他们一身轻，下船就可以到处闲逛。
码头上堆满了各种货物，木箱、麻袋和铁桶，工人们忙碌地搬运着，吆喝声和机器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
岸边的空地上，小贩们摆着摊位，售卖着新鲜的鱼虾和蔬菜。
地面上随处可见水渍和鱼鳞，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和机油的味道。
周围的建筑大多是低矮的砖瓦房和老式仓库，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还有各种有具有时代特色的标语，屋顶上长满了青苔。
这些建筑看着就知道有些年限，显得陈旧而沧桑。
远处可以看到几栋老式的办公楼，楼顶上竖着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魔都港务局”几个大字。
更远处是一些工厂的烟囱，冒着滚滚浓烟，空气中弥漫着工业废气的味道。
“港务局！是不是有事就可以来这里询问啊？”
“连码头边的办公楼都还有四五层啊…”
“但是也看着破破烂烂的啊，看着也没哪里强一点，顶多房子高一点，但是这房子也好老啊。”
“走了，别多说了，赶紧吃饭，肚子饿死了，一早出发到现在都快2点了。”
叶耀东都饿死了，偏他们还东张西望的指指这里，指指那里。
“前面就有饭馆，急什么，看看，都有一堆，饭店面店都有。”
周围行人来来往往，有的骑着自行车，有的推着木板车。街道两旁是低矮的商铺，售卖着各种日用品和小吃。
几个老人坐在屋前的长椅上，悠闲地乘凉，聊着家常。孩子们在街道上追逐打闹，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街角的小餐馆里，飘出阵阵饭菜的香味，即使不是饭点，但还是有不少工人进出。
“先填饱肚子再说，随便找一家。”
阿正东张西望，“阿拉索…啥意思啊，这本地人讲话怎么都是阿拉索？”
“还有小赤佬…”
“真有意思，每个地方的方言都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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