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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7揍他丫的

  (接下来两章有刘家,不喜勿订)

  唐植桐回到教室的时候,抓阄还没有结束。

  还没有上去抓阄的同学满脸忐忑,抓到去炼钢厂的同学欢天喜地,没抓到去炼钢厂的同学垂头丧气。

  路坚年长,并没有将心情太多的表现在脸上,但那淡淡的忧愁已经表明他即将被分到电话局。

  “这是咋了?抓阄去炼钢厂?”唐植桐回来得晚,看着班里喜忧参半的同学,问路坚道。

  “嗯。”路坚点点头,没啥心情说话。

  “舍长,你这是要去电话局?要我说啊,电话局也不错,炼钢厂太累了。”唐植桐在旁悄声安慰道,周老师都在办公室对去炼钢厂表示了担忧,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可那边定量高啊,能多一半呢。”路坚看看自己手里的小纸片,上面什么都没有,此时他恨不能上面有个圈。

  “还有谁没抓?还有一个!”此时,罗志平在讲台上,看下面已经没有同学往上面走,扒开包往里一瞅,还有一个纸团,在看到唐植桐的时候顿了一顿:“唐老师,你是不是还没抓?”

  “对!”唐植桐正在琢摸着怎么安慰路坚呢,没想到罗志平点自己名,下意识的回道。

  “成,那最后一个就是唐老师的。”罗志平并没有替唐植桐揭晓答案的意思,扬了扬手里的书包,让他自己上讲台。

  唐植桐瞅了眼路坚手里的纸片片,快步走向前,从罗志平的书包里掏出了最后一个纸团,不过他并没有立马打开。

  罗志平当着大家伙的面,将自己的书包倒扣了过来,捏着书包底部的两个边就是一阵抖擞,意在表明自己没有作弊往里面多放。

  唐植桐又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打开一瞧,是个圈,于是悄悄地问路坚说道:“舍长,这是能去炼钢厂?”

  “嗯。”路坚扫了一眼,给了肯定的回复,总共23个纸团,抽中不去炼钢厂的只有三分之一,自己没抽中肯定是因为今天早上从厕所出来没有洗手。

  “咱俩换换?”唐植桐瞅路坚那模样,将小纸片从桌子上往路坚那边推了一下。

  路坚正懊恼点背呢,听唐植桐这么说,脸上惊现出愕然:“这可是炼钢厂,定量能涨一半呢。”

  “我跟周老师说好了,不参加这次生产劳动。”唐植桐嘿嘿一笑,说完将手缩了回来,纸片就那么放在了路坚面前,如何取舍,全在他自己。

  “好了,现在请抽中的同学举手,大家做个见证,我做个统计。”罗志平那边放下书包,准备好笔纸,在讲台上面敲了敲黑板擦,让大家安静下来。

  路坚看着眼前的两个纸片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举起了手…

  唐植桐笑笑,深藏功与名,但愿路坚到时候不要喊苦喊累。

  路坚这边有唐植桐帮衬着,最终得偿所愿,刘诚志那边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自打在耗子的引荐下参与到赌局中去以后,刘诚志顺风顺水了一阵子,家里的粮食都是从麻将桌上赢回来的,他也很是神气了几天。

  虽然刘诚志盘算的很好,赚够买粮食的钱就收手,但这钱来的太容易,再加上自己家这个月的口粮解决了,那下个月呢?

  外有家里缺粮的压力,内有搓几圈就来钱的容易,于是乎他几乎每天都去推上两圈。

  但运气似乎在之前消耗殆尽一般,刘诚志今儿早班结束后又去了那个小院,却输了个底朝天,下牌桌的时候口袋比脸都干净。

  “哎别走啊,这一圈点炮的钱还没结呢!”刘诚志想走,其他三个牌友却不乐意了。

  刘诚志哪还有钱?站在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了?”攒赌局的老板听到动静走近前来装糊涂。

  “这家伙输了就想走,输的钱还没给呢。”被欠钱的那位站起身来指责道。

  “嗐,多大点事,谁还没有个手气不好的时候?千万别因为这个伤了和气,多少钱?我帮这小兄弟结了。”老板很大气的一挥手,给刘诚志解了围。

  刘诚志听说过很多赌博如何如何,全是负面的,从没见过这么有人情味的赌局,看向老板的目光中就多了几分感激。

  “小兄弟,咱输人不输阵,支棱起来,下回就能翻本了。”老板当着刘诚志的面将那几块钱点出来放在了牌桌上。

  “谢谢,不能玩了,没钱了,等发了工资我再过来还给您。”面对一众陌生人,屋外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刘诚志知好歹,头一回从嘴里说出还账的话。

  “这话我信,牌品如人品,这么多过来玩牌的,小兄弟赢牌从来不大呼小叫,输牌也不拍桌子骂娘,我喜欢你这份宠辱不惊的淡定。”老板见刘诚志没有接着玩的意思,也不强迫,勾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嘿,嘿。”极少有人夸自己,刘诚志猛的一受夸,心里自然高兴,将输牌的晦气给扫去不少。

  “大风大浪我见多了,牌品好的人运气没一个差的,即便暂时手气背,再玩几圈也就赚回来了。想玩了就过来,不用等发工资,三五十块钱我还是垫的起的。”老板一个劲的给刘诚志灌迷魂汤,出了门,还不忘嘱咐门口站岗的大汉:“不能让这位小兄弟空着手回去,去拿两个馒头来。”

  刘诚志走出小院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这里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若不是顾及家里的经济情况,他真的想一直在这玩下去。

  他丝毫不知道刚才给自己馒头的老板其实已经做好了局,正琢磨着打算接下来怎么从他身上获取更大的收益。

  没有自知之明的刘诚志步行到胡同口的时候,正巧赶上张桂芳在打水,只听一众妇女在围着她说着什么“桉子出息了、吃上高脑油了、街坊脸面也有光”一类的话,几个小孩子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

  刘诚志听到这话颇为不屑,虽然他是解放后才搬到这边来的,但他见过那时候的唐植桐,呆头呆脑、少言寡语的,是这边孩子们欺负的对象,若不是马家的老三不嫌弃他,整天带着他玩、替他出头,早就被欺负死了。

  就这么一个人,初中毕业后干了几天临时工,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投递员,刘诚志压根不相信唐植桐是凭自己本事考上去的。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让刘诚志吃了大亏,吵了好几架,没有一次吵赢,后面更是他把自己的儿子送进了未管所。

  输了牌的晦气,加上新仇旧恨,刘诚志在一旁嘟囔了一句:“还不知道他妈的钻了谁的被窝、舔了谁的沟子换来的呢!”

  老鸹飞到猪腚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刘家老的、少的在这一片名声并不好,刘家明更是仗着有个不讲理的奶奶撑腰,平日里没少欺负周围的小孩子。

  孩子也是知道好歹的,就有这么一个受过刘家明欺负的孩子听到了刘诚志的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给嚷嚷了出来:“家明他爸说桉子哥是靠他妈钻别人被窝换来的!”

  这孩子人不大,嗓门不小,一时间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张桂芳先是惊愕,后是气愤,涨红了脸,指着刘诚志:“你胡说八道!”

  她活了一把年纪,上敬姑婆,下守妇道,没有做过丧良心的事情,哪受得了这个?

  “婶子,我没说,是这兔崽子胡说!”刘诚志知道好歹,也做贼心虚,迎着众人的目光,就想把那孩子给抓住,当街替他父母教育一通不能随便学舌:“你这兔崽子胡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我没胡说,你就是这么说的!”那孩子见状不好,一边往人群里钻,一边嚷嚷道。

  钻进人群里的那孩子他妈也在,先把自家孩子挡在身后,一巴掌拍掉刘诚志伸过来的狗爪子:“我的孩子还轮不到你在这耍威风,有能耐去未管所撕你家孩子的嘴去!”

  周围一听这个,爆发出一阵笑声。

  兴许是笑声给了其他孩子勇气,有几个站出来为小伙伴作证:“我们也听到了,他就是这么说的!”

  听有其他小孩子替自家孩子作证,孩子妈自然更加护着自家孩子,转头指责刘诚志:“一个孩子胡说,一帮孩子还能胡说吗?你到底说没说自己心里有数!”

  这下子犹如捅了马蜂窝,张桂芳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倒在地,好歹被旁边的邻居给扶了一把,没摔倒。

  人群里有忙着安慰张桂芳的,有指责刘诚志胡说八道的,还有默默不语脸上带笑看热闹的。

  刘诚志一见这场景,尽管心下暗爽,但多少还带点脑子,一个劲的替自己辩白:“我真没说,是这帮小兔崽子编排我。”

  “说了说了,你还说舔钩子呢!”最早传话的小孩从妈妈身后露出个小脑袋来,说完又缩了回去。

  刘诚志馒头也不要了,疯了一般伸手往人群里面抓那小孩,恨极了这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恨不能抓过来撕烂他的嘴。

  一时间孩子看热闹的拍手声,街坊的劝架声,孩子母亲对刘诚志的叫骂声混成了一片,好不热闹。

  唐植桐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闹哄哄的一幕。

  在得知事情起因是刘诚志编排自己母亲,看到母亲泪水涟涟后,唐植桐上前扶着母亲,生剥了刘诚志的心都有,若不是上面有和谐大神压制,他都想掏出家伙来送他一颗花生米了,看在多年邻居的份上,免费!

  看着唐植桐看向自己的目光里都快冒火了,刘诚志也顾不得跟那个孩子的妈妈厮打,一个劲的解释道:“桉子,我真没说,是这帮兔崽子血口喷人。”

  “一个孩子撒谎,我信,一群孩子撒谎,我不信!”

  “谁的工作是他老娘躺下劈开腿换来的,谁自己心里清楚!”

  “街坊邻居照顾某些人的脸面,不点破罢了,你还真他么有脸跳出来胡比比!”

  “哪个狗日的裤裆没夹紧,放个屁把你给崩出来了?张嘴就带着一股娘胎里的狗屎味!”

  唐植桐是一点不信刘诚志说的,骂了一通尤不解恨,跟旁边的麻三他娘说道:“马大娘,你扶着我妈点,我今天非得把这狗日的破嘴缝上不可!”

  “桉子,不许打架!”张桂芳死死的拽住儿子,不让他过去生事,儿子好歹是个干部,哪怕是占着理儿,打了群众,传出去都不好听。

  若是换了别人拉,唐植桐说不得得挣开,但亲妈拉着就不一样了,只有听话的份。

  此时的动静引来了更多的街坊,就有人在劝,劝刘诚志先回家,劝唐植桐就此罢了。

  “桉子,大家都是邻居,远亲不如近邻,莫伤了和气。”说话的是刘诚志那个院子兼职看大门的老吴,由于前阵子吕德贤在处理刘家明偷鸡一事上拉偏架,被派出所卸了差事,选了老吴上来。

  老吴当了治安员,虽然依旧兼职看大门,但说话比平时硬气了三分,不过对上唐植桐,他心里也没底。

  旁边也有人附和着劝,不外乎“低头不见抬头见”一类的。

  唐植桐被亲妈抓着,此时也不敢挣开,扫了一眼周围的街坊,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有真心劝的,也有不少看热闹的。

  对于吃瓜,唐植桐向来是不反对的,但若自家成了这个瓜,就又是另一码事,更何况刘诚志还拿自己母亲作筏子,这顿揍,他挨定了!

  唐植桐用没被亲妈拽着的另一只手指着刘诚志火力全:

  “吴大叔,您甭把老吕那一套用在我身上,什么远亲不如近邻,我不吃这一套!”

  “我谢谢大家的好意,你们也甭劝了。这事没法善了!”

  “我家跟刘家勉强算是一隔着院子的相识,非亲非故,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关系。他在背后拿我妈造谣,我这个当儿子的能这么饶了他?”

  “这事放你们身上,你们就能因为一句远亲不如近邻轻飘飘放过?”

  “再说了,我一没喝他家一口水,二没吃过他家一口饭,三没收他家好处,第四我也不是他大爷,更没睡他家娘们,凭什么一二再而三的惯着他?”

  说到这,人群中就有笑出声的,大家都知道唐植桐这是在夹枪带棒的损吕德贤。

  听到笑声,刘诚志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唐植桐不打算就这么算了,继续表明态度:

  “之前街坊吃过刘家亏的不在少数吧?要我说,这种人的臭毛病就是惯的!真以为四海之内皆他爹,人人得让着他?”

  “别说什么以和为贵、低头不见抬头见。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这种人就得把他打疼了,让他把记性刻进骨头里,才能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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