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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章口哨战争?

  伦敦,唐宁街10号,首相办公室。

  约翰逊爵士几乎是拖着脚步走进首相办公室的,神情有些疲惫。

  从波哥大返回后,他就被淹没在北爱尔兰的噩耗和议会山呼海啸般的质询之中。

  他眼窝深陷,西装皱巴巴的,早已没有了在波哥大会议桌上锱铢必较时的那份体面。

  首相背对着他,望着窗外阴沉沉的伦敦天空。

  办公室里的气氛比窗外的天气还要压抑,桌上堆满了关于北爱袭击的最新报告和伤亡名单,每一份都沉甸甸的。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

  首相手里夹着一根香烟,开口第一句话,很突然,也很直白:

  “约翰逊,告诉我实话,你觉得这背后是墨西哥人在支持吗?”

  这句话像一颗子弹,瞬间击穿了约翰逊爵士勉强维持的镇定。

  他懵了!

  大脑一片空白,波哥大会议桌上伦德斯泰特那张沉稳中带着难以捉摸神情的脸…

  他张了张嘴,首相的问题没有问“是不是”,而是问“你觉得是不是”,这本身就包含了强烈的指向性!

  首相或者说情报部门,已经嗅到了什么?

  中青六处又不都是吃干饭的。

  “首相。”

  约翰逊爵士强迫自己冷静,蹙着眉,“我们和墨西哥是盟友…”

  “盟友?!”首相猛地转过身,手里的香烟被狠狠攥碎在掌心,烟灰混着烟丝簌簌落下,他的脸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那些墨西哥佬也配叫盟友?!一群披着文明外衣的鬣狗!一群趁火打劫的强盗!”

  “维克托就是个杂种!”

  恩…经常被骂杂种。

  他突然一脚踹翻了身边的黄铜废纸篓,金属撞击地面发出刺耳的哐当声,散落的文件和烟蒂滚了一地。

  “他们在波哥大跟你谈基金的时候,恐怕就知道爱尔兰会出事了!这还不够明白吗?”

  “那笔所谓的亚马逊基金根本就是个陷阱!他们用几亿英镑的诱饵吊我们的胃口,转头就在我们的软肋上捅了一刀!”

  “看看现在!”

  他指着桌上那份关于英军伤亡的报告,怒不可遏,“二十多条人命!一座军营毁于一旦!我们的士兵在本土流血,他们却在南美计算着怎么瓜分我们的份额!墨西哥人说什么?他那是在看我们的笑话!是在等我们自顾不暇,好把整个南美都吞进肚子里!”

  “还有那些武器!萨姆7?RPG?没有国家在背后撑腰,爱尔兰抵抗军能搞到这些东西?”

  首相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晶镇纸,狠狠砸在墙壁上,玻璃碎片四溅,“他们一边假惺惺地说要追查武器来源,一边把军火送进爱尔兰,这群婊子养的,表面上跟我们称兄道弟,背地里早就把刀磨得雪亮,就等着我们露出破绽!”

  办公室的隔音再好,此刻首相的咆哮也像炸雷一样穿透了门板,外面走廊里的秘书和警卫都屏住了呼吸,连脚步声都不敢发出。

  约翰逊爵士脸色难看,他想起伦德斯泰特推送电文时那平静的眼神,想起法国代表眼底那抹诡异的精光,那些当时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钻进他的脑子里。

  难道…

  法国人也在参与其中!!??

  英法关系应该不错吧,我们可都是欧洲同盟啊。

  “他们不仅要我们退出南美。”

  首相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而且更深层次的,他们也许想趁机掏空我们,伦敦的市场恐慌,英镑贬值,那些被低估的资产…这群墨西哥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为什么那么清楚?

  因为当年英国就是这么干的,后来的美国也是这么干的。

  资本也伴随着暴力的!

  他猛地抓住约翰逊的衣领,把他拽到自己面前,唾沫几乎喷在他脸上:“你在波哥大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他们要的不是亚马逊的资源,是我们大英帝国最后的家底!是我们用几百年积累的工业根基!”

  “首相…我…”

  约翰逊的声音有些发抖。

  首相猛地松开手,对方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门框上。

  “给我查!让MI6和军情五处把所有能动用的力量都派出去!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墨西哥人插手的证据,还有财政部,告诉他们死守住那些核心产业,就算用行政命令,也不能让墨西哥的资本渗透进来!”

  他顿了顿,“还有北爱尔兰,传我的命令,让驻军进入最高戒备状态,给我把那些抵抗军的老巢掀了!就算要把贝尔法斯特炸平,也要让墨西哥人看看,瘦死的骆驼,也不是他们能随便啃的!”

  他明白,如果墨西哥人只想要他们的资产的话,那北爱尔兰人就真的想要他们的命。

  在大饥荒的时候,英国人宁肯把粮食丢了,也不给爱尔兰人…

  办公室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首相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佝偻,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爱尔兰.贝尔法斯特的空气有些压抑。

  英军的装甲车碾过湿漉漉的街道,履带卷起的泥水溅在紧闭的门窗上,荷枪实弹的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这座城市拖入一种窒息的肃杀。

  居民们蜷缩在屋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敢从缝隙里偷瞄那些迷彩服身影,空气中弥漫着恐惧与难以言说的敌意。

  费兹街区,一个典型的爱尔兰人聚居区。

  十七岁的帕特里克奥康奈尔,一个还在念高中的半大孩子,傍晚正站在自家二楼阳台抽烟。

  楼下,三名英国士兵正沿着墙根巡逻,皮靴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枪托偶尔撞到墙壁,发出刺耳的磕碰声。

  或许是青春期的叛逆,或许是被连日来的压抑憋坏了,或许只是觉得那些士兵的姿态有些滑稽,帕特里克看着他们的背影,无意识地吹了一声悠长的口哨。

  那声音在死寂的街道上格外清晰,带着点戏谑,又有点像挑衅。

  巡逻的士兵猛地转过身,枪口瞬间抬起,对准了阳台的方向。

  领头的中士眼神阴鸷,他显然将这声口哨视作了公然的挑衅。“谁在那儿?!”他厉声喝问,声音在巷子里回荡。

  帕特里克吓了一跳,手里的烟掉在地上,他下意识地想躲回屋里,可已经晚了。

  “砰!砰!砰!”沉重的撞门声响起,像是擂鼓一样砸在奥康奈尔家的木门上,帕特里克的父母刚把晚饭端上桌,听到动静吓得脸色惨白。门没锁,士兵们粗暴地推门而入,靴底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声响。

  “二楼!”中士低吼一声,三人直奔楼梯。

  帕特里克还愣在阳台上,被冲上来的士兵一把揪住衣领拽了下来。“你刚才吹什么?!”士兵的拳头抵在他的胸口,少年吓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他只是个孩子!他什么都没做!”帕特里克的母亲尖叫着扑过来,被另一名士兵伸手拦住。

  “退后!”士兵的语气吼着!

  “求求你们,他才十七岁,就是吹了声口哨,不是故意的…”

  父亲也冲了上来,试图护住儿子,却被士兵用力推开,踉跄着撞在墙上。

  “带走!”中士不容分说,示意手下。

  两名士兵架起还在发抖的帕特里克,像拖牲口一样往楼下走。

  少年的母亲哭喊着追下楼,被士兵用枪托拦住去路,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押出家门,塞进停在巷口的军用吉普。

  车门“砰”地关上,引擎轰鸣着驶离,留下瘫坐在地上的母亲和扶着墙、眼神绝望的父亲。

  那一夜,奥康奈尔夫妇跑遍了附近的临时检查站和驻军点,得到的只有冰冷的回复:“涉嫌妨碍军务,正在调查。”

  他们甚至不被允许见儿子一面。

  一晚上没睡,他们都有些惶恐…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一辆军车停在了奥康奈尔家门口。

  两名士兵走下来,递给帕特里克的父亲一张纸条。“帕特里克奥康奈尔,昨晚在羁押期间突发急病,经抢救无效死亡。”

  父亲的手剧烈颤抖,纸条飘落在地,母亲尖叫一声,当场昏厥过去。

  闻讯一直陪伴着的亲戚们大吼着,“你们都是凶手!”

  可英军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坐上车就跑。

  消息像野火一样在贝尔法斯特蔓延开来。

  “急病?”,没有人相信这个说法。

  一个健康的十七岁少年,前一天还好好的,只是吹了声口哨,被抓进监狱就“急病”死了?人们更愿意相信,那是酷刑,是虐杀,是占领者对反抗者的残酷镇压。

  帕特里克的尸体被送回来时,家人在他的手腕和脚踝处发现了明显的淤青,后颈还有一块深色的挫伤。

  当天下午,费兹街区的居民们自发聚集起来,他们举着帕特里克的照片,高呼着“还我公道”的口号,朝着英军检查站走去。

  起初只是和平抗议,但当士兵们端起枪,发射催泪瓦斯驱散人群时,愤怒彻底点燃了积蓄已久的仇恨。

  石块、玻璃瓶、燃烧瓶飞向士兵,士兵则用橡胶子弹和高压水枪还击。

  冲突迅速升级,从费兹街区扩散到整个贝尔法斯特。原本只是对军营袭击的愤怒,此刻因为一个少年的惨死,变成了对英国统治的全面反抗。

  帕特里克奥康奈尔,这个因为一声口哨而死的青年,成了北爱尔兰历史上一个刺眼的符号。

  他的死,像一颗投入滚油的火星,让本就动荡的局势彻底沸腾,也让爱尔兰抵抗军的队伍里,一夜之间多了许多带着悲愤眼神的新面孔——他们中,有帕特里克的同学,有邻居,有那些看着他长大的普通人。

  墨西哥城,国家宫顶楼的办公室里,暴雨已经停歇,窗外的天际线透出几缕彩虹。

  卡萨雷敲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加密传输过来的简报。

  “老大,北爱尔兰那边又出了新动静。”卡萨雷的声音带着点异样,“贝尔法斯特一个十七岁的爱尔兰少年,就因为对着英军哨岗吹了声口哨,被抓进监狱,今天早上发现死了。”

  维克托的手指猛地顿住,他抬起头,脸上的从容瞬间碎成错愕,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你说什么?吹口哨?死了?”

  这…他妈的太离谱了吧!

  他抓起简报快速浏览,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干脆把简报往桌上一拍,看向卡萨雷的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这…帕特里克是我们弄死的吗?”

  卡萨雷被问得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哭笑不得的尴尬,他连忙摆手:“老大,您这说的哪跟哪啊?我们给抵抗军的指令很清楚,目标是军事设施和交通枢纽,从没让他们碰平民,更别说这种毫无意义的小规模冲突了。”

  他指了指简报上“英军羁押期间死亡”的字样,语气无奈又带着点哭笑不得,“我们可不是恐怖分子,搞这种事对我们的计划毫无益处,反而会打乱节奏。”

  维克托盯着简报上少年的名字,沉默了几秒,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里带着点自嘲和荒诞。

  他摇摇头,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却没尝出什么味道:“也是,是我急糊涂了。”

  他靠回椅背,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那这些英军…也太有‘本事’了吧?”

  “我们费尽心机挑动局势,用的是重武器袭击军营,是为了制造恐慌、打击他们的军事威慑力,结果呢?”

  维克托挑了挑眉,“人家一句话不说,直接把一个吹口哨的孩子弄死在监狱里,这效果比我们扔十枚火箭弹还管用。”

  卡萨雷也反应过来,忍不住点头:“确实,帕特里克的死已经在贝尔法斯特引发了大规模骚乱,现在整个北爱尔兰的平民都被激怒了,抵抗军那边传来消息,今天一早报名加入的人排起了长队,全是带着火气来的。”

  “这可比我们花钱送武器管用多了。”维克托拿起那份简报,对着灯光看了看,像是在研究什么稀奇物件,“本来还担心爱尔兰抵抗军的群众基础不够扎实,现在好了,英国军队亲自给他们送来了最鲜活的动员教材。”

  他把简报扔回桌上,端起咖啡杯走到窗前,望着雨后初霁的墨西哥城:“看来我们还是太保守了,有时候,最有效的武器不是萨姆7,也不是RPG,而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傲慢和愚蠢。”

  维克托转过身,叼着烟,“第三批支援提前送达,不用藏着掖着了,既然英国人这么帮忙,我们就顺水推舟,让这场火烧得再旺一点。”

  卡萨雷应声点头,转身准备离开时,听到维克托低声笑了一句:“吹口哨都能掉脑袋,这大英帝国的气度,真是越来越不凡了啊。”

  这么小气的也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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