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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一个个那么堕落

  联合国会议休会的第六天。

  纽约曼哈顿的报社街挤满了进货的报刊老板,他们手里挥舞着钞票。

  “给我!给我!!”

  “我加两成!”

  每个报社门口都差不多被挤爆了。

  没有互联网的90年代,报纸、广播和电视是舆论战的主战场。

  墨西哥国家广播电台每天早间时段都会播放纪录片《禁毒之剑》,这是一个以墨西哥禁毒为主的纪录片。

  这里面可都是真实的。

  甚至是牺牲的英雄也都是真的,看的人是热泪盈眶。

  只要有良心的人看了都会有所触动。

  可欧洲媒体的反击同样猛烈。

  英国BBC晚间新闻播放了“墨西哥士兵殴打平民”的片段。

  只是青天大老爷啊…

  你他妈的殴打的时候能不能,改一下英国口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嘴巴里塞了牛粪呢。

  这种小手段…

  太拙劣了。

  意大利RAI电视台邀请“人权专家”声泪俱下地讲述“墨西哥禁毒战争中至少五千万平民伤亡”。

  “五千万?那可是一个韩国、一个乌干达的人口了!”

  主持人表现的一惊一乍,直接将气氛给拉的很嗨。

  专家很严肃的点头,“我们跟知情人士确认过了,就是五千万!”

  “五千万呐,先生们,维克托简直就是杀人恶魔!”

  跟他们这种“蛙言蛙语”相比,墨西哥方面的声音就很理性了。

  墨西哥驻法国大使在巴黎的发布会上,直接把一迭银行流水拍在桌上:“这是法国LVMH集团通过离岸公司给毒贩的汇款记录,各位可以看看,你们买的奢侈品,有多少沾着拉美的血!”

  话音刚落,就有记者反驳:“你们的特种部队在巴西误杀平民,怎么不拿证据出来?”

  双方从数据争论到人身攻击,最后法国保安不得不把激动的记者架出会场。

  在布鲁塞尔的欧盟总部外,抗议人群举着“停止拉美杀戮”的标语游行,可队伍里混着几个举着“毒贩也是人”的怪人。

  后来被曝光是欧洲财团雇来的演员。而在墨西哥城的宪法广场,上万民众举着“禁毒不死”的牌子集会,有人把欧洲媒体报道的“悲情毒贩”照片贴在地上,让路人踩着骂:“这些杀孩子的混蛋,也配被同情?”

  舆论场上的骂战渐渐从“文明辩论”变成了粗鄙的咒骂。

  人呐,还是很朴实的。

  入你老母!!!

  西班牙《世界报》的专栏作家在文章里骂墨西哥“是拉美的流氓国家”,墨西哥《至上报》立刻回骂“西班牙人还没忘当年殖民时的血腥,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德国记者在电视节目里说“墨西哥的铁腕是法X斯行为”,墨西哥记者直接在广播里反驳:“二战时德国纳X怎么对待犹太人的,现在你们就怎么包庇毒贩!”

  就在舆论战打得不可开交时,各国的立场也逐渐清晰起来,资本主义的大本营欧洲基本都站在一起了。

  几乎是清一色的谴责阵营。

  欧盟十五国联合发表声明,要求巴西“立即停止军事行动,重启和平谈判”,德国、法国还宣布暂停对巴西的农产品进口;东欧的匈牙利、波兰虽然没跟着制裁,却也在联合国人权理事会上投了支持欧盟的票。

  只有瑞士保持中立,却悄悄冻结了墨西哥民间几家与禁毒相关的公司资产,明眼人都知道,瑞士银行里存着太多欧洲财团的毒品赃款。

  可拉美这边的局面,却乱得像一锅粥。

  古巴、委内瑞拉第一时间站出来支持墨西哥。

  古巴话事人在哈瓦那的群众大会上公开表示:“拉美国家的禁毒战争,绝不能被欧洲的舆论绑架!”

  委内瑞拉还宣布向巴西捐赠一批医疗物资,专门用于救助禁毒行动中的平民,哥伦比亚更因为“墨哥巴”三角同盟,直接放开了边境,甚至说,巴西有难就是哥伦比亚有难!

  但剩下的拉美国家,却玩起了“装疯卖傻”的戏码。

  阿根廷总统在记者会上被问起对巴西禁毒的态度,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说“我们更关心国内的牛肉出口,其他国家的事不便评论”;

  秘鲁总统国家安全顾问弗拉迪米罗蒙特西诺斯则宣布“暂时关闭与巴西的边境,防止冲突扩散”。

  可实际上却没拦着毒贩从秘鲁境内往巴西运武器,秘鲁政府里有人收了欧洲财团的好处,既不想得罪墨西哥,又不敢得罪欧盟,只能用“闭关”来逃避立场。

  两边都讨好。

  最离谱的是智利。

  知道皮圣吧?也就是奥古斯托·皮诺切特,这家伙那可是坚定的“西方走狗”、“资本良心”、“独裁强人”,虽然他在1990年下台了,但他现在可还是担任着陆军总司令的职务。

  已经80岁的他对着记者说,“拉美是所有人的拉美,而不是某个人的拉美。”

  这句话已经很明显了,他的屁股朝在哪里。

  墨西哥城国家宫里,维克托看着拉美各国的立场报告,忍不住笑出了声:“阿根廷人怕丢了欧洲的牛肉订单,秘鲁人收了好处不敢说话,智利…”

  “老头子活的太久了,活的太久,就容易让人生厌。”

  卡萨雷站在一旁,眼神一闪,他懂了!

  老大不说,他都得干好。

  想办法送那老头归西。

  他懂!

  他懂!

  卡萨雷手里拿着刚收到的情报:“巴西总统刚才来电,说阿根廷拒绝借道给他们运送粮食,秘鲁边境的毒贩武器还在增加。”

  维克托靠在沙发上,瞅着烟,蹙着眉,“拉美这些国家,大多是靠欧洲和美国的市场活着,他们不敢跟欧盟撕破脸,可他们也清楚,一旦巴西的禁毒失败,毒贩会顺着边境蔓延到整个拉美,到时候他们想躲也躲不掉。”

  卡萨雷的,眼底的阴鸷几乎要溢出来,他往前半步,声音压得极低“老大,这些墙头草留着就是祸患!不如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们在他们土地上搞点颜色,让他们闹起来!”

  维克托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他沉默了。

  其实政治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他也想给对方炸了,全都他妈的杀杀杀,但奈何…没这能力啊。

  要是小蘑菇丢过去,哦豁,螃蟹的夹子就过来给小啾啾夹断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维克托喊了声。

  秘书手里紧紧攥着一份电报,声音都在发颤:“总统先生!美国那边…出大事了!”

  维克托皱起眉,秘书向来沉稳,很少会这样失态。

  他接过电报,快速扫了几眼,瞳孔骤然收缩。

  卡萨雷凑过去一看,也愣住了,小布殊借着和谈的名义,在五角大楼里设了个局,把二十几名带着军队闹事的陆军军官全杀了,其中最惨的,就是劫掠塔科马市的第32步兵团团长威廉哈德森少校。(第619章人物)。

  “具体怎么回事?”维克托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实在不敢相信,一个敢带着军队兵变的人,竟然会答应去和谈。

  你奶奶的腿!

  你是有毛病吧?

  你是造反呐,你不是出来吃饭呐。

  维克托都快要气笑了。

  秘书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才缓缓开口:“听说哈德森少校以为小布殊是真的想跟他谈判,毕竟他手里握着塔科马市的控制权,还有不少士兵跟着他。结果他一进五角大楼的会议室,门就被锁死了。小布殊没跟他废话,直接让人动手,哈德森少校想反抗,可他带的护卫早就被控制住了。

  “最后,他被人按在会议桌上,喉咙被一把军用匕首割开,鲜血喷了满桌子都是,眼睛瞪得老大,到死都没闭上,更狠的是,小布殊还让人把他的尸体挂在五角大楼门口,示众了两个小时,说是要警告那些敢叛乱的人。”

  维克托见过狠人,见过毒贩的残忍,见过战场上的血腥,可他从没见过这么蠢的白痴,而且还是二十几个,这帮人手里有兵,有地盘,就算不跟小布殊硬碰硬,也能退守塔科马市,跟政府对峙。

  可对方竟然相信了小布殊的和谈鬼话,主动送上门去送死?

  “他疯了吗?”卡萨雷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震惊,“都已经造反了,还敢单独去五角大楼?他以为小布殊是慈善家?还是觉得自己的命太硬了?”

  “这哈德森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兵变这种事,要么一条路走到黑,要么就干脆投降求个活路,哪有答应和谈还不带足够护卫的?小布殊本来就对军队里的叛乱分子恨之入骨,他倒好,主动送上门去给人杀,还死得这么惨…”

  维克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去把杰夫·贝内特和奥古斯丁·普热乌奇尔和“乔治.史迈利喊过来。”

  秘书使劲点头,他听出了领袖语气里的不满,毕竟…都喊全名了。

  卡萨雷也不敢说话,就这么坐在旁边。

  半个多小时后,杰夫·贝内特和奥古斯丁·普热乌奇尔来了,刚进来,维克托也不说话,就这么阴沉着脸,两人感觉不对劲,看了眼卡萨雷想要从他嘴里知道点东西,但对方都不敢看他们。

  又等了十几分钟后,乔治.史迈利才进来,刚一进来,唐纳德就看了下手表,”你是去美国找妓女了还是去法国找男人了?”

  说完,抄起烟灰缸砸在地上,吓了众人一跳。

  烟灰缸砸在地上的碎裂声让办公室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杰夫·贝内特和奥古斯丁·普热乌奇尔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连呼吸都放轻了。

  卡萨雷更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地上碎裂的玻璃碴子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乔治·史迈利脸色一白,他深知维克托的脾气。平时可以称兄道弟,插科打诨,但在他明确阴沉着脸的时候迟到,绝对是触犯了大忌。尤其是眼下这个关键时刻。

  “将军,我…”史迈利张了张嘴,想解释。

  “闭嘴。”维克托指了指散落一地的水晶碎片,“捡起来。”

  史迈利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蹲下身,徒手去捡那些锋利的碎片。

  贝内特和普热乌奇尔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老板这次是真的动了怒。

  维克托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踱步到史迈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笨拙地收拾残局。

  “哈德森那个蠢货,和他那二十几个同样没脑子的同伴,现在他们的尸体大概还没完全凉透。”

  “他们用他们的愚蠢和鲜血,给小布殊递上了一把最快稳定国内局势的刀。现在,北边的压力骤减,你告诉我,下一个轮到谁?”

  “你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史迈利的手指被碎片划了一下,渗出血珠,但他不敢停。

  “我们的人呢?”维克托看向贝内特,“你们要钱我给钱,你们要人我给人,怎么?现在都准备享受了?!”

  “我看你们都他妈忘记前线是什么味道了!”

  贝内特立刻上前一步,语速飞快但清晰:“是,老板,根据我们最新的情报,小布殊这次的手段极其酷烈,震慑效果非常显著。原本摇摆的军方势力迅速倒向政府,塔科马市的叛乱已被平定,参与兵变的士兵大部分被缴械关押,小布殊正在树立自己的威信!”

  贝内特语气沉重,“预计他们的外交和舆论压力会首先到来,不排除后续有更直接的干预手段,欧洲的动静,他们肯定也看到了,他们想要借着这阵风,将自己吹起来。”

  维克托又把目光转向奥古斯丁·普热乌奇尔。

  最后,维克托的目光重新落到刚刚收拾完碎片,手上还沾着血迹的史迈利身上。

  “在这种时候,迟到了整整十七分钟。”

  “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否则你就滚去前线接替伊森。”

  史迈利站起身,也顾不得手上的血,从内衣袋里掏出一张被揉得有些皱巴巴的纸条,双手递了过去,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

  “老板,这就是我迟到的原因,我们埋在瑞士信贷的一条暗线,冒死送出来的,很重要。”

  维克托的手指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指纸上的字迹潦草得像是用左手写的,墨迹还带着点未干的晕染,显然传递过程极为仓促。

  可当他逐字读完上面的内容,原本阴鸷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

  “美国希望英国等国帮他收拾国内叛军?布拉莫拉姆斯菲尔德身边有英国的人?”

  维克托把纸条举到史迈利面前,后者想解释,嘴唇动了动,却被维克托接下来的动作打断,那张承载着“重要情报”的纸条被猛地撕成四片,带着力道砸在史迈利的脸上。

  “就这个?”

  “史迈利,我让你负责对情报协调,是让你盯着欧美那些豺狼的爪子,你给我弄出这个?”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布拉莫·拉姆斯菲尔德身边有谁,他有没有间谍,我不知道吗?”

  他转身踱了两步。

  “布拉莫身边有英国人,你以为我不知道?”

  维克托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史迈利,眼底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去年英国BAE系统公司跟美国国防部签军火合同时,卡特的办公室就多了个‘政策顾问’,那家伙的祖父是英国皇家海军退役少将,而那家伙跟着卡特跑到了布拉莫身边,这种事,我需要你说吗?”

  “我找你们来,不是听你们汇报这些无关痛痒的情报!”

  维克托将木质桌面拍出沉闷的响声,“我要知道的是,威廉哈德森为什么会蠢到相信小布殊的和谈鬼话!”

  他的目光在贝内特、普热乌奇尔和史迈利脸上一一扫过,“一个能带着军队攻占塔科马市、敢公开跟美国政府叫板的人,会不知道兵变是条没有回头路的死棋?他手里握着地盘,握着士兵,就算不跟小布殊硬碰,退守塔科马跟政府对峙,也能撑上半个月!可他偏偏要单枪匹马去五角大楼,还带着一群同样没脑子的军官,这不是愚蠢,这是反常!”

  贝内特喉结动了动,上前一步试图解释:“老板,我们排查过哈德森的背景,他出身得克萨斯州的军人世家,性格向来冲动,而且…”

  “而且什么?”

  维克托打断他,手指重重敲了敲桌面,“而且他蠢到连谈判需要筹码都不懂?还是蠢到以为小布殊会跟他坐下来喝着咖啡谈条件?”

  普热乌奇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压得极低:“我们怀疑,哈德森身边可能有美国政府的内应,或者…他收到了某种保证,让他误以为和谈真的有诚意。毕竟小布殊这次设局太周密,连哈德森带的护卫都提前被控制,显然是早就布好了网。”

  “怀疑?”

  维克托伸手扯了扯领口,压抑着胸腔里的怒火,“我要的不是怀疑!是证据!是能说清楚他为什么会踏进陷阱的证据!”

  他猛地转向杰夫·贝内特,后者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头,但还是硬着脖子。

  “你负责对外情报,美国军方的动静你最该清楚!哈德森兵变后,他跟五角大楼有没有私下接触?有没有第三方势力给他递过话?你查了吗?”

  杰夫·贝内特的脸涨得通红,“我们…我们查过哈德森的通讯记录,但他兵变后切断了大部分公开通讯,用的是加密频道,我们的人还没破解完,而且小布殊这次行动太快,等我们反应过来,哈德森已经…”

  “已经成了挂在五角大楼门口的尸体,是吗?”

  维克托接过他的话,“我给你们钱,给你们人手,让你们盯着美国的风吹草动,结果呢?一个能影响整个北美局势的兵变首领,死得不明不白,你们连他为什么会死都查不清楚!”

  他突然抬手,指着办公室的门,声音陡然拔高:“滚!现在就滚!”

  贝内特三人都是一僵,谁也没敢动。

  “我再说一遍,滚!”

  “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要知道哈德森身边到底有没有内应,要知道小布殊用了什么手段骗他去和谈。”

  “如果三天后,你们给我的还是“怀疑”“可能”“还在查”,那就不用回来了,直接去前线。

  “是!我们这就去!”

  三人有些狼狈的跑出去,站在门口,互相看了看,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头疼的叹口气。

  维克托在办公室里也还在生气。

  “操!我做梦也想不到你们会那么堕落,各个变得娇生惯养,不要忘了,我们当初一刀一枪杀出来是多么艰苦!”

  他端起桌子上的红酒,一口干,半杯倒在外面,那西装都染红了,他将被子砸在地上,破口大骂。

  “干你娘!”

  “一个个就是不让我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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