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这句话,飞机起飞,曲明只能悻悻关机。
不过陈着的意思已经很明了,如果你们万逵还是固执已见,那我就和碧桂圜真的签了。
不同于曲明的左右为难,雍和宫附近的那座四合院里,现在是热热闹闹。
这个小院可能从没有入驻过这么多年轻人,陈着自然也没睡觉,他就是不想搭理老曲,所以让cos姐帮忙回绝而已。
挂了电话重新回到院子里,王长花正坐在藤椅上“咯吱吱”的摇晃享受。
月色如碎银撒在青砖瓦房上,晚风裹着夜的暗香,在斑驳的砖缝里游走,像一条沁凉的缎带,将暑气一寸寸拭去。
“你怎么来度假还带着工作”
王长花冲着陈着吆喝:“不觉得很有压力吗”
陈着耸耸肩膀,拿起桌上的啤酒。
从机场回来出地铁时,经过一家小饭店,门口聚拢着一帮人在看往年奥运会的精彩瞬间,时不时传来一声声叫好,有一种看世界杯的感觉。王长花玩兴大,提议买点饮料回去喝喝。
陈着本来担心吵到关教授,后来cos姐说老太太今晚接受奥组委宴请,要在奥运村休息,因为明天她还要陪同领导对开幕式做最后检阅。
陈着这才同意买些吃食。
不过夏天喝啤酒的感觉真是爽透了,像是在喉咙里开了喷泉,陈着灌了一大口,这下舒舒服服的说 “压力这个东西的形成,都是源于自己不努力不积极,但又不甘于现状的恐慌。”
“我们都挺努力的,所以寻常感觉不到什么压力。”
陈着笑着对王长花说道:“你和吴妤都是躺平玩家,甘于现状,自然也感受不到什么压力。”
“我靠!”
吴妤不乐意了:“我也挺努力的好吧,就是天赋不行,cos姐都要签画廊了,我连一副让老太太满意的写生都画不出。”俞弦一撇红唇:“我还没答应呢。”
赵圆圆和祝秀秀都不知道“签画廊”的意思,如果陈着不是家属原因,其实也未必了解。
随着世界的不断发展,艺术家签约画廊已经成了一种趋势。
画廊为签约艺术家提供艺术推广、展览策划、宣传销售等资源,帮助其提升行业知名度。
如果与国际画廊签约,还能帮助画家打开全球市场。
其实把画廊看成一种“中介”就能理解了,只不过这个中介要高端的多,有些国际画廊身后要有几十上百亿的资金打底,才能开展拍卖、展览、艺博会等等业务。
所以顶级画廊的签约条件非常严格,因为前期要倾注不少资源。
但是呢,有些展现出巨大潜力的年轻艺术家,他们又是被画廊倒追着签约的存在。
比如说像cos姐这种,她已经明确是岭南画派的下 一代接班人,在首都这些天已经被无数名家点评过了,未来发展不可估量。于是很多画廊就想提前签约,趁着她现在还没有声名鹊起,省钱倒不是主要原因,最重要的是领先竞争对手,扩大自家画廊的影响力。
对于这件事,连惯来严肃的关教授都并不反对,毕竟这是职业化的一种途径。
只是对于画廊的挑选上,老太太就比较严格了,尽管很多画廊通过各种关系进行游说。
“你非要和最顶尖那一小撮人比啊?”
面对吴妤的妄自菲薄,王长花像是安慰,但又偏偏带着一丝阴阳怪气:“有多大胃吃多少饭呗,你不能只看到自己比别人弱的地方。”
“就像陈着,能力是比我强那么一丢丢啦,但是他长相啊、对音乐方面天赋啊、还有讨女孩子喜欢程度都不如我。”
王长花一摊手:“所以老天爷是公平的,陈着你自己说,有没有道理吧。”
“德性,还讨女孩子喜欢!”
吴妤啐了一口。
赵圆圆啥都不管不顾,捧着西瓜美滋滋的大快朵颐。“有有有,很有道理。”
陈着都不想搭理王长花,拿起蒲扇给自己扇风,又在俞弦小腿上打了打。
扇柄上缠着褪色的红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驱走偶尔飞来的蚊虫。
俞弦开心的露出小米牙,又把蒲扇抢过来,给陈着悠悠的扇着风。
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在祝秀秀眼里,心想老板和老板娘真是好深的感情啊。
接机的时候,看着这个女生欢呼的扑向老板。
老板则张开双臂,脸上都是宠溺的神情。
祝秀秀突然反应过来,之前把老板和黄灿灿凑在一起,那是错的多么离谱。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我喜欢你。不光是因为你的样子。
还因为看见你的时候。
我的样子。
虽然那个主持人也蛮漂亮的,但是老板看她的眼神,闪烁的根本不是现在这种光芒。
所以这两个女生在老板心中的位置,应该是不一样的,一个是真正意义上的老板娘。
至于主持人,祝秀秀现在也不敢确定。
“嗯”
俞弦看见祝秀秀一直注视着自己,噙着笑的问道:“祝师姐,你怎么了”
“啊…”
小秘书这才反应过来,盯着人家看有些不礼貌。于是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支吾道:“我就觉得,蛮喜欢你的。”
这本是肺腑之言。
可是后来发现所有人眼睛越瞪越大,祝秀秀这才明白其中的语病。
小秘书更慌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唔…”
一时间反而不知道怎么解释。
“没关系!”
俞弦脆生生的说道:“我也很喜欢祝师姐!”
不知道谁率先笑了,大家都“扑哧”一声乐了起来,聊天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直到露水悄悄爬上搪瓷缸沿,凝住最后几滴没说完的青春絮语。
…晚上休息是这样安排的。
俞弦,吴妤,赵圆圆,祝秀秀挤一张床。
陈着和王长花挤一张床。
陈着自然觉得这个安排“不顺心”,但又没办法更改,只能嫌弃的对另一头的王长花说道:“睡觉离我远一点,我嫌你骚。”
关灯后黑漆漆的房间里,传来王长花不满的声音:“凭什么说我骚?”
陈着一咧嘴:“你喝了0度的冰啤,但是却撒出37度的尿,你说你是不是很烧。”
“嘿嘿”
王长花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道:“那我还起沫子了,是不是说我烧的冒泡?”
(今晚还一章。不好意思,上班反而还能规律点,这情况也实在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