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你小子真特娘的是个天才…不,简直就是个妖孽。”
卓立群哈哈大笑着,蒲扇一般的大手,不停地拍打着张云帆的肩膀。
那力气之大,就仿佛要把张云帆活生生拍进地理一般。
“你知不知道,我感悟这无念一击用了多久?”
“光是之前经历过的苦战就不说了,为了彻底突破,我可是跟妖兽进行了死斗,在濒死之际,才终于领悟了无念一击。”
“可你这臭小子,竟然只看了一眼就学会了。”
“我可是很没面子啊,感觉跟你这臭小子比起来,我就是一个不开窍的木头。”
虽然说着埋怨,可卓立群的眼神之中,却只有欣赏赞叹,完全看不出嫉妒的神色来。
就连郑毅,从他的眼中也只能看到真诚,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
张云帆勉强笑道:“桌大哥您说笑了,我也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卓立群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小子,你这意思就是说,我的无念一击武道真意,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
这大帽子扣的,张云帆如果继续谦虚的话,那不就成了打卓立群的脸。
只能无奈解释道:“这也是卓大哥的无念一击利害,我才能发挥出这么大的威力。”
卓立群这才满意地点头道:“你小子能发挥出来的威力,已经比我还要强了,假以时日必然能超越我。”
张云帆赶紧找补:“卓大哥说笑了,我的灵光一现,肯定比不了您的千锤百炼,修炼之道靠的终究是持之以恒,而不是灵光一闪的小聪明。”
两人正在谦虚呢,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站了出来,怒气冲冲地指着卓立群道:“卓立群,你个没用的废物,连一个炼气期的修士都赢不过,非但不知道羞耻,竟然还觍着脸认输。”
“我要是你,根本就没脸活着,早就自断经脉而死了!”
喷完卓立群之后,这个修士又指着张云帆大骂:“还有你个垃圾,别以为侥幸赢了卓立群一招半式,就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筑基期修士的真正实力,岂是你们这些炼气期的垃圾,能够理解的?”
“卓立群那种筑基期的蛀虫打不赢你,那就让我来告诉告诉你我们的厉害。”
他说着,手中捏了个法诀,一把赤红色,刀身布满骷髅的三尺灵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家伙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介书生服饰,用的武器却是如此狰狞。
看到这把刀的时候,有些人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该死的,这不是弑血书生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家伙竟然也想加入郑家?我看他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就算是郑家再堕落,也不可能收这样的人进入家族吧?”
“那可说不准,郑家现在的处境也未必有多好,有这样一个人去干脏活,也未必不是一个选择。”
“如果郑家真的不想收这样的人,这家伙根本就到不了这里吧?我看,郑家对他是有想法的。”
“有好戏看了,弑血书生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出手这个叫作张云帆的小子,绝对死定了。”
更有人幸灾乐祸地起哄:“小子,弑血书生的名头,你应该听说过吧?跟卓立群不同,他可不会手下留情,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认输吧。”
说话之人用法力催动声音,导致他的声音忽远忽近,一时之间也分不清究竟是谁开的口。
弑血书生对自己造成的轰动,似乎非常满意。
脸上那得意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
他眯起眼睛,杀气腾腾地看向张云帆:“小子,你也别怪我以大欺小,我就跟卓立群那个废物一样,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在炼气期跟你打。”
“今天,我就让你明白,就算把修为压制在炼气期,筑基期修士也不是你们这些虫豸,能够轻易亵渎的,出手吧。”
说罢,根本就没有给张云帆任何反应的时间,提刀就向他砍了过来。
那把满是骷髅的红色长刀,在挥舞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尖啸,震得人心神俱颤。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暗骂无耻。
这个弑血书生,虽然的确把修为压制到了炼气期,这个家伙所使用的那把长刀,却是筑基期的法宝。
哪怕以炼气期的修为,根本就发挥不出这把刀的真正威力。
却也不是,一个普通炼气期修士,能够抵挡得了的。
可以说,弑血书生甚至本身都不需要出什么力,光是这个筑基期的法宝,都不是张云帆这个炼气期的小修士能够抵挡的。
“他该死!”隐藏在张云帆神识之海中的郑毅勃然大怒。
区区一个筑基期,狗一样的东西,竟然敢在他面前耍心眼。
这家伙真以为,筑基期有多了不起吗?
结晶金丹的修士,他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个,区区筑基期,在他面前跟蚂蚁没有什么区别,竟然敢如此猖狂。
哪怕现在的他,只是本体的一缕神识碎片,想要干掉这个家伙,也不比蹍死一只蚊子强多少。
就在郑毅准备干掉这个家伙的时候,一前一后两个声音,却打断了郑毅的动作。
“住手!”
“你敢!”
卓立群跟魏思菱两个人一左一右,长戟与一把短刃交叉,正好挡住了弑血书生的攻击。
只是刚一接触,弑血书生心中顿时就是一惊。
尽管他把自己的修为压制在了炼气期,可从这两人的兵器上传来的力道,却给他带来了十分沉重的压力。
他能隐约地感觉到,这两个人的实力似乎在自己之上。
弑血书生全身紧绷飞速后退,戒备着两个人的偷袭。
可惜,无论是卓立群还是魏思菱,似乎都没有出手的意思。
反而凸显了紧张的弑血书生,像一个杯弓蛇影的小丑。
“卓立群…你这是什么意思,妨碍我跟这位道友的对决,是想要以多欺少吗?”弑血书生本想呵斥两人,但是话出口之后发现,他并不认识魏思菱,所以只能硬生生改口。
卓立群举起方天画戟对准弑血书生:“你个阴险小人,竟然还有脸血口喷人?”
“嘴上说着压制修为,竟然试用筑基期的法宝,你当我眼睛是瞎的吗?”
魏思菱也不屑地冷哼道:“伪君子,你想要暗害我主,就先过了我这一关。”
她的脸上红扑扑的,就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平添几分柔美跟娇艳。
殊不知,此时的魏思菱恨不得把地下撕开一条缝钻进去。
不停地暗骂:“这个该死的破契约,等我把这个契约解除,我一定要把张云帆你这个王八蛋砍成十七八段,你给我等着。”
虽然她也的确是想要救人,但是这些话却是在契约的影响下说出来的。
魏思菱能明显地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契约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大。
很多时候,她所想所做的,跟说出来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周围的其他修士,心里虽然都在暗叫可惜,弑血书生的偷袭,竟然没有看到张云帆这个可恶的小子。
嘴上,却是全都在声讨弑血书生。
“说得没错,堂堂筑基期修士,对付一个炼气期竟然还用这种手段,太卑鄙了吧。”
“弑血书生,你该不会是没有把握赢,所以才这么做的吧?”
“还说别人丢了筑基期修士的脸,我看你这个家伙才是最丢脸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所谓成王败寇,万一弑血书生真的赢了,那也是非常了不起的嘛。”也不知道是谁,无比阴阳怪气地嘲讽道:“万一他真赢了,堂堂筑基期修士靠着法宝与偷袭,轻轻松松干掉了一个炼气期的修士,多了不起啊。”
这话简直阴损到没边了,哪怕弑血书生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现在也被他们嘲讽的下不来台。
本来偷袭失败,弑血书生还想着趁机退下来。
他想干掉张云帆,却不想跟卓立群正面起冲突。
现在被人拿话激住了,想退都没有那个脸面退了。
于是一咬牙:“我刚才不过是跟这小子开个玩笑罢了,怎么可能真的以大欺小,靠法宝欺负一个小辈?”
说着,收回了那把一直尖啸不停的赤红色宝刀,随手又抽出了一把,普通到就连法器都算不上的镔铁长刀。
刷刷刷!
在空中挥舞了三下,发出刺耳的破空声。
仅仅是这空挥的三刀,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家伙的刀法不容小觑。
见这家伙没再耍诈,卓立群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转头问起张云帆的意思:“张兄弟,你接受不接受这家伙的挑战?”
询问张云帆的同时,给他传音暗暗警告:“张兄弟,别接受这家伙的挑战,他是个出了名阴险卑鄙的家伙。”
“之所以对你出手,就是为了给自己扬名而已。”
“别看这家伙口口声声说,会把自己的修为,压制在炼气期跟你打。但是我敢保证,一旦他觉得在招式上赢不过你,肯定就会动用一些卑鄙阴险的手段。”
“偷偷使用,甚至直接爆发筑基期的修为当场杀了你,也不是不可能。”
“那个时候,我恐怕很难出手帮你。”
这个问题,张云帆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毕竟,这家伙才刚刚动手就不老实,要说这样的家伙能遵守约定,张云帆第一个就不相信。
不过,还不等他权衡其中利弊,神识之海中的郑毅就已经冷哼一声道:“答应他。”
“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对朕的弟子出手,他当朕是泥捏的菩萨,没有脾气的吗?”
“今天朕要是不给这家伙一点教训,朕就白活了。”
郑毅那叫一个气啊,自己从穿越以来,不论是帝王将相,还是那些修士高手,哪一个不是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的?
今天,竟然差点被一个,在他眼中跟虫豸没有什么区别的筑基期家伙给坑了。
这个仇要是不报回来,他怎么睡得着觉?
见郑毅如此坚决,张云帆当然也只能答应:“既然如此,那我听师父的。”
心中有了计较,张云帆笑着对卓立群说道:“身为修士,自然不能畏敌怯战,既然这位道友想要赐教,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次轮到魏思菱急了,立刻给张云帆传音:“你疯了吗…主人。”
“这家伙根本就是奔着取你的性命来的,明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你还非要往枪口上撞?”
“万一主人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魏思菱突然举起匕首,在自己的手掌心狠狠地刺了下去。
锋利的匕首,轻易刺穿手掌鲜血如注。
剧痛让魏思菱漂亮的面孔都变得有些扭曲了起来,即便如此,她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看起来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你…没事吧?”张云帆关切地到,不明白魏思菱为什么突然之间自残。
剧痛让魏思菱嘴角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主人我没事,多谢您…”
扑哧!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又给自己的手心来了一刀。
这一次明显把握了分寸,不过伤口依旧十分吓人。
张云帆都蒙了,以前怎么没发现,魏思菱这女人还有自虐的倾向啊。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不过张云帆也能感觉得到,八成跟自己有关系。
所以,他决定还是让魏思菱冷静一会。
“弑血书生是吧,你的挑战我接受了。”
见张云帆答应得如此豪气痛快,仿佛半点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弑血书生心头冒火。
区区一个炼气期,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吗?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很好!你可比某些瞻前顾后的家伙要痛快多了,既然如此,那就接招吧。”
阴阳了卓立群一句,弑血书生再次向张云帆发起了进攻。
卓立群被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时候却也只能无奈地退开,给两人让出战斗的空间。
魏思菱也松了一口气,自己受到契约的影响越来越深,现在还是少跟张云帆说话比较好。
这契约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每一次被契约控制叫对方主人,他的内心深处,都会产生一种可怕的认同感。
就仿佛,她本就是张云帆的仆人一般。
再不接触这个主仆契约,魏思菱都怀疑就算哪天契约解除了,她也无法从这个身份之中摆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