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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红尘历尽方知味,生死缘灭一念间

  天弃老魔在混邪祖师座下颇受信重,不然也不可能带着诸多重宝、代表混邪祖师四处奔走,结交朋友。

  但他的座次法力在混邪祖师座下必然是排在最后的,不然这些提前踩点,搜集情报,四处奔走之事也不会尽数落在他的头上。

  在万雷海道宫得到陆城道人的允诺后,天弃老魔稍住几日便告辞离去,继续四处奔走,为混邪祖师寻找可用于云霄金顶斗剑的高手。

  转眼之间,便是数年过去。

  修仙之人的时间观念是与凡人不同的,混邪祖师作为天下有数的邪魔高人,也不怕有人白贪他的好处。

  这一日,陆城正在道宫宝座之上高坐,为门下弟子谈经讲道:

  青玉道宫穹顶垂落万千星辉,虚空之中奏响天地玄音。

  陆城高坐九重玉台之上,一袭素白道袍不染纤尘,眸中金红火光流转间,似有生死幻灭。

  “今日讲一讲人身七情与剑道相合之妙。”

  那道人声如清泉击石,却在在场每个弟子耳畔化作雷霆。在场众修立即挺直腰背,凝神倾听:

  在场除了陆城的几名真传,二弟子苗楚云、三弟子幽冥、四弟子石生以及石生的发妻云凰儿外。

  萧玉虹与萧玉雪、薛玉真与云灵儿也在一旁听讲。

  她们离陆城稍远一些,因为平日就可以听到陆城讲道,在这讲道之日便不与小辈争夺机缘了,免得明面不说、心里落下埋怨。

  另外还有赤阳、吞月,九条小璃龙,以及天地道宫真传以下的诸多记名、内门弟子。

  元神修士讲道的跨度极远,真传弟子也就罢了,法力境界低弱的记名、内门弟子一辈子可能也听不到几次祖师讲道,也可以说陆城一次讲道,影响着他们一生一世的修行。

  因此每人的座次都是力争向前的,多向前一步道法感悟便可以更加精微些许。

  陆城讲剑道,这批记名、内门弟子往往就剑道精深,陆城讲气道、符道、炼神一道亦是如此。

  若是能够领会其中三味,辅以机缘刻苦,道行法力增长,便能多听几次祖师讲道。

  若是悟性、机缘、用功不足,寿数一至,一世苦修便尽归尘土。

  道宫之内,九条小璃龙原本在云毯上翻滚嬉戏,闻声顿时僵住。

  朱砂色的那条“啪嗒”摔在琥珀色龙弟身上,两团彩球骨碌碌滚到萧玉雪裙边。

  这名女冠忍笑轻点龙角,小家伙们立刻排成整齐一列,只是松绿色那条的尾巴尖还在不安分地摆动。

  “七情者,喜、怒、忧、思、悲、恐、惊。”陆城并指虚划,空中浮现七道异色剑气。

  “寻常修士以情惑人,我却以情炼己。世间许多庸才总说太上忘情,因此循规蹈矩、苦守戒律,因此忘记自身真性,舍却重宝,忘情不是无情,而是历尽世情后的淡然与从容,七情可以乱心,七情亦可入剑。”

  话音未落,七剑突然交融,化作一朵青莲在殿中央绽放。

  在场修士,皆可以清晰感受到这朵在虚空中缓缓绽放青莲,所挟带着的恐怖剑压。

  一旦爆发,摧山破岳、断江裂海不过等闲。

  然而越是感应敏锐的修士,却是可以感受到,师尊明明仅仅只用了微乎其微的法力,却可以做到这种近乎不可思议的效果。

  甚至于陆城为了让门下弟子更加清晰的感受到剑意剑气,还使得青莲剑意剑气微微扩散,如投石入湖般,涟漪涌动。

  苗楚云、幽冥、石生,云凰儿皆是以各自护体法力接触这剑气,一身法力皆是迅速消融,但在剑气真正临身之时,却又化为春风拂面,不伤人分毫。

  石生道人突然后退几步,地砖上顿时留下两行深陷的足印。抬头却见师尊目光扫来,那眸光似能洞彻自身神魂内外。

  那清俊青年顿时汗如雨下,方才莲花开合间,竟将他的护体法力尽数破去。

  身旁云凰儿急忙握住夫君手腕,渡去一缕自身法力。

  “石生,你这些年分心太多,以至道业进展缓慢,再如此下去我担心有朝一日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弟子懒惰懈怠,还请师尊责罚。”

  石生道人立时跪下重重磕头,神色羞愧。

  相比苗楚云、幽冥道人,他的自制的确是弱了一些,这些年在道宫当中安逸修道,进度逊色于前。

  这也是有一位好师尊的好处,稍有行差踏错之时,立时便有当头棒喝。

  虽然修道更主要的是看自己,没有人能看顾你一辈子,但有一名高明的师尊与没有,修道下限却是截然不同的。

  ‘我今日讲道,有些引人入歧途了,却也是兴致所至,他们的气数亦或灾祸。’

  四弟子石生警醒之后,陆城不再理他,而是看向道宫当中,在场的其它弟子。

  佛家高修有云:“若不入红尘,不历苦海,不背戒律,如何知晓清规真意,如何勘破世事虚幻,照见自身佛性,证得真空妙有?”

  与陆城今日以七情入道,属于一个路数。

  但这是一条捷径,偏路,险路。

  陆城知道,无论自己今日讲得多么详尽细致。

  这些记名、内门弟子离去之后,各自参悟,必然有很多人要走入歧途,只是以绝大多数的人才情,即便走入歧途,也顶多耽误自己、以及与自己相关的少数几人罢了,不至于酿成大劫。

  最可怕的是那些有才情有天赋的修士,走偏走险,却越走越远难以回头、也不愿回头。

  那时,也许便真的会有大劫演生。

  在讲过七情入剑之后,陆城掐指一算还有一些时间,便向门下众弟子讲述了一个故事,名为《双生录》:

  “大景三年,瘟神过境。朝廷颁铁律,遣黑甲军镇守四方官道,凡疫者皆不得出城,违者斩立决。

  城南有陈氏父子,子染疫热,面若金纸。陈老丈负子跪于城门三日,额破血流,黑甲统领终掷一言:“法度如山”。

  少年郎气绝时,犹攥着父亲的手掌。

  城北张氏儿郎亦染疾。其父夜磨祖传陌刀,破晓时分独闯关卡。刀光过处,甲胄裂帛声惊起寒鸦无数。终携子遁入终南山,遇游方药叟,以七叶重楼入药,竟得痊愈。

  后人于县志残卷中得见批注:守法者绝嗣,破法者香火延继。朱砂小楷洇透纸背,似泪似血。”

  陆城讲完这个故事后,在场众多弟子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从哪个角度回答此题。

  道宫中一片寂静,唯有檐角风铃在风中轻响。

  幽冥道人最先打破沉默,他执礼下拜言道:“师尊讲这《双生录》,可是要弟子们明白修行路上不可拘泥成法?”

  “道心如镜,照见万千法相皆为虚妄;戒律若舟,渡罢苦海便该舍筏登岸。”

  “法无定法,唯心是问。戒律如药,本为治病。”陆城轻点一头爬到自己面前小龙的鼻尖,这个小家伙立刻蜷成个球滚动回去。

  “若将药当饭吃,反伤根本。但若因此否定所有药理——”他目光扫过几名神色亢奋的弟子,“便是从一条死路走向另一条死路了。”

  “凡俗世人,为求生存,让渡自身部分权柄组成家庭、组成国家,但若有修行之心便当知晓,该在什么时候破国、破家。”

  就在这个时候,陆城没有再等这些弟子继续思索,而是抬头远望,以他本体火瞳金睛的目力,可以望见数年之前离去的天弃老魔,此时已经带着几名周身邪气魔气的修士,返归而回。

  陆城不愿他们再临青玉道宫,便直接下令言道:

  “楚云、幽冥、石生、凰儿,你们各选四名弟子随我外出历练,历经世情。”

  “弟子遵命。”

  苗楚云、幽冥,石生、云凰儿四人闻言立时应命,然后立时就在在场道宫弟子中,选择自己信重后辈。

  “夫君,可是那天弃道人回来了?”萧玉虹上前这样问道。

  “没错,我不欲门下弟子与他们交往过深,便直接带他离去吧。”

  “您将玉真与灵儿也带在身边吧,有她们在身边陪伴,也能压一压您的杀性。”

  萧玉虹非常了解自己这位夫君,虽然有着正经修道人自我克制、自我约束的一面,但另一个方面,他的天赋太好和才情太高,这些支持着他一路成功,因此有些时候,天人交感代天杀伐,真的是杀性一起便无所顾忌。

  有薛玉真与云灵儿两人陪伴在他身边,至少可以让夫君少一些杀孽,修道人杀孽太重,终究不好。

  “另外近百年我与姐姐打算在山中修道,也用不到它,夫君便带去,总是不错的代步坐骑。”

  一边说着,同样上前的萧玉雪拂袖,在一片云气氤氲中,一头青牛拉着的宝车从萧玉雪的法宝囊中飞出。

  这头青牛是当年的夔牛妖王,原本就是元婴三层法力,这数百年间听经学道早已然修炼到元婴中期。

  法力高强、肉体强横、耐力十足,是上好的座骑之选。

  至于它所拉着的宝车,更是萧家姐妹过千岁之宴时,陆城特地在地仙界为她们拍买到的一件宝物。

  外表看似普通实则是七阶顶级飞车,具有强大的防御、飞遁法术,就是返虚修士,也不能轻易的打破这辆飞车,强在综合性能。

  陆城知晓萧家姐妹的心意,因此也不推辞。

  以夔牛妖王与宝车为中心,扩散开一片云气,以陆城为首的众修飞遁其上,而后升腾出青玉道宫破空飞去。

  天弃老魔带着几名魔修腾云驾雾,还未到青玉道宫便与陆城等人撞个正着。

  他心中也知道陆城不愿自己门下,与自己等人多做接触,但另一个方面,他们这些魔修也不愿意真的深入万雷海。

  于是颇为欣喜,天弃老魔上前执礼言道:

  “陆神君果是信人。”

  “走吧,通天世界有多少剑仙名家,本座也是颇为好奇手段,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与混邪师兄、陆神君相比,那些人不过是些土鸡瓦犬、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听到天弃老魔这番话,在他身边的许多魔修邪徒顿时有些畏惧了。

  只因天弃老魔居然把面前之人,摆在仅次于混邪祖师之下的位置上,要知道,天弃老魔虽然在元神修士中法力不深,却是混邪祖师的师弟,是极为亲近之人。

  两方人交谈几句后合为一股,然后便一同往最近的一处传送阵去了。

  从烈火法界前往通天法界,若只是飞遁怕不得飞百年之久,但以元神修士之尊,却是知晓勾连七界的大型传送法阵的,通过它们可以极大的减少往来时间。

  飞遁片刻,天弃老魔四周跟随的那些邪修却是看出来了,在苗楚云、幽冥、石生、云凰儿四人之间守护着的那驾牛车,居然是座罕见的飞车法宝。

  看似平平无奇,但以其为中心扩散开一圈云气力场,身处其中,就算是跟随而来的十六名道宫弟子只有金丹法力,却仍旧可以飞遁奇速,轻松跟上元婴修士遁光、不费力气。

  “那牛车中的老魔到底什么来头?我观他门下弟子其气清正,不像是我道中人啊?”

  “愿意接受师兄的邀请,帮我等斗剑就好,管他是正是邪?历次夺山斗剑,也不乏有正教仙修为我魔道出力,魔道修士为正教拼命的事。”

  天弃老魔正与另外一名老魔司空巡并行交谈,这名司空巡也不是弱者,拥有一对法宝列缺双钩威力奇大,好断人飞剑。

  为了求他出山助拳,天弃老魔虽然没有再付出一颗万劫陨身丹,但也花费不小的代价,出血不少。

  就在这时,身后那群邪修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三名身着薄纱的妖艳女修挣脱队伍,化作粉红烟霞扑至天弃老魔脚边。

  为首那名酥胸半露的紫衣女子拽着老魔袍角娇嗔:“老祖宗行行好~这万里云路飞得奴家脚踝都肿了,求您赏个恩典让我们也上车歇歇~”

  那声音甜腻如蜜里调油,偏生尾音又带着钩子似的颤。后头两名绿裙女子更是直接解了腰间鸾带,任轻纱随风掀起雪白腿浪,眼波往牛车方向乱飘——方才她们看得真切,那十六名金丹境道宫弟子站在云气里,连发丝都不曾被罡风吹乱半分。

  天弃老魔闻言脸色一僵,虽然此行除了那位陆神君与这司空巡以外,没再找到什么好手,此时虽然人多,但多是用于充壮声势的,可这些有元婴、结丹法力的淫娃贱婢之流其实也不大好找,没有她们,山门当中群邪汇聚,总是容易闹出事来。

  到时候若是师兄出面责难,自己脸上也不好看。

  犹豫半晌,天弃老魔终究打算去陆神君那里卖一下自己的脸面。

  很多人总觉得人情越用越少,但其实天弃老魔觉得,有些时候人情是你来我往越用越多的。

  “见过天弃神君。”

  苗楚云见天弃老魔的遁光飞来,立时上前迎去。

  没过多久,便把天弃老魔的请托带到了牛车内陆城那里。

  这驾飞车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实则内里另有乾坤,宫室殿宇,丹器火房应有尽有。

  原本陆城正在观看薛玉真抚琴、云灵儿跳舞,听到这样的传讯之后,略一犹豫便抬手送出一张灵符。

  若是其它飞车也就罢了,但此时这辆是两位妻子的生辰礼物,总不好让这些淫娃贱婢真的上车,污了灵气。

  因此陆城赐下的是张六阶随云符,并不珍贵但很偏门,至少在人间界是很少有宗门拿珍贵的六阶灵物炼制这种符咒。

  片刻之后,前面一朵云气后面又挂上一小团云气,以一种惊人的疾速,飞掠遁走。

  “看来这位万雷海的陆神君,当真法力惊人极为了得,不说这随手赐下的符咒,只看天弃老鬼的态度,便知道这位陆神君极不好惹。你们卖点力气,到了五绝山后,若是能勾搭上一个以后便享用不尽了。”

  天弃老魔与司空巡还是被邀请上了飞车的,但其它魔徒邪修就只能在后面挂着了。

  元神修士尽去,刚刚那名紫衣女修便收敛了烟视媚行之态,甚至显露出几分清冷疏离之色。

  其它魔徒邪修在四周只敢贪婪注视,却无一人敢真的上前勾搭。

  只因这销魂窟的销魂天女,可当真做得到销魂蚀骨、一梦断魂,正所谓:“采补邪修道,噬元复炼神,须臾欢愉尽,永堕幽冥深。”

  若是在五绝山诸位老祖眼皮底下,她们自是不敢,但在其它地方,这些女修相比大多数修士来说,都堪称狠角色。

  就算有七阶飞车,传送法阵,从烈火法界前往通天法界,也需要几年的时间。

  飞车内外四周几乎都是高境修士,自然无人会浪费时间,皆是各自修炼,各自行法。

  这一日,陆城正在重新适应自己体内的雄浑法力,突然之间,心中便生出某种感应:

  “小妖还请神君相助…小妖还请神君”

  九黎鼎内,树妖死界。

  此界本是寂灭之境,黑衣树妖曾堕其中,万劫难复。然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纵使死局亦藏一线生机。

  随着白衣树妖渐渐由魔入道,逆改乾坤,竟使这方死寂世界渐现生机。

  如太极阴中抱阳,死界深处,忽现一片青山翠谷,碧水潺潺,石岳巍巍。在这无尽火焰岩浆之中,一点生机,更显珍贵。

  随着陆城法力日深,在人间界渐渐少有敌手。

  他对于九黎鼎秘密的严防死守也渐渐放松了一些,但是幽冥、石生、云凰儿等弟子,也只以为师尊手上有一张天府真符,内有多重秘境,可以把敌人收入其中,困住敌人,也能收摄法宝飞剑。

  青山翠谷内,一座庐舍。

  幽冥,石生、云凰儿三人齐齐向一名白衣老妇下拜,口称:

  “拜见母亲。”

  “起来,好孩子快快起来。”

  白衣树妖根本就没管幽冥与石生兄弟俩,而是将云凰儿扶起,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这个儿媳,越看越是满意。

  便是修炼数千年的大妖,此时也与世俗凡间的母亲无异。

  “我就知道你比你哥出息,能讨到这么好的一位女仙。”

  白衣树妖的话把幽冥道人咽得直翻白眼。

  他修炼《天妖剑经》由剑妖逐渐化为人身,如今也已然能享受阴阳之妙,只是他的性子与弟弟不同,更多的还是缘来则欢,缘去则忘。

  陆城也只是教导他,莫辜负好女子的心意、其它并不过多管束。

  在白衣树妖与她的儿子、儿媳诉说温情时,陆城也在打量着这座庐舍。

  并不是庐舍便简陋了,白衣树妖这座庐舍宽敞、地面以青石铺就,棚柱皆用上好木料支撑,打磨得光润如玉。

  棚顶芦席编织细密,四周围栏以藤篾编成,高及人胸,既雅致又实用。

  棚阁错落有致,正对大门者最为宽敞,乃是议事待客的正厅。

  厅内蒲团以香草编就,分列宾主之位,柔软舒适。每张蒲团前皆设一方矮几,几上茶壶莹润,茶盏清透,袅袅茶香氤氲其间,沁人心脾。

  并且白衣树妖此时也不再是孤身一人,庐舍内有几名鹿妖、兔妖、树妖扫撒打理,甚至还有两个石头修炼成的门童,只是呆头呆脑了些,端茶倒水跑来跑去彼此甚至会撞在一起。

  这里主位上首有两个位置,除了白衣树妖的位置以外,还有一名法力不弱的鹿妖,相貌白净端庄,只是注视向陆城的目光透着畏惧。

  “千年经营,道友总算将这里打理得如若仙家道场了,却是可喜可贺。”

  “哪里哪里,神君笑话了。啊,为您介绍,这位是我的道友,白鹿真君,我们二人时常探讨道法,因此便也结伴而居了。”

  白衣树妖指向那名白鹿真君,这位妖王也立时前来恭敬行礼。

  九黎鼎内没有道法传承,妖物以自身习惯修炼,这头白鹿也是有些运数,意外遇到了白衣树妖,与其探讨道法深受其益,因此可以转化法力炼成人形。

  不然九黎鼎内的生灵,通常长成什么样便是什么样,万万没有像这般脱胎换骨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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