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羊城这片商业江湖里,“千色花”海珠扎根,“千千树”番禺立足,看似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实则同出一源——都曾是沧美集团这座大庙里出走的弟子。虽说如今这俩同门也免不了互抢生意,但更多时候,却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联手对曾经的老东家耍点“小绊子”。有趣的是,甭管沧美集团这些年日子如何江河日下,这两朵小花倒也没能趁机灿烂绽放。为啥?大势所趋罢了!浩浩荡荡的消费者大军被线上商城卷跑,他们这些吭哧吭哧守着店面的连锁品牌,任你使出浑身解数,那市场“总蛋糕”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日渐缩水得可怜。
不同于沧美那四大山头林立的板块版图,七色花与千千树倒显得纯粹——专注在美妆造型的一亩三分地里深耕细作。不仅如此,他俩在“触网”这事儿上,可比沧美那瞻前顾后的老大哥果敢多了。别说线上直播早早就风风火火搞起来,连门店实时直播这种“自娱自乐”的模式也一并安排!可惜呀,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一顿操作猛如虎,效果却像砸进棉花堆,愣是没能把这两位“难兄难弟”从市场的低气压里彻底拉出来。
话说这七色花,在海珠区某个创意园里,还颇有点“面子工程”。早年间“总部经济”的春风一刮,催生出不少专为中小企业量身定制的微缩版高楼大厦。七色花那会儿口袋里还有几个闲钱,头脑一热,拍板搞了一栋!摇身一变,七色花也从“租界”迁入了自己名下的“七色花大厦”,好一个扬眉吐气!
这响当当的“总部大楼”究竟几斤几两?先看看门脸:一块气势恢宏的牌匾,长度恨不得从一楼顶到九楼屋檐,上书“七色花大厦”几个大字,那是相当的张扬!至于里头嘛,拢共也就九层,每层扒拉扒拉大概也就两三百平的地盘,全部家当摞一块儿,别说沧美集团总部那个能开会开趴的超大礼堂了,连人家三分一层的面积都够呛能赶上!
可甭看这袖珍版“总部”不起眼,那也是实打实花了小几千万才换来的“自由”。好处嘛,显而易见——至少不用年年跟房东斗智斗勇拉锯涨租,在经济寒流里,也算是给自家搭了个遮风避雨的小窝棚。
何珊珊的首个“战略高地”,选定了七色花。一大早,她精神抖擞地来到七色花大厦楼前。门卫大叔正百无聊赖值着班,何珊珊气场十足地亮明身份:“真我余影平台,‘首席忽悠官’!劳烦通报。”
空气似乎静默了一秒。紧接着——“噗…咳!咳咳咳…”门卫大叔一个没绷住,呛得差点背过气去!好不容易顺过气,他一边强忍嘴角的抽搐,一边在何珊珊那仿佛写着“敢笑场扣工资”的炯炯目光注视下,赶紧拨通了顶头上司电话。放下话筒,他努力维持着职业素养:“咳,那个…何、何官儿,杨总请您上六楼。”那声音里憋的笑意,就差从话筒孔里滋出来了。
何珊珊脸上波澜不惊,谢过这位表情管理快要失控的保安大哥,昂首挺胸走进电梯。
电梯门在六楼“叮”一声滑开。前台的年轻姑娘见来客走近,刚准备起身问候,一听何珊珊自报家门,嘴角瞬间像被隐形的鱼钩猛地往上一扯,努力撇出一个艰难的微笑:“请…请问您是…何首席忽悠官吗?”话音刚落,她那强大的职业假笑终究敌不过内心的飓风冲击波,猛地低头佯装咳嗽,肩膀小幅度却高频地抖动着,整个人就像一壶烧开了的、盖子被顶得“噗噗”乱跳的水壶,强忍了好一阵子“肺腑振荡”才稳住,颤颤巍巍地指引方向:“杨…杨总办公室这边请。”
接待何珊珊的这位七色花掌舵人,名唤杨炀。一身精心搭配的国潮风服饰,衬得她颇有几分现代版“环肥燕瘦”中的“丰腴华贵”感。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杨总脸上那份从容,简直像焊上去的面具,完全没被“首席忽悠官”这个惊世骇俗的头衔所动摇。她嘴角扬起一抹雍容慈和的笑,开场白的亲切劲儿拿捏得恰到好处:“何首席呀,”那声音温润如玉,“早有耳闻,您可是沧美那位财神爷麾下的重臣?今儿个是哪阵仙风,把您吹到我这座小庙来…展开业务来了?”
“杨总,您这调门儿可唱反了腔咯!”何首席反应那叫一个迅疾,话音清亮如珠落玉盘,“我可不是沧美集团麾下的什么重臣,要论辈分,沧美集团——那得算我的‘座上宾’大客户!要是没我这座‘及时雨’撑着,他们家徐总徐沧海徐老板,现如今呐——”她拖了个妙到毫巅的腔调,眼角眉梢都飞着戏,“怕是早就得把沧美大厦当‘摇钱楼’,挂上招租启事,靠那点儿租金来给公司亏损的账簿‘喂点稀饭’啦!”
好家伙!这一席话,气魄大得仿佛沧美集团的命运全凭她何珊珊翻云覆雨!真真是“首席忽悠官”的金字招牌擦得锃光瓦亮!杨炀杨总心底的惊诧如同涟漪荡开,下意识地重新拈起桌上那张被冷落片刻的名片,细细端详起来。这一看可好,方才惊觉这张名片甚是蹊跷——既非专业印刷厂出品,也无烫金压纹,分明是用普通A4废纸打印裁剪,透着股“废物再利用”的节俭光辉。再看名片上那一溜头衔,更是让人恍如误闯奇幻世界:
滴水岩公司首席忽悠官沧美集团发改委委员真我余影首席忽悠官渣渣人生-要有光首席被忽悠渣渣 杨总捏着这张堪比“天书”的薄纸片,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纸面,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把名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在一堆令人眼花缭乱的“忽悠”标签里,勉强抓住了一根看似靠谱的稻草——“沧美集团发改委委员”。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一丝疑虑如同细小的藤蔓悄然攀上心头。
何珊珊捕捉到杨炀脸上那细微的犹疑波动,却丝毫没有解释自己那堆“高大上”头衔的意思。她话锋陡然一转,指尖轻轻点了点那张堪称“极简主义典范”的纸质名片:“您瞧这名片,省钱界的活教材!主打一个‘循环经济小能手’——用废纸边角料打印裁剪,省墨省纸,物尽其用!”那语气,仿佛在宣读一项环保科技进步特等奖。
除了头衔离谱到外太空,还能把省钱抠门包装得如此清新脱俗、理直气壮?杨炀纵是见多识广,喉头也禁不住轻轻滚动了两下,那股强行憋着的笑意终究像颗熟透的浆果,“噗嗤”一声破壁而出!清越的笑声在办公室里荡开,激得茶杯里的水纹都跟着微微一晃。
何首席面上一派高深莫测的严肃,内心的小人早已叉腰狂笑:“嘿嘿,功夫不负有心人!笑得漂亮!心防这扇金门一旦露了丝缝儿,就是咱挥舞镰刀、伺机收割的黄金窗口期啊!”
没等杨总那缕笑音儿完全消散在空气中,何珊珊已然无缝切换成一副“御前奏对”的庄重表情,语气精准得如同掐着秒表下达军令:“杨总,”她微微前倾,气场瞬间满格,“您看,咱们这合同,是打算来个开门红立签?还是选个良辰吉日走走过场?合作方式,您更倾向哪一款?”
这架势,活脱脱像是女王陛下在给臣子下达本季度的KPI考核目标!
杨炀杨总脸上最后一点残存的笑意“唰”地一下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冰面乍封般的凝重与审视。她下巴微抬,目光如刀片般刮过何珊珊的脸:“哦?何大首席这般…胸有成竹?”那声音沉静,却像秤砣坠着空气,“仿佛我们七色花命中注定就该跟你滴水岩公司签下这纸盟约?恕杨某眼拙,不知阁下这份足以‘指点沧美江山社稷’的底气,究竟打哪儿…借来的东风?”
何珊珊姿态从容,纤手往地上一捞,那个几乎能塞下半副盔甲的巨型单肩包便被“拎”上了杨炀面前的茶几。杨总这才后知后觉,眼前这位“首席忽悠官”的行头也透着股彪悍——这哪儿是姑娘家的俏丽挎包?分明是硬汉冲锋时才舍得背的战术行囊!
只见何珊珊臂肌微绷(这包是真沉!),从那战术包的深渊里,“拧”出一本装帧奢华到晃眼的砖头巨著。“轰隆”一声闷响,茶几桌面仿佛都颤了三颤!书脊与玻璃碰撞的余音还在办公室里嗡嗡回响,何珊珊那清亮又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嗓音已经响起:“杨总,请上眼!这本‘小册子’,可是我们滴水岩集齐了两百名市场分析‘精算师’,历经一千八百个日夜熬出来的心血结晶!您猜,要是它‘啪叽’一下落在沧美集团徐董的案头——”她故意拖长调子,尾音带着钩子,“贵司这片‘七色花园’,还能在沧美的阴影下…残喘几度春秋?”
杨炀的目光像被磁化的铁屑,“嗖”地一下钉死在那本妖艳猩红、烫金大字刺目的“巨物”上——七色花深度研究报告与变革策略!办公室里温暖的光线落在封面上,只反射出冰刃出鞘般的寒芒,直刺心窝!这厚度…简直是失传的古城墙砖重出江湖!何珊珊仿佛洞悉了她内心奔涌的弹幕,指关节懒洋洋地在精装书脊上叩了两下,语气轻快得如同推荐下午茶甜点:“喏,一千七百页!送您品鉴了。”那架势,活脱是金融寡头闲来丢份收购邀约,又或是庙里菩萨随手赏了卷凡人承受不起的天机图箓。
“咚——!”沉甸甸的“知识结晶”结结实实砸在杨炀并拢的膝盖上,份量感激得她膝头猛地往下一沉!这哪里是书?分明是座被浓缩成纸页的七色花血肉冰川!她双手本能地、死死抵住厚重的封底,细白指尖被压出一圈失血的白晕。冰凉的小羊皮封面触感,像条阴冷的蛇,顺着手心血管“嘶溜”一下就钻进了心窍,激得她后颈绒毛根根倒竖!饶是杨总自诩见过大风大浪,此刻捧着这本自家企业的“生命线验尸报告”,呼吸也被无形的手骤然扼住了半拍。
她几乎是怀着某种近乎虔敬的、献祭般的心情,翻开了那冰凉的扉页。纸张滑过指腹的沙沙声,在陡然死寂的办公室里被无限放大,如同命运碾过时光的车轮。扉页之后是目录——密密麻麻的标题犹如一张精密的解剖网格!客流构成被拆解得细如游丝,竞争对手的锋芒被赤裸裸标红,更夸张的是,连近三年门店地砖哪个犄角旮旯磨损最严重、跟顾客停留时间有啥见鬼的关联…都用烫金图表标得熠熠生辉!每一个数据点,都像淬了冷焰的钢针,精准无比地刺进七色花从未自我察觉的…致命病灶!
杨炀的瞳孔在浩瀚的字海间剧烈收放,翻页的速度,仿佛被无形的沼泽拖拽,越来越缓。当视线陡然撞见那页标红加粗的核心供应商忠诚度崩解模型预测图谱时,她捧着“冰川”的指尖,微不可察地痉挛了一下——图谱上,那根代表沧美集团的猩红曲线,正如吐着信子的毒蟒,高高昂首,精准无比地瞄准了七色花生态链上那块,最柔软、最致命的…七寸软肋!
“杨总,不必急着今日就把这‘大部头’嚼烂下肚,”何珊珊那气定神闲的嗓音,像把刀划破了沉重的静默。说话间,她竟又从那无底洞似的战术挎包里,“哐当”一声,再请出另一本一模一样的红砖巨著,稳稳落在茶几上!“这本呢,是给您家幕后大掌柜叶总准备的!书是好书,就是份量太实诚,小女子我这细胳膊细腿儿,两本已是‘负重极限’咯!”言语间那份“举重若轻”,仿佛刚卸下两袋棉花糖。
“呃…”杨炀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流经过嗓子眼时都有些微颤,脸上挤出的感激笑容带着点力不从心的僵硬,“多谢…真是…太费心了!这份诚意…杨某…铭感五内。”她郑重地将膝上的“砖头”合拢,仿佛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望向何珊珊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审慎,“何首席,劳您开诚布公——贵司究竟打算如何携手七色花,在这局棋里…走出一条生路?”
“杨总,在沧美那边呢,”何珊珊身子倏地前倾,瞬间切入商务模式,语速干脆得像切砧板,“我谈合作可是直接对标的徐沧海徐董事长!所以嘛,贵司这边——”她故意顿了顿,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直射杨炀,“您那位传说中的‘叶总’大当家…是否方便拨冗一见?毕竟这事关根基呐。”
“咳咳…”杨炀像是被茶水呛了一下,玉白素手略带一丝慌乱地抚上自己光洁的额头,失笑自嘲,“瞧我这糊涂劲儿!怪我没说明白,叶总是我先生,公司运营我负责掌舵,合作大事我定方向,他具体负责落地执行而已。”
“哎呀——原来是老板娘!哦不,失敬失敬,是杨董!”何珊珊的反应堪称教科书级别!方才还如坐在谈判桌尽头的商业女王,此刻已风卷残云般切换角色,“唰啦”一声挪到杨炀身侧的沙发上,气场瞬间从“运筹帷幄”无缝切换成“推心置腹”,宛如杨炀失散多年的商业闺中密友!
“杨董啊,眼下悬在七色花头顶那把最利的剑,是招商!”何珊珊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知心姐妹的紧迫感,“美妆造型这圈子,金凤凰就那么几只!池子里的客源是有数的!你们那些摇摆不定的加盟商,现在就是块热乎的唐僧肉!要是哪天他们顶不住压力、脑子一热,哗啦啦全被沧美收编入麾下…”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您再想力挽狂澜,那就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蹲墙角痛哭了哇!”
“那么,”杨炀顺势亲手为这位新晋“战略闺蜜”斟了杯清茶,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何首席有何破局高招?即便我们决心与贵司牵手,但论市场号召力——贵司新星初绽,真能撬动沧美这棵…盘踞多年的参天大树?”
“‘渣渣’?”杨炀眉心微蹙,眼神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茫然。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的奇妙化学反应,显然超出了她日常的商业词汇库。
“没错,‘渣渣’——这可不是贬义,是我们家‘真我余影’和‘渣渣人生-要有光’平台千万玩家的江湖诨号!属于圈子里的黑话!”何珊珊爽朗一笑,大拇指潇洒地冲自己一点,“您眼前这位‘首席忽悠官’,在玩家圈子里,也是个如假包换的——大!渣!渣!”那语气,仿佛在宣告某种无上荣耀。
何珊珊口若悬河,迅速为杨炀描绘出一幅庞大而生机勃勃的“渣渣生态图谱”:“眼下,这片渣渣江湖,少说盘踞着两千万号人物!虽说里头‘狗渣’(底层活跃用户)占了大头,但‘牛渣’(高价值用户)也早已突破十万大关,更有上千‘大渣’(顶流KOL/核心玩家)坐镇!”她眼中精光乍现,“杨姐您琢磨琢磨,这股集结了上千牛人大渣的能量,若是在沧美集团防御的软肋上发起一场‘渣浪突击’,掀起的波澜,够不够把七色花这条大船…稳稳送上青云端?”
话音未落,何珊珊已变戏法般从她那百宝箱似的战术挎包里“唰”地抖开一张标注精细的作战地图,铺陈在茶几上。她指尖如戟,精准地戳向图中几个标红的区域:“请看!这些,可都是曾经被沧美招商会糖衣炮弹轰过、却最终没落笔签约的‘带刺玫瑰’!知道为啥吗?”她嘴角勾起一抹洞察先机的狡黠,“沧美某些封疆大吏(大区总)当年红口白牙许下的诺言——写在合同补充条款里的补贴、返点,如今成了擦不掉的墨迹!新官不理旧账啊!前任拍脑袋搞的政策,压根没在总部备案,全靠自己手里的小金库填坑。结果呢?要么是银库告罄,要么是人走茶凉,留下一屁股烂账甩给公司接盘。杨姐,换您是那被忽悠瘸的加盟商,碰上这档子‘前任债主飞升、现任债主装傻’的糟心事儿,还乐意往里跳吗?”
杨炀心下了然,大型企业这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然后“船沉了耗子先溜”的戏码,早已是商海沉疴。她面上露出几分“理所当然”的神情:“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甭管谁签的字,企业信用兜底,该扛就得扛!”
“是——吗——”何珊珊拖长了调子,一脸“您可真是位理想主义勇士”的夸张表情,“想象一下,要是贵公司有…嗯,二十三个大区分舵,每个分舵平均欠下这种‘前任风流债’两千万?杨董您这胸口拍得啪啪响,真金白银近五个亿的窟窿…您眉头都不带皱一下?说填就填?”她的目光像探照灯,直射杨炀眼底。
“呃…”杨炀被这笔天文数字噎得呼吸一窒,旋即反应过来:“可徐沧海…总不能袖手旁观吧?这么多债主堵门,生意还怎么做?”
“这,就是徐老板的段位了!”何珊珊指尖优雅地在桌面轻叩,如同在讲解一出精妙的棋局,“如果你是冤大头加盟商,徐老板对你温言软语:‘这笔糊涂账嘛,咱慢慢解!只要你跟我继续合作,我就能在一、二、三、四个方面,从你未来的进货流水里,一点点给你扣回来…’你猜怎么着?”她模仿着那种推心置腹的腔调,“咬钩!你就被牢牢绑死在他的流水线上了!要是你硬气说‘不干’?哈!人家立即翻脸不认账,两手一摊:‘这是那个跑路的张三李四瞎搞的个人行为!冤有头债有主啊!’更绝的是——”她模仿着一种夸张的“贴心”服务,“连讨债律师的电话都能‘贴心’地塞给你!这官司,你是打?还是扔?就算真打赢了,能找那个早已卷款潜逃的大区总要到钱?”
杨炀听得后背莫名升起一股凉气,恍然大悟如遭电击!原来企业做到航母级别,甩锅竟能甩得如此行云流水、炉火纯青!这哪是管理漏洞?简直是套娃式风险转移的高阶艺术!以前还笑沧美盘子大尾巴沉,如今才惊觉——小丑竟是她自己!这套“丢卒保帅”的乾坤大挪移,小门小户的七色花简直学都没处学!
眼看火候已到,何珊珊图穷匕见!她葱白的手指猛地戳向地图上几处醒目的闪光标记:“杨姐!重点来了!你瞧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她声音里充满了秘藏珍宝般的诱惑,“这些可都是沧美集团加盟商扎堆,且怨气值爆表的热土!但最关键的是——这些区域,恰恰也是我们‘渣渣’密度最高的黄金矿脉!”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杨炀眼中瞬间点燃的火焰:“沧美那边,只知道自家账上一堆烂泥,却压根不晓得这些‘金疙瘩’旁边围绕着多少潜在的‘带路党’!他们正哼哧哼哧忙着‘拖’字诀,想把几个‘招牌肉’先稳住再说。您猜,要是在这片‘渣渣’的星光大道上,插上我们七色花的旗…那些被烂账缠身的沧美加盟商们,会不会闻着味儿就‘起义’了?到时候…”她做了个刀抹脖子的手势,眼神里充满恶作剧的光芒,“徐老板脸上的表情,怕不只是提刀来见那么简单了吧?”
杨炀的眼神已经不是放光,简直像两颗烧红的炭!她声音都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何首席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何珊珊如同从魔法帽里掏出终极答案,将一份早已备好的合同“啪”地按在桌上,轻轻推到杨炀面前,“杨老板,签个字,这份价值连城的地图和热腾腾的情报,就是您的了!这份‘厚礼’,不比您斥巨资雇顶级商业间谍挖回来的更香吗?”她扬起下巴,笑容带着点无赖般的可爱,“难不成…您想转手把这合同,当个顺水人情…送给番禺那位千千树的楚千千老板,做他的开门红大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