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上帝不惩罚他们,我就自己来
埃文斯已经一无所有。
房子抵押，股市爆亏，妻子大吵一架后带着孩子离开。
未来等待他的，是房子被银行拍卖，自己背着巨额贷款流浪街头。
一辈子再难见到妻子和孩子。
而妻子和孩子，也将陷入贫苦的生活里苦苦挣扎。
妻子开着破车离开后，他一个人坐在门廊前呆愣良久，最后默默取出一把擦得锃亮的银白色左轮手枪，又取出一发子弹填入弹槽。
旋转弹槽，扣下击锤，枪口对准下巴。
沉默数秒后，突然扣动扳机。
“咔哒。”
空枪。
埃文斯毫不停留，继续扣动扳机。
咔哒，咔哒，咔哒。
连续四枪，全部空枪。
埃文斯的手有些颤抖，但还是坚定地去扣扳机。
可就在这时，他身侧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嘿！埃文斯！你在干什么？”
埃文斯扭头，发现是邻居杰瑞米。
埃文斯没有说话。
杰瑞米眨眨眼，他们是邻居，大概都知道彼此的情况。
看到埃文斯万念俱灰，再瞅瞅不见老婆孩子，也就猜到个七七八八：“你也被那帮吸血鬼给骗了？”
埃文斯没有回答。
虽然他确实是被一个个股票经纪人轰炸，电话接了一轮又一轮，直到乔丹打进来才终于破釜沉舟上杠杆买入。
但他自己毕竟也动心了。
杰瑞米看他不回答，只以为自己猜中了，于是愤怒地说：“我也是！”
“这群该死的骗子！骗我用一生的积蓄买他们的基金，现在股市大跌，居然不让我卖！说什么停止交易！”
“这帮狗娘养的垃圾！狗拉出来的屎！应该被千刀万剐！”
杰瑞米破口大骂好几分钟。
埃文斯拿着左轮有点尴尬——总不好当着邻居的面自杀。
可杰瑞米骂完后却问他：“我必须让这些混账知道，作恶者必将受到惩罚！”
“如果上帝不惩罚他们，我就亲自来！”
“要不要加入？”
“就当死前出口气？”
埃文斯终于将手指离开扳机，“你是想？”
“来！”杰瑞米转身回屋。
埃文斯起身跟上。
进屋后穿过客厅，进入衣帽间。
出现在埃文斯眼前的，并不是衣帽间，而是一个小型军火库！
一支支霰弹枪、步枪、手枪、狙击枪挂在墙上。
置物架也放得满满当当，打眼一看就有战术瞄具，战术腰带，防弹衣，大马士革刀，手雷，地雷…
还有一盒盒崭新未开封的子弹。
和一些被油皮纸包裹、四四方方的不明块状物。
“你…打算抢银行吗？”
枪械和手雷先不说，为什么还有地雷啊？！
就是抢纽约最大的银行，这火力都有些溢出了！
“不，我打算让华尔街的吸血鬼们长长教训。”杰瑞米平静地说。
“你买这么多武器，没被审查吗？”埃文斯难以置信。
纽约州是全联邦枪支管理法规最严格的州之一，有着明确的突击武器禁令，还有强制性的背景审查和购买许可制度。
按理说，不可能让私人囤积这么多军火！
杰瑞米摇摇头，用一个反问来回答他的问题：“你知道雷明顿军火公司和筑梦合作，在蔓生都会里卖枪吗？”
埃文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但还是点头说知道。
“那你知道他们开业第一天，进行过一次抽奖吗？”
“你的意思是…”埃文斯愣愣地说，“你中奖了？”
“对。”杰瑞米点点头。
埃文斯再次打量这个小小的军火库，才发现这里面雷明顿公司的枪械多得惊人——
雷明顿M870霰弹枪、V3TAC13霰弹枪，斯巴达310霰弹枪，M24狙击步枪、M40狙击步枪…
还有M1858转轮手枪，ACR突击步枪…
就连那一盒盒的子弹上，都印着[Remington]的标志。
“他们大张旗鼓开着车过来送奖品，还说什么销售效果非常好，又在奖品里加了几把枪和一些配件。”
“为了保证我可以持有这些奖品，还顺带帮我解决了证件和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
“至于拆掉的击锤和撞针，不过就是走个形式，很容易就能搞到零件修好。”
埃文斯大开眼界。
“怎么样，要加入吗？”
埃文斯大脑飞速转动，最后说：“可以，但是动手之前，我需要讨一笔钱给黛米。她要养孩子，没钱不行。”
“没问题。”杰瑞米二话不说点头同意，并扔给埃文斯一把ACR突击步枪。
埃文斯接到手中，熟练地上膛，瞄准，检查枪械状态。
“目标是哪里？”
“拉扎德邓普顿公司。”杰瑞米回答。
埃文斯眨眨眼。
“那在动手前，我得打个电话。”
“乔丹，今天不要去公司上班。”
全副武装的埃文斯警告过乔丹后，推门下车，和同样穿着军绿色雨衣的杰瑞米并肩走入这栋大楼。
大楼里弥漫着一股末日般的气氛。
往日里高高在上的金融精英，这会儿都颓然不已，走起路来都忧心忡忡、垂头丧气。
连保安都拿着手机，揪着一个股票经纪人不停怒骂，看都没看埃文斯和杰瑞米一眼。
俩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电梯，挤在一群股票经纪人中间，搭乘电梯上到六楼。
六楼这一整层，都是拉扎德邓普顿公司的办公室。
依瓦尔失去昨天的心气，和几个高级合伙人瞪着死鱼眼，看着满屏代表下跌的红色数字，一脸麻木。
已经丧失出谋划策的想法，也不再劝解老板振作。
而爆仓的老板拉扎德已然绝望，拎着一瓶烈酒，揣着大麻、苯丙胺和甲喹酮离开办公室，独自走上天台。
前台上前询问：“两位是？”
杰瑞米干脆利落地从雨衣中抽出经典的雷明顿M870霰弹枪，对着天花板就来了一枪。
“砰！！！”
震耳的枪声，瞬间唤醒所有麻木的“金融精英”。
大脑还没转过弯来，身体就条件反射地趴下，往自己狭窄的办公桌下钻。
“啊！！！”前台惊恐地尖叫出声。
办公室瞬间兵荒马乱。
杰瑞米一枪托敲在前台脑袋上，将人砸翻在地，打断她的尖叫。
“安静！！”
“砰！”埃文斯补上一枪。
于是办公室又迅速变得噤若寒蝉。
“现在！”埃文斯接过话头，“所有人都给我站出来，双手举起来让我看到！”
“不要碰手机、电话，或任何报警装置。”
“不然所有人都会死！”
为了增强威慑力，埃文斯脱下雨衣，露出自己胸前的四颗手雷。
——不管杰瑞米怎么想，他已经心存死志，根本不在乎暴露。
现在只是想争取点时间。
“接下来，我会给你们一个账号，而你们会向里面转账。”
“能不能活下来，能不能手脚齐全的活下来，将取决于你们转账的金额。”
洗钱渠道，也是由杰瑞米提供。
一个人颤颤巍巍地说：“先生！我很愿意付钱！但是我的钱都买成股票，现在已经全部赔光，真的没有了…”
“砰！”杰瑞米瞬间开枪。
说没钱的人像是被车撞到一样，整个人被这一枪轰飞出去！
大片血雾在办公室炸开！
周围一圈人脸上都被溅满鲜血。
最近的同事被血糊了一脸，当场精神崩溃，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但随着杰瑞米咔咔两声完成上膛，再次把枪口对准他。
尖叫声瞬间停止——他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生怕下一秒就被这两个暴徒打死。
整个办公室再次安静下来。
——这不是其他人精神够坚韧，只是他们太清楚枪械的威力！
“先…先生…”乔丹老练的前辈、风流放荡的依瓦尔，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我…我愿意交钱。”
“但是个人账户直接进行大额转账会触发警报，我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说完还觉得不够，又补充说：“还有其他人，我知道谁有钱、谁没钱！”
“有我在，他们骗不了你！”
“求你了，让我活着！我可以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