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老祖脸色很快变得冷静,他望着法然老道身旁的修士。
有白玉京、有神玄宗、有悬法寺,甚至还有万法殿和血魔教。
太华州五大顶级仙宗都聚齐了。
这阵仗可实在是不多见。
显然。
幽虚离火早就被五大仙宗盯上。
只不过一直都在钓鱼。
等着他将幽虚离火开启,然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他完全就是在给他人做嫁衣!
可是又能如何?
别看焚心仙朝很强,但那是在仙朝范畴内的强大,要是放在太华州范围内,一个道君都没有,又有何自己计较。
梁氏老祖又望了一眼天边。
他可以感应到,有数位真君的目光正投射到这里。
这便是仙宗底蕴。
若是有必要,甚至他们还会出动道君。
完全是降维打击,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梁氏老祖甚至都没有撂下一句狠话,没有半点留恋就转身飞走。
他很清楚,在太华州,纵使是一流仙宗,也不过是过客,真正的主人便是五大仙宗,与这五个庞然大物抗争,结果必定凄惨。
实力决定了地位。
不得不服。
望着梁氏老祖走远。
五大仙宗的几人这才相互对视。
法然老道率先开口:“我白玉京只要三成的火核。”
刚说完。
又有另外一个悬法寺的老和尚双手合十说着:“我悬法寺只要火灵。”
三言两语之间。
幽虚离火就被瓜分得干干净净。
至于焚心仙朝?
连个道君都没有,也就配喝点汤。
“嗯?”
李锐望着突然消退的红霞,随后又通过体内的南明离火感应到幽虚离火正在被封印,最后更是有七彩神光降下。
事情就变得明了。
五大流氓,呸,五大仙宗出手了。
显然。
焚心仙朝这一次算是彻底为他人做嫁衣。
他通过时间大道感应到了那里的场面。
幽虚离火已经被瓜分干净。
不过在李锐看来,五大仙宗在这个时候出现,可不仅仅是夺宝这么简单,更是在敲打焚心仙朝。
修仙界是有规定。
仙宗不能插手仙朝之事。
但要是仙宗和仙朝都看上了同一件宝物.规则就不适用。
首先。
那些个三流、二流仙朝可不是没有靠山,不少可都是五大仙宗的附庸,其中不知多少岁钱都是送去了这五个仙宗。
灭一个两个尚且无所谓,可要是灭太多,五大仙宗虽表面上不说,但心里是把这笔帐给记下了。
卯足了劲儿就等着这个时候出手。
叫焚心仙朝晓得谁才是大王。
只要实力足够强大,总能找到规矩的漏洞,拿捏只是时间问题。
焚心仙朝并非投靠任何一方仙宗。
这事有好有坏。
今日便体现出了坏处。
李锐不禁感慨修仙路之难。
一个分神境想要突破到道君,不仅要经过修炼上的瓶颈,更要面对同境敌手的威胁,甚至真君,乃至是道君的算计。
说白了。
就是五大仙宗不允许有人太过轻松的就成了真君。
修仙路,不苟不行。
必须多藏着些。
他暗暗告诫自己。
李锐身形猛地一顿,随后身形扭转,以超出刚才两倍的速度朝着北方飞去。
刚才崔河一共与他说了两件事。
一,焚心仙朝掀起大战是为了激活藏在伏火州的幽虚离火。
二,袁仙罡就是袁玄明。
他正是要赶去焚心仙朝大营。
“袁玄明必须死!”
就在伏火州乱成一锅粥的时候。
一人早就提前悄然离去,甚至已经跨越到了另外一州。
“终究还是差了些。”
袁玄明走在重瑶州的大地上,笑着摇了摇头。
“也不亏。”
他望了望自己手腕处的苍龙纹,一共四条半。
代表着苍龙九转已经完成了四转,至于那半转,自然便是扶龙之后却未斩龙的大虞。
这新增的一转,自然就是焚心仙朝。
他在八皇子手下做事,帮助八皇子羽翼丰满,是为扶龙。
然后他又将幽虚离火之事告诉万法殿和血魔教,是为斩龙。
是的。
万法殿和血魔教是他招惹来到。
当然。
这一次只能算作小九转,但因为焚心仙朝是一流仙朝,所以对修为的增益完全可以媲美灭一个二流仙朝。
有此次所得之气运,足够他凝聚元神,冲击分神境。
到时候再去完成他那半转便是举手之事。
了结了因果,再去追寻那九转无上大道。
“还是晚了一步。”
李锐回到了云泽城。
就在刚才。
他直奔焚心仙朝的大营而去,一口气打退了三个天人境,在大营中好一顿搜,只可惜,哪里还有袁仙罡,不,袁玄明的身影。
显然。
恐怕在大乱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逃走。
也是后来从法然老道的嘴里才得知。
一开始其实只有白玉京、神玄宗和悬法寺盯上了幽虚离火。
万法殿和血魔教之所以也出手,是袁玄明传的信。
所以袁玄明早就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要是走慢些。
不等他出手,恐怕焚心仙朝的老祖都要跑过来将他一巴掌拍死。
‘也就是欺负人焚心仙朝没有道君。’
‘若是有道君在,肯定循着因果也要杀了他。’
‘想来肯定已经跑去了其他州。’
焚心仙朝此次元气大伤,再没了从前的强势,变得乖巧了很多。
太华州南部仙朝也终于能松上一口气。
“小袁呀,确实有些本事,但比起我还是差了一大截。”
“要不是我现在受限于境界,肯定收了他这个祸害。”
“我再说一遍,虞国那老皇帝不是我杀的,巫国的也不是!”
崔河在院子里口若悬河。
他口中的小袁,自然就是袁玄明。
这一次。
他以气运之术破解了袁玄明的身份,并且戳穿了焚心仙朝的阴谋,立下大功,即便是裴姚对他的态度也大为转变。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又要杀姜临仙的发妻?”
崔河正说着,忽地身后传来李锐的声音。
一扭头。
就看到李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后。
崔河轻轻一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若我说,这是当年与剑河道君的约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