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既然如此,梭哈
裂喉谷下，煞气翻涌如沸。
一座钢铁与骸骨铸就的建筑群却不受煞气干扰，无形的能量壁垒将煞气隔绝在外，这便是逆潮军团的五期训练营：裂喉场。
整个营地像是一头匍匐在峡谷底部的巨兽。
城墙同样是用古老的巨兽骸骨打磨而成，内部场地主要分为三块。
分别是用于训练的黑钢校场。
通往休息区，两侧镶满历代训练者携带兵器的千刃回廊。
以及斗兽坑。
其中斗兽坑里关押着大量从外面捕获的凶兽，是学员实战历练的挑战对象。
每次有后勤军团送来补给时，都会带来新的凶兽。
与前面几个阶段不同的是，五期训练营的伙食好坏，全看学员自己的能力。
每天击杀什么类型的凶兽，当天就上对应凶兽肉制作的各种灵食餐。
所有肉类食材新鲜供应，当天现杀现做。
此时，营地往南87公里处。
栗正和肝帝团的玩家，以及其他学员都在回程赶路中。
煞风在耳畔呼啸，他们前进的每一步都需要忍受煞气侵袭。
特训已经结束，接下来只需要回到训练营，便能有三天的休息时间。
“按照规定，不是应该由魔盾教官把我们送回去吗，怎么就变成自己赶路回去了？”
听到吃土的抱怨，走在队伍最前方的龙根忍不住瞪眼：
“你还有脸说，魔盾教官肯定以为我们特训的那片区域出了什么问题，导致特训效果不理想，说是让我们走回去，其实就是变相的加训…当时就该听我的，提前解除气血壁垒，让我们沐浴在煞气中。”
“事已至此，只能走回去了。”吃土颓废叹气。
本以为即将结束苦难，回到营地可以大吃大喝三天三夜，好好犒劳自己在特训时的艰苦努力。
却没想到，还有加训项目。
好在训练营距离这里不远，虽然煞风猛烈，还是逆风而行，但一天内肯定能到达。
就在这时，队伍里忽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哼唱。
域都族的学员“灰域”走在队伍右侧，粗糙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臂甲，喉咙里滚出带着砂砾质感的歌声：
“嘿呦逆着风，踩着土，煞气灌进肺里苦，前头是营，后头是崖，不死就往死里走…。”
对于域都族学员的突然高歌，还是自编歌词，其他学员都已见怪不怪。
训练营里什么学员都有，堪称大熔炉，种族数量比地球还多。
所以时常能见到各种奇葩趣事。
当年三期训练营时，栗正甚至还见过一个回声族。
这个族群的特点就是，平时不说话，但你说什么，他就喜欢重复说一遍，堪称跟随在身边的复读机。
“龙脊体魄硬，四瞳眼睛明，鬼风无踪影…那玩家族的畜生，最是不当人…嘿哈！”
听到这歌词，栗正等人忍不住翻白眼。
但别说，域都族学员的声音并不清亮，像是被煞风磨砺过千百遍的粗粝岩石，却莫名带着一股蛮横的生命力。
渐渐地，其他学员也跟着应和起来，他们用靴底重重踏地，在沉闷的脚步声里打起节拍，以此消磨旅途中的无聊。
小半天过后。
栗正等人释放气血壁垒，准备原地休息。
就在这时，鬼瞳的四颗眼眸忽然同时转动，随后猛地看向右前方沉声道：
“都打起精神，有情况。”
其余学员听闻，纷纷朝鬼瞳注视的方向看去。
只见呼啸的黑色煞风中，隐约有一道身影正在缓步走来。
煞风猛烈，那道身影却显得从容不迫，身影越来越清晰。
当煞风散去，来者身披一袭暗影长袍，右手苍白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支骨白色长杖，杖首悬着一盏琉璃灯，上面燃烧着幽蓝色冷焰，在煞风中纹丝不动。
但栗正等人的视线却聚焦在来者的脸上，这是一张由流动的银雾凝聚而成的面具，上面各种表情交替呈现，时而悲悯微笑，时而森冷肃穆。
面具边缘不断有细小的银色光尘飘散，在衣袍上留下转瞬即逝的轨迹。
随着他的走动，脚下的煞气自动凝结成半透明的黑色莲华，每一步都在绽放与凋零间切换。
诡异的是，它所经之处，狂暴的煞风都变得温顺，像被驯服的宠物般在他袍角边轻轻盘旋。
栗正和肝帝团的玩家没有犹豫，果断开启解析扫去：
命喉：
狩猎等级：半神 目标介绍：命运族十二命主之一，掌握命运规则之力，按照与逆潮神的约定，今日解除封印，此后族群拆解，以等价博弈商人身份游走世间。
祂们兜售机遇，典当命运，但从不赖账，赢则取走你押上的一切，输便奉上你渴求的珍宝，或是达成你许下的诺言，等价博弈世间一切。
看到是半神境，肝帝团的玩家瞬间身体紧绷，显得无比紧张。
身为玩家，哪怕对方是神，他们也是无惧。
但身边的好兄弟可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别担心，他是商人，应该不会对我们出手。”栗正在这时出言安慰道。
“结阵！”就在这时，鬼瞳咆哮出声，想要迅速凝结战阵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瞳子，不用。”栗正伸手按在了鬼瞳的肩膀上。
对方是半神境，真要出手，他们凝结战阵也是无用，只会在下一秒被击垮。
鬼瞳听闻，虽然心中不解，却还是选择了相信栗正的决定。
只见那身影在众人十步外停住，琉璃灯中的冷焰突然暴涨。
面具上的银雾流转，最终定格成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吾乃等价博弈商人，你们可有想要满足的愿望？”
“什么意思？”最前方的龙根神色严肃地询问道。
琉璃灯中冷焰摇曳，映照出无数细小的命运丝线，命喉的声音在所有学员的耳畔响起：
“只要你们愿意付出心爱之物与我参与一次命定的博弈，便能从我这里获得力量、财富、复仇…甚至是已逝之人的回眸，筹码可以是你视若珍宝的物品，也可以是你的一种情绪，甚至是一段记忆…都能从我这里换取等价的馈赠。”
长杖轻点地面，黑色的煞气在他脚下化作一张古老的契约桌，羊皮纸卷轴无声展开，羽毛笔悬浮其上。
银雾面具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深邃星空漩涡：
“我从不强买强卖，可一旦契约成立，将被命运见证，连死亡也不能毁约。”
听了命喉的介绍，在场的学员顿时想到了鬼风族学员在特训期间讲述的古老故事。
当时他们还开玩笑表示，这故事大概率是瞎编的。
却没想到在返程途中，竟然真的见到了命运族的等价博弈商人。
“你的意思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和你进行博弈交易？”鬼瞳在这时询问道。
“一切皆可，我会衡量价值。”
语罢，契约桌上的羊皮纸无风自动，墨迹如活物游走，勾勒出繁复灵纹。
一座青铜天秤从桌面缓缓升起，悬浮在众人面前。
天秤的两端并非托盘，而是两只微微张开的苍白手掌。
左手掌心朝上，似在承接。
右手掌心向下，似在抓取。
秤杆上刻满细密刻度，每一道灵纹都闪烁着幽蓝微光，如同星辰轨迹。
“将你们的代价置于左手，右手便会显示出你们所能换取的价值，随后便会进入无序的博弈，你我各有一半胜率，一切皆由命定，结果出现后不可更改。”
听到这番话，栗正顿时有些心动。
介绍信息明确显示，命喉从不赖账，或许这是一次机缘。
“我来。”域都族的一名学员来到契约桌前站定，摘下护臂后放在了左边托盘上。
护臂刚触及左侧托盘，青铜天秤便发出悠长嗡鸣。
秤杆上的星辰刻痕逐一亮起，而右侧托盘上突然浮现出三团飘忽的光晕。
第一团光化作一柄缠绕煞气的战斧虚影。
第二团光凝成一本骨皮书。
第三团光则显现出一枚当年胞妹因为他而丢失的翡翠护符。
就在此时，护臂突然悬浮在空中，无数虚影在护臂上方浮现，组成了这名域都战士此生珍视的许多记忆片段。
幼时与胞妹共分一块麦饼、第一次在族祭上赢得战士纹章…许多与护臂相关的记忆一一呈现。
“你有许多与护臂相关的珍贵记忆，也可作为筹码，可要押上？”
原本只想试试，但在看到右边托盘上呈现的物品后，这名学员顿时惊呆了，他在这时看向命喉：
“如果押上，博弈失败会如何？”
“这件护臂会消失，也包括与护臂相关的所有记忆，与我的博弈不以物品本身的价值评判价值，而是以押注物品在你心中的价值。”
“那我要是押一坨屎呢。”吃土神色好奇地接话道。
“只要这坨屎在你心中是无价之宝，在博弈中便能提升其筹码价值。”
“不押记忆，就押护臂。”域都族学员沉声道。
“如你所愿。”护臂上的虚影消失，右边托盘的三团光影也跟着变成了三件战斧型武器。
“这便是护臂在你眼里的价值。”
说着，命喉向右边托盘摊手道：
“等价物品可以由你提出要求，但这个过程中你需要在左边的托盘中给出等价物品。”
听了命喉的介绍，域都族的学员看向右边托盘：
“什么都可以？”
“一切皆可。”
“我想要先祖在上古时代丢失的一门战技。”域都族的学员沉声道。
“用手接触托盘，然后想象你想要的那件物品。”
域都族学员上前一步，伸手接触右边托盘，顿时虚影化作一块黑色信息石。
左边托盘突然上浮，显然是筹码不足以兑换这件商品。
“青域，别冲动，概率无法明确。”鬼瞳上前一步，试图阻拦。
被称为青域的域都族学员神色犹豫，最终还是拿起自己的护臂，后退了一大步：
“不玩了。”
命喉仍是优雅姿态站立，丝毫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你们中可还有谁愿意尝试？”
“我来。”栗正在这时上前一步，站在了契约桌前，随后从空间行囊里取出了三株5级灵植，将其放置在左边托盘上。
顿时右边托盘上浮现对应的五株灵植。
就在刚才，栗正询问了指引，命运博弈的概率问题。
指引的回答证明命喉没有说谎，每次契约生成后便会进行随机审判，不存在弄虚作假的可能性，这种随机性完全不受命运族成员的控制。
这让他顿时有了想法，决定上手试试。
对于五株灵植的奖励，栗正倒是无所谓，只要价值对等便不是问题。
“可要增加你的筹码？”
“不加了，开始吧。”
命喉点头，随后举起骨杖往地上轻轻一跺。
顿时琉璃灯中的火焰骤然分裂成无数细小的光粒，如同星河倾泻，在天秤上方交织成一片能量漩涡。
契约桌上的羊皮纸无风自动，古老的符文从纸面浮起，化作一道道流光，缠绕在栗正放置的灵植上。
天秤微微震颤，两侧的托盘逐渐虚化。
左侧的五株灵植虚影被分解成翠绿色光丝，而右侧的五株则化作淡金色雾霭，两股能量在天秤上方盘旋、碰撞，每一次交汇都迸发出细密电弧。
就在这时，契约桌上方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轮盘虚影，边缘刻满晦涩符号。
两道碰撞中的流光同时投入轮盘，跟随轮盘转动，速度越来越快直至化作一片模糊的光晕。
一旁的吃土在这时开启感知视角。
顿时看到无序的各种能量在轮盘中碰撞，感知视角中甚至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好似命运本身在审视这场博弈。
最终，轮盘的转动逐渐放缓，两股能量流在某种不可违逆的规则下达成平衡，翠绿的光丝与淡金的雾霭彻底融合。
代表栗正的左边托盘缓缓升高，左右两边托盘中消散的五株灵植虚影重新浮现，缓缓凝实。
“恭喜你，赢得本次等价博弈。”
命喉微微颔首，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许：
“价值对等，契约完成。”
挥手间，十株灵植全部漂浮至栗正跟前。
栗正顿时喜笑颜开，将这十株5级灵植全部送入空间行囊。
但完成博弈后，他心中也有一个疑惑。
命喉说一切皆可交易，需求可以自己提，难道所有需求物品它都有？
带着疑惑，他选择询问指引：
“指引哥，需求物品是不是规则生成？”
面对询问，悬浮跟随在身边的指引睁开眼眸：
没错，你想要的一切，命运规则孕育的命运能量都能生成，包括一些弱等规则也可以，但需要给出等价的筹码。
听了指引的解释，栗正心中的疑惑反而加重：
“命喉说，筹码是博弈者，也就是我眼里的珍贵事物，假设我眼里珍贵的物品本身没有任何价值，却在我眼里是无价之宝，难道也能以此为筹码，兑换出一件弱等规则？”
命运博弈的本质是，命运族成员可以通过随机博弈的方式产出命运能量，而命运能量又能生成非规则类的所有物品，以及部分弱等规则，博弈者眼中越珍贵的事物，能产出的命运能量就越多。
但其实还有两个隐藏标准，第一个标准是个体的实力强弱，你可以理解为古神族的竞技场模式，个体实力越强，参与博弈给出的能量也就越多，一个神境强者眼里微不足道的筹码，比小世界首富，视若珍宝的全部财富价值更高。
第二个标准是物品本身的价值，例如你眼里毫无意义的规则，但规则本身的价值也可以是筹码，其他物品同理。
听了指引的解释，栗正顿时明白了等价博弈的本质。
这就像是猜拳游戏，结局双方都无法更改。
博弈者提供的价值由三部分组成，分别是自身实力物品价值对这件物品（事物）的重视程度，而命喉会根据筹码给出等价的物品。
所以想要用“无用之物”去博弈规则，完全就是痴心妄想。
想明白其中原理，也就能理解命运族的行为逻辑了。
命运族不靠几率取胜，每一次博弈都能赚取稳定的命运能量，如果胜利便能赚取双倍利润，失败也有保底能量，亏不了多少，长期稳赚。
“指引哥，这个玩法能作弊吗？”栗正问出了心中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可以作弊，他必须把这个半神给薅秃了。
资金方面不是问题，神堂公会的神王和金币商会的阿岚都是好友。
只要能赢，他能调动的资源哪怕凑不出制作规则所需的能量，凑几个伪规则肯定没问题。
不可预测，每次博弈开始才进行随机判定。
听了指引的回答，栗正顿感遗憾。
暴富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但栗正所不知晓的是，指引并非没有能力预测，万物解析能力可以让他知晓万物运行的规律，就像“预知”那般去推演未来，精确预测任何事物的未来状态。
虽然这个能力也有限制，例如帝兆和黑潮神，这类至高规则掌控者的变数难以掌控。
但一个命运规则，显然在可解析推演的范畴内。
只是这种推演需要消耗的能量十分恐怖，根本不是栗正等玩家可以玩的起的，得完全破解命运规则微观层面的所有运行轨迹，投入的资源量比制作一个规则还恐怖。
这也是指引回答不可行的原因。
“可要继续？”就在这时，命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听闻此话，栗正果断摇头。
双方概率各50，根本没法用指引作弊，继续玩不一定能赢。
说着，栗正让出位置。
“我来。”这时龙根上前一步，来到契约桌前，抬头看向命喉：
“我没有携带珍贵物品，你觉得我身上可有什么有价值的物品？”
命喉面具上的银雾微微流转：
“凡属于你的东西，皆可作价，无论是此刻随身之物，还是存放在异地的物，只要它属于你，你必然能拥有它，它便可成为筹码。“
说着，命喉抬起苍白手指，指向龙根的心口：
“就像是你的心脏，以它作为筹码，不会立即将它剥离，但在博弈失败后，这颗心脏会被命运收取，其他物品也是如此，命运见证下即使隔着再远的距离，命运之力都会到达。”
听完命喉的解释，龙根神色狐疑，上前一步将手按在右边托盘上。
顿时右边托盘上浮现一片金色鳞片。
“将你的手置于左边托盘，想象出你拥有的物品，切记这件物品必须归属于你。”
龙根没有废话，将手挪至左边托盘。
不多时，左边托盘上浮现一枚赤色烙印。
天秤开始往右倾斜，证明所提供的物品价值不足以博弈右边托盘的符文烙印。
龙根没有放下对接托盘的右手，继续冥想自己拥有的物品，增加博弈筹码。
随后一件又一件的物品虚影出现在左边托盘上，但托盘却始终往右倾斜。
当第32件物品浮现，天秤终于持平。
右边托盘上还多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能力晶石，这显然是筹码溢出的部分。
发现可以博弈了，龙根甚至没犹豫：
“开始吧。”
其余学员都没有阻拦。
龙根这么做，显然这枚金色鳞片对他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命喉在这时轻跺骨杖，顿时两边托盘上的筹码化作流光开始碰撞。
当命运轮盘显现，两道流光同时进入其中。
最终左边的托盘升高，证明龙根赢得了博弈奖励。
命喉的身上跟着浮现密集光点，最终在右边托盘上汇聚成一枚金色鳞片，缓缓飘至龙根身前。
“恭喜你，赢得本次等价博弈。”
接过金色鳞片的龙根反复打量，眼中难掩喜色。
站在一旁的栗正见状，开启解析扫去，顿时龙根手里的鳞片信息在脑海中浮现。
龙脊祖鳞·逆鳞残章 介绍：龙脊族三代战神的逆鳞残片，开启龙脊族秘宝的唯一钥匙，遗失于上古战场，由天命规则消耗天命能量重铸。
看了解析信息，栗正明白了龙根为何如此兴奋。
龙根曾讲述过，他们族群曾丢失了一样重要信物，导致族内的秘宝库始终无法开启。
想过暴力破解，但代价极有可能是宝库内部空间坍塌，里面的秘宝被尽数吸入虚空逆流中，彻底遗失。
这次通过命运规则的力量寻回，无疑是赚大了。
“可要继续？”命喉在这时询问道。
龙根果断摇头，后退一步让出了位置。
“我来。”吃土在这时踏前一步，来到契约桌前。
只见他将手按在了右边托盘上，但等待许久都不见右边托盘上浮现对应的物品。
带着疑惑，他在队伍语音频道向指引询问道：
“指引哥，为什么没有对应的物品？”
指引半睁眼眸，一副看傻子的眼神道：
你想要生成的是祭力，玩家体系的东西不在命运规则的生成范畴内，命运规则的位阶不够，这是帝兆位阶的规则力量。
“可惜，我还以为什么都可以生成。”
明白原因后，吃土开始思考最近交易行里有什么商品比较畅销。
了解命运规则的原理后，他觉得这个玩法完全有利可图。
玩家的交易行物价，和外界商品的价格并不对等，只需要找到一件合适的商品，就能以小博大。
不多时，吃土便锁定了一种可以制作进化丹的材料。
顿时，右边托盘上便显现这株灵植。
吃土开始往左边托盘增加筹码，右边托盘浮现的灵植虚影数量也跟着增加。
达到十株后，吃土看向站在对面的命喉：
“开始吧。”
命喉轻跺骨杖，命运博弈再度开启。
但这次的结果和前两次不同，最终结果却是右边托盘上升。
“很遗憾，博弈失败。”
只见左边托盘上的能量晶石化作晶莹光点消散，汇聚至命喉手中的骨杖顶端的琉璃盏中。
“再来。”
感到遗憾的同时，吃土决定继续博弈。
“吃土，别玩了，博弈胜利的概率只有50，套利风险太大，你身上的资源量和命喉根本不是一个等级。”栗正果断在队伍语音频道劝说道。
“别担心，我再试试。”
吃土取出刚才筹码的两倍，选择继续。
这一轮博弈，吃土赢得胜利，算上灵植在交易行的溢价，净赚了3800点祭力。
看到吃土成功，栗正等人纷纷握拳欢呼。
第三轮博弈、第四轮博弈、第五轮博弈…随着一轮又一轮的博弈继续，吃土的面色逐渐难看。
虽然指引明确说了概率有50，但他却连输了三轮。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再加倍筹码。
但第六轮博弈的结局仍是失败，吃土心态爆炸，决定孤注一掷。
看到吃土已经上头，栗正果断阻拦：
“吃土，别玩了，剩余的祭力还要买进化丹，别全给投进去了，万一输了呢？”
听到栗正提醒，吃土终于回过神来，但神色间难掩不甘心。
“栗哥，听你的。”虽然心中遗憾，但吃土还是决定不再继续玩下去，收手认亏。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兴奋道：
“栗哥，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卡BUG必胜的办法。”
“吃土，你输傻了吧，怪物世界怎么可能有卡BUG的技巧。”杀心神色疑惑道。
“其他玩法没有，但这个玩法还真有。”说着，吃土将手按在了右边托盘上，顿时右边托盘上浮现100株灵植虚影。
随后吃土将目光投向命喉：
“你说一切皆可交易，我越在乎的事物价值越高对吧？”
“没错，包括记忆、感情，都可以作为筹码。”命喉点头表示肯定。
“那就行。”语罢，吃土将手按在了左边托盘上。
不多时，左边托盘上浮现两道模糊的身影轮廓。
看清模糊身影的面容，栗正和肝帝团的玩家都瞪大了眼睛：
“吃土，你畜生啊，爹妈都压上了。”
“嘿嘿，游戏嘛，押了又如何，难道命运规则还能跳出游戏，把他们真收走不成。”
“你牛，说不定还真给你卡出BUG了。”杀心竖起大拇指。
对于吃土的决定，肝帝团的玩家都没有阻拦。
打心底里也不认为游戏会干扰现实。
至于游戏里为何能凝聚出吃土父母的虚影，他们倒是不觉得奇怪。
怪物世界这款游戏，玩家的记忆也是游戏内容的一部分。
这一点可以参考早期的“嘲讽命魂特性”，可以根据玩家的记忆编织出仇恨幻境。
游戏仓也都是神经对接，并非视网膜显示，读取记忆很正常。
筹码生成后，右边托盘上的灵植虚影开始不断增长，灵植虚影不断缩小，最终生成了738株灵植。
“你真特么是个孝子。”看到灵植数量，栗正忍不住翻白眼。
从灵植数量可以看出吃土绝对是一个孝子，父母在他眼里的非常重要。
但吃土却拿自己的父母参与博弈，哪怕只是游戏，也是畜生行为无疑了。
其余学员也都神色疑惑，不理解托盘上的两道虚影是什么。
鬼瞳当即出声询问。
得知吃土将自己的父母当筹码，一众学员都绷不住了。
鬼瞳当即想要将吃土从契约桌前拽离，觉得吃土怕是疯了，这可是规则力量，只要失败真能把他爹妈给抹杀了。
但栗正却出手按住了鬼瞳：
“瞳子，别担心，即便失败吃土父母也不会死。”
“这可是规则！”鬼瞳瞪眼道。
“别忘了，我们玩家拥有复活能力，规则强度比命运规则更高。”
鬼瞳听闻，面色犹豫：
“你确定，这可开不得玩笑。”
“放心吧。”
鬼瞳神色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栗正的决定。
吃土也在这时扭头看向命喉，咧嘴笑道：
“梭哈了，开吧。”
命喉点头后，骨杖轻叩地面。
契约桌上的天秤骤然震颤，两侧托盘上的虚影，化作一赤一金两道流光冲天而起。
两道流光如龙蛇般纠缠着冲入命运轮盘，轮盘边缘十二枚古老符文接连亮起，流光在古老符文间交织、碰撞。
突然，轮盘中央裂开一道缝隙，金色流光被吸入后竟反吐出千万根金丝，将赤色流光捆缚绞杀。
最终轮盘停止转动时，所有赤色流光湮灭殆尽。
天秤右侧托盘缓缓上升。
“博弈结束，很遗憾，你输掉了筹码。”命喉的银雾面具泛起涟漪。
“靠，五连输！”吃土气得一拳砸在契约桌上。
同一时间。
地球，人族联盟，天风城。
两老正坐在电脑桌前，观看儿子吃土的直播画面。
看到吃土把自己给押上了，吃土的父亲忍不住笑骂：
“这不孝子，怎么想出来给我们押上了，等下次来时得好好教育一番。”
坐在一旁的吃土母亲正要笑着回话，表情却忽然凝固，包括吃土父亲的表情也跟着定格。
无形的规则力量在此刻降临，神色呆滞的二老身体从头顶逐步虚化。
另一边。
源初祭坛。
正在翻看论坛信息的祁胜，陡然睁开双眸：
“好小子，玩真的是吧。”
帝兆之力陡然激射出帝冢村空间，无上伟力轰然降临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