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嫦曦、雷瑶、星月
他也尝试过直接参悟最顶上的秘文，奈何这碑亦有限制，只能从下往上慢慢参悟，还必须有所领悟才能继续往上攀升。
跨越行列参悟，如水中捞月。
看得见摸不着，着实神妙通玄，难以琢磨。
虚天碑下。
王煜揉着太阳穴。
试图缓解脑海中撕裂般的痛感。
“空间道标、天送术、天机定位是一套，然后是逐星、断空、化虚可共同组成一套空间术式，吞没对手神通，使之放逐到空间层中，达成防御效果…”
这第二组秘文蕴含的知识，对王煜来说还行，弥补了他在空间一道上的基础，但说到实用性，其实一般。
若是拆开来看断空秘法最为实用。
简单、基础。
对力量的利用率非常高，换而言之，此法针对空间类封锁具有奇效，身陷囹圄时，不失为一道救命之法。
最后四道则可组成一道攻杀秘法。
“截生指！”
由锁空术、归藏术、虚灵印、裂隙咒四道空间秘法组成，集锁缚、蓄力、毁灭、爆发四种奥义于一身。
堪称空间类顶级攻杀秘法。
一指点出，避无可避，防无可防，瞬间便可使得一方空间彻底崩灭，施加在肉身或是元神上具有极强的撕裂效果。
专门用来针对滑不溜手，或是速度极快的对手。
“一指截生机么，当真是好手段。”
不过。
想要真正学会这门攻杀秘法，需得对空间一道拥有足够的理解能力，王煜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
“不对，这些秘法的意义，其实是引导修士走上领悟空间道则之路。”
前三种只需拥有空间之力便可使用。
中三种增强了对空间力量的精密操控能力。
后四种，则是一个小阶段的爆发。
一旦成功入门，对空间之力的了解和领悟，足以达到突破炼虚期时，对空间之力的最低掌控要求。
“厉害。
“逐阶提升，一环扣一环。
“看来…是此间主人特意留下了这道传承，而非无心之举。”
领悟虚天碑之神妙后。
此物在王煜眼中，简直就是直通炼虚后期的高速公路，价值连城。
“正好要在此地避难，恢复伤势休养生息时境界无法突破，正好利用放置栏的效果，快速领悟这些空间秘法。
“出去之前，最少学会三分之一，届时我通往炼虚便再没有任何难关。”
当然。
若能整碑带走是最好的，可惜这碑是洞天之主的根基，道果体现之一，压根搬不动，哪怕强行搬走，整个洞天也会因此崩溃。
考虑到修士下界似乎没有任何难度。
这避难所最好继续存在下去，如此也能有条退路。
“嗯？”
就在王煜头脑风暴时。
不远处的动静迅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由于元神大损，神识虚弱，他的探查能力下降至历史最低。
竟让其他人靠的这般近才有警觉。
这让他意识到，元神之伤绝对不可拖延，当是他最应先解决的问题。
“谁？”
“可是剑宗太尊？”
女的？
王煜眼睛一眯，百米外，三位身姿窈窕，曲线玲珑的美貌修士定定看着他，中间那位着实脸熟。
可惜元神大损状态下，过去的记忆也有点模糊，他竟没能认出来。
倒是左边那位他颇为熟悉。
“嫦曦？”
王煜神色难看，他竟没能从此女身上感应到魔种的气息，可见天魔恶念被完全解除了，问题是当年剑宗之战时，他还暗中见过此女一面。
那时还没问题，
先天魔胎体阶段种下的魔种有破绽，略微出乎意料，但仔细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如今以先天真魔体再施种魔之法。
冰狱界绝无能解决此法的强者。
正当他在思考这几人该如何处理时，气息已然不自觉散发而出，这是对化神法力掌控不足的体现，亦是虚弱之相。
可三女眼中。
虚天碑下盘膝而坐的身影，如同上古魔君，一身精纯魔气故意外露，所散发出的魔威竟比尊者也不逊色分毫。
一头略显干枯的白发无风自动。
轻轻侧头露出一只凶煞骇人的眼眸，差点令人双膝一软，直接跪下。
其中又属被王煜调教过的月光仙子嫦曦，
最为不堪！
她几乎颤抖的说不出话来，那道将她囚禁近百年的身影，几乎成了心魔般的存在，克服不了她这辈子都别想突破化神。
就算侥幸成功，也会在神变之劫中陨身。
想到身边帮她脱离苦海的小姐妹。
硬是咬牙道。
“快…快逃…那是魔道巨擘…王老魔，他出现在这，意味着剑宗…也败了！”
在她的认知中。
进入虚空道藏的四座小碑，两座在剑宗太上手中，其一交给正气院副院长，元婴大圆满的青萍子。
带领一支剑宗真正的种子入道藏避灾。
她便是被携带者之一。
另一尊则留在太虚老祖手中，想来若能解决魔祸，便会入内统治她们，这些信息她也跟其他道友互通有无过。
这才有适才之问。
只是着实没想到，突然间需要面对这辈子最大的心魔，只恨当初没在黑山妖地彻底解决此魔。
骄傲自大，自诩智计无双，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过去。
虚空碑之三，曾为雷火观主所掌，雷火观覆灭后被长女雷瑶继承。
故对方带着观中最后一批种子，在正魔决战前夕躲进道藏秘境避灾。
虚空碑之四，曾由望月宫的太湖长寿星，号称仙道祥瑞的银月姥姥所掌，可惜山门是第二个被魔道覆灭的。
几乎满门战死，分外惨烈。
那星月仙子，便是望月宫首席大弟子，曾以神弓为阵与魔同归，整个望月宫几乎无人生还。
以上，只是大众所知的消息。
其中尚有隐情，神弓大阵威能惊天，代价却也必须支付生命，那银月姥姥亲自送星月等诸多望月宫嫡系殉于阵中。
既是宁折不弯的性情中人，也存了心给诸多嫡系弟子第二次机会，以佛门不传之秘无上神觉轮回咒亲手送入轮回。
得以有机缘开启第二世身。
奈何轮回咒残缺，银月姥姥多年修持也未得精髓，数千女修最终只有星月仙子重修归来，虽觉醒前世记忆，却如隔雾观花。
像是看了场自己主演的仙侠大电影。
代入感极强，可终归是要回到现实的。
于是就有了第二世身的星月仙子，混乱时代降生，以星月道体的天纵之姿，不到三十年便已结成金丹。
天生便粗通修行之法，因前世记忆影响找回望月宫遗产后，便决心进入虚空道藏潜修，打算将来登临化神，再出山镇压一个时代。
嫦曦、雷瑶、星月。
这便是王煜遭遇的三女，严格来说他只认识前两个，并且双方存在明显的信息差。
只是都还没意识到这一问题。
随着嫦曦的警告之言刚刚说完，便有黑色魔影瞬闪而至。
像极了反派的王某人。
一把捏住嫦曦挺俏的下巴，幽幽之声似魔似兽：“呦，解了束缚，便不认本尊这个主人了么。”
“——快逃！”
嫦曦虽有提醒之勇，却无拔剑的底气，纤细白皙的手指竟连剑也握不稳，可见那心中恐惧究竟有多深。
一旁的星月仙子秀眉紧皱。
她这张脸。
曾号称太湖第一美女，追求者无数。
当年战死。
不知有多少人找过她的尸首。
这点就连魔道也不例外，至于打的什么主意，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见好友被魔头胁迫。
哪怕自身只有结丹初期也悍然拔剑。
激发自身星月道体的能力后，竟使得秘境空间的白日换黑夜，一副星空图录缓缓展开，其中诸星黯淡，唯有太阴星亮如白昼。
绦绦月华如星君化凡凝于剑身。
直指王煜咽喉。
“——鏘！”
王煜抬起左手，两指夹住剑尖，饶是只有四成体魄之力也不是结丹修士能碰瓷的。
轻而易举便挡住了偷袭的剑刃。
“化神灵体？资质绝世，但未免也太小瞧了本尊，也高看了自己！”
星月仙子银牙紧咬，想要收剑却拔不动。
干脆以此为基，翻身借力而上，一条丰腴却又显纤薄的大腿从裙下猛的踹出，星光闪烁，带起残影。
又如龙吟百里，踹出道道星辰龙影。
“好神通。”
正当王煜想接下把玩时，雷瑶终于忍不住了：“够了！！！”
气场爆发，王煜瞬时沉默。
星月仙子迅速变招，星辰龙影化作缠丝之劲，以巧力将嫦曦夺了回去，轻抚其背以示安慰。
同时目光看向雷瑶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
王煜也有点后知后觉。
模糊的记忆霎时清晰，既有天妖骨林，助他斩杀五毒老魔之景，亦有正魔战场，邀他共抗魔军的袍泽之情。
要知道，在正魔大战早期。
他的立场并不坚定，而是存了利用身份摇摆的便利，获取情报优势，从而得到双倍资源的谋算。
天之锁，便是降魔先锋版本的王煜所获取，还顺道杀了不少太湖的仙二代，获取遗产。
只可惜这个计划刚刚开始就胎死腹中了。
他被天都雷君追杀时，便是最后一次见到雷瑶，已有两百年之久，几乎是一名筑基修士的一生。
在他的修行生涯中，也占了足足半数。
如今倏然忆起，却不知该以何态度面对故人，并且雷瑶见证过他人性且温暖的一面。
让他想起泷依然，想起上古天魂宗遗址那场影响到他下半生的遭遇。
有的人不用接触多久，便足够特殊。
泷依然是第一个。
雷瑶便是第二个，这种感情十分复杂，并非男女情爱，而是类似人性锚点的关键，你觉得重要便重要，不重要…似乎那就那样？
“这不是你，也不该是你！”
话音落下。
嫦曦、星月面面相觑，似是没想到好友与这魔头竟有牵扯。
王煜摇摇头，一身魔气自然收敛。
那张脸上，难得有除了冷厉之外的复杂情绪流露。
“你有点冒犯了。
“莫不是觉得凝婴了，便有资格对本尊指指点点？”
雷瑶叹息一声。
“当年我助你多次，便是想要将你引回正道，我看的出来，你本心并非残忍嗜血之徒。”
“笑话。”
王煜转过身去，声音大了几分。
“你可知在遇到你之前，本尊便弑兄屠族，以一族血亲逆天改命，硬生生以废灵根筑基成功。
“天妖骨林一别后，更是变本加厉，以天骄骨血强行擢升资质，铸就魔胎之体，这才有称尊作祖的今日。”
这话。
既是在宣告，也是在自省。
仙路漫漫，遍地白骨，唯有魔道才能助他这种天生资质低劣的人有成就大道的希望，别看放置栏似乎无所不能。
实则若是以废灵根去放置，这种基础下又能提升几倍修炼速度？怕是解锁三个放置栏便是他的终点。
这点，他以玄精花洗身，突破练气后期时，感悟最为深刻，超过常人百倍的资源才能突破。
就这…他拿什么去筑基？
说罢。
嫦曦的反应最大，她早年便调查过石湖城诸多事情，其他事都有结局，唯有石湖城的练气小家族修士死绝之谜没有结果。
此时一说，便幡然醒悟。
“是你！
“原来当初在黑山妖地遇到你时，你就已经杀了族兄，夺其三灵根铸就道基。”
“自然。”
王煜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此地脚印很多，你们不止三人吧，驻地在何处，本尊魔体正好需要滋补一番。”
见这毫不掩饰的恶意，嫦曦膝盖一软。
差点摔倒。
星月仙子亦是再度提剑，分外警惕的盯着他，唯有雷瑶神色更为复杂。
“你是有苦衷的吧。”
王煜脸色一僵。
雷瑶则继续道。
“人之初，性如混沌善恶不分，父母之教则决定了一生的性格和成就，你虽非大善圣人，但也绝非残忍暴虐的恶人。
“我雷火观有一元神修炼秘法，乃是开派祖师意外所得，观中修士虽从未修成，却也从中领悟出不少玄妙。
“今日这门天雷归元妙术便赠予你，请你高抬贵手一回可好？”
王煜一愣。
没想到被对方看出元神虚弱的底细。
正想说些什么时，便看到雷瑶朝他俏皮的眨眼，那种熟捻感一如当初。
这是…给我台阶？
王煜顿时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我辈魔修，能下这种台阶？！！
数日后。
王煜入门天雷归元妙术眸中精光闪烁，此法竟有如此神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