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宇宙这么大,我想出去看看
这，这，这就是莽夫的直觉吗？
莽到极致才是大智？！
话说，能在战场上纵横百余年不败的家伙，哪会真是一点智力都没得？
托尔一天到晚给人一个莽夫形象，说白了他是不爱动脑子，而不是真的没脑子。
唐斯短暂地囧了一下：“我儿！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你父神我也没必胜的把握…”
唐斯果断开启日常忽悠模式。
托尔那满是胡须的嘴角抽动着，他眨动的大眼睛写满了不信：“父神，你别说了。那么大一个金伦加，我实在管不过来啊。要不你将来打上奥林匹斯伪神山，打包宙斯全部妻女好了，听说那个天后十分美艳…”
唐斯下意识一口打断托尔的话：“见鬼，我可不要赫拉那个毒妇！”
托尔幽幽地：“父神，你还说你对希腊神系不了解？”
“父神，那些内政工作太麻烦了啊。我还是喜欢你控制大局，我在阵前冲锋的感觉。”
唐斯厉声低喝道：“托尔！认清楚你的身份！”
托尔压根没被吓倒，他眼神清澈：“父神啊，我发现啊，只要你通过预言术对该神系有足够的了解，我们就赢定了。”
唐斯整个神都不好了。
区区两百岁都不到的小屁孩，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这年头，娃越来越难带了，一点都不可爱。
唐斯还能怎样？
他板着脸严肃道：“这世上，谁都可以大意，身为上位者，必须学会并贯彻料敌从宽的理念。对方真如预言中那样，这固然是好事。但决不能真把敌人看成是随便都可以打败的废物。”
看到老爹一副油盐不进，一心要甩锅的样子，这下轮到托尔犯嘀咕了。
阿萨神族公认的大智若愚代表——雷神托尔选择了一个迂回策略。
“那父神，你真要不在，内政方面抉择困难时，我可以依靠谁？”
划重点，托尔问的是抉择，而不是需要意见。
两者份量是不同的。
唐斯盯着托尔的眼睛许久，没看到他有丝毫退让，终究叹气了：“内事不决，可以找吉尔伽美什！”
“我就知道弟弟靠得住——”托尔眉飞色舞，一副老爹你敢把锅甩给我，我就敢把锅丢给吉尔伽美什的气势。
唐斯大手一把揪住这货的肩膀，力量之大，托尔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挣脱。
唐斯死死盯着自己的好大儿，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决定一个神系上限的，从来不是什么内政经济，更不是凡人信徒的多寡，而是武力！唯有绝对武力才能保证自己眼前所珍视的一切不被夺走，可以确保你不用仰视这宇宙里任何一个存在，用最不值钱的乞求来博取敌人不存在的怜悯。你懂吗？”
明明托尔自己是雷神，却在恍惚中觉得自己是个凡人，被从天而降的雷霆给劈成焦炭，连灵魂都是发麻的。
世界上永远不缺乏豺狼。
没有武力！
自己就什么都不是。
他所成长的金宫，他所珍视的家人，他所爱恋的妻子…一想到这一切都会因为战败而被敌人夺走或毁灭，托尔把自己内心那点不多的轻慢狠狠地掐灭了。
“父神，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明明内政能力不足，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当这个太子了。”
“你明白就好。”
神族也好，国家也罢，武力无法保证其上限，却能给下限托底。
在这种奴隶制横行的野蛮宇宙里，没有武力，那就是待宰羔羊，注定当奴隶的命！
唐斯遥想自己穿越前，一群嘴巴上老是挂着文明与自由的家伙，骨子里还不是那个德行？
但凡他的祖国弱一点，他们就敢扑上来，把他的祖国给撕了。
有闲钱不砸军费里，难道还留着当赔款？
正因为唐斯是穿越者，祖国有过这么惨痛的历史，他才最明白，也最警惕，而不会像宙斯那样放纵自我，瞎鸡儿搞，把自己的世界折腾得一塌糊涂。
说回来，眼看这边托尔终于成长了，唐斯也很欣慰，他终于肯绕回来，回答最初托尔问他的问题。
“我儿，我也知道你或许不明白，父神我为什么要说可能把重任交给你。”唐斯顿了一下：“我确实有信心战胜宙斯。但一切都要等到胜利那天再说。安排好金伦加的一切，我才会做出那个决定。”
“父神…”
唐斯没有对上托尔的眼睛，反而转过头，穿过巨大宽敞的窗户，眺目远望，低沉着声音，说出一句震撼托尔、以及身边一众女武神良久的话语：
“宇宙这么大，我想出去看看！”
简简单单，明明白白。
却异常震撼心灵！
托尔被震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自他懂事起，唐斯这个老父亲就无所不能。他自创始之初，就外伐强敌，内修政务，抚平苍生。不管是战争、宗教、政治、宫廷，就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好的。
他就是那个最最完美的存在，带领着阿萨神族不断从一个胜利走向下一个更高的胜利之峰。
正因为唐斯在世人乃至诸神眼里都太过完美，淳朴的托尔甚至从未产生过要取而代之或者提前接任大位的想法。
何况阿萨神那平均万年的漫长寿命，让托尔从未忧愁过，年轻的父亲何时会因为过度老迈而扛不住，需要他来接手。
从小到大，托尔一直非常快乐。
他却不知，父亲也会在心灵上有着疲惫，也有着诗与远方的浪漫。
托尔的虎唇轻轻颤抖着，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甚至那充满狂野和粗犷感的眸子里已有了泪花：“父神，你要答应我，你游历够了，将来一定要回来！”
唐斯笑了：“当然，我深知无根游魂的痛苦滋味。金伦加早就是我在这宇宙里唯一的家了。真要胜利了，我大概会带着我征服的女神们，出去溜达几十年。累了之后，我总会回来的。”
破案了！
真是惊天大瓜！
英明神武，无所不知的金伦加神皇陛下，竟然亲口承认了，他当初神魂并不属于金伦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