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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七章 心意

  “夺命法”顾名思义,就是抢了别人的“命”自己用。

  抢的可不只是“命格”,也能抢夺普通人的寿命。

  这法阴损邪诡,来历更是匪夷所思。

  洛北站在船头,看着运河两岸——穷苦百姓艰辛劳作。

  运河上货船如梭。

  普通百姓辛苦一年,都未必能买下这船上运送的任何一件货物。

  古人云“满身绫罗者,不是养蚕人”,直至现在仍是如此。

  洛北觉得,这世道、不公平!

  他转身来,第一眼便看到懒洋洋坐在船舱门口的韦晋渊。

  韦晋渊被他硬拽着,重回南交趾——整个人就像是受了气不能反抗的小媳妇。

  满身幽怨气、又破罐破摔,随你去了。

  洛北便是一笑:“这交趾别有一番风光,韦兄又为何提不起兴致呢?”

  韦晋渊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他手里拎着一只酒葫芦,自己啜了一小口,这是路途中,偶遇的一户船家自酿的米酒。

  那船家做的便是舟宴。

  在河中捕捞河鲜,现场烹饪,配以米酒。

  价格不贵、味道鲜美。

  尤其是这米酒,和一般的农家粗酒不同,过滤的清澈,喝起来甜丝丝的,又带着醇厚的米香和糟香。

  韦晋渊多买了几葫芦,在船中冰鉴中藏着。

  他现在喝的微醺,便对洛北抱怨:“对某个地方的好感和恶感,肯定是因为那里的人,而不是简单的因为那里的景。”

  洛北莞尔:“韦兄这是至理名言。”

  韦晋渊毫不客气,继续道:“相信我,你很快也会对南交趾充满厌恶,所有回忆都是不愉快的。”

  “哈哈哈。”洛北笑了:“不可能。”

  他在韦晋渊对面坐下来,道:“我跟你说了很多次,我去占城是想要和许大人结交一番。

  我满怀善意而来,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韦晋渊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信。

  反正就是不信了。

  他又翻了个白眼,自己喝酒了。

  画舫美丽奢华,在运河上极为惹眼。

  南交趾也有画舫。

  都是停在码头附近做生意。

  但和洛北的这一艘比起来,就显得土里土气。

  所以当这艘船停靠在占城运河码头的时候,着实引起了一番轰动。

  洛北和韦晋渊下船。

  洛北随行带着四位侍女,都是二八年华,姿容绝佳。

  洛北英俊高大,这样的俊男美女组合,走到哪里都格外引人瞩目。

  他们穿过运河码头上的街道,有个挑担子的力夫,盯着四名美貌侍女,看的目不转睛,一不留神撞在了前面的柱子上。

  挑子里的货物哗啦一声摔了一地,引起了一阵哄笑。

  四名侍女冷着小脸,除了自家公子,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

  洛北从一家首饰铺子经过。

  铺子里面正在挑选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涌到了门口观看。

  四个侍女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

  店伙计急忙喊叫着:“别挤了、别挤了,门要挤坏了。”

  韦晋渊跟在旁边,就像是隐形了一般。

  他的相貌不差,更是次辅大人的公子。以前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但是跟在洛北身边,就完全被洛北的光芒掩盖。

  韦晋渊暗自撇嘴,低声嘀咕一句:“烧包。”

  “三门绝才”中,有一门是“倾世法”。

  这是流传较广的“倾城法”的进阶版。

  洛北是法修、神修和匠修。

  外界一直在猜测,他最擅长的究竟是哪一门。

  每每有人问起,洛北都是笑而不语。

  而外界现在知道的是,这三门,洛北都已经修到了五流。

  甚至有人猜测,其中有一门已经到了四流。

  洛北只是不入北都,如果他去了北都,那些所谓的京师天骄们,便都会变成皓月旁的星辰,不显一丝光芒。

  至于洛北为什么始终不去北都,他私下里曾对友人说过原因:

  何必去盖住所有人的锋芒?

  徒招人妒恨尔。

  因而洛北在皇明正州的风评极佳。

  至于说好华服、美食,支持洛北的人觉得,那就是嫉妒洛北,鸡蛋里挑骨头。

  占城署中,殿下用一种“仰慕”的口吻,向许源解释了“洛北是谁”。

  殿下身边的一名侍女,掩口笑道:“洛北一直不入北都,但他曾在多个场合表达过对殿下的倾慕。

  这次必定是听说殿下在占城,所以不远万里追了过来呢。”

  殿下背着许源,给了侍女一个赞许的眼神。

  来之前,殿下就含蓄的点了侍女们几句。

  这个侍女领会到了。

  许大人啊,你要主动一点、努力一些!你的最强竞争者出现了。

  再不把握机会,殿下可能就要被人拐走了。

  许源“哦”了一声,就没有别的反应了。

  殿下故意对洛北表现出的“兴趣”,丝毫没有刺激到许源。

  许源想的是,洛北是来找殿下的,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但他为何要半路拽上韦晋渊呢?

  许源还是有些怀疑。

  但所有的心思,都在洛北这个男人身上。

  完全忽略了殿下这个美人。

  殿下气鼓鼓的。

  大雁们还在绕着那座还没盖好的楼飞。

  殿下立刻迁怒于这些鸟儿。

  “把它们赶走!不要耽搁了工程进度。”

  蓝先生立刻去驱赶那些大雁。

  大雁就飞走了,但只要没人再赶,他们很快就会再回来。

  洛北和韦晋渊从占城东门进来,又在城中引起了骚动。

  占城内可要比码头上繁华多了。

  街道两侧就都是二层、三层的小楼。

  楼上不断有人打开窗户朝下张望。

  那些汉子们明目张胆,恨不得把眼睛都挂在四个美丽侍女的身上。

  大家闺秀们就要矜持一下,将窗户推开一条缝,藏在后面美眸闪光,贪婪地窥视着洛北。

  这是谁家的郎君,竟然如此俊俏。

  洛北准备还住在上次韦晋渊住的客栈,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一坨东西从天空中落下来,正正的砸在了洛北头上。

  这东西黏糊糊的,顺着额头滑下来,流到了洛北的脸上!

  一阵恶臭!

  韦晋渊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洛北一路上都是面带浅笑,风度翩翩,令人如沐春风。

  这下子也有些绷不住了,脸色一寒抬头看去——一群大雁四散飞过,往城中某个地方去了。

  鸟屎!

  洛北取出锦帕,将头上、脸上的脏东西擦了。

  心中已经决定,要想办法将这些大雁捉来烤着吃了!

  四名侍女急忙上前,用水囊里的清水,沾湿了丝巾,帮公子清理干净。

  大雁们拉了洛北一头一脸的时候,整条街上,却只有韦晋渊一个人幸灾乐祸。

  便是路上的那些男人也是纷纷皱眉。

  楼上藏在窗后的那些大家闺秀们,更是心疼的惊呼出声。

  等到四名侍女上前伺候,窗后便又传来了嫉妒的冷哼声。

  洛北很快又恢复了风流倜傥的样子,不疾不徐的进了客栈。

  他重新沐浴熏香。

  修了“倾世法”便无法容忍自己身上任何一点的“不完美”。

  整整一个时辰之后,又是一个香喷喷的美男子了。

  韦晋渊身边还是那几位,喜叔等,唯独少了老郑。

  这次回来最开心的当然是南镇川。

  大家陪着公子,坐在一起说笑着。

  洛北走进来,喜叔等人的脸色就是微微一变。

  韦晋渊挥手让他们下去。

  三个人出来都是忧心忡忡。

  小斌悄悄跟喜叔说:“没准真让您老猜中了,这洛北是看上咱们公子了。”

  我皇明男风颇盛。

  总有人信奉什么“三扁不如一圆”之类的邪典。

  正州那边知名的妓馆,都有一套完整的培养小相公的流程。

  洛北定要拉着韦晋渊一起来南交趾,路上几人便暗中猜测着洛北的目的。

  “见多识广”的喜叔就猜到了这上面。

  若是旁人,喜叔早就一巴掌呼他脸上。

  但洛北是真不行。

  一来打不过,二来洛北背景复杂,便是韦士奇也有所顾忌。

  于是一路上,三人便轮番盯着,绝不能让公子身边少了人,被洛北得手了!

  屋子里,洛北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可否请韦兄帮忙引荐一下许大人?”

  韦晋渊坐着不动,瞥了他一眼:“你非要拉我一起来,就为了这个?”

  洛北点点头:“韦兄真的莫要恶意的揣测小弟我。”

  “行。”韦晋渊痛快答应,起身来:“咱们这就去?”

  “不可。”洛北道:“这是正式的拜会,又是第一次见面,不能如此失礼。”

  于是,洛北准备了名帖,和韦晋渊的帖子一起,命小斌递过去。

  南镇川飞快的抢过去:“我去送。”

  许源接到拜帖的时候也是有点懵的,不是说这位“三门绝才”,江北年轻一代第一人,是冲着殿下来的吗?

  怎么要来拜访我?

  “送帖子的人呢,叫来本大人仔细问一问。”

  是于云航把帖子拿进来的。

  他就出来找南镇川。

  按说送了帖子,南镇川应该在门房里等着主家回信。

  但于云航到了门房却不见南镇川的人。

  “回去了?”

  老秦闷声闷气道:“没回去,进去找小纪了。”

  于云航满脸无语,在衙门里找了找,不见人——心思一转直奔后院的校场。

  果然在呢。

  纪霜秋和南镇川正在切磋。

  南镇川被打的鼻青脸肿,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容!

  郎小八蹲在一边,用手指在旁边打熬力气用的石锁上,刻出来一个个“可恶”、“去死”、“贱种”之类的话。

  看到于云航来了,赶紧用手一抹削平了。

  于云航喊:“南镇川,跟我来。”

  纪霜秋还没过瘾,对郎小八一招手:“过来!”

  郎小八跳起来,兴冲冲地去了。

  于云航皱眉,这三个人…算了,他们喜欢,我乱讲什么话。

  许源问过了南镇川,面上不动神色,心中却有些紧张:“你是说…那洛北觊觎你家公子?”

  南镇川信誓旦旦点头:“必然如此!我们这一路上,不论做什么,必须留下一个人陪着公子,不给那姓洛的机会!

  这才保住了我家公子的清白!

  喜叔说了,至少要等到公子成亲,有了子嗣。

  那时便是公子要跟洛北搞什么契兄弟,也就由他们去了,但是得先留下子嗣。”

  皇明民间有个说法,相公、兔爷玩得多了,影响子嗣。

  许源便问:“洛北来拜见本官所为何事?”

  南镇川两手一摊:“我不知道。”

  洛北的帖子后面,附上了一张礼单。

  上面罗列了一串,都是正州那边带来的珍贵之物。

  到了交趾这边,这份礼单置办下来,少说也要一万两银子!

  银子是个好东西,许大人很喜欢。

  但许大人还是不想见。

  许源将帖子还了回去,道:“本官最近公务繁忙,就不见了。”

  南镇川失望,许源不肯见他就少了一个来占城署,跟纪霜秋“切磋”的机会。

  “哦。”南镇川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他走了之后,许源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去提醒殿下一下。

  毕竟殿下现在带着自己赚钱。

  这事情只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总不能耽误了殿下的终身幸福。

  于是许源便到了殿下的院子外,请侍女通禀:“劳烦,殿下在吗,下官求见。”

  侍女进去通禀,殿下心里美滋滋的。

  哼,刚才还故意表现得满不在乎,现在着急了吧。

  “叫他进来。”

  殿下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仪容。

  许源进来,见礼之后道:“殿下,还请摒退左右。”

  睿成公主眼儿弯弯,笑眯眯的心中乐开了花。

  这是要向本宫剖明心迹?不想让别人知道?

  殿下轻轻抬手挥袖。

  周围侍女欠身退下。

  “说吧。”殿下声音轻快道。

  “嗯…”许源犹豫着用词,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殿下觉得天南的年轻掌律,面对本宫有些紧张,他需要一些鼓励。

  于是殿下轻轻起身,莲足轻移,环佩有声,香风袭袭,来到了许源身边。

  “不要紧张,有什么想法,尽管大胆的说出来,本宫恕你无罪。”

  许源松了口气,便道:“前番观殿下似乎对洛北多有夸赞…”

  殿下笑的更开心了,果然、果然啊!这臭男人就得刺激他一下!

  “…但下官最近听说,那洛北好男风,虽说不关下官的事,但下官怕殿下被他蒙蔽…”

  睿成公主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然后飞快消失。

  “若殿下真的倾心于他,将来还要多加管教啊,下官听说这癖好影响子嗣…”

  “我倾心个屁!”睿成公主尖叫一声,打断了许源的话。

  许源一怔,惊愕中抬起头来,只见殿下端庄明艳的小脸上,已经是一片愠红。

  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许源莫名其妙: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是了!

  殿下这是恼羞成怒,怪我多管闲事了。

  许源低下头,抱拳一拜:“唉,是下官多嘴了,下官告退。”

  你好自为之吧!老子不管了。

  许源飞快的退到了门口,一转身就要开溜。

  “你给我站住!”

  许源觉得殿下这是气急败坏了,要是听命留下来,自己就要成了出气包。

  所以许大人就当没听见,还在往外溜…

  殿下急了,冲外面喊道:“你们把他给我堵进来!”

  门口的四名侍女,便嘻嘻嘻的往前一拥。

  用自己的娇躯堵住了门口。

  而且这四个可能将来都是殿下孩子的奶妈,所以堵上来的时候颤颤巍巍,有恃无恐!

  许源“啊呀”一声,是碰也不敢碰、动也不敢动,面对四流大邪祟们都敢怼上去,绝不后退一步的许大人,乖乖的退回了屋子里。

  “嘻嘻嘻…”

  侍女们娇笑,香色无边。

  四个人一起关上门,许源被困在了殿下的屋中。

  许源尴尬不已,再看殿下,已经气成了一张包子脸。

  两腮鼓鼓的。

  脸上一片潮红。

  竟然颇有几分可爱!

  殿下也不管什么风度了,叉着腰大步冲过来——结果半路上踩着自己的裙角险些摔了一跤。

  她提起裙角走过来。

  在许源面前站定了,还是那么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然后撸开了袖子,把一截白生生的皓腕露出来,纤细的手指忽然戳在了许源的脑门上。

  “哎?”

  许源被戳的发懵,殿下你怎么还动手呢!

  “你是真傻还是跟我装傻?”

  “我在占城赖着不走,难道是为了等洛北来?”

  许源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难道不是?”

  “你!”殿下气的一时无语。

  许源迷惑:“真的不是?”

  “当然不是!”殿下眼圈有些发红了:“我在占城赖着不走,想出各种借口拖延,就是因为这城里有个呆瓜,始终看不明白我的心意!

  我想用洛北刺激他一下,结果还要被他取笑!

  我…”

  殿下说不下去了,亮闪闪的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她猛地背过身去,不想让许源看见。

  许源张着嘴、呆住了。

  他对于男女之情向来迟钝,但这要还听不出来,那就是真傻了。

  殿下也是恼极了,背对着许源悄悄用衣袖擦了眼泪,又道:“我怎么知道远在湘鄂的洛北会来找我?我能掐会算吗?

  我对他绝没有半点心思,你不要用他来诬陷我,我好委屈的。”

  殿下是真的憋不住了,她本修的就是“从心法”,憋不住了想说,那就一口气把自己的心意都说出来。

  至于说了之后,许源接不接受,若是不接受,双方是否会陷入一种尴尬的处境…

  殿下已经顾不上了。

  殿下带着幽怨的声音落下,屋子里一片静谧。

  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许源脑子有些乱。

  第一反应是:“不是洛北,是我?”

  他和殿下,因为大福和敖犬的争斗结缘。

  他开始就觉得,殿下是被“宠坏了”,骄纵刁蛮。

  但是现在回想一下,熟悉之后…殿下并未真的刁难过自己。

  而且交趾的粮食生意,她专门交给了自己。

  事实上只要殿下发个话,交趾这边有的是朝廷大员,愿意和殿下合作这生意。

  那些人和自己相比,权势更盛。而且能做得更好,拿的分成还比自己少。

  许源恍然明白了:原来如此啊。

  可是自己对殿下究竟又是什么心意呢?

  自己从未见过双方往男女之情方面考虑。

  殿下身份尊贵,漂亮端庄,修为不俗,能力卓越。

  虽然性格上有些小缺点,但仍旧是皇明九成以上的男子,梦寐以求的伴侣。

  但…男女之情,往往不是说你很好,我就一定会喜欢上你。

  而最重要的是,许源现在还是迷茫的,太突然了。

  “谢殿下错爱。”许源缓缓道:“下官、下官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殿下转过身来,眼睛红红的,却是直勾勾的望着他:“你现在可以往那方面想了。”

  殿下还是这么强势。

  许源额头见汗,感觉她比四流大邪祟难应付多了:“殿下可否给些时间…”

  “你要多久?”

  “这…”许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脑海中闪过了几道倩影,走马灯一般的转着。

  忽然发现,睿成公主也在这几道倩影中!

  她们轮番闪过,转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未曾有某一人真正的固定下来。

  算起来,便是家中已经认可了许源的朱展眉,实际上也不曾互相吐露心声。

  殿下是最主动、最直接的一个。

  殿下见他始终说不出个时间,终于是幽幽一叹:“罢了,不逼你了。”

  “但你记住,本宫对那个什么洛北,绝无半点兴趣!”

  殿下摆了下手:“你去吧,本宫乏了。”

  许源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殿下在软榻上坐下来,撅起嘴,抱过来一只软枕,小手用力的拧啊拧,好像怀里抱着的,是某个呆瓜。

  “人家的心意你看不出来。”

  “人家说了你又不接受。”

  “还要冤枉人家——真真是坏透了!”

  “你给我等着,不拿下你,我把朱字倒过来写!”

  洛北也很懵,看了看韦晋渊:“被拒了?韦兄啊,你在许大人那里,这么没牌面吗?”

  韦晋渊“嗤嗤嗤”地笑了:“洛北,我早就跟你说了,别跟许源斗,不管你是什么狼子野心,人家一眼就看透你了!”

  洛北的脸色飞快的变了一下,然后恢复了正常。

  韦晋渊的路子走不通,那就得另想办法了。

  他这“夺命法”有个限制,要成为至交好友,才能看清对方的“命”,才能进一步夺过来。

  洛北长大至今,身边已经先后有四位挚友英年早逝了。

  “他是祛秽司掌律,公务繁忙便是专心侦办诡案。”

  “那我就给他一桩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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