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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男女有别

  第331章男女!有别!

  这空想的地球也太真实了!

  没有钱啊!

  李观棋看着一千多的余额买菜扣了五十多,很心疼。

  五块豆干,两条红杉鱼,一斤瘦肉,一盒玉米,一斤生菜两只彩一椒,了52。

  亲爱的空想领域,其实您可以不用这么真实的。

  现在地球的时间线是2025年八月,大二的暑假。

  2024年,他妈妈在他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过世,从此举目无亲,母校给了他一笔十万的助学金,这个钱他另外存着,不到饿死不会用,只能在学习上。

  生活费一般是靠打暑假工和一些零工挣的。

  一个人过的话,其实也够用,但现在——

  “这就是你家吗?”白纸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她微微偏着头,空洞的眼睛望着屋内的一片漆黑。

  李观棋没好气地在墙上摸索片刻,按下了开关。

  “啪”的一声,一盏昏黄的白炽灯亮起,照亮这间不大的屋子。

  客厅很小,一张旧沙发,一张堆着书的桌子,还有一台电视机,一切都显得有些冷清。

  “嫌弃的话,你可以去睡大街。”李观棋把钥匙扔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白纸没理他,拿盲棍在地板上轻轻敲了敲,她忽然轻笑起来,嘴角弯起的弧度带着一丝玩味:“睡大街不如睡你。”

  李观棋刚拉开冰箱门想找瓶水,闻言动作一僵,把冰箱门甩上,一脸无语。

  小小年纪,各种虎狼之词!

  “快进来,要下雨了。”

  天空电闪雷鸣的,随时要下大暴雨。

  “答答——”

  白纸微笑着轻点导盲棍,迈过门槛。

  就在进房的瞬间,她眉头猛地一皱,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骤然收敛,她缓缓抬头,脸朝向二楼的方向,声音沉了下去:“这个房,真的只有你在住吗?”

  “我爸妈过世了,现在只有我在住。”李观棋随口答道,将菜放到餐桌上。

  “你爸妈?”白纸心中警铃大作,握紧导盲棍,神经紧绷到极点。

  二楼有一种很熟悉,非常熟悉的气息——

  破灭之神,提耶拉。

  李观棋没注意到她的异常,自顾自地走向厨房:“我去做饭,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不准捣乱,听到没。”

  白纸的思绪飞速转动,她状若无意地开口:“我想逛逛二楼…”

  “不行!”

  李观棋的拒绝来得又快又急,他转过身,眼神凌厉,“二楼是我爸妈的卧室,我警告你,别给我乱来。”

  那语气里不容置喙的决绝,让空气都凝滞几分。

  “好吧。”白纸乖巧地应道,垂下头,嘴角勾起一个无人察觉的弧度。

  她安静地坐在老旧的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传来清晰的水流声和切菜声。

  过了一会儿,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进厨房:“啊啦,哥哥,会做饭的男人,很帅哦。”

  厨房里“笃笃笃”的切菜声猛地一停。

  随即,又以更快的频率响起来,还夹杂着一丝恼怒的含混不清的咕哝。

  白纸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一个小时后,浓郁的饭菜香气飘满整个屋子。

  李观棋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出厨房。

  一盘煎得金黄的豆干,两条清蒸红杉鱼,一盘瘦肉炒彩椒,一盘蒜蓉炒生菜,还有一盘笋干炒玉米,笋干是冰箱里找到的。

  远超两人份的饭菜,但他有自信能炫完。

  人体有一部乙呐融入血肉之中,称之为阈值,这部分乙呐无法自主使用,也抗消散,在进食消化时,这部分乙呐会释放一小部分,将消化得到的能量转化为乙呐。

  简单来说——干饭能减缓乙呐散失。

  白纸摸索着拿起筷子,却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坐着。

  李观棋自顾自地扒了一大口饭,他瞥见白纸没动,问:“怎么不吃?要我喂你?

  “啊啦,可以吗?”白纸侧过头,嘴角噙着一丝期待,问得一脸认真。

李观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不!可!以!”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别人喂吗?”

  “哦…”白纸拖长了音调,随即又轻笑一声,身子微微前倾,朝他歪了歪头,“那我小一点,哥哥就会喂我了吗?”

  她单手撑着脸,昏黄的灯光下,几缕银白色发丝飘在额前。

  李观棋看得一怔,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一拍。

  “逗你玩的。”白纸收回姿势,端正地坐好,自己摸索着拿起筷子。

  她先用筷子尖轻轻碰了碰碗沿,确定位置,然后伸向菜碟,筷子在盘子上空停顿片刻,用嗅觉分辨菜肴,最后精准地夹起一块煎得焦黄的豆干。

  整个动作流畅而自然,没有丝毫滞涩。

  她将豆干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咽下后,眉头轻轻一扬:“好吃。”

  李观棋心里那点异样被压了下去,他重新端起碗,埋头苦吃,扒饭的速度比刚才快不少,像是要用食物堵住心里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

  一时间,小小的客厅里只剩下碗筷碰撞和咀嚼的声响。

  吃到一半,可能是这过分的安静让白纸也觉得无趣,她放下了筷子,那轻微的“啪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李观棋扒饭的动作顿了顿,但没抬头。

  “你爸妈,”白纸声音很平,“是怎么过世的?”

  李观棋动作骤停,抬眼间,目光带着一丝愠怒。

  “我爸妈跟梦里那个不一样。”他声音压得很低,“他们很爱我,别拿死者当话题。”

  “我只是单纯觉得好奇。”白纸神情没有变化,仿佛没感受到警告,“这个世界这么平和,也这么容易死人吗?你看起来,才二十来岁。”

  李观棋握紧了拳头,又在某个瞬间,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化作一片冰冷的悲哀。

  他松开拳头,垂下眼帘,盯着碗里剩下的半碗米饭。

  “这个世界,”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也有治不了的病。”

  说罢,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端起碗,用最快的速度将剩下的饭菜一扫而空。

  “等会你洗碗。”

  白纸很识趣地没有再出声,她重新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只是偶尔会抬起头,视线越过李观棋,望向通往二楼的那个漆黑的楼梯口。

  李观棋用毛巾胡乱擦着头发走出浴室,一身水汽还未散尽,老旧的屋子里,夏夜的闷热感让他有些烦躁,只想赶紧躺下睡觉。

  他推开自己卧室的房门,刚准备反手关上,门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抵住了。

  白纸站在门外,一头银发半湿不干地披在肩上,发梢还在滴水,她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旧t恤,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正是李观棋衣柜里的衣服。

  一股和他身上同款的廉价沐浴露清香飘了过来。

  李观棋脸一黑,垮了下来:“你想干嘛。”

  “啊啦,睡觉啊。”白纸理所当然地侧身挤进房间,导盲杖在地板上轻轻一点,仿佛这里是她家。

  李观棋额角青筋跳了跳,压着火气:“睡觉你进我房间干什么。”

  白纸闻言,停下脚步,歪着头朝向他,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试探着问:“那我去二楼?”

  “不许上二楼!”李观棋的低吼又急又快。

  “那你让我睡哪?”白纸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李观棋深吸一口气,指着门外:“这么大的客厅不够你睡吗!”

  “啊——好过分!”白纸拖长音调,带着几分娇嗔,“你忍心让你这么可爱的妹妹睡大厅?”

  “忍心,很特么忍心。”李观棋咬着后槽牙说。

  “要去你去。”白纸丢下这句话,不再与他争辩。

  她自顾自地用导盲杖探了探床沿的位置,径直走过去,随即身子一歪,直接躺倒在李观棋那张单人床上,还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床板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李观棋彻底僵在原地,他看着那个肆无忌惮占据自己床铺的白毛少女,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把她揪起来扔出去,可在乙呐消散之前,他好像打不过她。

  打不过,骂不走,脸皮还厚得能挡子弹。

  李观棋深呼吸,再呼吸,胸膛起伏几次。

  而床上的白纸,嫌这沉默不够有趣,她拉开被子,往里挪了挪,空出来的位置不大不小,刚好够躺一个人。

  她侧过头,脸朝着他的方向,拍了拍那个空位,嘴角弯弯,声音里带着笑意:“一起睡呗,像以前一样。”

  “跟你睡觉可不是好的回忆。”李观棋阴沉着小脸,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床,“我警告你,别给我搞什么小动作,不然…”

  “不然怎么样?”白纸偏着头,一脸好奇地接话,“哥哥要把我丢出去吗?要把世界第一可爱的妹妹,只穿着一件衬衣的妹妹,扔到雨夜里吗?“

  李观棋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他准备撂下更狠的话,目光落在自己的枕头上。

  一团银白色的头发铺在上面,发梢湿漉漉的,已经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找到宣泄口,指着那片湿痕,声音陡然提高:“你的头发!还没干就往床上躺!”

  “啊。”白纸慢悠悠地坐起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梢,一脸无辜,“对不起,忘了。”

  李观棋瞪着她,恨得牙痒痒,他转身走出卧室,片刻后,手里拿着一个吹风机回来,电线上还缠着几圈黑色的胶布。

  插上电,按下开关,吹风机发出一阵“嗡嗡”的、不堪重负的轰鸣。

  “坐好!”他没好气地命令道。

  白纸听话地坐直身子,背对他。

  李观棋站在床边,俯下身,略显粗暴地抓起一缕银发,热风吹过,将那股和他身上一样的廉价沐浴露香气烘得更加浓郁,钻进他的鼻腔。

  他的手指插进她微凉的发丝间,触感意外的柔软顺滑。

  房间里只剩下吹风机单调的轰鸣。

  白纸一直很安静,她微微仰着头,脖颈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纤细,这个顺从的姿态让李观棋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放缓、放轻些。

  “你一定要当灭世派的疯子吗。”李观棋忽然说道。

  沉默许久后,白纸苦涩地笑了笑:“这是我们这代人,最后的机会。”

  “哥,你真的不过来吗。”

  “只要你答应过来,骗我也行,我现在就可以放你回现世。”

  “我是一个医生。”李观棋沉下声说。

  吹干之后,他关掉开关,屋子里瞬间恢复寂静。

  李观棋把吹风机随手丢在桌上,重新回到床边,一言不发地在床沿躺下。

  床板又发出“嘎吱”一声呻吟。

  他整个人都僵着,后背绷成一条直线,尽可能地远离旁边那个人体热源。

  白纸翻过身,抱着他的左臂,脑袋枕在他的肩头上,银白色的发丝蹭着他的脖颈,有些痒。

  李观棋浑身一僵,正要开口,一条温热、光滑的腿很自然地搭上来,他手臂平放在大腿上,她这么一搭,他手臂直接和她大腿零距离碰到。

  那触感…

  他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皮肤贴着皮肤。

她只穿了那件宽大的t恤,下半身是  李观棋能清晰地感知到那片细腻的温热,整个人像是被点着火,热度从接触点迅速蔓延至全身。

  “把裤子穿上!”他压着嗓子,声音又低又哑。

  “嗯?”白纸脑袋在他肩窝蹭了蹭,声音懒洋洋的,带着鼻音,“哥哥有反应了?”

  “男女!有别!”李观棋咬着牙。

  “你几岁?”白纸忽然问道。

  “二十一。”

  “我四百八十七。”

  白纸顿了顿,然后才慢悠悠地,用一种天真的语气在他耳边说:“你二十一,我四百八十七,这也算男女有别吗,哥哥?”

  李观棋被这句话噎得半天没喘上气,胸口一阵发闷。

  他想反驳,却什么都理都找不上来。

  “把裤子穿上!”李观棋放弃讲道理,带着哥哥的威严命令道。

  “好吧。”白纸拖长音调,给自己空想了一套睡衣。

  “晚安,哥哥。”

  “醒来后”

  “我们就是敌人了”

  天光熹微,驱散笼罩老旧屋子一夜的闷热,窗外传来早起邻居的开门声,以及远处街道渐起的车流声。

  李观棋睁开眼,宿醉般的头痛让他意识有些迟钝,他僵硬地动了动脖子,环视四周。

  白纸的重量消失了,左臂上被她枕一夜的地方还残留着一片麻木。

  空气里,那股廉价沐浴露的清香淡了许多,只剩下枕头上还萦绕着她发丝的气息。

  人走了,但不知去了哪里。

  “白纸——”李观棋尝试朝门外吆喝一声,没有人回应。

  他皱了皱眉坐起身,走出卧室,客厅里空无一人。

  她又不认识这里,可别到处乱跑。

  也不知道她还有多少乙呐,如果有很多,那她就是一个移动核弹,如果空了,那她就是一个举目无亲的盲人少女,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没法让人安心。

  “白纸?”李观棋朝四周吆喝,忽然发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餐桌上,放着一碗玉米瘦肉粥,正冒着袅袅热气。

  粥碗底下,好像,压着一张粉色的便利贴。

  李观棋走过去,拿起那张纸条,纸条的边角印着一只歪头吐舌头的卡通小猫,上面写着四行字。

  “十点我在浔阳广场等你,要来的话,带上卡组和决斗盘。”

  “不来的话,我们就一起散尽乙呐,一起活在这里,直到永远。”

  “但不管你选什么,记得准时吃早餐。”

  “爱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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