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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再次直面徐天师

  一品是什么概念?

  人间绝巅!

  当今世间,能臻此境界者,不过三人而已。

  其一,圣太祖南征北战,降龙脉,斩妖魔,建立玄阵司,名扬天下,乃徐怀,徐天师也。

  其二,助江太祖一统南方,窥佛道传承,走出自己的道路,天下之人无不侧目,江国更是奉其为老祖,名曰东方苍!

  其三,道门剑宗,久不出世,一出则天下皆惊,当今道门魁首,道首尔!

  当然,还有一个早已经死在曾仕林手中的相柳妖皇。

  除这些人名,再寻不到其余一品。

  圣江二朝,已经千载光阴,英雄辈出却似过江之鲫,最高成就者也不过二品。

  然而,千载之后,你说又出了一名一品?!!

  大圣朝。

  延安路。

  延安路共有三州三郡。

  从凤起路往北,一路走去,便是要经历其中三郡。

  延安路总督江临风,此时正坐在行房之中。

  他面容看似不大,实则早已过半百。

  一双眼眸古井无波,却仍似少年人那般摄人心魄。

  当然,最惹人注目的,还是他脸正中心位置的鹰钩鼻。

  给他那威严的脸庞,凭空多添了许些阴鹫。

  “哒,哒,哒。”

  江临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案。

  桌案之上,无有卷宗,也无书籍。

  摆放的是一柄让人不敢直视的剑。

  剑体幽蓝,剑锋凌厉。

  他,是武夫,也是大圣七路之中,唯一一个武人出身的总督!

  就在江临风面无表情的敲击桌面之时。

  一道声音响起。

  “爹,事至如此,当如何处之??”

  他的对面,坐着一位三十许的壮年男人,此人与江临风有八分相似,同样长着一个注目的鹰钩鼻。

  江临风面无表情的抬头,宽大的指节顿住,淡然问道:

  “你觉得呢?”

  江齐眯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既曾仕林突破一品,那青海城的兵锋裹挟着天下大势,名正言顺。”

  “我等何必为那徐天师尽心卖命?”

  “立德帝乃圣朝嫡系血脉,一旦临京,必得龙脉相助。”

  说到这里,江齐缓缓起身,目光直视江临风:

  “孩儿以为,当恭迎立德皇帝,紧随大军北上,搏得这从龙巨功!”

  江临风面色仍旧淡然。

  他的节奏并没有因嫡子的声音而被打乱。

  延安路,乃是师的门户。

  他可以说,他这边只要一旦迎上青海城的势头。

  那么立德帝抵达京城,克复神京,便是易如反掌!

  良久之后,江临风缓缓抬头,目光坐落在江齐的脸上。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所以你也觉得,文清公突破一品,已落实处?”

  江齐听闻此言,面色轻轻一滞。

  “难道…不是吗?”

  他的面容之中透着一抹僵硬。

  “呵呵。”

  江临风淡笑一声,随后从桌上拿起一则简迅,一字一字的看过之后,随手扔向江齐。

  纸张如被轻风托引。

  不偏不倚的落在江齐手中。

  “二载之前,文清公于京城展千丈法相,诛相柳于妖皇京师,后得儒圣收为第八弟子,突破二品,成就亚圣。”

  江齐注视着纸上的字。

  “短短一年,又从二品突破至一品?”

  江临风似笑非笑着,看向江齐道:“若境界真有这般好突破,那这天下又何止千载不出一品?”

  江齐抿嘴不言:“您不信?”

  江临风淡淡一笑,还未开口。

  便听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有何不信?”

  引得江临风与江齐二人齐齐一怔。

  “唰!!”

  江临枫猛然抬头朝着前方看去,一股浩荡之威,自他身上猛然爆发而出!

  “轰!!”

  那浩荡之气席卷整个行房。

  如同泰山之威,朝着出声的方向压了过去!!

  “谁?!”

  江临风的声音之中透着锐利。

  桌上的幽蓝寒剑,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他持在手中。

  剑指的方向,站着一道陌生的人影。

  “经年不见,晚举兄仍是这般性烈如火。”

  那声音听的并不真切。

  但这声音一出,江临风的面色便猛的一变。

  他死死的盯着前方那道身影:

  “曾,仕,林?!!”

  “呵呵。”

  那身影嘴角勾起,面容之间的丹凤眼中透着笑意。

  轻轻抬手。

  一道金光闪烁。

  轻而易举的便将面前江临风手中寒剑打落。

  “哐当~”

  幽蓝寒剑掉落在地上。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袭青衫,便已至父子二人身前:

  “远客而来,利剑相向,恐非待客之道吧?”

  曾仕林的面容含笑。

  他一出现便展露了这么一手。

  江临风面色有些阴沉。

  但只一瞬,江临风敛去愠色,强挤一丝笑容:

  “文清公法驾亲临,所为何事?”

  曾仕林眉梢微挑,神色转肃,目光如电,扫过江临风父子:

  “本公,特为救汝父子性命而来。”

  话音落。

  满室死寂。

  江临风面无表情,抬眼直视:“救我?”

  “然也。”

  曾仕林面沉如水。

  他淡然审视江临风片刻,方缓缓开口道:

  “可知汝父子已大祸临头?”

  江临风眯起眼,端详曾仕林半晌,终是开口:

  “文清公说笑了。”

  “我父子勤政爱民,何来大祸?”

  “呵。”

  曾仕林皮笑肉不笑,声如冷箭直刺二人耳中:

  “徐逆倒行逆施,欲改天法,我青海檄文遍传九州,汝父子又何必装聋作哑?”

  江临风眉头紧锁。

  迎向曾仕林锐目:

  “与本官何干?”

  “何干?”曾仕林冷笑:

  “徐逆篡改天法,所需阵基,乃一品、二品、三品修士各一!”

  “当朝三品,能有几人?”

  其声如九幽寒风。

  透骨之寒,令人遍体生僵!

  “唰!!”

  江临风猛地抬头,眸中惊骇难掩。

  “如何?想到了?”曾仕林挑眉。

  江临风面色难看至极!

  他缓缓自怀中取出一纸。

  乃是一道诏书。

  上有徐怀天师府宝印,并首辅李祯相印。

  其文仅一行:

  “诏延安总督江临风,即刻入京,不得延误!!”

  凤起路。

  曾安民悠然卧于院中。

  两江郡,总督府旧邸。

  耳畔忽闻人声:

  “好小子!!”

  声音熟悉至极。

  “父亲归矣?”曾安民抬眼望去,嘴角噙笑:

  “料那江临风,已然归降?”

  “哈哈!果如你所料,延安路上下,尽归我立德帝麾下!”

  “此计甚妙!”曾仕林目露激赏:

  “只是伪作一纸诏令,便得兵不血刃,收服江氏。”

  曾安民咧嘴一笑,赶紧摆手:

  “此计关窍,全赖老爹您亲临震慑江临风。”

  “否则,他又焉能轻易入彀?”

  说着,他的那双丹凤眼中精芒闪烁,迎向曾仕林那同样锐利的目光。

  “如此,我青海大军,不日便可兵临京师,直指徐逆!!”

  曾安民言此话时,面色之中透着一抹让人不敢逼视的气势!

  京城。

  徐天师淡然盘坐在天师府中。

  此时的天师府,弟子寥寥无几。

  似秋风落叶,寂寥难堪。

  院子里显的格外冷清。

  “曾仕林突破一品,已有月余光景…”

  “延安路江氏归附曾氏父子?”

  徐天师的口中轻轻呢喃着这句话。

  他的面色有些怔然。

  “得儒圣青眼,便有如此进境么…”

  “倒是小瞧了他父子二人。”

  口中如此说着。

  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的诡异。

  清冷的天师府将他的面容映照的极为骇人。

  “呵呵…呵呵…哈哈哈!!”

  他的笑声由原本的轻逐渐变重。

  最后甚至大笑而起。

  “唰!!!”

  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蒲团十丈之外,停留在了院子里!!

  “曾仕林啊曾仕林!本座原还忧你成患,却不曾想…你竟自踏黄泉路!”

  “儒道突破一品之时,有机会逆改天地之法,当年儒圣便是靠此斩断妖族气运,重塑人族国运!”

  “你可倒好…”

  “如此万载难逢之机”

  徐天师笑声陡收,眼中尽是讥诮:

  “竟被你…白白耗在这收拢人心的微末伎俩上?!”

  “厉害!!当真是厉害!!”

  “唰!!”

  他的目光猛的看向院子里的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赫然停放着三具冰棺!!

  “如此,便怪不得本座,尽复气运圣世了!!”

  眨眼之机。

  徐天师的便出现在那三具冰棺之前。

  棺内景象,足以令天下震动!

  第一棺:身着残破龙袍,面容枯槁却仍残留着帝王威仪的建宏帝!

  他双目圆睁,瞳孔深处凝固着极致的恐惧与不甘。

  第二棺:一位身着朴素道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道门剑宗那位二品大长老!!

  他先前被曾安民斩首。

  此时的头却是被人用针线密密麻麻的逢了起来。

  第三棺:一位身材魁梧如山,身披染血玄甲的苍老巨汉。

  赫然是本该坐镇北境,震慑万妖山妖族的大将——项东来!

  此时,他周身筋骨寸断,致命伤在眉心。

  一个细小的孔洞,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贯穿了神魂!

  徐天师淡淡的看着这一幕。

  看了良久良久。

  “曾氏父子。”

  “本座与你们之间。”

  “是时候要有个了断了。”

  延安路归附的消息如同燎原之火。

  瞬间点燃了青海城大军北上的气势。

  千军万马,碾过圣朝腹地,直指京城!

  前方不足五百里,便是南山了!!

  长公主并未端坐华盖之下。

  她身披赤红软甲,得胜钩上,一杆银色长枪挂在那里。

  她凤目含威,扫视着行进的大军和前方的道路。

  伍前锋顶盔贯甲,策马于阵前,紧紧的跟在长公主身后。

  而那被严密拱卫在核心龙辇之上的。

  正是身披明黄龙袍的立德皇帝!!

  只是小胖子此时脸上却不见多少即将克复神京的喜色。

  反而笼着一层难以化开的忧色。

  曾安民策马行在龙辇旁侧,目光淡然的注视着前面那座隐约可见脉络的山峰。

  京城南山。

  当初他正是在那里,施展空间之力,将众人移至南境。

  而如今,他又回来了。

  带着天下大势。

  带着新的皇帝。

  带着,誓杀徐逆的决心。

  “唉~”小胖子的一声轻叹响在曾安民的耳边。

  曾安民朝着小胖皇帝看去,眉头轻轻一挑,嘴角颔笑:

  “陛下,龙辇颠簸,可是身体不适?”

  小胖皇帝抬起圆润的脸庞,他下意识地抓紧了龙撵扶手,声音都有些发紧:

  “权辅…朕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徐怀…徐天师他…”

  他咽了口唾沫:

  “你说,首阳山的龙脉,真的还能认得朕吗?毕竟…”

  曾安民心中了然。

  “陛下宽心!”

  曾安民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

  “龙脉有灵,陛下乃圣祖嫡系血脉,根正苗红,这一点,天地共鉴!”

  “只需陛下御驾亲临首阳山下,血脉与山根龙脉遥相呼应,重新汇聚于陛下之身!届时,有国运相助…”

  “那徐怀纵有通天手段,在煌煌国运面前,亦不过螳臂当车。”

  曾安民的话语如同定心丸。

  小胖皇帝紧绷的神经似乎松弛了些许。

  他望向前方,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冀的光芒:

  “如此,便好…”

  大军行进的速度极快。

  距离京师,只有不到半日行程!

  曾安民如同来放假旅游一般,惬意至极。

  他的嘴角总带着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笑。

  轰!!!

  毫无征兆地。

  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怖威压,如同九天银河倾泻而下,笼罩住了如同长龙的大军!

  天光骤然黯淡!

  风停,鸟兽噤声。

  连大军的旌旗都瞬间垂落,纹丝不动!

  一股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寒意,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呃啊!”

  “噗通!”

  “马惊了!”

  修为稍弱的士兵,更是直接瘫软在地,面色惨白,口不能言!

  长公主首当其冲。

  那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她的意志之上!

  她闷哼一声。

  脚下战车的硬木底板竟被踏出蛛网般的裂纹!全身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气血翻腾!

  伍前锋须发戟张,爆喝一声试图稳住阵脚,却感觉自身如陷泥沼,武道气息运转都变得滞涩无比,只能勉强站立,心中骇然!

  来了!!!

  曾安民抿住嘴。

  他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

  这股威压…他太熟悉了!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死死射向大军正前方,首阳坪最中心的位置!

  只见那里,不知何时,已悄然伫立着一道身影…

  “又见面了。”

  似笑非笑,熟悉的声音,响在曾安民的耳边。

  “你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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