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设置
前一段     暂停     继续    停止    下一段

第283章 苏帅,小人知错了

  种师中左右看得众人:“岂不闻狄帅昔日之事乎?”

  在场众人,除了种师中以外,大多是中青一代,狄帅之事几十年去了,听是听说一些,却是不知其中详细,此时种师中来说,众人不免也在思索。

  其实道理也简单,如果一个人,真的在军中如此一呼百应,那这个人…也就不必多说了…

  刚才众人只是一时急切,被提醒之后,回头来想,岂能真想不明白其中道理?

  苏武苦笑一番,摆摆手去:“诸位不必多念,也不必上书什么,一切事情,自有我来顶着就是,将来哪怕要换帅,不外乎还是种家相公与鄜延路刘总管…我自先这么来做,先做个大半,接替我的人,继续做下去即可,只要此事能成,我一人之前程名利,算不得什么,此社稷之重也,更也是子孙万代之事也…”

  满场一片叹息之声,便是苏武此言,众人当真就觉得会发生…

  却是看向苏武的目光,更含几分热切的悲伤…

  苏武又笑:“许也不一定真就会有换帅之事,再说…诸位也知,我还年轻,日子还长,只要此番鼎定,来日之事谁又能说得清楚?起起复复,岂不也是官场之常态?”

  众人依旧无言,有人点头来,有人低头去…

  苏武又道:“议正事,就说这取河西之事,这回,自还是骑兵突袭,但步卒也要配合行事,我自要去老种相公那边了,诸位在此,也还有许多事要做,既然不往兴庆府去,那西夏边境周遭之城池,当是一个个都要打下来,此稳扎稳打之法也,昔日里,边境城池时有攻破,但往往一败之后,都守不下来,何也?便是进也快退也快,此番不同以往,容得慢慢来打,所以,周遭边境之城池,都要打下来,如此,哪怕来日真是有败,也可稳住眼前之得利…”

  苏武要打河西,就要离开此处,往西边去,也就是老种相公那边,乃至还要往西去,从湟州北上。

  种师中来说:“苏帅这稳扎稳打之法,一别昔日速战突进之策,我等自当用命,往西,攻打盐州,往东,夏州已然在手,只等接手驻防,自还要打石州,如此,边境之地连成一线,只待苏帅取了河西,那就彻底把党项困在了兴庆府一带,也如苏帅所言,哪怕来日进攻兴庆府不顺利,依旧还是合围之势,还可再取。”

  苏武之策,便也是有一种农村包围城市之感,也是那种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意思。

  就好比另外一种策略,大军突击,往前狂飙,直奔兴庆府,一番大战决胜,打下兴庆府,党项就亡,这种过程与故事,自是让人听得热血沸腾。

  相比苏武这种方式,那就太不热血了,把故事拿来说,也不激情。

  姚平仲也来点头:“稳扎稳打,步步蚕食,诸位用命,此番自是还要小范围分兵两路,不往北,那就东西去打,我与小种相公各领一路去,且看小种相公往哪边…”

  种师中笑道:“我自往西去,那边与环庆更近,许还可以让环庆守军出击配合一二,如何?”

  姚平仲点头来:“那我就去接手夏州,直去石州!”

  两人商量来去,便也来看苏武,苏武自是笑着点头:“甚好!”

  苏武这个策略,虽然繁琐耗时,但自从神宗五路伐夏以后,大宋再也不曾出过这般规模的军队了,一定要抓住机会,彻底把黄土高原北方边缘的这些据点都拿下来。

  也是刚才之语,哪怕这次不得全功,只要把这些堵路的据点都取下,党项在大战略上就完全陷入了被动,大宋的军队,那自是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想什么时候往那漠南草原去逛逛,那就什么时候可以去逛逛…

  也就彻底打破了党项对宋的防御体系。

  这个策略,依旧也是保守之策,有别于以往打通了道路就往前突进的方式,都是想着赶紧打进兴庆府,立马解决问题。

  说白了,大战略上的变化,终究是钱粮后勤的变化。

  苏武顶在前面,才容得这些军将慢慢来弄。

  苏武点头来:“如此,便也无甚其他事了,让军汉们稍稍歇息一番,吃好喝好,两三日后,我自往西边去,先去会一会老种相公,再往湟州取河西。还有一事在叮嘱,若是党项来了援军,小规模的不说,但凡来了万数以上,且还来了众多骑兵,诸位当立马收缩,以城池营寨为守,万万不可冲动!”

  种师中与姚平仲对视一眼,两人拱手:“得令!”

  “各自忙碌去吧…”苏武摆摆手。

  众人皆是起身拱手一番,慢慢出了营寨去忙。

  有那么一瞬间,就是此时此刻,苏武忽然也有一种疲惫不堪之感,再去西边,还取河西,又是吃苦煎熬…

  其实,人哪里喜欢吃苦呢,人哪里能不畏难呢?那般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一路还要狂奔不止与人厮杀作战的生活,谁能喜欢?

  便是一想起来,其实就是一种不愿不想的情绪。

  但不这么办,也没其他好办法了。

  也是攻心之法,那兴庆府里,日日传去的都是坏消息,今日这里失去了,明日那里失去了,就问兴庆府中岂能不是人心惶惶?

  更也说先剪除羽翼,本身就是面对大敌的不二之选,真是大军到得灵州城下,到了那决胜的时候,党项从来都是梭哈战略,各处之兵,岂能不是四处来援?

  那就先把这些援军都打了,哪怕三百五百,一千两千,全干了。

  就好似手箍脖颈,越箍越紧。

  还是骑兵少,不然,河南地,阴山下,都要去干,骑兵少,也就不敢真犯险,但凡有得真正三万之骑,这小小党项,又算得什么?

  苏武起身来,却刚好见得姚平仲进来了,姚平仲左右看了看,上前来说:“苏帅,那个…监军说要见你…”

  “他要见我?”苏武倒也一愣。

  “他说有大事,所以,末将才来一问…”姚平仲如此再说。

  “他能有个屁的大事…”苏武想来想去,李彦能有什么大事?但还是又道:“那就去看看吧…带路…”

  姚平仲在前面带路,去的是他关中军驻扎之地,兜兜转转一个不小的营帐。

  走进去,里面有很多简易的床榻,床榻中间围着一个小土包,土包就是地窝子的顶,土包一边有一个小口,里面关着的就是李彦。

  姚平仲先屏退军帐里住着的亲信看守之人,然后走到那个小口之处,不免有股子臭味传来,当然,里面也是有便桶的,也会经常拿出来倒,但再如何有便桶,还是臭气熏天。

  “苏帅到了!”姚平仲对着地窝子的小口一语去。

  一个黄乎乎的人脸就凑到了口子处来,满脸惊恐,已然就喊:“苏帅,苏帅,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

  姚平仲转头去取了一个小马扎放在小口子前,苏武坐到马扎上,低头看着李彦,就问:“你有什么要事?”

  “小人知道苏帅大胜凯旋,小人恭喜苏帅,贺喜苏帅之大胜,小人知道以往是小人不知事不懂事,如今都知晓了,心知肚明了,小人往后一定以苏帅马首是瞻,万万不敢多说一语,还请苏帅放小人出来…”

  早已身居高位许多年的李彦,此时兴许也想起了初入宫廷伺候人的那些日子,想起了怎么去讨好一个人的姿态…

  “就这事吗?”苏武却在皱眉,早知道这厮不可能有什么要事…原来他妈的真没有什么要事。

  至于放这厮出来,事情已经到得这个地步了,那就万万不能放人出来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他不是知道错了,他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苏武边说着,便也起身,准备要走了…

  “苏帅,有大事有大事!”地窝子里传来急切的呼喊。

  “那你就说…”苏武屁股都要离开马扎了,又得坐下去。

  “是太师,是蔡太师,是他那日招我去,与我说,说让我到得军中,要常常与他通信,是他让我盯着你来,是他说苏帅许有什么问题…是他,都是他…也是他说,我若是做得好,来日少不得入主枢密院,公侯之事,乃至郡王之事,皆是不在话下…”

  李彦很急,说的话语虽然有些条理不清,但事情倒是真说明白了。

  不免也还传达了一个意思,就是告诉苏武,他李彦久久不曾与太师通信了,这件事,长久瞒不住…

  自也还是想保住性命,李彦也不傻,这般了,这命就悬于一线了。

  苏武都听明白了,却也还想,怎么如今这些阉宦,一个个都想着什么公侯郡王之事?

  苏武却是一语:“还有没有什么要事?说点我不知道的…”

  苏武故意如此来说,但他又真岂能事事皆知?李彦刚才之言,就有苏武不知道的,比如李彦与蔡京约定要时时通信…

  至于李彦帮着蔡京盯着谁,这就不是什么真正的秘密了,也不重要。

  当然,现在苏武知道李彦要与蔡京通信之事,那也好说,多写一封信的事而已…

  至于字迹什么的,那是小事。

  李彦见得外面苏武不为所动,好似当真提前知晓了这些一般,一时又急:“还有还有…还有…”

  “那你倒是说啊!”姚平仲在旁站着,此时忽然蹲下来往里呵斥。

  “有!陛下也有交代…”地窝子里急切之语。

  这一语来,苏武还真身形一正,莫不是天子对他也有什么疑心?苏武就问:“官家交代什么?”

  “官家交代,若是进了兴庆府,一定要礼遇西夏皇室,把那西夏国主接到东京去受封…”李彦如此来说。

  这…倒也符合赵佶的性格,这么做,其实也对,党项人口其实也不少,也不可能都杀完。

  留个皇帝在东京,还真可以在大义上避免许多事情,比如有其他人扯起虎皮做大旗,登基称帝,再来反叛。

  只管把李乾顺再封作夏国王,住在东京,再在各个部落的首领家中都挑选一些人质到东京去读书,统治起来,就会简单许多。

  苏武一问:“那你为何早早不与我说?”

  其实苏武知道,这厮故意不说,只待大军打进兴庆府,苏武杀得一些党项皇室,最好是把党项国主都杀了,不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回京之后,自是吃不了兜着走。

  何必说呢?让苏武这厮吃点苦头再好不过,苏武仗着的就是天子宠信,那就得让天子对他有意见…

  此时此刻,为什么又要说呢?

  这不实在没什么大事要事能说了,李彦求的是条活路。

  最早被关进来的时候,李彦自也还是大骂,乃至威风也耍,恐吓这个,吓唬那个…

  住得这么久了,终于把一身的毛病都治好了,怕了…

  “苏帅,苏相公,小人知错了,只要相公把小人放出去,不论是在军中还是在京中,小人一定唯相公马首是瞻,一定什么都听相公的…”李彦在哭。

  苏武却是脑筋一转:“你这般,在这里面好生反省,我此番还要出征,只待我出征再回来,再来见你,你若是反省得好,我自放你出来…”

  苏武是说假话吗?

  还真不是…

  人还是要放出来的,还得是最热闹最盛大的场合里,要在许多人的见证之下,把人放出来,让所有人都看到他…

  “好好好,相公放心,我一定好生待着,相公出征,我就住在这里面,只等相公回来了,安心了,我再出来…”

  李彦是连连点头,只以为苏武是不放心,非得亲自在的时候,才敢放他出来,那也再好不过,只要不死,只要还能回京,什么都行!

  “嗯,就这般…”苏武起身了,转头出门去。

  后面还有喊声:“相公,小人一定等相公回来…”

  苏武出门去,也是摇头,姚平仲跟在身后,走远一些,一语说来:“这厮,着实没点硬骨头,还不曾打过他,饿都不曾饿他,好吃好喝供着,更不曾刑具加身…”

  “这世间啊,哪里有那么多悍不畏死?”苏武如此一语。

  姚平仲却是一语来:“末将遇到的人,那都是悍不畏死的人!”

  苏武也笑,先到大帐里交代吴用一些事,就是以监军李彦之口吻给蔡京回信的事,这事他自办得妥,他有人手,也会把从李彦那里搜出来的书信与公文拿来模仿,字迹,语气,用词习惯…

  自也还有报捷文书要写,打了胜仗,就当报捷。

  随后苏武往自己的营帐而回,休息,真要休息休息,好好睡,补觉,但凡能躺着,就不站着。

  以往听人说什么事情会耗费元神,苏武还不解不懂,也不信这种话语。

  而今苏武才知,此番这一趟去,还真耗费了元神一般,需要恢复。

  同去的军汉,自也一样,有人吃酒吃肉,之后不免也是躺着呼呼大睡,越睡越愿意睡。

  出发…

  往西夏静塞军司韦州城去,一万五千骑,其中一万骑,是真骑兵,还留了三四千骑给种姚二人。

  还有五千骑,是临时从各部征召的会骑马的人,不管擅不擅长马战,能骑马就行,骑马就是机动,此去是河西四郡,是离大宋最远的党项之地,也是此时西夏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只要能跟上到地方,哪怕下马列阵步战,也是大助力。

  京东,东平府中。

  正也有盛会,易安居士算是暂时定居在东平府了,已然有些日子了,东平府文坛士子们,乃至周遭州府的文坛士子们,岂能不表达一下心意?

  倒也不一定全是因为易安居士之才名,易安居士天下之名,那是其一,也是一个由头,最重要的是,而今李家如今的政治势力,怕是又要崛起了…

  读书人这么个圈子,也是这么回事,你不巴结着,你就慢一步。

  这不,苏门大娘子也在场,这代表什么就不言自明了,今日盛会空前,那孟娘正店内内外外,还有最近刚刚装修出来的里间雅苑,那都是人满为患。

  孟娘子而今这生意也有发展,何也?不仅专门装修起了雅苑,还听说从杭州那边请了一个乐班,唱曲的女子是大名府与东京买来的,可花费不菲。

  摊子支起来的时候,连宣抚使程相公都来坐了坐,还夸呢,说以往东平府里那是呕哑嘲咋难为听,而今不同了,终于有了几声美妙。

  也说这东平府最近,那是越来越热闹,城里到处都在拆旧宅建新宅,连城外都开始在建宅子了,着实是城内的地都不够用了。

  一来是最近东平府里的人是越来越有钱,有钱了就要花,花了钱,就有更多人能赚到钱,那经济活动自然更加活跃,需要的商品与产业就越来越多。

  那就有更多的商人往这里来做买卖。

  二来,东平府俨然已是京东两路中心所在,京东两路州府,各处的官员衙门差事,都到这里来集中,来往的公人多如牛毛,来往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多如牛毛,也需要各种花费消费,乃至人情往来,关系交际。

  三来,就是那什么基金,一般人听都听不懂,但却是知道,京东两路所有的高门大户,都争相往东平府来,派来的人办差的人也多,乃至也有不少人为了方便,就在东平府置业。

  最近,听说宣抚使相公要扩建城池,倒也不知真假。

  但有些聪明倒是知道,许是真的,因为那什么基金好似在出钱买地,买城外的地,城外地也开始水涨船高了。

  那许真是要扩城,其实…千年没有新鲜事,不外乎房地产,岂能不赚钱?

  这城池不赚钱,贴钱去扩?

  程相公能是做亏本买卖的人?那程相公如今,是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来花的主,还能做慈善?

  这倒是错怪程相公了,不还得是那位苏相公的主意吗?

  这宣抚使司衙门不搬走,就在东平府办差,基金也弄在东平府,苏武的京东两路兵马衙门,也在东平府,这一切的一切,好似都是那位苏相公的意思。

  莫名之间,就要把东平府打造成京东新中心!

  赚的就是这份地皮钱!

  把程相公忙得啊,日日在城外到处转悠…

  今日盛会,程大娘子本是不愿来的,却是易安居士来说,说你该出出脸面了。

  如此程大娘子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得抛头露面的,既然嫁了这个人,就是这个差事,如此,家业才能兴旺。

  苏相公在家的时候,倒没什么,苏相公不在家的时候,程大娘子就代表了苏相公。

  得见人,你见人家,人家才心安,才知道自己真的攀附上了大树,才更愿意鞍前马后奔走。

  你不见人家,人家就以为自己还没走到门路,心急是一方面,人心不定是另外一方面,更还怕有些人羡慕嫉妒之外还有恨,那就是人心不定的表现。

  你要让人家出门就能去说,说自己深得大娘子的礼遇,乃至深得大娘子的喜爱,哪家大娘子?还能有哪家大娘子?

  苏门程氏大娘子!京东两路宣抚使程相公的掌上明珠,枢密院直学士苏相公的夫人。

  这就是人家的脸面,也是人家愿意鞍前马后的动力,乃至出钱出力的时候,心甘情愿能多出,还与有荣焉。

  孟娘正店里,那是忙碌得紧。

  易安居士与大娘子落座在雅苑雅间,时不时有人恭敬来拜,这个有诗词,那个有文章。

  一面博取的是易安居士一句夸赞的才名,一面混的是苏门程氏大娘子的脸熟,不免也是天作之合。

  还有人拖家带口来的,也把自家娘子介绍给二位认识认识,说一说杨家的布庄最近来了一批江南的锦绣,好得紧,要不要约个时间一起去看看…

  也说一说,又来了几个燕云的商人,如今燕云的商人来得是越来越多了,带来的珍珠,那是真好!当多买一些…

  程娘子也想,别人不知,她还不知吗?

  那珍珠,产自关外之地,就是女真人送给她家苏郎的礼物,还真不少,苏郎交给了李迒,李迒为了多挣钱,弄的燕云人来卖…

  也说那杨家布庄,还能有谁?小孩杨宗铁的家传买卖,如今也入股了基金,货源是杜兴从杭州发的船。

  易安居士与程大娘子对视一笑,笑来,买,一起去买,多买!

  不买不是京东人!

  也说那杨宗铁,已然不是小孩了,十二三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书也在读,武也在练。

  此时也在雅苑里到处来去,凑个热闹。

  来来去去是人,此时也走进了这个雅间,恭恭敬敬一礼去拜见。

  程娘子与易安居士介绍一番,杨宗铁便是再拜易安居士。

  易安居士得知这小哥如今被养在苏武身边,便问:“你可拜了座师?”

  杨宗铁恭敬来答:“回易安居士,不曾拜过座师!”

  易安居士点点头:“这般吧,你拿我书信,去一趟青州,拜在青州知府相公座下进学,如何?”

  青州知府相公是谁?昔日宰相赵挺之长子,赵存诚是也,那可是昔日苏轼座下、苏门学士之后,家学深厚。

  只要这座师一拜,就凭这个名头,哪怕入东京去,文坛之中,士子之流,哪里都可以坐上座。

  杨宗铁一时还愣,程娘子立马笑言:“还不快快拜谢居士之恩?”

  杨宗铁连忙就拜:“拜谢易安居士抬爱!”

  “好了,你明日到我家中来取书信,出门求学,可要吃苦,自当勤勉,不可有负教诲!”易安居士还得叮嘱几番。

  “是,晚辈自当铭记于心!”杨宗铁自是再拜。

  “去吧去吧…”李易安一脸慈祥的笑容,这对她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对于杨宗铁来说,那自是命运的转折。

  却是千里之外,韦州城下,苏武稳坐将台,种师道陪坐一旁,大军正在攻城,尸山血海在杀!

  也是苏武赶得巧,来了就是这事,攻城之事,种师道已然准备多时,这边情况不比种师中那边,这边要艰苦许多,这边比鄜延环庆那边还要贫瘠,一切人力物力,都要少许多。

  所以准备得比较慢。

  但也无妨,总归慢慢都准备妥当了。

  诸般器械,一应都有,河湟军汉,悍勇在登。

  苏武在说话:“老种相公,此番要出湟州往河西,先要破静州,如此打通路线,此城攻下了,大军也要往西去,还要仰赖老相公来守我退路!”

  种师道自是面色严正:“大计如此,破国之策也,老夫岂能不鼎力在后?”

  苏武想起一些事来,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事,便问:“那静州守将好似…”

  种师道点头来:“是也,其实我等都认识他,本是我等同僚,名唤任得敬,那西夏静州之地,本是我大宋的西安州,被党项夺了去,改了静州,那任得敬本是我大宋西安州的通判,如此投了敌,党项竟还让他坐镇此城…”

  苏武眉头就皱,大宋这般事,着实难说,昔日仁宗朝还有一个叫做张元的,本也是大宋的落地秀才,去了党项做了国相,便也说是他打败了韩琦。

  怎么如今还有这种事?

  也说这任得敬,还在那座城池坐镇,可见党项人对他信任有加,丝毫不疑…

  也可见这任得敬,还真当得起这份信任,那就是铁了心效忠党项了…

  “此城不好打?”苏武如此问一语。

  种师道点点头来:“不好打…”

  “会会他!”苏武一语来!

  (兄弟们,过度内容结束了。我前天好似梦魇了,记错了日子,以为昨天是端午节,尴尬啊,真是码字这个工作,太孤独了…)

哎呦文学网    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上一章
书页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