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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变法的意识形态配套从此开始,王玉楼主动干涉周映曦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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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哭了?”

  就像以往从未理解过王玉楼一样,周映曦也无法理解此刻的王玉楼。

  明明是道侣,但反而无法理解,可这其实是王玉楼有意塑造的。

  不能被人轻易的看清,也许族长说的是错的,周映曦其实可信,但她不可靠。

  她实力低微,守不住王玉楼的秘密。

  而最无奈的是,当王玉楼总摄六州、推进变法、大权在握时,他的行为抉择逻辑、言语习惯,乃至于生活、修行过程中的习惯,都是‘秘密’的一部分。

  那些最聪明最狡诈的存在,会时刻盯着他,研究他大大小小的决策背后的思考习惯和行为习惯。

  从当下,到不知道多远的未来。

  这是他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也是他理所当然需要承担的压力。

  直到王玉楼死亡,或他迈上那天地独尊的位置,这种事情才会有所改变。

  当他死亡时,那些盯着他的眼睛会不屑的移开。

  当他走上独尊的位置时,所见之处,紧盯他的目光的主人,会尽数化作忠诚的地板交响曲演奏者。

  所以,王玉楼可以有秘密,但绝不能与人言说!

  “西海发生了太多事,映曦,西海发生了太多事,我们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太不容易。”

  王玉楼扯了个理由,想把当下的局面糊弄过去。

  然而,就像周映曦的那句‘是真的吗’打开了他心中的某种开关一样,他的话似乎也打开了某种被映曦藏在心底的开关。

  感受着姑娘也跟着自己一起哭了,王玉楼主动止住了泪水。

  修仙修仙,明明已经到了这么高的位置,没什么好哭的。

  “往前走,我们要继续往前走,小曦。”他安慰映曦道。

  “相公,我还能跟上你的脚步吗?”

  周映曦对西海也有一种别样的感情,但在色彩上可能更接近于某种灰色,那是不快的回忆。

  周缚蛟,周家全族,都死在西海,这里埋葬了周映曦的过去。

  但比过去被修仙界的残酷吞噬更可怕的是,她担心自己没有未来了。

  一个普遍的情况是,在修仙界中,每个筑基修士都会在筑基后的某一阶段陷入必然的绝望。

  这和出身、地位、天赋无关,单纯是筑基后的修行路径太过艰难。

  情理意义上的理所当然是,修仙者的修行应该步步为营,一步步走上去,每一阶段有每一阶段的发展和任务。

  然而,事实上的修仙者攀登之路,从筑基到紫府,从紫府到金丹,都是无路的.

  不能把那种上百万修行者中才出一个的机会,看做正常的路。

  那不是路,而是禀赋最佳、道心最定、手段最狠、机遇最好的那批修士们,才有资格竞争的独木桥门票。

  有周氏支撑的周映曦,也很难拿到这张门票,而现在没有周氏支撑,唯一的依靠是王玉楼.

  王玉楼靠的住吗?

  靠不住的,王玉楼连王家的人都不管!

  “能,修行修行,我也是在修行。

  只要你愿意走下去,就会和我在一条路上,这样,便永远跟得上我的脚步。”王玉楼宽慰道。

  显然,周映曦对‘跟得上’的理解,和王玉楼不同。

  她没有说话,只是擦了擦泪水,有些无力的靠在了王玉楼的怀中。

  “相公,我已经很久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你心中好像藏着数不清的心事。

  不,更应该说,从我们成婚到现在,我们从未真正的好好相处过,就像一层无形的雾气,搁在你我的心之间。”

  周映曦想依靠王玉楼,这种朴素的心情其实不难理解,她也难,金明度的压力是事实,修仙界的残酷环境也是事实,王玉楼的不在意也是事实。

  说到底,她作为王玉楼道侣的作用,在周缚蛟之死后已经消失了。

  具体而微的细节问题处理上,比她更得力、更沉的下去的是秦楚然。

  为王玉楼传递对外态度上,比她更得力、更得心应手的是金明度。

  她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和王玉楼算半个青梅竹马,当初他们在清溪坊时,就结下了最初的情谊。

  除此之外,她的容貌、天赋、地位、背景、实力,全都无法给王玉楼提供现实性的帮助。

  站在功利的角度看,就是没有价值。

  王玉楼可以接受一个花瓶,但周映曦为自己渐渐沦为花瓶的现状而煎熬。

  对西海的特殊情感就像某种催化剂,激发了她的恐惧感与担忧。

  “族长离开前,给我留了一封遗书。”

  用手抚摸着佳人的秀发,王玉楼少有的袒露出了自己的部分心迹。

  “我有两位老祖,景怡老祖和显茂老祖,他们的关系其实不好。

  但不好归不好,也算是一起出力,支撑了王氏一百多年。

  两人最大的差别,在于对家族的看法,可背后的实质,是道心的不同。

  这种道心的差异,与他们的发展经历有关,显茂老祖从未真正的长期脱离家族,而景怡老祖早早就入了宗门,受尽了蹉跎与波折。

  景怡老祖的道心可能更好些,她舍弃了小修士的那些底层思维,所以才能修出很厉害的神通,在红灯照内的核心层站稳。

  映曦,你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道心。”

  周映曦把头埋在王玉楼的肩膀上,低声道。

  “我也受了很多磨难,相公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可金明度有多肆无忌惮,你知道的。”

  王玉楼沉默许久,这些事,根本不存在任何完美的解决方案。

  周映曦到现在还会提及这种事,可能就是自己把她保护的太好了。

  在红灯照,所有人都尊重她,就如尊重王玉楼一样,没人会为难她。

而金明度  “我需要金山的存在,他有证金丹的可能。

  另外,映曦,道心就像颗种子。

  有的种子需要水,有的种子需要营养,可能有的种子还很挑水。

  或许我把你从红灯照调出来,前往崇仙州帮我主持变法,多磨炼磨炼,如何?”

  王玉楼需要金山,他很需要,每多一个背后的靠山,他的可能性就会多一分。

  这种可能性的珍贵,甚至能超越所有的六品灵物。

  嗯,如果是五品的话,就难说了。

  “我感觉我已经很难了,但你还认为我经历的难不够多。

  相公,我甚至清楚我说这些话你会不开心,我也知道,相比于其他普通的修士,我一路走来已经算轻松。

  可还是好难,秋生掌门主动放弃紫府之机的时候,我们都不理解,但现在,我反而渐渐理解他了。

  这一路走下去,很累,我有时会想,我能撑着走到最后一刻吗?”

  听着映曦的话,王玉楼陷入了沉默。

  他想到了许多。

  但.一个仙盟的领袖,如果把脑子全花在女人身上,他的死期就会来的极快。

  所以,他想的不是周映曦,而是周映曦的话中,为他提供的那稍纵即逝的灵感。

  在六州于一万万修士中推行变法,是必须为其制定足够具有普适性和鼓动性的意识形态纲领的,从而提高修士们对变法的接受度,从根本上降低变法的阻力。

  且,在利益分配模式无法进行根本性变革,大修士推动变法甚至是为了多吃一口的情况下,谈利益可能不是一条好路。

  这从另一个侧面强化了变法意识形态配套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而映曦话语中,为王玉楼提供了一个特殊的切入角度。

  黄秋生、周映曦、王显茂、再往前则还有风剑仙等等,这些人的人生信条中,修为和境界还真就不是绝对意义上的第一位。

  而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即,出身大族,从小就锦衣玉食,修行上也松快的厉害。

  这样一批修士,在能力上没有经历过严格的选拔,往往可以依靠单纯的背景和家族资源,于仙盟内、宗门势力内获得机会的地位。

  变法的意识形态纲领可以有很多,把这些大族修士的‘不配’塑造的好些,应该能更积极的调动底层修士参与变法的动力吧?

  他们都是不配的幸进之辈,只要我稍稍努力,我也有机会,如果没有机会,就是我努力的不够.

  这套意识形态纲领虽然具体而微,但仔细思量,还真是个不错的切入角度。

  唯一的问题是,王玉楼本身就是‘一样一批修士’的代表人物。

  从未经历过任何选拔,从未获得过任何严格意义上经得起定量审视的功劳,甚至从未与人斗法过哪怕一次.

  我自己反我自己,虽然抽象,但偏偏又符合当下的王玉楼对变法的需求。

  “我喜欢能陪我一起走下去的人。

  小曦,不要想那么多了,你现在还没到需要想的时候。

  先做事,把道心打磨的清晰些,你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才有能力,想明白那些被真真假假所缠绕的一切。

  崇仙州是仙盟最小的州,我会任命你为玉阙宫副宫主、仙盟选仙真人协理、崇仙州礼仙仙城副城主。

  这些位置,对应的是我的支持,仙盟的认可,崇仙州本地势力的接纳,足够你去推进变法落地了。

  很多年前,我就相信你是块璞玉。

  映曦,放心吧,你会在崇仙州打磨好自己的道心的。”

  王玉楼的口吻没有商量的意思,语气更是不容置疑,他也怕周映曦跟不上自己的步伐。

  仙盟内战可能已经开始,混乱时代不说定什么时候就会到来。

  王玉楼在周映曦身上投入了那么多时间、精力、资源、支持,乃至于感情。

  如果周映曦真绷不住,也和那些人一样,打起了退堂鼓,王玉楼的关键触手就少了一根。

  真等他需要用人的时候,周缚蛟残留的基本盘调动不了,王玉楼是要少一份根基的。

  周映曦不在,未来王玉楼于红灯照内的利益博弈也会少一个着力点,所以,她退一下,王玉楼的利益损失会极大。

  是,他大可以用陈养实这类别人家的公共忠犬,用派系内其他大佬、盟友们的人,但那真不是一回事。

  工作资源本身是极度稀缺的,用那么多关键位置和试错成本,一步步把周映曦培养起来了,她跑,王玉楼纯亏。

  周映曦就是确实想打退堂鼓,也不能让她真退了,高低得留在身边替一替明度。

  这样安排,既能发挥价值,又能让周映曦很好的接受。

  就在王玉楼已经盘算好备选方案时,映曦又幽幽的开口了。

  “相比于金明度,我是不是差的很远。”

  她当然不笨,所以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也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奢侈。

  “实话是,我其实有些欣慰,说明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

  至于明度,她从不会提你刚刚提的那些话,但这意味着,我和她的距离反而远。

  就像你看不清我一样,我有时候也看不清她。

  她们那种人,和我是一类人,我反而怕的厉害。

  小曦,你不一样,我们很早就认识,当时你就有些傻。”

  映曦举起拳头砸了王玉楼两拳,而后又默默地抱紧了他。

  王玉楼好吗?

  包好的,对周映曦完全没的说。

  王玉楼会一直对自己好吗?

  周映曦不知道。

  ‘我需要金山’,这样的表述简直功利的可怕。

  但,去崇仙州做选仙真人协理,确实是个值得一试的挑战。

  自己是该离开红灯照,直面仙盟时代转折的洪流了。

  否则,又怎能在王玉楼身侧站稳脚步呢?——

  西海斗法场,人声鼎沸。

  以往,斗法场的门票五灵石起,每月的套票三十枚灵石起——能看十五天的斗法比赛。

  之上还有年票,还有‘西海英豪’终生免费尊享勋章,只有在斗法场打穿年榜登顶第一位的存在才能领到。

  寻常混迹斗法场的修士,大部分争一争月榜也就顶了天了。

  今日斗法场之所以爆满,是因为副盟主王玉楼亲至。

  筑基修士斗法安排了三场,两场曾经的‘西海英豪’捉对斗法,一场红灯照真传弟子与西海龙虎卫的斗法。

  目前,打到了第二场,袁五正在场中与对手互相致意。

  他的对手是一位王玉楼没见过的女修,和袁五一样,她也是曾经登顶西海斗法场年榜第一的‘西海英豪’。

  “袁五啊袁五,给我押十万枚灵石,就押袁五能赢,哈哈哈。”

  王玉楼笑着对身边的郑彦交代道。

  个人的奋斗,命运的拨弄,时代的机遇,造就了袁五这个奇葩。

  曾经拉低‘麒麟子’逼格的存在,后来在西海斗法场中,一步步向死而生,成功筑基了。

  而且还是那种实力极其强大、斗法水平极高的筑基修士。

  在王玉楼攀登路上带起来的微风吹拂下,一个又一个的人被改变了命运。

  面对袁五,王玉楼有种别样的期待,就像看一只自己喂过的流浪狗。

  至于能不能真成为王玉阙的门下走狗,还要看袁五这场能不能赢。

  当下这个特殊的时代中,个体修仙者斗法再厉害,也比不过系统性暴力之下的压迫之威。

  什么‘一对一、同境界打同境界公平战斗’,只有最沙比最无脑最低能的存在才会相信.

  “尊命,那女修其实比袁五还要厉害,而且还是真正的散修出身。

  我记得她是四灵根,一开始是和斗法场签的与妖兽厮杀生死局,好几次重伤,才渐渐靠着搏命挣了些资粮,从而一步步提高修为到筑基。

  您如果想收这些斗法场出来的人,与其收袁五,不如收她。”

  郑彦是担心袁五有异心,这狗东西的家族毕竟曾经为难过王玉楼——王玉楼的信息是近乎于公开的,该知道的都知道。

  “无妨,西海啊,是好地方,不能只收斗法厉害的,也要收散修。

  我打算推动王氏西海别院重组,脱离王氏,改为玉阙宫西海分宫,你做宫主。”

  控制好和家族的距离是个难题,启用陈养实稍稍明显了些,就被莽象看了个清清楚楚。

  所以,王玉楼在对家族有所重视的同时,也要和家族有所切割,甚至是利益上的侵犯。

  通过这些操作,在行为上主动表现出一种接近利益决策与情感未冷的中间态,扮演好一个容易被大修士们接受的变法推动者形象。

  “这玉阙宫分宫,是听您的,还是.”

  郑彦有些迷糊,王玉楼的法旨他当然不敢拒绝,只是他有些摸不准王玉楼的思路。

  王氏的产业需要向祖师进贡,王玉楼拆分王氏西海别院,借王氏当年撑起来的产业建立玉阙宫分宫,未来还要继续和往日一样向祖师输送利益吗?

  “当然是听师尊的,我永远是师尊的弟子。”

  还不是时候,这点蝇头小利,王玉楼当然能不眨眼的让。

  听闻不用改,郑彦心中悬着的石头当即放了下来,谁不怕成为代价呢?

  成为代价,不惜一切代价,什么是代价?

  代价,代人支付价格…

  代价就是数不清的人命,数不清的利益,数不清的可能性,一切的一切,在一句代价中,化作燃料。

  没人愿意成为代价,但多数人都无力决定自己是否要成为代价。

  “明白、明白.”

断的有点尴尬,这部分剧情平淡,因为这属于必要的过度,后面的剧情更有意思些,明天争取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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