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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4章 大师齐聚,以毒攻毒脑胶质瘤

  趁着这会儿黄秘书还在安排,方言就准备把两位老爷子接过来。

  先给海灯大师的两位徒弟打听了一下海灯大师目前的位置,然后方言就让黄秘书安排人过去接人。

  然后方言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过去。

  让索菲亚把朱老接过来看看。

  安排完了这边的事儿,黄秘书的药也来了。

  都是按照方言之前的药方,加上刚才陶广正提供的药方。

  陶广正那边也在黄秘书的安排下,给家里发了个电报过去,不过和方言想的有点不一样,他们直接给那边县里的卫生部门发的。

  陶广正老家在玉田到这边不算太远,只有一百多公里的样子,如果是火车不停站的情况下,两个小时的样子就到了。

  之所以给卫生部门发,主要是给邮政发反应速度太慢,走卫生部的渠道发过去,那边收到过后立马就会开始办。

  “我让那边酌情考虑交通方式,如果可以的话,直接开车把人拉过来也行。”黄秘书对着方言说道。

  方言点了点头,这样如果顺利的话,老陶同志最晚明天就能到。

  甚至今天晚上被送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接着该做的工作已经做了,接下来就是上楼去熬药去了。

  熬药这事儿就让陶广正自己来。

  方言和其他人在一旁看着。

  不过一开场就遇到问题了,他不会用老张家里的煤气。

  这就很尴尬。

  最后还是方言上去帮忙,才把火点起来。

  等发蓝的火苗升起来,他才把陶砂锅架上去。

  然后从黄秘书带来的药材包里取出方言之前的方子药材,当归、黄芪、白芍…每一味都用小秤称过,分量不差分毫,再码在白瓷盘里排成小堆。

  “先煎黄芪和党参,得用武火煮沸,再转文火煨半个时辰。”陶广正一边说,一边往砂锅里添山泉水,水面刚好没过药材两指。

  他站在炉边盯着,时不时用竹筷搅两下,防止药材沉底粘锅。

  老张家里的厨房当西晒,这会儿里面温度很高,热气混着药材的清香漫出来,把陶广正额角的汗珠蒸得发亮。

  这位今天可是一下火车就过来干活了,方言见状让安东过去帮忙看着。

  陶广正看到安东过来,还有些不放心。

  不过听到小毛子用流利的中文让他把工作交接一下,并且自我介绍是方言的亲传弟子。

  陶广正这才反应过来。

  安东按照陶广正的要求,等锅里的药汤泛起细密的泡沫,他迅速把炉火拨小。

  开始文火煎药。

  不过陶广正也没闲着,他开始弄他那个硇砂。

  这玩意儿虽然炮制了,但是需要研磨。

  等到磨碎过后,陶广正掏出张油纸把这个东西包好。

  剩下研磨好的硇砂粉,用银匙舀出三分之一,小心翼翼地倒在张干净的棉纸上。

  他对着方言说话道:

  “这味得最后放,沸水下锅搅三圈就成,久了药性就散了。”

  他着棉纸边角,眼睛盯着厨房砂锅里的药汤,然后又看手里的手表,像在等待某个精确的时刻。

  方言见状,也没说什么,这事儿确实该小心。

  该什么时候往里面倒药,这事儿也就只有陶广正自己知道。

  要休息也得药熬好过后才行。

  这边在盯着熬药,老胡对着方言说道:

  “看来今天晚上又得熬夜了。”

  方言对着老胡说道:

  “你不用熬,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待会儿你和朱老一块儿回去就行了。”

  老胡问道:

  “那你呢,三天时间全程在这里守着?”

  方言摇摇头:

  “那不能,这边有人守着,我明天的时候还要去和好几家研究所谈具体的合作合同。”

  “只要今天晚上能够稳定,后面应该问题不大。”

  这种有毒的药物,方言在前世的时候就看到有人总结过经验,有毒中药的不良反应确实存在“早期高发”的特点。

  像硇砂这类具有强烈刺激性或毒性的药物,其急性毒性反应如恶心、呕吐、腹痛、脉象紊乱等往往在用药后较短时间内就可能显现。

  当然也不是说完全就安全了,所以还是要留人在这里的原因。

  “只是需要预防突发的情况。”方言说道。

  说完后他又压低声音说道:

  “而且就算是没中毒,也不能说明这个药一定是能对脑胶质瘤起作用的。”

  老胡闻言点了点头,这要是还不行就只能等老陶过来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方言还以为是老爷子来了,赶紧去打开门,结果发现是过来送绿豆汤的。

  夏天单位里本来就要熬制,黄秘书直接让人把食堂的绿豆汤送了过来。

  “这边要用的,我让他们特意多放了甘草,熬得稠稠的。”黄秘书对着方言说道,众人看到琥珀色的汤里浮着绿豆壳,勺底沉着亮晶晶的甘草片。

  方言点了点头,让放在厨房里。

  刚把这边的人送走,就有人过来报告,朱老和索菲亚到门口了。

  方言赶紧和黄秘书一起下楼去接人,这边没有人带着是不能进来的。

  就算是有证件都不行,必须要有卫生部的人带着才行。

  见到朱老的时候,方言就赶紧在上楼之前把事情简单的说了,朱老是知道这边的情况的,他这次过来连日常带着的徒弟陈幼清都没叫上,直接就和索菲亚过来了。

  为的就是配合这边的保密情况。

  等他们到楼上的时候,厨房里陶广正正捏着棉纸,准备往砂锅里倒硇砂粉。

  “这是已经要熬好了?”方言问道。

  陶广正说道:

  “就等这一刻了。”陶广正的声音带着点紧绷,眼睛死死盯着砂锅中央,那里正浮着层细密的白沫,像刚搅开的蛋白,“得等这沫子聚成圈,药性才稳得住。”

  方言点了点头,这要是人家不说自己哪里知道还有这讲究。

  陶广正手一顿,棉纸边缘的硇砂粉簌簌往下掉。

  等到药粉顺着锅沿抖了进去,然后他就用竹筷在汤里飞快画了三个圆,动作又急又匀,末了还在锅底轻轻磕了三下。

  接着还对着方言说道:

  “我爷说,磕三下能镇住药气,别往上蹿伤着脑子。”

  方言愕然,没想到还有这讲究?

  外边等着有些煎熬的老张听到厨房里面的动静,问道:

  “这是药好了吗?”

  “还要闷一会儿!”陶广正说道。

  接着老张看到众人都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再等一会儿就能喝了。”陶广正对着老张说道。

  这时候方言才对着他介绍起朱良春。

  这位五毒医生也是相当有名,老张听到这位当面,也是有些激动。

  就要说自己老婆的事儿。

  朱老摆摆手说道:

  “你们家那位的情况我已经听方言说过了,现在情况虽然稳定住了,但是要根除还是需要其他手段,他们正在给你想办法。”

  听到朱老这么说,老张连连点头,确实是这样。

  “你别怕那硇砂是毒药。”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楚,“中药里的矿物药,就像战场上的炮兵,看着凶,用对了能救命。”

  他往卧室方向瞥了眼,压低声音:“我在南通,见过比这个更夸张的,那些玩意儿毒性比硇砂烈十倍,照着章法来办,坏不了事儿。”

  “他们陶家这法子传了九代,跟你爱人这病较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比谁都怕出岔子,能够用出来你就放心好了。”

  老张攥着衣角的手松了松,喉结动了动:“我就是…就是怕她遭罪。”

  “遭罪是免不了的,但现在是往好里遭罪。”朱老笑了笑,示意他放宽心,“你看她现在能喝水吃饭,比前阵子昏迷不醒强吧?这就像种地,先得把土松了,才能下种子。方言他们前面用的方子,就是在松土,现在小陶大夫这硇砂,才是真正往根上刨的种子。”

  “我这辈子用过的有毒的药挺多,就连方言之前用的那个破格救心汤也是从我那边开始推广的,其他地方的人都不敢用。”

  “他们好多人不敢用毒药主要是害怕出问题,但是这些传承有序,经过验证有医案记录的方子,其实不用害怕,最害怕的应该是那种刚创出来的。”

  “老陶家的都传承九代了,这得多少人用过?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到朱老的话,老张这才点了点头。

  方言这时候也感慨,难怪能够带出孟济民这种治神圣体,在和患者交流上,朱老也带着一种强大的亲和力,能够让患者相信他。

  和方言那种镇定带给患者的信念感不一样,朱老的这种方式更加的柔和。

  当然这方面说不出好坏,只要能够让患者和家属镇定下来相信医生,就是好办法。

  就在这时候,海灯大师也来了。

  方言给老和尚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他之前参与过救治,知道的更加详细,本来就知道方言要找陶广正来,所以方言就说了几句,他就明白现在的情况了。

  这时候,厨房门打开,热气裹挟着浓郁的、带着一丝奇异矿物气息的药香涌了出来。

  陶广正小心翼翼端着一个青瓷碗,碗里是刚滤出来的药汤,浓稠的棕褐色液体,表面似乎还浮着一层细不可查的油光。

  “药好了。”陶广正的声音不高,带着凝重的气息。

  方言看的出来,他也很紧张。

  这边的人身份都不一般,对于陶广正来说不亚于一场研究生考试。

  “直接去卧室!”方言说道。

  陶广正点头,他端着碗走向卧室,方言紧随其后,朱老、海灯大师等人也纷纷起身。

  一时间居然没有人说话,现场气氛顿时变得格外肃静。

  老张这会儿也紧张地搓着手,跟在最后面。

  他心情有些紧张,刚才已经把事儿给里面的老婆和女儿说了。

  卧室里,王慧媛靠在床头,女儿张莉扶着她。

  看到陶广正端着药进来,王慧媛努力笑了笑,但笑容里带着明显的紧张。

  “王同志,药得了。”陶广正走到床边,将药碗递到王慧媛面前。

  他说道:

  “温度刚好,您趁热喝,慢点,一口气喝下去最好。”

  不知道怎么的,那股药味在眼前的时候,好像一下变得更加浓烈了,混合着之前的草香,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略带腥咸的、属于矿物的生冷气息。

  王慧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了一眼黑沉沉的药汤,又看了看身边忧心忡忡的丈夫和女儿,最后望向站在床边神情专注的方言、朱老和海灯大师…她深吸了一口气…

  “…”现场众人目光都看着王慧媛。

  此时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用微微发颤的手接过了药碗。

  “没事儿,不要紧张!”老张作为一家之主对着妻子说道。

  不过这话更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这会儿方言站出来说道:

  “王阿姨,这里面的硇砂含量很少,只有0.3克的样子。”

  陶广正也赶忙说到:

  “对,最开始只是试探您身体的反应,如果能适应,我们才会继续加量!”

  这时候老和尚站出来说道:

  “王施主要是不放心,老衲可以先喝试试。”

  此话一出,给现场众人都整不会了。

  这话也就只有方言在用破格救心汤的时候这么说过。

  老和尚好像对这办法并不担心。

  听到海灯大师的话,王慧媛终于升起勇气,说道:

  “不用不用!大师哪里话,你们这么多人已经把事情讲清楚了,我难道还能不信任你们吗?”

  “这么多大师,其他人可没这待遇。”

  说完她扯了扯嘴角端起碗到了嘴边。

  碗口触碰到嘴唇,那复杂的味道直接涌入鼻腔。她闭上眼,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然后像是壮士断腕般,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大口将药汤灌了下去!

  “咳咳…呃…”药汤又浓又苦,带着异样腥咸感和辛辣的刺激感直冲喉咙和胃部。刚喝完不到十秒,王慧媛猛地弯腰剧烈咳嗽起来,脸瞬间涨得通红。

  “呕!”

  紧接着,她突然就是一阵无法抑制的干呕!

  “呕——!”她捂住了嘴,身体剧烈地痉挛着,眼泪都呛了出来。

  “慧媛!”老张见状,吓的脸上都变了,心疼得立刻就要扑上去。

  “别慌!”海灯大师声音不高却异常沉稳,他往前一步,一手轻轻按在王慧媛微微抽搐的后背上,缓慢而有力地抚了几下,同时对着老张说道:“张施主莫急!这反应正常,说明药力在打进去!”

  方言见状,看到海灯大师嘴里又开始念念有词。

  同时手也搭上了王慧媛另一只手的寸关尺。

  陶广正紧盯着王慧媛的反应,语速飞快地对方言解释:

  “这硇砂主药性烈,下咽后有些人感觉如同烈火下灼,刺激胃气上逆,初服有呕恶甚至短暂腹痛皆属常见!”他眼神凝重,“重要的是脉象!务必盯紧脉象有无紊乱!”

  这时,王慧媛的干呕稍微平复了些,但还是弯着腰,急促地喘着气,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嘴唇有些发白。

  “没事儿,没事儿,喝的有点急!”她大口喘气对着周围人解释。

  海灯大师微闭着眼,手指感受着指下的搏动,神情专注如古井无波。

  大家也没打扰他,隔了一会儿,他沉声开口:

  “脉象洪而急数,略见滑象,然根尚稳,未有明显异动。”

  方言这会儿在另外一边诊脉,点头说道:

  “药气汹涌,在冲荡经络气血,尚未入险境。”

  这话让老张家三口露出迷茫神色。

  朱老接着海灯大师的话,对着惊魂未定的老张和张莉温和解释道:

  “听到了吗?大师说了,脉根没乱。”

  听到这话,他们才恍然点了点头。

  陶广正说道:

  “这呕吐是药毒在发力冲击瘤体、瘀毒,这叫‘翻病反应’。就像翻地一样,地下的污浊被翻上来,看着吓人,其实是好的开始。你们看王同志现在能呕出来,说明气血还能动起来,比之前昏沉沉的好多了!”

  老张听了这话,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放松了些,但眼神依旧满是心疼地看着妻子:

  “真…真是这样?遭这罪是…是好事?”

  “当然!”朱老的语气充满肯定,“不翻不动,顽疴痼疾怎么消?要的就是这股子劲道破开它!想想她之前的样子?现在能吐能难受,是身体在抗争,在好转的路上了!”

  他转向还在喘息、显然很不舒服的王慧媛,安抚道:

  “王同志,忍一忍,这是药力在替你打仗呢!熬过这阵冲击就好。慢慢呼吸,别强行憋着。”

  王慧媛虚弱地点点头,不知不觉的冷汗浸湿了额发。

  她这会儿刚想说话,却只发出一阵气短的“嗬嗬”声。

  方言看向陶广正:“广正同志?”

  陶广正一怔,盯着王慧媛的面色和反应,又看了眼海灯大师和方言搭着脉的手,迅速对方言道:“药力峰值未过,这会儿刚下去,还在运作。”

  刚说完,王慧媛已经吐出一口痰来。

  顿时大感轻松不少,对着方言他们说道:

  “我没事儿,是痰。”

  方言摸着脉搏,发现暂时没问题后说道:

  “嗯,继续观察。”

  这时候黄秘书说道:

  “我去厨房候着甘草绿豆汤,以防万一!”他说完,立刻转身快步走向厨房,那里有准备的解毒利器。

  房间里,老胡等人屏息凝神,小小的卧室里只剩下王慧媛粗重的喘息声和海灯大师和方言时不时的:“尺脉沉取有涩感,但未失神…寸关仍洪而略急…”的汇报声。

  老张和张莉守在床边,朱老则适时地讲解着药理反应,努力安抚着家属的焦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慧媛刚才剧烈干呕渐渐平息,变成断断续续的低哼和蹙眉,这会儿腹部隐隐作痛起来。

  海灯大师额角也渗出汗珠,老和尚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好,这会儿看起来有点虚。

  朱老见状让他去一旁,开始诊脉,和方言一起不间断地交流着微小的脉象变化。

  “滑象减缓…急促也略平…似乎药势在稍歇?”方言轻声问。

  朱老缓缓点头:“嗯,洪大之势稍敛,气机稍定。但…仍需严防后续变化…”

  说罢他对老张和张莉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看,最凶险的第一阵冲劲算是扛过去了!熬着疼,也比前阵子不死不活强!你们守住了!接下来就是看这药力能不能盘根下去…这最要紧,后面几天,你们还得陪着慧媛同志好好打这仗!”

  老张紧紧握着妻子的手,眼里含着泪,重重点头。

  王慧媛虽然依旧面色痛苦,但眼神中那微弱的一点光,似乎坚定了一分。

  安东和本来在这里要替代守夜的工作人员,在一旁看得大气不敢出,这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如此凶险又精细的治疗过程,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惊险。

  又过了半个小时,王慧媛头上的冷汗停止了。

  方言知道是最猛的那段药劲过去了。

  这时候她嘴唇有些发干,方言对着她问道:

  “王阿姨,要喝点水吗?”

  张莉听到后赶忙端着温水凑到王慧媛身边,王慧媛摇了摇头,对着丈夫说道:

  “老张,我脑子…好像轻快了点。”

  这话让满屋子人都一怔。

  陶广正立刻俯身:

  “王同志,能看清我几根手指吗?”他竖起三根手指,王慧媛眨了眨眼:“三…根?”

  他转头对着众人说道:

  “神智没问题!应该是药起作用了!”

  方言让出位置让他来诊脉。

  陶广正搭上王慧媛的手腕,另一只手搭在她的颈动脉上,闭目凝神片刻,睁开眼说道:

  “血走得顺了!这药没问题!”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王慧媛眉头又蹙起来,捂着小腹轻声道:

  “有点坠得慌…像来例假似的。”

  说完她挣开众人的手,说道:

  “我想上厕所…”

  张莉赶紧扶着她下床,刚走两步,王慧媛忽然“嘶”了一声,脚步顿住。

  众人的心瞬间又提到嗓子眼,却见她缓缓舒了口气:“刚才那下疼,像针扎似的,扎完就松快了。”

  说着就朝着厕所走去。

  几分钟后…等她从卫生间出来,脸色竟比刚才好看了些。

  “排了点黑便。”张莉低声对众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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