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夜战
夜幕下，战火连天。
233特种班的医院顶层阵地失守，七人当中，狙击手和医疗兵阵亡。
尽管武装民兵团的第一营，因为江禾的狙击技术导致大残，但没有了三角阻击区，关庄镇民兵快速架设火力点，派出精锐小队进攻其他两个特种班背后。
“233班，我是野狼，立即夺回医院顶层！”
“这里是山猫，已经没有顶层阵地了，那个黑市商人买到了大量火箭弹，有什么话跟巨壁里的叛徒说！”
“我要你夺回阵地！”
“夺你么个屁，阵地炸没了！”
山猫破口大骂，直接中断了通信，他也不知道黑市商人为什么会有火箭弹和火箭车，巨壁内某些人跟血族的灰色交易，显然已经超出了简单的利益交换，变得趋于失控。
突然间，一道尾焰在夜幕上坠落。
轰隆！
山猫看着医院的三楼窗外，目瞪口呆，只见一颗开山型号的重炮弹当空而落，命中了关庄中学楼顶的黑水武装直升机，剧烈的爆炸让夜空明亮一瞬，关庄中学的教学楼完全崩塌。
“这里是指挥官夜狸，对233特种班下令，坚守半小时，后续自由撤退，黑市商人科伦德掌握了一门源力重炮，炮弹数量未知，猎犬小队已有两名成员阵亡。”
“个人判断，目标掌握重炮，重要性很高，接下来可能有血之贵族出现，诸位小心。”
山猫沉默了一下，源力重炮无疑是战场上的大杀器，安西要塞都市主要生产两种，一种是D级重炮，集中火力能轰杀B级，另一种是B级重炮，火炮集群齐射时可以粉碎一座城市，连A级都有大概率陨落。
“山猫收到，半小时后集合。”
“先锋收到。”
“通信收到。”
“帝江收到。”
医院一层。
江禾下来时，已经有民兵冲进来。
“杀了他，团长给了悬赏！”
一名F级源力者抱臂冲锋，这名壮汉全身浮现金属光泽，本源天赋·钢铁皮肤，序列号496，觉醒者可以获得宛如钢铁的体表防御。
壮汉撞断了江禾藏身的大理石柱。
两人照面。
江禾随手一震，战术短刀入手。
双方相距数米，壮汉咧嘴一笑，举手摆出一个进攻的手势，他的小组成员扛起火箭筒瞄准，将自家老大和敌人一起纳入攻击范围，这种自杀战术，建立在[钢铁皮肤]的防御上。
大理石柱的碎石尚在飞溅。
江禾浑身肌肉开始无数次震颤。
见神不坏赋予了他掌握自身每一次震颤的精密，[生灵基因·蝙蝠]的超声波仿佛在刀锋上流淌，肉眼难以辨别的颤动形成了无形锋刃，随着江禾向前，长达两米的战刀挥下。
——秘术·高频声波刀。
犹如热刀切黄油，壮汉眉心浮现出一道裂痕，严格来说，这并非蛮力，而是通过振动使得材料从内部解体。
壮汉在惊恐中一分为二，血流如注。
火箭弹正面来袭，江禾平举战刀，振动停止转化为一圈圈涟漪呼啸而出。
——秘术·超声脉冲炮。
轰隆！
涟漪波正中火箭弹，威力毫不逊色，爆炸的火光照亮了一楼大厅，四面八方的大量枪手本想涌来，却不得不暂避锋芒。
江禾掏出手枪，一枪击毙火力手，他轻轻掂了掂这支普通手枪的重量，弹夹里面还有十六颗子弹。
“建筑内的战功怎么算。”
“联络器上有微型探头，别跟其他人说，如果你能活下来，我送你一支治疗烧伤的修皮药剂，你的脸型和五官简直完美，现在可惜了。”
江禾无言以对，顺手汲取壮汉的鲜血精粹，然后转移位置，翻身碎窗滚进售药处。
片刻而已，九名民兵枪手进攻，在露出掩体的刹那间，他们的弹道交叉配合，很明显经过简单的实战训练。
三根岩刺忽然拔地而起，径直从胯骨扎进腹部，引得三名民兵哀嚎不已，其他人高度戒备，听见动静疯狂转身射击。
顷刻之间，江禾起身。
天演开启，时间仿佛静止下来。
砰！砰！砰！
连续六次枪焰闪烁，江禾展现出的反应速度，宛如升华版本的子弹时间，他强行高速运动肢体，以至于让肌体剧痛不已，但损伤完美停留在影响战斗之前。
咚咚咚！
六人近乎同时倒地。
联络器里寂静了刹那，指挥官洛夜狸笑道：“五个D级军功，但你的源力仅剩一半，要独自守住大厅吗？”
一颗碎片手雷从角度刁钻的建筑裂缝间投来，江禾沿着危机预感转身，第一枪击爆手雷，第二枪打碎建筑，第三枪溅起血花，一名F级能力者死亡。
“联络器还能上传身体数据？”
江禾俯身前进的同时更换弹夹，眉头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确实不太了解超现代科技，一是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世界，二是学历方面有一点瑕疵，甚至于在殊途同归之前，相对唯心的炼金技艺，还会对科技侧知识造成一些影响。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只是F级源力者。
“如果你是指自身的特殊部件，那么我承认自己确实震惊了，但在要塞都市的医学领域，这是一种罕见病，名为巨阴症，先天多由胚胎发育异常，或者遗传基因突变导致。”
虽然知道对方在转移话题，不想继续身体数据的讨论，但江禾还是忍不住询问。
“代价呢。”
“暂未发现，基本等于无代价。”指挥官洛夜狸回答：“至于你的身体数据，只有作为指挥官的我知道。”
来到墙体下，江禾出刀刺入猎物心脏，汲取这位F级源力者的鲜血。
而就在这时，十几名民兵枪手一起涌入，在锁定目标前就已经开火，想要完成压制。
刹那之间，江禾张口。
无形的超声波席卷出去，进行高强度，多目标，快速且集中的精准眩晕。
倏忽之间，十几名民兵枪手同时出现了强烈恶心与呕吐，紧接着失去平衡摇晃栽倒，直接眩晕过去。
——秘术·死亡宣告。
基本上陷入了眩晕，就意味着死亡。
砰砰砰！
江禾连续开火，枪声在黑夜里传出。
几次进攻均遭击溃，医院外的民兵连队不由得停止了行动，民兵连长请求重武器支援，但却得到了坚守阵线，中止开火的命令。
黑夜里，一道黑影走进医院。
他的脸庞苍白而英俊，又有着某种原始的兽性，冈格罗氏族掌握着血兽力量，唯一亲王又名“大兽群王”，作为一名氏族男爵，这位血族男子具备着E级源力者的生命强度。
而在兽皮斗篷下，暗红色的动力甲极为修身，铭刻了“坚固”和“轻盈”两种矩阵，防御力远超钢铁皮肤。
“干的不错，你真是F级吗？”
格鲁诺斯脸色有些疑惑，他甚至觉得那些围攻猎犬小队的子爵们应该过来一人，把这家伙扼杀在摇篮里，刚刚踏上超凡之路就掌握数种秘术，这种老道的经验很诡异。
没有回答。
除去动物小队伙伴，江禾素来不认为自己有必须回应谁的义务。
指挥官洛夜狸说道：“格鲁诺斯，氏族男爵，他的血兽是十臂冰猿，冈格罗氏族最优秀的天才之一，杀了他，你立刻就能转正。”
转正不是因为立下了功劳，而是击杀格鲁诺斯，表明了自身立场，不太可能是卧底。
格鲁诺斯踏步冲锋。
他的速度非常快，沿途像是留下了残影。
——速度与自愈是全体血族的特长。
阴暗的一楼大厅，格鲁诺斯飞速近身，手中长剑直刺，他的眼神相当认真，敌人很可能有一战之力。
果不其然，江禾的眼眸始终随着敌人身影转动，天演赋予了他极致的思维速度。
长剑刺向敌人眉心，结果落空，剑刃在江禾侧脸割出了数寸长的伤痕，只差分毫就是死亡的危险局面，让个人频道落针可闻。
江禾平静地持刀上斩。
F级与E级，其实是青铜精英和普通白银的差距，但没有时代之力，这种差距谈不上本质，由于新生不久，黑夜世界并无等级森严的超凡落差，一切皆有可能。
格鲁诺斯凭借着速度蹬地后退。
突然间，一面岩壁在他背后升起，强而有力的身躯撞碎了岩壁，却不得不止步于此。
格鲁诺斯的眼神微微变幻。
江禾的战术短刀陡然延伸出无形锋刃，他的手腕强行扭转，猛然下压，两米长的战刀在刚才上斩后又急速下坠，这是完美的V字折刀，也是对力量的绝对掌握。
秘术·高频声波刀切断了格鲁诺斯的动力甲和持剑右臂，鲜血喷薄出来，但对于血之男爵而言，却并非致命伤。
格鲁诺斯意识到了敌人的武器不对劲，朴实无华的外表下，战术短刀极具锋锐，大大强化了这种秘术的威力。
血能从体表流淌而出，构筑起一头三米高的幽蓝巨猿，十条手臂一起朝着前方轰出，十臂冰猿具有骇人的手臂延展性，倘若命中，连E级的身躯也要冻结。
十条蓝光袭来。
江禾见状轻轻吐息，调整状态。
冰蓝光芒充斥视线的那一刻。
江禾先是侧身，然后侧翻而出，即将落地时岩柱升起，他单手拍中岩柱顶端扭转身形，紧接着又在半空中快速后仰，一系列动作宛如最高难度的舞蹈，十条冰臂的密集轰炸，全部以毫厘之差闪避。
这是艺术般的战术动作。
个人频道内，第一视角的洛夜狸几乎呕吐，代入感太过强烈，造成了高强度的眩晕。
格鲁诺斯呆呆地看着敌人落地，然后斩出了力度、精度、角度尽数完美的一刀，无形锋刃形成一面圆环，将冰臂全部斩断。
“这对吗！？”格鲁诺斯愤怒起来。
他竟然看见了江禾主动朝着自己冲锋。
这一刻，断裂的十条冰臂释放出阵阵寒雾，但曾经冻结过E级源力者的寒流，在江禾身上仿佛失去了效果。
水熊虫基因提供了强悍的高低温免疫。
格鲁诺斯眼神闪过一丝惊怒和慌张。
刹那之间，血兽·十臂冰猿将他自身笼罩，仿佛身负一件巨型铠甲。
江禾出刀，居中斩断血兽·十臂冰猿。
但格鲁诺斯体表却涌现出了厚重的坚冰，战术短刀确实锋利，可无形锋刃由超声波振动形成，终究有着切割能力的上限。
格鲁诺斯咬紧牙关，只要再扛一击，秘术·血兽冰甲就能爆炸，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F级源力者逼迫到这种程度，但胜利必然属于自己。
江禾左手轰出了紧跟刀斩的一拳。
无形波动在他拳端汇聚，像是戴上了一副拳击手套，在命中敌人胸膛的时间，振动从冰甲传递至内脏，搭配暗劲双重进攻，交战双方都听见了心脏爆裂的闷响。
格鲁诺斯吐出含有内脏碎片的鲜血。
血核心脏粉碎，他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看见了潋滟的森冷刀光。
一颗冰冻的头颅飞出，落地摔碎。
冈格罗氏族，血之男爵格鲁诺斯阵亡。
江禾出刀刺入敌人体表，汲取鲜血，一股充盈的感觉充斥全身上下。
江禾宁可继续强化体质，也没有补全最后的力量短板，一旦全面进化，他将成为E级源力者，失去获得第四个生命基因的机会，以及首个赋予自身质变的概念基因。
“你好，少尉通信员帝江先生，你的月薪是6000贡献点，等回到黑夜据点可以领取一部通讯器，也就是旧时代的智能手机。”
江禾回到掩体后，趁着无人进攻的时候快速休息，恢复体能。
“我的实力，应该可以当个班长。”
特种班长有前线指挥权，还能挑选炮灰送死，适合坑杀其他沙场玩家。
“理论上确实如此。”洛夜狸遗憾道：“但你没有读过末日学院，对于一个军人而言，上没上过军校，差距不需要我详细分析。”
“简单来说，末日学院和黑夜特种旅直属于大总统，前者为后者输送人才，到了现在，黑夜特种旅的中高层大半都是同窗，不是一路人，晋升无疑很慢。”
“我替你写的申请之所以能通过，跟我的身份关系不大，归根结底是你拿到了两个C级军功，战功可谓彪炳。”
“事实上，那个山猫已经当了八年特种班长，如果是末日一系，就算实力不足，也该转成少校文职，况且他也理应有资格获得基因战士的E级进化药剂。”
进化药剂，可以强化基因战士，最高B级，每一级都有三成死亡率，由于基因战士无法修炼源力功法，战力不如黄昏的三四等人，而且寿命只有四五十年。
洛夜狸忽然道：“我这里显示，经过刚才的战斗，你的生命指标几乎达到了E级，只差一线。”
言外之意，汲取鲜血的事情，瞒不住她，指挥官有着检测前线人员的核心权限。
江禾对此并不在意，他的真正底牌是S魅力，丑陋之爪的封印还有两次，一旦解封连A级源力者都能影响，只是结果不可预测。
“晋升E级源力者是什么地位？”
“黑夜特种旅排长，亦或者四大战区甲种军群的连长，都是少校军衔，在末日学院能排进前三十，毕竟大部分学员们处在五年调整期，觉醒药剂的死亡率不可预测。”
“我个人建议你办理一下入学手续，有了学员身份，你晋升起来更轻松，学院这边偶尔露个面就行，既有学员身份，又有E级层次的话，考虑到你的战功表现，我可以申请独立排的编制，立刻走马上任。”
“可以。”
“官瘾不小啊。”
“呵呵。”
江禾检查着枪械弹药，排级独立单位，应该只有军衔和编制，人员方面可能需要自己补充，军需供给大概率得打个对折，优点是快无需等待位置空缺，并且自由度高。
轰隆！
一道剧烈的震动传来，爆炸声紧随其后。
第二课源力重炮弹引爆。
洛夜狸的语调有些轻微变化，警惕道：“两位血族伯爵，猎犬小队完了，233班出发时东北方向的血族伯爵击杀了拦截者，现在跟黑市商人这边汇合，情况很不妙。”
江禾不语，半小时过去大半，作为阻击部队，233班已经完成了作战任务，没有义务陪着猎犬小队等死。
“这里是山猫，各成员过来汇合。”
同一时间，关庄中学。
教学楼崩塌，断壁残垣间，三名队员押送浑身缠满锁链的黑市商人逃离地下。
黑市商人科伦德，是阿尔森家族成员和人类的混血，因其天赋侧重于隐匿，得到了阿尔森公爵的看重，负责主持与巨壁内的灰色交易，为家族源源不断的输送高品质纯净鲜血。
血族以鲜血为食。
越是纯净的鲜血口感越上乘，巨壁内部的血源明显高于外部，因为这条线服务于阿尔森公爵，所以关庄中学常年有一位伯爵隐藏。
猎犬小队完成了斩首任务，以队长重伤，先锋死亡为代价，在重重护卫中成功击杀血之伯爵，捕获目标人物科伦德。
但意外突如其来。
“为什么红爵士会在这里！”狙击手忍不住咆哮。
医疗兵和通信员押送着科伦德逃离，眼神同样愤怒，红爵士是冈格罗亲王血脉最纯粹的子嗣，假以时日，必然是一尊大公爵，整个血族能跟他比拟的天才，不足双手之数。
最关键的是，红爵士已经是伯爵等级，相当于C级源力者，跟猎犬队长持平。
指挥营长在频道里解释：“五个小时前，233班的指挥官检测到了伯爵级生灵，铜川军第一师出动了两名师参谋进行围杀，但就在两刻钟前，师部传来消息，两名参谋一死一伤。”
狙击手攥紧了拳头。
依照甲种军群，或者说军阀头子们的一贯作风，行动失败后肯定进行了遮掩和推诿，若非实在瞒不住，影响到了行动，这群家伙甚至不会汇报此事，而是直接当作没发生过。
废墟中心，一头十几米高的血兽·百臂重猿屹立不倒，几条绵长的手臂袭来，磅礴了重力压，让整个楼层的地面粉碎。
关键时刻，战场中心的猎犬队长斩出一刀，切断了重力场，他忍住喉咙处的腥甜，抬手朝着颈部注射了一支狂暴血战药剂。
A级湮灭速射弹，A级狂暴血战药剂和A级黑金炸药包是王牌小队标配的三件套。
刹那间，猎犬队长的体型变得极为臃肿，充满了杀意的狂暴气息宣泄，就连对面的红袍青年也不由得眼含忌惮，这种状态下，敌人会进入搏命模式，理智不至于丧失，但狂战到底和战后阵亡都是必然的事情 “队长要搏命了！”通信员悲怆道：“给敌人一枪啊，你的A级源力弹呢！”
黑金炸药包，已经在先锋副队长自杀式冲锋的时候消耗。
狙击手头也不回道：“我的狙击枪是D级，发射完速射湮灭弹肯定毁坏，只有一次射击机会，红爵士开着重力领域，我无法命中。”
三名队员陷入沉默，A级源力弹是他们杀出重围，完成任务的最大倚仗，而队长使用狂暴血战药剂，注定了死亡。
“猎犬已经有了觉悟，224班和225班遭遇血族男爵进攻，你们前往医院跟223班汇合，科伦德是那位点名要的目标，请各位务必带回。”指挥营长下令。
狙击手暗骂一声，门阀洛氏的长房长子洛正宗，无疑是巨壁内的大人物，跟特种一营的上校营长关系匪浅，小队没有回绝的余地。
“收到！”
凌晨两点四十七分。
猎犬三人抵达医院，跟233班汇合。
医院二楼的黑暗里，山猫班长戴着夜视仪，经过一轮攻防，他原本以为就自己和江禾还活着，没想到炮灰费舍竟然也苟了下来。
算上猎犬小队的狙击手、通信员、医疗兵，这支重组的临时队伍，只有六人。
“这里是指挥官夜狸，接到上级命令，猎犬队长至少能坚持一刻钟，阿姑射村的驻军已经派出了一架运输直升机，用以押送目标人物科伦德，你们的任务是在医院外开辟直升机降落点，不计伤亡，立即行动。”
山猫忍不住道：“还有三分钟，我们233班的坚守任务就结束了！”
“上级要求变更任务，我也无能为力。”洛夜狸无奈道。
山猫自嘲一笑：“看来到我们牺牲的时候了。”
江禾眼神闪烁，他可不准备死在这里，狼狈结束黑夜世界的争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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