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真祖

　　“啧，正义的伙伴，居然变得如此污秽了嘛”

　　桃白白戏谑的声音响起，嘲弄之意溢于言表。

　　下意识投影出一把剑，甚至连剑身都完全无法固定为一个具体模样的卫宫士郎，朝着桃白白没有走出两步，就被远坂凛拉住。

　　少女神色紧张，摇摇头，示意少年冷静下来。

　　“看清楚，那家伙的状态，不对劲…”

　　远坂凛用“那家伙”来指代此刻长着卫宫切嗣那张脸的男人，她其实并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为了阻止卫宫士郎送死，只能先找了这种说辞。

　　但恰好，对方此刻的状态，的确不像是正常人类。

　　卫宫士郎还要上前，Saber却已经一手挡在卫宫士郎身前。

　　作为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御主与Servant组合，Saber很清楚，卫宫切嗣理此刻的状态有多么古怪。

　　那种异常的恢复能力，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更像一些魔物一些。

　　卫宫切嗣双目无神，对于白苍术的嘲讽无动于衷。

　　没有人清楚正义的伙伴这几个字，对于他来说，是多大的嘲讽，也没有人清楚，为了成为正义的伙伴，他付出了多少。

　　在少数人和多数人的正义里，他一次次做出选择，却每一次都仿佛选错，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父亲进行死徒实验的岛上，他为了拯救那心仪的少女，隐瞒了对方的踪迹，最终导致全岛人都变成了活尸一般的怪物，被彻底清除。

　　然后，看着一意孤行还要继续去进行死徒实验的父亲，为了拯救更多人，为了避免那座岛的灾难再次出现，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一次次选择，一次次失去，所谓的正义，不过是他在用自己的血泪堆积。

　　那种正义的伙伴，终究是少年人的呓语。

　　“我…不选了…”

　　卫宫切嗣嘴巴张合，里面发出嘶哑怪异的声音。

　　他手中枪械仍旧抬起瞄准白苍术。

　　“Timealter——triplestagnate!（固有时制御三倍速）“

砰砰砰　　几乎是同一时间，数声枪响同时响起，子弹如品字形一般封锁白苍术的左右。

　　白苍术嘴角嘲弄的弧度在卫宫切嗣的固有时制御之中，显得如此扎眼。

　　犹如子弹射入厚重的老旧牛皮之中，轻微的闷响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苍术摊开手，那枚特制的子弹，仍旧在他左手手心不断旋转。

　　你获得了道具·起源弹1

　　白苍术看着自己特地改变手的造型，不断化解子弹的冲击力，从而避免这枚子弹直接撞碎在自己的王之左臂之中。

　　的确是获得了一枚算得上不错的道具。

　　卫宫切嗣独有的，专门用来击杀各种魔术师、魔术使的特制子弹。

　　是利用具备他独特切断结合的魔术属性肋骨制作的子弹。

　　只要击中魔术使，就会直接引爆对方的魔力，造成大量伤害，并且对方的魔力越是强大，效果越是突出。

　　这便是卫宫切嗣这位魔术使杀手的真正底牌。

　　固有时制御这种卫宫家研究时间的魔术，也不过是为了让他获得与大多数魔术使战斗的资格而已。

　　“你知道为什么你做不成正义的伙伴吗？”

　　白苍术收起这枚子弹，他还未来得及查看这枚子弹能否带出本世界，脚步不停走向卫宫切嗣。

　　嘴里不断说着“垃圾话”。

　　这并不是白苍术有着嘲讽这些为了“正义”牺牲自我的剧情人物的喜好，而是他在压迫对方。

　　他想要让对方在强大的压力下，将对方存活于柳洞寺的秘密爆出。

　　只可惜，心网的能力受到了限制，否则在本世界，白苍术的活动方式还能更加直接一些。

　　卫宫切嗣即便是开启三倍固有时，对于开启了高阶刹那的白苍术来说，仍旧犹如静止。

　　两人的肉体属性，有着鸿沟一般的差距。

　　“裘洛，你先带他们去往大圣杯的所在。”

　　裘洛听到桃白白的安排，眼神闪烁着，点点头，随后催促其他人一起准备进入大圣杯所在的洞穴。

　　美狄亚因为葛木宗一郎在此，也不得不屈服，此地实际上已经聚集了第五次圣杯战争中的Caster·美狄亚；

　　Saber·阿尔托莉雅；

　　Archer·英灵卫宫；

　　以及Assassin·桃白白。

　　超过半数的英灵汇聚，还有一位被美狄亚违规召唤的伪从者，裘洛心中猜测桃白白是否要直接在此一次性结束第五次圣杯战争。

　　但是明明作为小圣杯的伊莉雅与伪小圣杯的间桐樱都没有出现。

　　裘洛内心动摇，他还有着桃白白不曾知晓的其他信息。

　　桃白白再怎么强大，他此时脱离了自己的御主行动，就是最大的破绽。

　　既然桃白白被认定为了从者，那么只要杀死伊莉雅的话…

　　裘洛低着头，不敢与桃白白对视，心中却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自己团队的那些人，能够在白面的指示下杀死伊莉雅，将桃白白踢出局。

　　那么他就站在白面一边，拖延局势进行。

　　相反，如果自己的人刺杀伊莉雅失败，他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将一切推脱到桃白白身上。

　　裘洛如此想着，终于是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有所舒缓，跟着美狄亚朝着柳洞寺后方走去。

　　“所谓少数人和多数人的正义，所谓的电车难题，不都是因为你太弱了吗，卫宫先生。”

　　白苍术双手背负，步伐很慢，卫宫切嗣不断射击，但子弹都从对方身体中飘过。

　　而且这家伙明明是从者，却几乎没有魔力？！

　　否则为何起源弹完全没有效果。

　　但如果没有魔力，对方又是如何做到这种事情的。

　　他看着桃白白轻松写意的躲过一颗颗子弹，那种样子，已经比相当一部分从者都要可怕。

　　白苍术一步步走到卫宫切嗣身前，他一手掐住对方的脖子，终于问出真正想问的问题。

　　“卫宫先生，告诉我，将你变成这副模样的，到底是大圣杯里的黑泥，还是…”

　　“真祖？”

　　卫宫切嗣抬起头，无光的双眸中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白苍术不急着杀死他，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一点。

　　因为他已经知晓，两仪式出现在了这个世界，那么便不能将本世界当作单纯的fate世界来计算。

　　真祖、死徒那些东西，出现在卫宫切嗣的时间线里，也完全说得过去。

　　卫宫切嗣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人影，白苍术黑色长发缓缓升起。

　　白苍术一指刺入卫宫切嗣眉心，细微的电流从指尖开始涌入。

　　白苍术闭着双眼，他也看到了一道人影，那是一个穿着白色宽松毛衣的女人，身材风貌，留着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腰间。

　　“正义的伙伴不该这样死去，我会给予你第二次的生命，愉悦我吧，切嗣”

　　那女人俯身，在卫宫切嗣苍白的脖子上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