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神魔大陆的这摊子事已经成了难办的烂摊子,终焉空间很不好处理,而乐园则是我行我素,根本没有去管这个世界内土著行为的意思。
毕竟乐园是放养世界只管收资源的运作方式,天魔只要给乐园上供,乐园什么都不会管。
但若是其他空间有人入侵神魔大陆,乐园就会派人阻拦,有点收保护费的意思。
什么?你终焉空间说只是想把自己家的后援者带回去?
拜托,你家的后援者在我的地盘上挖矿啊,还想要回去?
什么?你终焉空间说派人来的时候这片大陆还是无主的?
拜托,现在有主了好不好。
总之,乐园摆明了就是霸道的老赖,既然楚楚在这里挖矿能给乐园提供好处,它们怎么可能轻易放人。
尤其是终焉空间的九阶巅峰败了一阵,乐园就更猖狂了。
九大空间还不好说,但乐园真的是个强者为尊的地方,你不打服乐园,想让它们放人是不可能的。
楚楚和虾仁目前也只是被扣下,乐园也指望那俩人生产价值,倒也不会伤她们性命,终焉空间处理不了,也只能无奈的将这件事暂且搁置。
外界的深层次原委,楚楚和虾仁自然不得而知,她们只觉得被终焉空间抛弃了。
“别说丧气话了,死人又不会活过来。”
楚楚的镐子在矿物上敲的当当响,她其实没有用任何挖矿技巧在干活,纯粹是在砸矿物撒气。
“可是…我真的不愿意相信他死了…陆大佬那么强,人还那么好…”
虾仁低声说道。
“唉,现在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好友列表里的头像还能亮起来不成?”
楚楚说着,又鬼使神差的扫了眼自己的好友列表。
结果不扫还好,这么一扫,她的美眸直接瞪大了。
“虾、虾仁!?”
楚楚惊叫一声,把虾仁也吓了一跳,因为虾仁从没见过楚楚这么失态的模样,就像是凡人见鬼了一般。
吓得虾仁也是左顾右盼,还以为有什么危险要来了,下意识的靠近了楚楚,抱住了楚楚的手臂,紧张兮兮的,“怎、怎么了?”
楚楚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巨大的柔软触感,俏脸抽搐了下,“你抱我做什么,我是想让你看看,你的好友列表,我该不会是干活累的出幻觉了吧?”
“看好友列表做什…”
虾仁正说着,但也听楚楚的话打开了好友菜单,结果这么一看,话也说不下去了,小口张大的简直能放入一颗鸡蛋。
“陆…陆、陆、陆大佬他,他活了!?”
虾仁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她抱着楚楚的手臂又蹦又跳。
楚楚也是有些懵,一时间感觉被巨大的惊喜感给冲昏了头脑,可她又想要在虾仁面前表现的镇定一些,于是就清了清嗓子,“先别傻乐,我可没听说过咱们那的人还能死而复生,千万别是系统出错了,白开心一场。”
“不、不会的,一定是陆大佬活了!不,他原本就没死!”
虾仁却很是开心,完全听不进去楚楚的话。
楚楚见虾仁笑的那么开心,也不好再去说其他话,只是哼了一声,“哼,果然我说的没错,祸害遗千年,他没那么容易死。”
“原来我是祸害啊。”
就在这时,她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让楚楚打了个激灵,发梢都竖了起来。
在两人的身形僵硬,还没反应过来转身时,那声音又传来了,“那祸害还是走吧。”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两人慢慢的转身,于是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一时间,她们都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实,虾仁还如梦呓一般道:“陆大佬?”
“是我。”
陆离点头道,又看了看这矿洞内的环境,随后目光放在楚楚身上,笑道:“你这幅打扮倒是新鲜。”
楚楚下意识的整理了下自己的工装,她在这里干活,自然不可能有昔日的着装风格,也精致不起来,被陆离这么一说,有些羞恼。
可她的注意力又很快被转移了,因为她看到陆离身边还有另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她很熟悉。
“雪晴…你怎么…”
楚楚叫出了对方的真名,毕竟两人自幼相识,她觉得女武神之类的空间称号太绕口了。
“楚爷爷念想你,我是来找你回去的。”
陆雪晴直言道,说话时又迈出两步,走到了陆离身边更近处,因为她和陆离其实已经降临在这里有一分钟了,也曾听到几句对话。
虽然今日有说曹操曹操到的巧合成分,但陆雪晴却不这么觉得,她认为几千年的时间,她和陆离刚落在这里就听见两女在念叨陆离,这是巧合吗?
这岂不是说,两女不说时时刻刻,起码也是天天都在念叨陆离啊!
于是乎,做为女人标配的直感,在警告着她,事情有些不同寻常。
“不是,我是想说,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楚楚感慨的说道,当年陆离阵亡,她知道陆雪晴也在一起被拍碎了,所以也偷偷流过眼泪,毕竟是她在空间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
可她生性敏锐,比虾仁眼力好,光是看陆雪晴的小动作,以及两人之间的站位神态,便已经知道这两人失踪的一亿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楚楚心中五味杂陈起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是自己的第一个好友复生了,自己心中所念的人也没死,两件令人喜悦的事凑在一起,而这两份喜悦,又会给我带来许许多多的喜悦。
自己本应该获得了这种如梦一般的幸福时光才对。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明明是我先认识他的…
“也算是福祸相依了。”
陆雪晴看了眼陆离,随后慢吞吞的说道。
不对劲!
十分的不对劲!
陆离忽然意识到场中的气氛,完全不对劲!
他原本想着自己只是来救一下人,大家重逢应该很开心才对,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又不是年轻时的小呆瓜了,又怎会察觉不到他们以往关系中的变质成分?
可他居然让自己处于了这么一个不上不下的局面,可当真是难以处理了。
“不管怎么说,雪晴姐还活着就是好事,不知道你祖奶奶怎么说?”
楚楚的话语中既有真情实意,又有小心思,因为她知道对方的家庭情况。
“祖奶奶看过了我的伤势,说没有大问题,同时她还夸奖了陆离,给了他一些修行资源呢。”
陆雪晴好似是在答非所问,却让陆离在一旁冷汗直流,因为对方还看向了自己,“是吧?”
陆离只能硬着脑袋点了点头,“薛奶奶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相处,是位和善的长辈。”
楚楚闻言面色古怪,心说‘和善’这两个字什么时候跟那位沾边了?自己小时候见过一次,吓了个半死好吧?
但她还是抓到了话语的重点,听陆离都喊人家奶奶了,又怎会不明白。
一时间,心中更是憋气,想说明明是我先来的。
“陆大佬,你还活着,真是太好啦,其实我这些年每次开发一种新菜,都有给你保留一份!”
虾仁却好像没有想太多的样子,只是开心的拿出一个个能够特殊存储的饭盒,里面都是她准备好的便当。
只是这些她开发的新菜便当,原本以为是永远也送不出去的,只是成了一种祭奠陆离的习惯。
陆离见状也是心中感动,“我这些年也很想念你做的饭呢。”
陆雪晴闻言又看了眼虾仁,忽然感觉对方也有点眼熟,“等等…你…你莫非是,夏仁?”
“陆姐姐不认得我了吗?”
虾仁说着,又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跟对方打招呼,一时间有些紧张局促,“差点忘了,陆姐姐大难不死,真是太好了。”
陆雪晴表情古怪,上下审视着虾仁,“你小时候明明很瘦小的…”
她想说难道厨艺好了之后,吃好喝好,营养成分真的会影响一个人的发育?
这还是她记忆中那个瘦小的女孩儿吗,到底是怎么长成这般的崇峰峻岭的?
陆离此时感觉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命运大手所笼罩了,他感觉命运跟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在刻意的捉弄自己。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跟自己关系最好的三个女孩儿,居然都是从小认识的!?
也是陆离没有想过,以前楚楚说虾仁是她的好闺蜜,他还以为楚楚是在终焉空间跟虾仁认识的。
可他却忘了,楚楚好像平日里不爱社交,她这样刚开始经营店铺都顾不过来的人,又怎么会在空间内突然冒出来一个闺蜜?
后来他也没问过虾仁或楚楚,结果听这意思,楚楚和虾仁也是很早以前就认识的,而且两人原本都不属于终焉空间。
“嘻嘻,我也是会长大的嘛,陆姐姐快也来尝尝看,我比小时候做饭好吃多了呢,不再是过家家的时候了。”
虾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感受到陆雪晴的视线集中点,又扯了扯自己的围裙,结果越往下扯,布面勒出的形状和大小就越明显。
陆雪晴原本也是有心思的,只是她完全对虾仁生不起警惕心,更没法去跟对方‘交锋’,不然总有种欺负人的感觉。
且看对方笑的纯真,她就也被感染了,见陆离已经开了一个饭盒,她的吃货之魂顿时也被勾起。
果真,虾仁的手艺在一亿年内已经登峰造极,恐怕就算是巅峰强者吃了,心神也会动摇,已经完全可以当做一种控制技能用了。
很快,在虾仁的招呼下,几人就坐下来,开始享用美食,只是楚楚一直好像气鼓鼓的,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问她,她就说刚吃了蛋糕不饿。
嗯,虽然大家坐在一起开始享用美食,但气氛还是格外诡异。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陆离甚至觉得比自己做为史莱姆时在地上爬行还要难受,他宁愿承受那丝线千刀万剐的痛苦,也不想在这里多坐一秒钟。
着实是芒刺在背,如坐针毡啊。
“阁下闯我禁地,还在此用餐,也太过目中无人了吧?”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传来,禁地上方有无边恐怖的威势升起,笼罩了整片天空。
陆离听到这声音,顿时就站起身来,心中直呼‘救星啊!’
但他表面上却是相当严肃,还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我本沉浸于与故人重逢的喜悦中,想等会儿再与你清算,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他便正义凌然的一手开天,直接震碎了这矿洞的穹顶,力量之大甚至将苍天打出个大洞。
只是这一招下去,便已经镇住了此地的天魔,因为天魔笼罩在上面的封锁气机全都被震散了。
但还没等天魔出言转变态度想要商议,陆离就锁定了天魔的气机,强行以魂意将其从禁地中的一个位置拽了出来,拉向了天空。
天魔用力的挣扎,他根本不想升天,但在陆离的霸道魂意裹挟下却无法抵抗,最终飞上了天,在外人的眼光里看起来,就像是他威势无边的升空,要与陆离在天外一战一般。
“好一个天魔,如此精纯的魂意,不愧是此界最强,我便遂了你的意,与你天外一战!”
陆离还叫好道,随后二话不说,自己也迈步登天,远离了下方的修罗场。
此界天魔这会儿已经完全懵逼了,他心说我没想跟你天外一战啊,我刚刚是想求饶来着,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难道不是你那霸道的力量裹挟着我,让我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来吗?还什么霸道的魂意,那分明是你裹住我的力量啊!
天魔心中此时又万千的草泥马奔腾而过,可他最大的情绪还是惊恐,因为他已经是逼近九阶巅峰的强者,即便是碰见真正的九阶巅峰,按说也可以过上两招才对。
可现在这名黑衣男人,竟然只是用魂意,就将自己镇的动弹不得,随意的摆弄他,怎能让他不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