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 气泡水与圣联教育问题
“咕嘟，咕嘟，咕嘟…嗝——”将一整瓶冒着白汽的琥珀色的浆水喝下肚子，阿列克谢打了个长长的嗝。
打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强装不在意地开口：“今天圣联的那个虔诚钞有点意思。”
今天的会议结束，阿列克谢的确大开眼界。
不得不说，圣联这种公开行政，主动将问题和大众需求公之于众的行政手段，阿列克谢的确第一次见。
外行看门道，内行看地道。
作为一个地道的预备统治者，少熊主今天才算是地地道道地观了一次政。
这一次会议内容并不少，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几个。
第一是诫酒令的废立问题。
第二是扩建乡村小学以及工匠学校的法案。
第三就是《全面征兵法案》。
让少熊主最关心的，就是最后这个《全面征兵法案》。
该法案规定，所有成年男子都必须就近在附近的军团属地或护教军服役两年。
当然，考虑到不少人还有主业，所以霍恩允许他们按照四个月一期，服役六期。
阿列克谢本以为接下来和平应该才是圣联的主题，看这样，怎么还是一副整军备战的模样呢？
至于有没有人反对的问题，那自然是不可能有人反对的。
要问有没有人心生怨言，那肯定是有的。
有怨言的话，和霍恩的三法司、四圣女、六战团说去吧。
至于原因，自然是有用。
如果不出岔子，明年霍恩就会前往黑蛇湾，让圣孙的太阳照遍东部郡的蛇人部落和蛮族。
看他们还敢不敢劫掠香料种植园。
联合香料公司那边，催促霍恩扩大驻军规模不是一次两次了。
况且根据调查报告显示，东部郡里还有不少未开发的资源，遍地都是香料。
有香料的地方，就会滋生圣联军。
会议结束后，由于半圆剧场附近的餐厅爆满，阿列克谢一行人不得不步行来到三个街区外的餐厅用餐。
围坐在一张店外的圆桌边，三人还在探讨今天在半圆剧场看到的圣联事务。
对面的泰奥米尔摇摇头：“不就是固定面额的银行支票吗？法兰早有了，叫银行券，很多银行都能发行。”
“泰奥米尔，我们和圣联的差距，就像是圣联与法兰的差距。”阿列克谢瞪着他，“我们应该学习圣联，而非学习法兰，因为我们学不来…嗝！”
阿列克谢猛地捂住了嘴，这刚刚的饮品里到底是什么，怎么打嗝打起来没完？
格洛耶夫却是望着眼前琥珀色的液体发愣，圣孙是个干实事的人，此举究竟是何含义呢？
想了半天想不通，他却是拿起眼前的那杯奇特的饮品，喝了下去。
“咕嘟，咕嘟，嗯？”
放下杯子，格洛耶夫好奇地看着手中冒着气泡与白汽的琥珀色液体。
他伸出舌头尝了尝，一股细密的气泡暴烈般甜味在舌尖蔓延，简直像是一股细小的电流。
敲了敲桌面，叫来了侍者，格洛耶夫指着琥珀液体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黑蛇湾气泡药剂水。”
阿列克谢又打了个嗝：“这是药剂吗？”
那侍者笑道：“这件餐厅原先是一件药剂店，对面不是弗里克小学吗？
每到春天，小学里的学生就总是咳嗽感冒，一位来自黑蛇湾的药剂师就弄出了一种止咳药剂。
为了让孩子们愿意喝，他往其中加入了酒气和大量白糖，意外得到了这种丰富口感的气泡水。
由于它奇特的风味口感，得到了不少人的欢迎，就算没得病，也会过来买这种药剂回去喝。
你知道，之前一直有《诫酒令》，这算是一种替代品。
于是我们的老板，买下了这种药剂的配方，减少了药草成分，变成了这种气泡水。”
气泡水中的酒气，其实并不含酒精，而是酒发酵时排出的气体。
这是被药剂师们命名的一种气体，粮食发酵都会有这种气体产生。
在《诫酒令》与粮食专营颁布后，大量饮品开始代替啤酒的位置。
郎桑德郡就会盛行水果糖浆调制的杜松子酒，霍塔姆郡开始盛行莓果酒。
反倒是山地郡等郡由于天气苦寒戒不了酒，反而爱上了更烧的薯根酿。
至于圣械廷，除了各种鸡尾酒外，就是这种气泡水最盛行，家家户户都会喝。
听完了侍者的介绍，阿列克谢暂时放下了对虔诚钞的好奇：“这药剂师是谁？我们能去拜访吗？”
本以为侍者会一口答应，没想到他却露出了为难之色：“这位药剂师试图在新的儿童饮品中加入冰蛙毒，已经被守夜人逮捕了。”
听了这话，阿列克谢与格洛耶夫都是讷讷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作为黑蛇湾人可以不活，还真是不能没有活啊。
按照圣联的专利法，靠着黑蛇湾药剂气泡水一个配方，他就能躺着赚钱了。
可他偏不，非要创新，这下给自己创到牢里去了。
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实在是有些尴尬，阿列克谢转头问起了眼前的这间小学：“这一间小学大概有多少人？”
侍者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颇为自豪地开口：“差不多有800多人，我的弟弟就在里面上学。”
“这样的小学全圣联有多少个？”
“不知道，要不你买一本《圣联大辞典》吧。”侍者微笑着从身后掏出了一本厚厚的书，“10金镑。”
10金镑，已经是一个老农五年的结余的，却只能买一本书。
当然，最主要是因为这里是圣械廷，什么都贵。
“这本书里有关于圣联的一切。”装模作样地翻开那本书，侍者的声音既神秘又沙哑，“比如说，您想要知道圣联有多少个小学，就翻到这一页就有了。”
阿列克谢凑近一看，果然上面密密麻麻印满了文字。
在《城镇义务教育法案》推行后，所有居住在司铎市镇以及城镇范围内的居民中，7到12岁的孩子必须上学。
目前圣联一共有近120所小学，一般学制是四到六年。
郡治与大型城镇六年，司铎市镇的乡间小学四年。
第一批小学生已然毕业，随着生活水平的提升，大量平民家庭开始考虑让自家孩子上学甚至是就读中学。
这就是说，圣联每年有近12000名小学生毕业，其中绝大多数都能读写、算术且已经具有一定的“常识”。
这里是常识甚至是小学的主要课程之一，具体内容包罗万象，历史、艺术、神学、政治、博物、自然现象。
至于常识课的课本，便是阿列克谢手中的这本《圣联大辞典》。
合上手中的《圣联大辞典》，少熊主若有所思：“每年12000名会读写算术的青少年，十年就是12万。”
这可是珍贵的识字人口啊，虽然叫他们像神甫或僧侣那般写文章做辞句不可能。
但这些人却可以成为政府雇员、店铺伙计、甚至是学徒帮工。
“啊！”阿列克谢如梦初醒般大叫了一声，“我知道圣孙为什么要扩建工匠学校了。”
“为什么？”
阿列克谢指着《圣联大辞典》道：“你们看这一段。
…每年夏季，小学都会举行读写等毕业考试。
神学技术圣理会都会派内卫部队押运，契卡监管，运送试卷到各级小学。
前10就有机会前往郡治所的中学读书，但每所中学每年的录取名额只有150到200人左右。
同样的，中学毕业考试一样是由圣理会主持，圣械廷两所大学的录取率只有56…”
泰奥米尔明白过来，他幸灾乐祸地笑道：“读了书，明了智，自然不可能一辈子老老实实当农夫。
每年多出近万识字人口，却找不到符合他们识字水平的工作，哈哈哈，怪不得要扩建工匠学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