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你,你今天大谈特谈秦律之弊端和改进方法,你想干嘛?”
“你是想图谋利益,图谋名声,入朝为官,享用那些百姓贡献出来的民脂民膏吗?”
“别以为我没看出你的心思,你今天只是在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而已。”
“你敢说你说这些话,不是存了改变秦朝灭亡的结局,改变历史的心思吗?”
易小川没想到陈宏却是坦然地点了点头。
“没错。”
“我就是存了改变秦朝灭亡的结局,改变历史的心思,怎么了?”
“你不爽是吗?”
“不爽你咬我啊。”
易小川愣住了,接着勃然大怒。
“枉你看样子也是读过书的人,你怎么能改变历史的走向?”
“历史,是不可改变的!”
“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人,只想着自己荣华富贵,却不想着历史之下的一代代百姓。”
陈宏顿时被恶心得笑了。
“你也配提百姓?”
“我问你,你和项羽结拜,和刘邦结拜,又是什么心思?”
“是不是想着和未来的大人物搭上关系,为自己谋求利益?”
“我没有!”易小川立马反驳,“我只不过是贪玩,想和历史人物结拜,拍个视频,留个纪念,炫耀一下而已。
这有什么错?
我又没想过改变历史。”
“没想到改变历史?”
“没想到改变历史,你干嘛那么帮刘邦?
拿着项羽给的钱,供养他吃吃喝喝。
甚至这次来咸阳,你也是跟着他来的吧?”
“刘邦是泗水亭亭长,来咸阳交付徭役。
我跟着来见识一下,不行吗?
我给他吃喝,那是我们兄弟情谊,你管得着吗?”
陈宏顿时笑了,“你拿着项羽给的钱,去请刘邦吃吃喝喝,这也叫兄弟情谊?
有本事,你自己赚钱啊。”
“而且,你敢说,你没存了将来万一回不去,就投靠刘邦弄个列候当当,荣华富贵渡一生?”
“我…我没想那么多。”
易小川有些底气不足,“我只是看见历史大人物,忍不住和他们认识一下而已。
我才没你说的那么多坏心思,这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
你自己坏,看别人自然也都觉得坏。”
陈宏又笑了,“好好好,咱就先抛开这些坏心思不谈。
只谈谈你和这些历史人物接触,难道就不会改变历史了吗?
你对他们所造成的影响,就像蝴蝶效应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改变历史。
你凭什么要求别人不改变历史,自己却在悄然间时刻对历史施加影响?”
易小川被噎了一下。
“这…这不一样。”
“我只是和他们结拜,玩一玩而已,改变不了什么大事。”
“而你却想着改变大秦灭亡的命运,这可是影响历史走向的大事。”
“你才是罪魁祸首。”
“你应该立刻放弃这个想法,顺应历史,不加干涉,让历史按照自己的轨迹走下去。”
陈宏脸色冷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要我坐视秦末大乱,生灵涂炭,几百万,上千万的黎民百姓死于战乱吗?”
“还是说,要我坐视五胡乱华至暗时刻、南北朝割裂、隋末大乱斗,十室九空、五代十国吃人血腥、靖康之乱衣冠南渡、金元铁蹄蹂躏、明末大饥荒、满清入关拖累华夏整整落后二百余年?”
易小川顿时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
“没有!”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不要给我乱扣帽子。”
“我易小川,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陈宏冷笑,“没有你说什么不改变历史,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易小川悲愤道,“维护历史不改变,有什么错?”
“不改变历史的意思,就是坐视这些的发生咯?”
“胡说!你改变历史,这些就不会发生吗?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欲?
你改变了历史,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说不定更糟呢?
到时候,这个罪过谁来承受,你吗?你承担得起吗?”
“我只知道,不改变历史,这些都会发生。
而努力改变了,才会有不同的未来,才会有一线生机。
你害怕改变历史,不就是因为害怕失去先知先觉的优势吗?
你害怕失去穿越者最大的信息优势,说到底,你所谓的不改变历史,不还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
“胡说八道!”易小川蚌埠住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不和你说了,跟你这种满脑子阴谋利益论的小人说不清楚。”
“道不同,不相为谋!”
“高要,我和他,你跟谁?”
高要看了看易小川,又看了看陈宏。
毫不犹豫地站在了陈宏一边。
“对不起了,小川,我认为,先生才是对的。”
“哼!”
易小川一甩衣袖,愤愤然离开了。
“都是一般自私自利之辈!”
易小川去找自己的结拜好兄弟刘邦去了。
陈宏拿着虎形坠,微笑着收起来,看向了地上醉倒的崔文子。
“崔先生,何必装醉?”
毫无反应。
只有一声声鼾声在房间的空气中回荡。
“哈哈,崔先生这是害怕了吗?”
“崔先生乃世外高人,吾既在此与那易小川言语,便是默许你旁听了,何必惊恐?”
“还是崔先生不想沾染俗世因果?”
面对陈宏的直白调笑,崔文子也装不下去了。
幽幽睁开双目,喝上一口酒,幽幽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个红尘中流浪的过客,芸芸众生一醉鬼,仙人何必强求呢?”
陈宏闻言,微微一笑。
“吾尝闻:太山有崔文子者,世好黄老术,居潜山下,后作黄散赤丸,成石父祠,卖药都市,自言三百岁。
后有疫气,民死者万计,长吏之文所请救。文拥朱幡,系黄散以徇人门。
饮散者即愈,所活者万计。
后去,在蜀卖黄散。
故世宝崔文子赤丸黄散,实近于神焉。”
“先生乃大才,难道甘心于红尘中腐朽,化为黄土,消逝于世间吗?”
崔文子有些意外,陈宏居然对他的底细来历这么清楚。
不过他已经接近得道,对于红尘之事已不甚在意。
若非一颗仁慈之心,见不得人间疾苦,不得已到处行医救人,恐怕早就隐居山林,逍遥自在了。
“生生死死,不过自然天数罢了,何必强求?”
“长生不老?不过是世人求不得的执念罢了。”
“人世不过苦海,众生煎熬其中,不得超脱。”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最重要的,是要心宽,俗话说的好啊,心宽才能体健。”
“顺应天道,好好活着,快乐舒心地活着。
然后好好死去,没有遗憾执念地死去。”
陈宏是真的有些佩服了。
“先生真乃真仙也!”
“虽超脱红尘,亦怜悯世人之疾苦。”
“虽看破万事,亦不生傲慢寂灭之石心。”
“虽逍遥天地,亦不求长生不死之寿数。”
“吾不如也。”
“吾乃俗人,所求甚多,仙道贵生,吾喜避死延生,但求逍遥自在。”
高要有些意外地看着崔文子。
“想不到你这个醉鬼居然还有这般豁达的心态,居然连长生不老都不动心吗?”
“诶,我说,你到底醉没醉过啊?”
崔文子又喝了一口酒,醉醺醺地哈着酒气说:
“我醉与不醉,是在你们眼里,但是我醒与不醒,确实是在我自己心中。”
“嗯…”陈宏点点头,“先生心境超凡,罢了…”
“我就不强求了。”
“难道遇到真道友,不如论道一番?”
“论道?”崔文子抬起头,看了一眼陈宏,随即露出笑容,“好啊!”
接着,两人坐于月色之下,盘坐在一张几案之前,开始论道。
从黄老之术、人生哲理、所见所闻,到道术药理,天南海北,无所不论。
陈宏发现崔文子这个人不仅有着大智慧,还极配制黄精散药和朱砂丹。
对于丹药医术已经到了一个出神入化的地步,擅长利用各种药物,配置出对症的神药。
而且似乎还懂得一些识人相面、天机数算之术,能够洞悉人性、看穿未来大势走向。
恰好,陈宏也懂得一些炼丹炼器、星象占卜、风水相术。
还有炼丹炼器星象占卜和风水相术。
有医药、煮石之神通。
医药能够生死人肉白骨,乃是以医入道的修行法门,包含诸般医道仙法。
煮石诸凡五金八石者,炼制金石炼煅之药以服食,此即是种练丹之术。
经过和崔文子的探讨论道,陈宏将记忆中的诸般丹药神通占卜相术,渐渐本土化到这个世界,适应这个世界的法则和环境,因地制宜。
心中渐渐对于炼制长生不老药,有了一点想法。
并且陈宏拿出虎形坠研究,发现它里面储存着一种神奇的能量。
这种能量能帮助人强筋健骨,变得身体强壮,武力高强。
陈宏发现了一种更高深、更隐秘的力量。
这种力量非常缥缈,本质极高。似乎关系到了时空。
但这种力量已经非常稀薄,接近要消失了。
不过天地间,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不断补充进虎形坠里。
只不过恢复得非常缓慢,似乎要两千多年,才能恢复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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