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陆小姐。”饭后裴钰带着老婆去自家后花园散步,就看见阿糯蹲在花园与裴初韵闺房方位的通道上玩泥巴。
不由很是好奇:“尊师呢?”
妈耶那一对儿该不会把小孩丢在外面,躲起来没羞没臊吧?
阿糯迷茫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要去花园啊?”
“是啊,散步嘛。尊师在里面?”
“我师父和裴小姐手拉手走在里面,把我赶出来了。”
裴钰夫妻俩相顾莞尔。
想想倒也正常,小男女花前月下的,哪希望旁边跟个大灯笼。
在手拉手逛花园听起来倒也挺纯,好歹室外呢都是人,不至于干嘛,裴钰也就放下心来。
这么一想就连自己也不去散步了,别不识相。裴钰便拉着妻子换了个方向:“走,去池塘那边转转。”
妻子柔柔地应了,仿佛那边小俩口花前月下也让他俩有了点小心动,琢磨着怎么亲热一下。
阿糯转头目送两人远去,小脸一扁。
阿糯为这个家牺牲太大了,这不仅不是灯笼,还负责望风和误导嘞。
那俩哪里是在花园里手牵手啊,花园里连个影子都没有,早都到裴初韵的香闺里滚在床上酱酱酿酿了。
此刻裴初韵的院子里,婢女们早被赶到老远,不让她们听见小楼上隐约传来的喘息声。
婢女们心中冰清玉洁文采飞扬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才女小姐,此时正跪伏在床上,任由男人捉着她的两只藕臂…
那淡烟流水画屏幽的屏风,映着两人的身影,自在飞花轻似梦。
从要被“打断腿赶出去”,到丞相亲自留在这里“逛”,并直接逛进了小姐的闺房,对陆行舟而言心理体验也是满当当的。
裴初韵更是满当当的。
“你…怎么变强了…这么多…”她的声音都不成句了,断断续续。
那可不,能破龙皇防御还沐浴过龙血洗礼的圣枪,和以前能比嘛…
再加上全新糅合了大欢喜极乐经的阴阳极意功,还能是以前那个老实阴阳轮转的功法嘛…
裴初韵发现现在不需要说什么自己运不运用姹女玄功的事情了,哪怕全力开动,大概率都要被反噬。
这东西一旦反噬,那可就成星怒了。
虽然现在好像也差不到哪去…以前还能有点主动权你来我往的,现在真是他要生就生,他要死就死,任由摆弄完全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当然那体验也是远超以前数倍,能让人沉迷贪恋的那种。
沉迷到了自己体内功法被他调动起来,双修运作,自己都不知道,只顾着爽了…
这要是不把那些婢女赶远点,哪里控制得住声音高低啊…
等到最终爆发,裴初韵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趴在那里身子还微微抽搐,意识模糊。
堂堂合欢圣女,自幼练功的时候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人弄成这样。
陆行舟很是温柔地覆在身后,从侧面吻了吻她的脸:“怎么了,小猫。”
裴初韵渐渐清醒了几分:“这个就是你的姹男玄功?”
“嗯啊,圣女阁下点评一二?”
“评不了,要死了。”裴初韵勉强翻过身,搂着他的脖子:“这是怎么做到的?”
陆行舟道:“我教你?不知道会不会和你的姹女玄功冲突…按理我的阴阳极意功能兼容。”
“试试…”裴初韵内视了一下,眼睛忽地瞪大。
上一次突破三品中阶,就是借由陆行舟的双修,这还没多久呢,再双修一次,三品上阶了。
这什么鬼,别说双修术了,就是采补术也没这么见效的啊?都这么搞,别人还辛辛苦苦修行个屁呢?
合欢圣女都被惹起了一点小慌张:“喂喂喂,怎么这么快的,这不会导致根基虚浮吧?”
“不会,而且也是第一次效果好点,后面也就慢下来了。”
“我们还算第一次呢?”
“…你吃这个功法的第一次。”陆行舟附耳道:“要不要试试第二次?”
裴初韵瞪着眼睛,她发现那凶器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会死人的。”裴初韵咬牙推着他:“大、大不了,我以后不霸着你了总可以了吧…”
“emmm…”陆行舟觉得有点悲剧。
其实就算裴初韵不霸着,他也没处发挥…虽然昨天刚和先生在观星台下来了一次,那依然是歪门邪道,至今为止能舟行水道的依然只有裴初韵一个…另一个远在妖都呢。
倒是想不到本来以为小妖女是最能扛的,结果也不堪一击,看来还是大欢喜极乐经太过超模,得让小妖女学会了才能棋逢敌手?
看他那副悲剧样,裴初韵咬着下唇,幽怨地瞥了他一眼,身子慢慢往下缩了下去。
陆行舟吁了口气,躺平不动了。
这一夜当然是没有留宿的,两人不知道折腾了多久,陆行舟衣冠楚楚地又离开了阁楼。
裴小姐连倚楼相望的目送都没有,直接不见人,丫鬟婢女们总觉得好像他们也不一定有多好…
阿糯滋溜到了边上和师父一起从后面溜走,手里抓了一大堆从裴家摸来的糕点吃,似是化悲痛为食欲。
陆行舟瞥眼见她那小模样就想笑:“以前在太学帮忙望风不是还挺自觉主动的?”
“哼。”阿糯不理他。
陆行舟倒是觉得阿糯看似和裴初韵最不对付,实际反倒像是和裴初韵最好。
打打闹闹的交情才是最好的。
“今天孟教谕说,你平日里去上衙,我在家怎么办啊,没事干。”阿糯啃着糕点咕哝。
陆行舟道:“你在家修行,炼丹啊…不是,你真没觉得自己的修行很重要嘛?”
阿糯咕哝:“没觉得。”
陆行舟道:“所以你那么多造化,最后还打不过初韵。”
阿糯:“?”
“谁说我打不过她了?”阿糯暴跳:“那是在她家里,让着她一点!明天再来,看我踢不死她!”
“好好好。”陆行舟再度把她抱了起来,师徒俩一颠一颠地回了自己陆府。
阿糯叉腰。
不管什么后妈,都住不了陆府,能住陆府的还是我陆糯糯。
瞧佣仆们怎么喊的?
“老爷回来了?”
“小姐。”
“小姐,您交托的那只猪,我们洗得白白嫩嫩的了,您要去看看吗?”
“小姐,已经照您吩咐,在您屋子外间给小猪搭了个窝。”
嘻嘻,小姐。
阿糯从陆行舟手上跳了下来,背着手一摇一晃:“带本小姐去看猪。”
次日在主客司见到裴秘书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心情都有点小怪异。
这衣冠楚楚的官服,正儿八经的上下级,当众微微行礼:“大人早。”
和昨晚的痴缠形成极其强烈的反差感,简直像场梦。
陆行舟也一本正经地微微颔首:“裴主簿早。”
继而看见裴初韵手里抱着的一迭材料,很快想起她之前在太学成天抱着的一迭文稿,实在看得好笑:“你固定这个造型了是吧?”
裴初韵道:“这都是各科述职报告,他们给你看的,又不是我写的。”
“那直接给我就行了,都递给你干什么?”
裴初韵理所当然:“别人给你递的东西当然要先过本主簿的手,不然哪个小贱人偷偷在里面夹带小纸条怎么办?”
陆行舟左右看看正在工作实则摸鱼的吏员们,磨了磨牙:“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裴初韵抱着文稿蹬蹬蹬地跟了进去,很快办公室关上了门,没得看了。
里面裴主簿被郎中大人压在门上,依然抱着文稿眼神不屈:“就算你用亲亲贿赂我,这个工作我也不会放弃的。”
陆行舟低头就啃了下去。
不屈的主簿宛转相就。
门被敲响,然后轻敲变成了咚咚咚。
靠在门上亲吻的两人仿佛感觉地震了一样,裴初韵差点拿不住文稿,人家辛辛苦苦写的述职报告差点散一地。
裴初韵大怒,转身开门:“谁这么没眼…”
话音未落就看见盛元瑶笑嘻嘻地杵在那里,还一副偏头看天花板的样子,仿佛不知道自己刚才干了啥。
裴初韵气得想打人:“你不是整个礼部的安全护卫吗,没事成天往这区区一司跑干什么?我们不要工作吗,没事陪你扯犊子!”
“诶,那不是巧了吗,还真有事。”盛元瑶笑道:“外面霍璋带了一些人,说是东南海商。听说你打算开启海贸,特意托着霍璋的关系找上门来。被我拦住了,特意来问你见不见。”
裴初韵很想吐槽,你是将军不是保安看门的,这种通传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了,还不就是故意的。一般情况霍璋带人进来,拦都不会有人拦,你这借题发挥得真有一手。
当然她也知道陆行舟肯定会见,昨晚大家饭桌上聊的什么她可清楚得很,这才隔夜呢,霍璋和海商就一起送上门来了…
想到这里裴初韵轻蔑地瞥了盛元瑶一眼,还傻乐,我都吃完了。
盛元瑶哪知道这货的眼神代表了什么,倒是看陆行舟有些小愕然的样子,奇道:“不想见?那我就去轰走。”
“不用。”陆行舟的错愕当然只是没想到这么巧的,被盛元瑶一问便醒过神,微微一笑:“请他们进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