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林立你这么一说…也、也确实有点道理哈…”杜卓艰难的附和道,“晚上好,晚上万万岁。”
“是吧。”
“是的是的。”杜卓配合的笑笑,随后终于回归了他忠诚的驾驶位,连忙转移话题:“那就先去吃夜宵了!”
“行!”
行驶了十几分钟后,车并抵达了目的地。
孙哥烧烤店。
店面并不算大,但是现在已经半夜零点半的情况下,店内外都坐着人,看得出来风味应该确实不错。
“孙哥!”杜卓停好车带着林立走进烧烤店的时候,便和正在烧烤的老板打了个招呼。
孙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光头中年人,现在只穿一件短袖和围裙的在烧烤。
闻言抬起头,看见杜卓后笑着点了点头:“老杜啊,来吃夜宵?”
“是啊。”
因为林立在车上说了他没什么忌口,所以杜卓自己做主点了一堆菜,带着林立在店内找了个位置后,他热情的介绍道:
“林立,你等下也可以加个孙哥微信,他很靠谱的,不止烧烤烤的好,人脉也广,能帮很多忙,什么手机回收、租房、留学考证啊,甚至私家侦探啊,介绍工作相亲啊,什么都能帮,你加一下以后说不定也能用上。”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林立诧异道。
“真的,”店内旁边一个桌的男人闻言扭头竖起了大拇指:
“孩子,这么跟你说吧,我上次把别人打成植物人了,孙哥帮我申请了市政绿化补贴。”
林立:“?”
而这个男人一开口,店内瞬间就热闹了,似乎都是被孙哥帮助过的人——
“是的是的,我当年在纽约买的房子采光不好,被两座大楼挡住了,孙哥叫几个阿拉伯兄弟帮我轻松搞定了!”
“确实啊,我以前想去德国的一家艺术学院念书,孙哥把一个倒霉蛋弄落榜,把我弄进去了!”
“我之前在花园里埋了两小孩,本来是死刑的,孙哥法庭上帮我说成人参,最后就扣了我王者5点信誉积分。”
“你那就俩算啥,我之前非法囚禁了六十来号人,孙哥出手一路绿灯帮我养殖证批下来了,这才显摆出实力嘞!”
“我也差不多,我去年开车把一家人撞飞只剩下个老头,给孙哥塞了两包华子,孙哥直接帮老头办了孤儿补助,给其他人办了肇事逃逸,皆大欢喜。”
“这么跟你们说吧,孙哥一句话,我那七十二岁的老妈终于答应冬天开空调,并且愿意把烂了一点的水果丢掉了。”
“哇塞,那孙哥实力更强了啊!!”
“你们都是欺负人,我上次被一个光头欺负了,找孙哥帮忙,他直接把人家赶小岛上面去了!”
“之前我家老母猪一直不下猪崽,急得家里人直挠头,后来我偶然间从朋友这里得知了孙哥的名号,孙哥当天晚上就来我家猪圈,住了两晚,没多久我家老母猪就生了20多头小猪仔,真的,太谢谢孙哥了!!!”
林立:“(;゜○゜)?”
给我干哪来了?怎么回高一四班了?
但不论如何,听着眼前激烈的你一言我一语,此刻,烧烤摊前的光头中年人,在林立心中的形象瞬间变得伟岸了起来。
这孙哥实力竟然恐怖如斯!
林立有些怀疑他的名字是不是叫笑川了。
阿拉丁神灯:三个愿望。
孙哥:你说吧。
啧,画面感太强了 “杜哥,请务必把天皇的微信推我,我将在沐浴斋戒三天后,怀抱最虔诚的心态去申请好友。”
林立目光看向一旁傻乐的杜卓,真诚的说道。
杜卓:“?”
天皇是谁?
“别理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倒是孙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知道是被烧烤的热气蒸出来的,还是被这群老顾客唬的,有些无奈的对林立吐槽:
“他们搁这里胡扯呢。
一个个都这个鸟性子,我啊,就是认识的人多了点。
大事什么的,我肯定很难起到决定性的帮助,但小事的话倒的确可以帮帮,小伙子你要是有事情,不知道怎么办是可以找我,事情不麻烦的话我也不收费,就当结个善缘,涨涨功德。”
“平日里顾客都是这群人,我功德就跟一直在无臂残疾人面前唱「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啪!啪!」一样的,消耗的比谁都快,唉,烦死了。”
林立:“?”
总感觉天皇兄您功德扣的快,并不只是因为「平日里顾客都是这群人」啊。
不过,经过刚刚这么一闹,林立和店内的众多陌生青年、中年人也没了距离感,加上本身他们多半都和杜卓认识,于是便熟络的交谈起来。
对比相对显得老实的杜卓,这群人就显得更加的有意思和热情。
在他们眼里林立和杜卓对比同样也如此。
所以得知等会儿杜卓要开车,没法喝酒后,众人就把目标锁定在了林立身上。
“来,林立,喝点,喝点。”
“叔,你醉了吧?”面色店内其他老顾客的热情,林立面露难色。
“醉?怎么可能醉?我喝的都是孙哥自家酿的酒,甜甜的,没什么度数的。”
“叔,我真喝不了,你喝的可能没度数,但你现在给我这度数太高了,超过我接受上限了,少个二三十度还差不多。”林立还是很为难。
“哪里高了,这玩意儿其实跟水一样的,你都成年了,就该喝点度数高的。”对方却热情但又坚持的强调。
林立闻言深吸一口气:“我承认,这玩意儿是跟水一样…”
“但是——”
“一百度也太烫了啊!!!”林立面无表情的大声吐槽,
“求你了叔,让它凉一点吧!凉二三十度后我一定喝!一定喝!”
草了,生命之水才九十六度,这大叔上来就劝自己喝一百度的水。
谁寄吧劝酒的时候酒还冒着滚烫热气的啊!还说自己没醉!
对方:“?”
“哪里烫了?我给你示范一下!”
“啊啊啊啊嘶哈——嘶哈——”
“你看,林立,不烫!”
林立☉_☉:“还我看呢?这TM怎么看你都是被烫傻了吧叔!!”
但不得不说…
进孙哥烧烤感觉像回家一样,在孙哥烧烤的感觉比家里感觉好多了!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林立超喜欢里面的!
烧烤的味道也不错。
吃吃喝喝小一个小时,也算酒足饭饱后,林立才依依不舍的和众人告辞,归家。
白日转瞬即逝。
周六晚上,八点二十。
虽然算起来已经不是饭点,但是刚结束和陈雨盈今天约会不久,晚上也吃过一次饭的林立,现在依旧坐在一家咖啡馆靠近落地窗的一侧,玩着手机打发时间。
偶尔撇头看一眼对面的商铺,以及两侧的道路尽头。
等的三个目标都还未曾出现,于是林立将目光放回手机,继续闲扯。
先在「三人一狗」里分享今日约会趣事,恶心恶心「二人狗」后,林立将目光放回开黑群。
「杨邦杰:「色图」」
「白不凡:我草了,我好委屈啊TAT!」
「白不凡:我刚刚在小区楼下散步因为狗没栓绳被骂了,但狗不是我的啊,我只是跟不认识的狗并排走而已啊TAT!」
「白不凡:我真的好委屈啊!!!」
「秦泽宇:会不会你邻居说的并不是你,而是在说你爸妈。」
「白不凡:我爸妈不在我旁边☉_☉。」
「秦泽宇:我知道OvO。」
「白不凡:你他妈☉_☉。」
「杨邦杰:「色图」」
「周宝为:不凡,虽然我们都知道你通人性,但你邻居们确实不一定清楚,你下次出门还是谨慎点吧。」
「白不凡:不活了,发到群里是求安慰的,结果全是冷嘲热讽的,我要跳楼了。」
「林立:去吧。」
「白不凡:不拦一下吗?我可是要跳楼。」
「林立:垃圾八倒吧,就你小子的性格,估计就是假装跳楼,等下面围观的人多了之后就把裤子脱了往下面尿尿了,还拦你?远离你还差不多!」
「白不凡:我草,这也能被发现啊,行吧,对了,有巨物恐惧症的记得离的更远一点。」
「王泽:林立,还远离?网络上装装矜持也就算了,现实真遇到了谁忍得住不张嘴接?」
「王泽:我都恨不得顺着甘霖一路嗦上去!」
「周宝为:有糖尿病的话,我也可以嗦。」
「白不凡: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恶心人,求你们别吓我,我害怕。」
「杨邦杰:「色图」」
「陈天明:语音·27s「你们这个是什么群啊,你们这是害人不浅啊你们这个群。麻烦你们,真的太过分了你们搞这个群干什么?我儿子每一科的成绩都不过那个平均分呐,他现在高一。你叫我儿子怎么办啊,他还不到大学啊好不好。」」
「陈天明:这聊天记录里TM每次怎么都一个人类没有,服了。」
林立没再继续水群,因为余光已经察觉到要等的人到了,而且一到还是俩。
先是一辆车停在了店门口,仰梁先从车上下车,看了眼手机后,环顾一圈锁定了正在朝他挥手的林立,于是往店里走来。
“你严叔还没来吗?”仰梁走进来还没坐下便疑惑的询问。
“还…来了,紧跟着仰叔你来了。”
正想着点头的林立,余光再次有所察觉,于是改口,朝着窗外扬了扬下巴。
仰梁闻言视线顺着林立的视线往外看,还真是几乎前后脚,只见另一辆私家车也停在了店门口。
下来的,自然便是严傲松。
“呼——”严傲松走进后也很自然的落座。
看着桌上的开水瓶,找店员要了一个杯子,倒满啜饮一口后,长舒一口气。
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傲松,你不是晚上没安排,出发的也比我早吗,怎么来的还比我晚?”
本以为自己应该才是最晚到的仰梁,见状有些疑惑的询问。
“别提了,”严傲松摆了摆手,语气也略显萎靡,“中途遇见一个纠纷,去处理了一个不随地吐痰的神经病了,所以才来的比预计晚。”
林立闻言好奇心也被钓上来了,有些迟疑和不确定的询问:“叔?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处理一个…「不随地吐痰」的人…?”
“我没说错你也没听错,就是训了一个坚持不随地吐痰的家伙,要不是他家里人来接他,多半还得关个几天。”
严傲松嘴角微抽,满脸都是嫌弃。
林立更疑惑了:“不随地吐痰不是优良品德吗?”
严傲松面无表情:“他也是这么跟我们狡辩的,但这不该是他一直往别人身上吐痰的理由。”
林立:“(゜▽゜)!”
沃日,原来是这么个不随地吐痰吗。
那很有素质了。
“给我身上还啐了一口,”话没说完就发现林立和仰梁开始往旁边挪位置的严傲松更加没好气的补充了一句:“干嘛呢干嘛呢,吐的时候我穿制服,今晚不得穿便服吗,我这不回家换了嘛!”
林立、仰梁:“就算真吐你身上我们也不会嫌弃你的。”
“呵呵。”
“总之,遇见这种狗屁倒灶的神经病,也是晦气。”严傲松摆摆手,俨然一副提也不想提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见严傲松如此姿态,仰梁也跟着叹了口气:
“这养鸡场也开始新年新气象,一个个又有点死灰复燃的趋势,我刚刚在忙的就是这个,刚抓了一批,结果也遇见了一个神经病。”
“我和同事冲进去后,本来就按流程让他们穿好衣服出来蹲地上,结果那嫖客和技师非要狡辩他们没在嫖。”
“然后我就问那你俩是在干嘛,那男的说他在和技师玩骰子赌大小游戏,增加洗脚的乐趣,仅此而已。”
“这话给我听的气笑了。
我就问他俩玩这种游戏还需要不穿衣服吗?而且骰子都没有,狡辩说什么骰子游戏,结果,结果——
草了!!!那男的听我这么说后,突然双手按住那女的胸部,连叫三声「大!大!大!」。
那女的也有病,一下扒拉开那男的手,大喝一声「开!两点!小」!”
“真TM给我示范上了!”
仰梁的神情此刻显得格外狰狞。
林立:“()!”
原来还能这样赌大小吗?
人体,很神奇吧!
旁边的严傲松听完仰梁的叙述,完全没有林立这样的激动,反而深深的看了仰梁一眼,或许是有些感慨万分吧。
林立突然皱眉,思索片刻后,忍不住的开口询问:
“仰叔,严叔,话说,周瑜打黄盖,算不算最早的打击擦鞭人员行动?”
仰梁、严傲松:“…”
两人抬头,互相看向彼此。
严傲松无言的低头喝水,而仰梁,则扭头看向窗外:
“有些时候我真怀疑当年韩信是不是把项羽困在溪灵了,不然真的无法解释,为什么溪灵到处都是楚声。”
严傲松平静的点点头。
仰梁也平静的点点头。
林立也平静的点点头。
但本来平和的场景,随着林立的点头,严傲松和仰梁缓缓的、缓缓的移动脑袋,将视线锁定在他的身上,面露不善。
然后,不说话了。
盯——
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