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秦省,西京,某酒店。
一场婚礼正在举办,衣着是天夏传统风格,礼仪节奏融合内外,遵循传统又不算复杂,算是一种新中式的婚礼。
就和现在所谓的新中式汉服一样,能明显看出是天夏传统风格的服饰,但又绝不是原模原样的复古,而是带着现代美感。
这绝不是不尊重传统,而是在尊重传统的同时,进行与时俱进的创新。
“但是…这也太创新了吧?”
有人看看婚礼现场侧面,竟然还有一个身穿法衣的道士,一手拂尘一手玉圭,口中念念有词,还不时挥舞一下拂尘。
“这是不是把道士当牧师用呢?”一个人感觉很滑稽,“有点搞啊!”
“你不知道就别瞎说,那是新郎的堂弟,八仙宫正儿八经的道士,刚刚新郎出发,还有接新娘时都做了祈福法事,一般人还没这个待遇呢。”另一人提醒道。
“那不是封建迷信吗?古代婚礼也没这个流程吧?”
“那是你少见多怪,古代少,那是一般人根本没有这个资格,你看皇家婚礼时有没有宗教人士参与祈福?”
“额,你别说,好像还真有。”那人震惊道,“合着他们这还整了个皇家婚礼啊?”
“这不就得了?”另一人笑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老百姓怎么就不能举办个皇家婚礼呢?”
一些人在台下窃窃私语,倒是台上的新郎新娘一脸正式,满心敬畏和感谢的看向云扬。
云扬没玩隐藏身份,扮猪吃虎的把戏,自己家和堂哥家关系一直不错,多年来也互相帮助,更何况自家老爹也开口了。
于是云扬上来就用道家真炁帮新郎新娘梳理了一下身体,真实的感受让两人瞬间就对云扬敬如天人。
于是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他们恭恭敬敬的将云扬送的紫檀木好柿成双放到新家最中心的位置,也在婚礼现场给云扬让出了最好的位置。
云扬想了想,来都来了,好不容易参加一次婚礼,那就把该有的仪式都加上,于是便很正式的在新郎出行、迎接新娘、婚礼仪式上做法祈福,加点仪式感。
然后他就在大厅入口处看到了忍俊不禁的顾昭。
云扬,“…”
“跳大神呢?”顾昭笑着传音。
“跳什么大神!我这是给新人祈福呢!”云扬嘴硬,然后便真的施法,一缕缕甘霖般的法力便被他挥洒而出,融入了台上新人的身体。
“你是来接我的吗?”云扬问道。
此时婚礼已经结束,云扬带着顾昭来到了城内广济街的老刘家,一人要了一份羊肉泡馍,一边掰馍,一边聊天。
“对呀。”顾昭点点头。
“我信你个鬼!”云扬翻了顾昭一眼,“我又不是没回来过,你什么时候来接过我?”
“那你还问。”顾昭也翻了云扬一眼。
“那你干啥来了?”云扬问道,“你不是刚把飞云山上的几个老道士送回去了吗?”
“还有两颗雷种。”顾昭说道。
云扬了然,“八仙宫没有真道了,不过重阳宫、楼观台、金仙观都有真道。”
秦省是道教大省,全省各地都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道观,有些道观虽然偏僻人少,但却不意味着道观里面没有真人。
正相反,秦省练出真炁的道士,数量其实在国内排行前列,当年南山隐士被吹爆时,也是因为山里真有高人,只不过随着摄像头聚焦,各自散去而已。
不过顾昭的目标并不在此,“先不去这些地方。”
“那去哪儿?”云扬不解。
“西岳。”顾昭淡淡的道。
云扬笑道,“你这是准备把全真七子的传承全凑齐啊!”
全真七子,马钰、丘处机、谭处端、王处一、郝大通、刘处玄、孙不二。
其中流传最广的自然是长春真人丘处机的龙门派,几乎是如今天夏道门最大的道统。
除此之外,刘处玄传随山派、王初一传嵛山派、孙不二传清净派,都在劳山有传承,也都被顾昭带了传人去异界。
还剩下的马钰传遇仙派、谭处瑞传南无派,重点传承地在豫省,顾昭还没去过。
最后一个,就是郝大通的华山派了。
这一支可谓鼎鼎有名,不光在金老爷子写的武侠中大放异彩,即便在真实道教中也不算弱。
“听说发现毛女洞的希宁道长和贤元道长,就住在上面了?”顾昭问道。
前些天,有两个道士沿着前人留在悬崖峭壁上的浅坑,发现了隐藏在绝壁险地的雕像,祭拜的是流传千年的毛女。
“没,下去了。”云扬也听说了此事,还专门回八仙宫打听了,“他们本来想留在上面的,但后来来打卡的驴友太多了。”
顾昭挑眉,“不是说景区封闭了路线,不让人去了吗?”
云扬摊摊手,“那是听话的驴友,但不听话的驴友也很多。”
“好吧。”顾昭摇摇头,将最后一小块馍掰碎,然后问云扬道,“接下来怎么办?”
云扬冲着服务员摆摆手,“掰好咧,都似口汤!”
西岳,毛女峰。
两个老道士,两个中年道士,还有一个青年道士,正站在毛女峰旁边另一座低一些的山头,看着远处悬崖绝壁上正在攀登的人。
登山的一队人有五个,有男有女,互相之间距离并不远,手脚并用贴着山壁,向着毛女峰侧面无人处爬去,旁边还有一台设置为自动跟随的航拍无人机。
“他们这样,很危险啊!”一个国字脸的中年道士皱眉说道。
年轻道士撇撇嘴,“掉下来一个,就都老实了。”
一个老道士摇摇头,看向身边另一个老道士,“路还没堵上吗?万一真出事了,咱们就好心办坏事了。”
第二个老道士伸手抚须,“说是就在这一两天了。”
最后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道士没说话,只是在看着远处正在悬崖上爬行的驴友,然后又看了看天,神色有些担忧,“起风了。”
“嗯?”众人齐齐回头。
下一刻,山风突然剧烈,似乎突然就大了好几级,吹的那正在登山的几个驴友一阵摇晃,全都急忙紧紧贴在了悬崖峭壁上。
“啊!”
惊呼响起,一个女子突然被风吹动了身体,身形不稳之下,一头便栽下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