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爪牙锋利又如何”
“敲其尖牙,断其利爪!”
“豺狼野心勃勃又如何”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终究,还是能杀得完。”
一步两步三四步,林道迈步来到颉干迦斯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别以为你们有几个人,就可以窥视汉家之土。”
“你们那点人,算个屁!”
几万,乃至于几十万人丁,在中土面前不值一提。
随便来个天灾人祸,就不止这些了。
若是遇上了史书留名的灾害大难,何止百万。
中土缺的从来不是人口,而是有着雄心壮志的雄主。
颉干迦斯仰起头,努力维持自己大回鹘大相的威严。
哪怕等会就得死,也不能丢脸!
可他倔强的与林道的目光对视,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败下阵来。
那是一种,极致蔑视的目光。
犹如天山,俯视山脚下的蝼蚁!
在大山面前,蝼蚁算个什么东西 颉干迦斯感受到了极致的羞辱,自己堂堂大回鹘的大相,竟然被人如此蔑视。
他很愤怒,他举起了刀。
只要刀在手,大山也给你劈开!
‘啪!’
林道一巴掌扫过去,颉干迦斯直接扑在了地上。
磕断了牙,面皮红肿嘴角流血,眼冒金星,耳朵嗡鸣声不绝。
“他是你的了。”
手下留情的林道,嘱咐杨袭古“他是你的大仇人。”
若是没有林道,就该是颉干迦斯诱杀杨袭古。
的确是手下留情,毕竟林道一巴掌扇死他也不是问题。
没下死手,是因为要交给杨袭古去亲手处置。
杨袭古没看过《新唐书》《旧唐书》,自是不知自己死在颉干迦斯的手中。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遵从林道的嘱咐。
如今都已经动手了,还叽叽歪歪磨磨蹭蹭的,那就是傻子。
他缓了口气,快步上前伸手拽起了颉干迦斯的头发,让他那黝黑的脖子暴露出来。
手中唐刀横在脖子前,奋力一拉!
‘噗’
颉干迦斯扑在地上,捂着脖子拼命挣扎。
不过片刻的功夫,这位牧民出身,最终雀占鸠巢夺取了回鹘汗位的大相,最终逐渐没了声息。
“嘿。”林道甩甩手“便宜他了。”
他知晓颉干迦斯此人,最终夺取了天山以北的土地,导致中土与这片大地失联千年之久。
甚至将整个西域,都给进行了回鹘化。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此人。
若不是杨袭古与其有着杀身之仇,林道必然是要让其好生体会一番,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他转身看向了咸安公主身边的奉诚可汗。
这孩子明显是被吓到了,一个劲的想往咸安公主怀里钻。
如今不过十几岁的咸安公主,迎上林道的目光,明显有些尴尬与畏惧。
大唐公主一向是以豪放著称。
可也是要分情况,分人的。
在长安城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
然而和亲的,却是本份的很。
原因很简单,人家可不惯着你。
此时的咸安公主也很本份,因为她已经见识到了林道的强势。
一旁的郭昕,握着横刀就向着奉诚可汗走过去。
既然除草了,那就要连根拔起。
哪怕是个孩子也不行。
“等等。”
阻止的人,是林道。
“城外还有几万回鹘大军。”
“公主你带着这位可汗出城,召集各部首领贵人,给他们分发酒水肉食,就说是犒军。”
“若是询问颉干迦斯,就说在大都护府中,与大都护商议军务。”
说罢,取出了药瓶走向奉诚可汗“吃饱喝足,你该睡觉了。”
毫无疑问,这些酒水肉食之中,都会有些添加剂。
就像是开启了地狱之门,林道是越来越喜欢这种手法了。
坐着咸安公主与奉诚可汗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城门。
跟在后面的,是大批白发兵们护送的大车。
这些大车上,装满了酒水与肉食。
肉食没什么好多说的,可这些酒水,林道却是添加了大量的添加剂。
有助于睡眠的那种。
咸安公主这边,召集了城外的回鹘贵人们,分发酒水肉食。
自有人问起颉干迦斯的下落,咸安公主也是沉重应对。
至于说之前听到的城内巨大动静响声,咸安公主也是以大相在见识唐军秘密武器而推搪过去。
她还表示,谁想寻大相说事的,可以跟着一起入城。
虽然有疑惑,可最终还是无人入城。
毕竟有两千精锐入了城,就算是出了什么事儿,总不至于连个报信的都没有。
要知道,城门是一直都没关过。
游牧部落虽然放牧许多牛羊,可肉食也并非是常吃,除非是贵族。
普通牧民主要是以奶制品为主。
至于酒水,那就更罕见了。
毕竟这年头的酒水,可没什么工业制成品,都是粮食酿造。
而工业时代之前的粮食,永远都是不够吃的。
用宝贵的粮食酿造出来的酒水,平日里除了贵族之外没人能喝的上。
如今林道送出去的酒水极多,而且回鹘贵人们也知道,这次是出兵来打仗,所以难得给寻常牧民们分了些酒水。
接下来,自是胡吃海塞,一直闹腾到了天黑,方才头昏脑涨的沉沉睡去。
今夜乌云翻滚,天光暗淡。
逐渐陷入了沉睡之中的诸多回鹘营地内,鼾声如雷。
之所以睡的香甜,那是因为林道在酒水之中,添加了大量苯二氮卓类与非苯二氮卓类的溶剂。
简单说就是,安眠药。
若是现代世界的人喝了,立马就能尝出来有药味。
可回鹘人哪里懂得这些,对于异味也是习以为常,毕竟这个时代的酒水杂质众多,再为正常不过。
金满县城各处城门内,人影晃动。
大批掷弹兵与喷火兵,排着队出城,奔赴各处回鹘人的营地外。
与之前对付吐蕃人的套路一样,通过夜袭制造混乱与营啸。
若是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林道这次没亲自参与,而是站在了城头上,准备打炮。
迫击炮发射照明弹,外加操控强光无人机提供照明。
没办法,哪怕是安西军与北庭军之中,能够拥有夜战能力的军士数量也不多。
低头看了眼时间,林道动手操作迫击炮,发射出了照明弹。
‘咚!’
沉闷声响之中,照明弹呼啸着飞上了夜空。
这就是信号。
很快,回鹘人的各处营地外,爆发出了震天的呐喊声响。
大批掷身前挂着布袋,后背上背着竹筐的弹兵们,奋力向着营地内投掷手榴弹。
轰鸣的爆炸声响中,回鹘人的营地内,却是并无太大的动静。
没办法,大部分的回鹘人,都是喝酒喝的昏昏沉沉,哪里还能起得来。
只有少部分地位低下的牧民与奴隶们,慌慌张张的跑出帐篷查看。
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寻各自的头人与贵人们。
可这些贵人们,一个比一个睡的沉。
那些部落勇士武士们,也是如此,鼾声震天几乎可与外面的爆炸声匹敌,就是醒不过来。
回鹘人来的时间短,而且明面上还是盟友。
所以他们并未建设营地,而是将一辆辆的大车环绕起来。
掷弹兵们上前拉开大车,就轮到喷火兵上场了。
穿着全覆式重型防护服的喷火兵们,喘着粗气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拥挤的营地里,手中喷火器喷出火龙,点燃沿途的一切。
以皮革为主的帐篷,那是一点就着。
火焰伴随着臭味,也是熏的人翻白眼。
当强光无人机在天空之中洒下亮光的时候,这场夜袭基本上已经可以算是结束。
大部分的回鹘兵马,甚至都没机会逃出帐篷,就为熊熊烈焰所吞噬。
毕竟他们睡的太沉了。
众多营地之中,只有一个营地没受到攻击。
这处营地内,都是咸安公主的陪嫁。
太监,宫蛾,工匠,武士,奴仆,乐师,马夫,医师甚至还有诗人。
他们也没分到酒肉,本还有抱怨来着,可此时看着四周营地里的熊熊烈焰,一个个的都是大气都不敢喘。
真正有机会能逃出生天的,反倒是那些身份卑微的牧民与奴隶们。
他们没分到酒水与肉食,反倒是能够保持清醒。
眼见着情况不对劲,急忙骑着马在夜幕之下逃亡,也是跑掉了一部分。
只不过,相比起回鹘的真正损失来说,逃掉的这些不值一提。
回鹘各部的头人,贵人,勇士,武士等等,几乎在此战之中全军覆没。
失去了这些人,回鹘就等于是被打断了脊梁骨,再也立不起来。
一夜纷乱,火光冲天。
来到城墙上的咸安公主,神色敬畏“吐蕃人,就是这么败的吧。”
林道看她一眼,却并未言语。
转而嘱咐杨袭古“回鹘人已经不成气候。”
“接下来就是清扫残余。”
“兵力不多没关系,可诱之以利,让各部胡虏自己去杀。”
“我会给你留下足够的物资,用来勾着他们杀过瘾。”
“北至金山以北,西至雷翥海(里海)四周,南至天山,这一片中土固有之土,就托付给你了。”
杨袭古不敢有丝毫怠慢,神色凝重的向着林道行礼。
“唯!!”
“中土之兵守中土之土!”
“兵在土在,宁死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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