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诛仙灭佛
在金箍棒与原暗相触的那一刻…
郑吒闭上眼睛，却从心灵之中幻视出一柄斧子。
古朴苍茫的气息，粗犷夺目的外貌。
郑吒用双手紧握住金箍棒，却从中感受到，心中斧头上，传来的气机…
很奇妙的感觉，
郑吒再无迟疑，一击劈下。
“混沌大道始终！”
如有一把古朴斧头斩过，两股几乎完全相反，但是同样庞大的力量瞬间合拢，顿时，空间破碎，地风水火齐齐涌出，又在一瞬间被吸扯入了这股力量之中。
以洪荒正负相撞暴发高能，原暗吸收反补自身，再以更大的能量，再撞，再吸收…如此循坏，当处于临界点那一刻，再一次性的释放出来。
郑吒却意识到了这一招的不完满，也意识到了，洪荒、原暗各有各的不完美。
他看见了路。
方歌不知道郑吒看见了什么。
他只知道，当原暗被捕获后，郑吒一击横贯了整个位面。
面前的是一道不知道多少万万里的气流长柱体，空间破碎，塌陷，时间扭曲，断裂，能量产生，湮灭，物质虚无，消失……
而后，有一种上下开裂的感觉。犹如神话传说，开天辟地时，那所谓的清者上浮成为天，浊者下沉成为地…
“怎么比我自己演化的时候，威力要大得多？”郑吒疑惑道。
不仅如此，他对于自己刚刚产生的感悟与幻视，同样充满疑惑。
——我在原暗中掺了一点混沌本源，更好的承载了这一式的威能…
方歌为他解惑。
他此前就有过怀疑，这无限多元的斗字秘（残），本质便是人皇伏羲揉捏出的，丐版的模拟之道。
眼前这一幕，更加佐证了他的猜想。
混沌的模拟加上洪荒、原暗，才铸就了这比起以往纯度更高的混沌。
这涉及到了…郑吒的前身。
最初、最强的人族圣人，开创了基因锁大道的至强者，其心灵之光是模拟，招牌绝招则是混沌三式…
洪荒开天辟地。
原暗宇宙终结。
混沌大道始终。
他带领其余圣人击败洪荒万族，为人族夺取生存空间，完成了开天壮举，为破碎正体盖亚而道解三分…
三分后的正体与负体，转世为无数的郑吒，内宇宙则转世为人皇伏羲。
正体，代表着他最正直，最热血的一面，往往会继承洪荒！
负体，则代表着能够狠下心来杀戮的一面，往往会继承原暗！
内宇宙转世人皇伏羲…成分有些特别，也许便持有心灵之光模拟的那部分，但这点存疑。
只要是郑吒，在自然发展的情况下，一定会习得二者之间的一种。能否掌握另一种…就需要独特的际遇与造化了。
而在这一条世界线上，无论是中洲队的郑吒，还是恶魔队的郑吒，都在两条道路上，同时有一定的造诣。
因为他们各有各的热血，也各有各的漆黑意志。
不纯粹，却更真实。
至于，能否同时掌握真洪荒和真原暗，并以此掌握真混沌…
想要与古完全一致，是不可能的，因为古不会再归来了。
郑吒只是古一部分的转世，就算重登终极之位，也不会是古。
可只是招式的话，却总有别的达成途径。
也从未有人规定过…郑吒一定不如古。
古有无敌态，郑吒未尝没有无敌路。
“阿弥陀佛…”
小沙弥面露慈悲，轻颂佛号，形体却在渐渐溃散。
不止于此，就连他刚刚得证的圣道，连同位面晶壁或是维度这种概念性的存在，都被这一式混沌给生生劈成了两半。
这个位面死了…虽然原本就接近于死亡，但现在却真正宣告了死亡。
现在，唯有方歌的内天地当中…还存在世界的概念了。
“位面的基本规则改变了。”
楚轩这时插话道，“π的数值发生了变化…从原来的无限不循环小数，变成了整值3。基本规则的坍塌，这才引发了位面的连锁崩溃。”
——这就不奇怪了…
郑吒的混沌大道始终威力虽强，足以横断星系。但距离彻底毁灭位面，劈碎高级圣人圣道的地步，还差得远！
“一念变动规则，这是高圣权限才能做到的事情。”
方歌皱着眉头，催动混沌钟进一步稳固住大阵与通道，“你要彻底毁灭这个下位面，与天庭原有的目的相悖！你不是三世佛…”
“他是阿弥陀佛！”楚轩却笃定道。
——你怎么那么确定？
方歌不疑有他，继续原有的筹备。
高级圣人的圣道，比起初级圣人要难以磨灭得多，就连先天灵宝也难以将高级圣人彻底杀死，即便是最弱的高级圣人也一样。
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彻底杀死三世佛！
仙与圣，同样具备权柄，最基本的素养，便是无限能量。可以从无限多元宇宙中每时每刻的抽水，只需要数息时间，便可以塑造一枚恒星。
圣道与仙道，就是最棒的无限能源！
“阿弥陀佛…”
小沙弥无悲无喜，继续吟诵佛号，等待自己彻底退场。
他消极得过分，从得证高圣那一刻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犹如在期待死亡一般。
——莫非…梵天夺走毗湿奴与湿婆的圣道，阿弥陀佛却也同时在谋算，在某一时，某一刻，褫夺三世佛的圣道？
这是一种可能性…信仰神与其他圣人不同，若是信徒产生了理解偏差，恐怕真的会导致圣道融合与侵占！
只要这个小沙弥死了，三世佛到底是创世佛、维世佛、灭世佛。
还是过去佛、现在佛、未来佛…不全都归活着的圣人来解释吗？
“想死，那偏不让你死！”
方歌眼神一寒。
这圣道是他的战利品，轮不到另外一个秃驴来抢！
“铛！”
周天星斗大阵，在这一刻显现出真正的威能来。
楚轩的真身，却在此刻显露在了方歌的身侧。
见到楚轩真容那一刻…无论是天庭的仙人也好，还是那个小沙弥也罢，都无法再保持平静了。
“不好啦！快自杀！大家快自杀！”唯一一位正统仙人彻底崩溃了，他提起仙剑刺向自己的灵台。
然而，这柄剑却卡在了头盖骨上，未能刺入…原来他也遗忘了自己的力量。
就连坚韧的意志，都失去了不少。
“怎么可能，你们两个…天庭不会放过你们的！”
小沙弥终于无法维持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了。
“把大阵的力量，灌输给造化玉碟，然后用混沌钟磨灭这些仙圣的形体。”
楚轩低语道，“他们的道，我收下了。”
造化玉碟？造化玉碟不是和封神榜一起使用的，因果律道具吗？
方歌露出几分疑惑。
“造化玉碟，在神话传说中，乃是记录三千大道的至宝，经过我的研究，承载一些圣道不成问题。”
楚轩在心灵锁链中侃侃而谈道：“这也是我提出这一方略的原因…用混沌钟来捕获，显得太草率了，容易被洪荒天庭追踪。”
“原来如此。”方歌了然地点了点头。
作为这件大千之器的铸造者，均的一部分…楚轩才更有发言权一些。
毕竟，他确实不知道造化玉碟的具体功用，只知道唯有楚轩，可以发挥出其力量。
既然他这么说…总该有他的道理。
周天星斗大阵中，巨能云蝠阵的一部分，开始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以内天地365颗正星上的天妖傀与轮回军，作为能量节点，通过复杂的阵纹脉络，将一切的威能都导引在了造化玉碟之上！
而后…
混沌钟轰鸣，打碎了一切。
“不，不可能，这根本不…”小沙弥嘶吼着，就这样彻底溃散。
造化玉碟散发出七彩的光芒，有无穷道韵在其上演化…那碎裂的精神世界，那被劈开的圣道，竟是就这样坠落下来，砸向了造化玉碟！
不只是他，还有那些仙人，俱是神形俱灭，有道道仙光被剥离出来，被造化玉碟所收纳！
“果然是这样吗…”
楚轩偏头看了兴奋的方歌一眼，心中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