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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凶手归案日,刘二狗现身时

  “大人,凶手已经找到了!”

  裴少卿正在处理公务,骆闯满脸喜色的匆匆入内,神情激动的说道。

  “快说!”裴少卿瞬间抬起头来。

  知道他说的是绑刘二狗的凶手。

  骆闯沉声说道:“下官这两日发动了所有的关系打探,最终锁定了本地一个叫陈颂的男子,此人年少时家庭富裕,跟着武师习得了一身功夫。

  但后来嗜赌如命,家业很快就被他败光,由于疏于修炼,境界至今也就是凝气初期,仗着武道修为平时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为人所不耻。

  据认识他的人说,他虽然嗜赌但却是个孝子,对父母很好,有枚家传玉佩一直带在身上,我拿出那枚玉佩让其辨认,确定就是陈颂的那枚。”

  “既然此人身为武者,却是常行偷鸡摸狗之事,为何靖安卫不将其治罪呢?”裴少卿的不解的问了一句。

  “大人有所不知。”骆闯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道:“陈颂此人一向只图财不害命,而百户所又面临人手不足的困境,所以对这种小案子…”

  “本官明白了。”裴少卿抬断了骆闯的话,说道:“既然已经确定了玉佩是他所有,就捉拿归案吧。”

  区区一个凝气初期武者。

  靖安卫想抓他就是手到擒来。

  “遵命,下官早就安排人手盯住了这贼人,现在就去安排。”骆闯重重的点头,一拱手神色严肃的说道。

  不到半个时辰骆闯就去而复返。

  在身后,两名下属一左一右押着一个披头散发不断挣扎的青年男子。

  “大人,陈颂已归案。”

  骆闯拱手抱拳大声说道。

  “跪下!”

  押着陈颂的两名靖安卫分别抬脚踢在他腿弯上,使其重重跪倒在地。

  “大人,我冤枉啊!我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干,你们凭什么抓我?”

  陈颂梗着脖子大声叫屈,被迫跪下后还试图想要站起来,但是被两名靖安卫一左一右摁住肩膀动弹不得。

  “在裴大人面前还敢狡辩!”骆闯转身一脚将其踹得吐血,弯腰一手揪住他的领子,另一只手拿出玉佩在他眼前亮出,“此物是不是归你所有?”

  “是…是,大人,您是在哪儿找到的,小人这家传玉佩已经丢了有一段时日。”陈颂眼神闪烁的说道。

  “啪!”骆闯抬手一个耳光重重的抽在他脸上,面无表情说道:“死鸭子嘴硬,这玉佩是在刘二狗床底下找到的,现在还敢说你没去过刘家?又还敢说刘二狗的失踪与你无关吗?”

  “这这这…大人,您不能因为一枚玉佩就认定是我干的啊!”陈颂哭兮兮的说道:“说不定就是有人专门偷了我的玉佩然后栽赃陷害我。”

  “欠打!”骆闯抬手就要挥拳。

  “住手。”裴少卿终于开口了。

  陈颂心里也暗自松了口气,虽然都已经做好了丢命的准备,可死不过是一刀的事,但是挨打真的很痛啊。

  能少受点皮肉之苦也好。

  接着就又听裴少卿说道:“对这种冥顽不灵之辈,本官有经验,光靠拳头打是没有用的,直接上拶刑。”

  拶刑,就是夹手指那个大刑。

  陈颂:“……”

  还不如让他打我两拳呢。

  随着裴少卿一声令下,两名靖安卫立刻拿着拶指走进来给陈颂戴上。

  感受着冰凉的木棍将自己双手的手指全部夹住,陈颂神色惊慌失措。

  但是却暗自咬紧了牙关。

  “用刑。”裴少卿冷冷的说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拉住拶指两头的靖安卫同时开始发力,陈颂夹在木棍之间的手指被迅速挤压,发出了一阵吱呀的声音,指骨正慢慢的粉碎。

  丝丝猩红的鲜血顺流而下,将已经被血液浸黑的刑具又上了一层色。

  “啊啊啊啊!”

  陈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跪着的他身体瞬间绷紧,双眼外凸,脸色苍白如纸、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汗珠。

  痛!痛痛痛!

  “是我干的!是我干的!”刺骨钻心的疼痛催促着他语速飞快的认罪。

  裴少卿慢悠悠的说道:“停。”

  等靖安卫取下刑具时,陈颂血淋淋的双手不断颤抖,人也不断哆嗦。

  而刑具上也不断的滴落着血液。

  “刘二狗在何处?”骆闯问道。

  陈颂抿了抿嘴回答:“死了?尸体被我连夜丢进城外河里冲走了。”

  “那你为何杀他?以刘二狗和你身份上的差别,他不该有机会与你结怨才对。”裴少卿不满脸解的问道。

  陈颂沉默以对。

  裴少卿见状又喊道:“再上刑。”

  “别!别别别!我说。”陈颂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脱口而出说道:“因为刘二狗的女儿失踪也是我干的。”

  “什么?”裴少卿皱起了眉头。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陈颂低着头继续说道:“裴大人的神探之名如雷贯耳,正是因为看到刘二狗拦您的车架喊冤,我怕真被您查出蛛丝马迹,一时慌乱之下决定杀了刘二狗,没了苦主,案子自然就不会再查下去,可是万万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你没因为残害刘二狗女儿一事被抓,反倒是因为想避免被抓而被抓了。”裴少卿冷笑一声。

  陈颂听见这话低着头默然不语。

  裴少卿缓缓吐出口气,“再说说你为什么要残害刘二狗的女儿吧。”

  “我…我那天在赌档里赌到天亮才出来,输了钱心情不好,又去喝了场大酒,神志不清,对刘二狗女儿起了色心,遂将其掳走奸杀,尸体抛进河里。”陈颂声音低沉的讲述道。

  “混账!”裴少卿怒不可遏,此等行为简直人神共愤,罪该万死,对骆闯吩咐道:“带他去刘家指认现场。”

  古代定罪也有这个环节,只是有时候官老爷自动跳过了,裴少卿以往也是跳过的,但今天主要是想通过这么做来向百姓宣扬一下他破案神速。

  同时也是羞辱陈颂。

  “是!”骆闯立刻应声而去。

  孙有良也跟着一起去了刘家。

  陈颂被戴上了重重的枷锁。

  这一幕吸引了无数百姓围观。

  来到刘家后,陈颂熟练的指认起犯罪现场,讲述自己当天晚上是怎么潜入刘家,又是怎么绑走刘二狗的。

  前院指认完后又来到后院。

  “当时刘二狗想跑,我怕他发出声音就将其打晕了,然后掳走…”

  “等等!我有没被人掳走啊!”

  就在此时院内突然响起道声音。

  让众人猝不及防,集体懵逼。

  “什么声音?”“谁在说话?”

  “是我!我刘二狗啊各位大人!”

  “这大白天的还闹鬼了不成?”

  “大人!声音是从井里传来的!”

  有人终于发现了蹊跷。

  众人顿时是一窝蜂的冲到井边。

  低着头往下看,黑漆漆一片。

  但很快就看见黑暗中一个人影抓着用来系水桶的绳子缓缓攀爬上来。

  看其模样,正是刘二狗。

  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而骆闯则是头皮都差点炸开了。

  “真是刘二狗?他不死了吗?”

  “难道是尸变了?”

  “大白天哪来什么尸变,大家别愣着了,赶紧搭把手拉他几把呀。”

  而戴着枷锁镣铐的陈颂也懵了。

  下意识看向骆闯。

  什么情况?

  而骆闯此刻又哪有心思注意到他在想什么,额头都已经渗出了汗珠。

  大冬天的他手脚冰凉。

  额…这好像很正常。

  “大人,我在下面听到有人承认杀了我,他在骗你们呐,小人根本就没死。”刘二狗爬上来后大声说道。

  孙有良敏锐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你为何在井里?怎么回事?”

  “小人…小人怕裴大人日理万机忘了我女儿的事,所以才想伪造出自己因为拦驾被人灭口的假象,让裴大人不得不重视此案。”刘二狗佝偻着身子怯生生的小声解释起了缘由。

  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小的在戏文里看来的…兵法?小的绝无戏耍各位大人的意思,还请诸位大人怜悯小的爱女心切才出此下策。”

  孙有良微眯起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院子里的各种痕迹都是你自己伪造的,然后躲进井里,当天晚上你家里根本就没来过任何陌生人。”

  “嗯嗯嗯,小人在井里面没听见任何声音。”刘二狗连连点头应道。

  孙有良眸光一闪,余光注意到骆闯神色不对劲,立刻指着陈颂厉声呵斥道:“好大的狗胆,既然不是你做的为何要认罪?就因为扛不住刑?”

  骆闯顿时是松了口气,原本已经握紧刀柄的手也下意识的缓缓松开。

  幸好孙有良没怀疑自己,否则他真就只能痛下杀手然后亡命天涯了。

  若非万不得已,他不愿如此。

  “大…大人,那玩意儿真没几个人扛得住啊!我都说了我不知道玉佩怎么在刘家,但你们不信,还非对我用刑。”陈颂委屈巴巴的哭诉道。

  他心里也松了口气。

  孙有良脸色漆黑,叹了口气对骆闯说道:“骆百户,看来我们这是白忙活一场呀,速带陈颂还有刘二狗这自作聪明的憨货回去面见大人吧。”

  “这两人真是岂有此理!我看他们都非得各自杖责三十不可!”骆闯脸色铁青,眼神不善的恶狠狠说道。

  他心里恨不得把刘二狗掐死。

  草尼玛的!一个死穷逼不研究怎么赚银子,他妈研究上兵法了,还假装被灭口扩大事态,引发官府重视。

  有点小聪明尽他妈用来坏我事。

  刘二狗被他眼神吓得一缩脖子。

  一行人心思各异的返回千户所。

  裴少卿看见刘二狗后也傻了眼。

  原本坐着的他瞬间站了起来。

  “刘二狗,你怎么还活着?”

  凶手刚刚才认完罪,结果转眼死者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演聊斋呢?

  “请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啊!”刘二狗自知自己理亏,也不辩解,扑通一声跪下认错,不断的自扇嘴巴子。

  骆闯连忙上前用孙有良刚刚那番话解释道:“大人,这老小子根本就没有失踪,一切都是他为了扩大事态引起官府重视而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陈颂是清白的,之所以认罪完全是因为扛不住刑罚,至于那枚玉佩他确实是丢了,但是怎么会出现在刘二狗家中,这还有待进一步的调查。”

  裴少卿听完后眯起了眼睛,这里面很有问题,他下意识看向孙有良。

  “大人,下官不敢苟同骆百户的看法。”孙有良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骆闯瞬间扭头惊愕的看向他。

  这他妈不就是刚刚你的分析吗?

  我只是重复了一遍而已。

  结果你现在给我来一句不认同。

  孙有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骆百户,我想不到有什么原因能让陈颂的玉佩出现在刘二狗床底,这两个人无论是从哪方面讲都是毫不相干,毫无交集的两人。

  另外,陈颂刚刚指认现场时可是对每处痕迹都熟记于心呀,与他的供词一一对应,这您又怎么解释呢?”

  骆闯顿时咯噔一声,明白孙有良先前在刘家时就已经对自己起疑了。

  只是因为当时在刘家的都是自己下属,他自知寡不敌众,所以才说了那么一番话来误导自己、安抚自己。

  而现在就露出了真面目。

  “孙总旗是什么意思?”骆闯虽然心里慌得一批,但表面上不动声色。

  孙有良冷笑一声,“我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这个案子是你主动要过去的,千户所的人在刘家搜了几遍都没发现的玉佩是你的人发现的,陈颂也是你锁定的,更是你抓回来的。

  这一切的一切,在骆百户到来后都如此顺利,是不是太巧了?如果不是刘二狗没死,那他失踪一案和他女儿失踪一案几乎都要就此了结了。”

  他话里的意思所有人都听得懂。

  “孙有良你不要血口喷人!”骆闯顿时暴怒,目呲欲裂,扭头对裴少卿拱手说道:“大人,我骆闯行的端作的正,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本官从不信巧合,也很讨厌被人欺骗愚弄。”裴少卿摇了摇头风轻云淡的说道:“骆百户也不必急着为自己辩解,事情真真假假,本官自然有法子判断,来人,给陈颂用刑。”

  三木之下,都是老实人。

  旁边吃瓜的陈颂瞬间头皮发麻。

  怎么突然就又要对我用刑了哇?

  “大人,跟我没关系啊!”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磕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手指现在都还隐隐作痛呢。

  “但本官看你知道地挺多,没去过刘家却连刘二狗他自己伪造出来的痕迹都了如指掌。”裴少卿冷哼道。

  陈颂身体一僵,这点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的,眼看刑具又要戴在血肉模糊的手上,他干嚎道:“我说。”

  骆闯脸色一变,抬掌打过去。

  “放肆!”裴少卿的身形如幻似影一般挡在他面前,一拳迎向其手掌。

  “咔嚓!”

  “啊!”骆闯惨叫一声,他的小臂被硬生生打断,半截骨头刺穿肘关节的皮肤裸露在外,还挂着丝丝血肉。

  叶寒霜带着香风而至,手里的长剑横在骆闯的脖子上令其不敢动弹。

  骆闯捂着断臂,脸色煞白的望着裴少卿,“请裴大人给我个痛快吧。”

  “哼!你让我不痛快,现在还想让我给你一个痛快,做梦。”裴少卿轻蔑一笑,抬手封他丹田,回头俯视着陈颂,“现在还不速速如实道来。”

  “是是是,我现在就说。”陈颂像被老师提问的小学生一样乖巧,抬手指着骆闯说道:“是他,是他让我认罪的,我玉佩也是他拿走的,刘家现场的具体情况也都是他告诉我的。”

  “他许了你什么条件,让你心甘情愿认罪受死?”裴少卿好奇的问。

  陈颂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沉默了片刻才答道:“三万两银子,我染上赌瘾败光了家产,活着也只会让爹娘痛苦,还不如死了让他们解脱,能用烂命一条为他们换够下半生衣食无忧的银子,对我来说值,而且很值。”

  裴少卿眉头一挑,看来骆闯早上那番话里也还是夹杂着几句实话的。

  至少陈颂的确是个孝子。

  赌瘾一来,六亲不认。

  梭哈完毕,孝子贤孙。

  “把他押下去严加看管。”裴少卿挥了挥手示意将陈颂带走,然后又看向骆闯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做?”

  “裴大人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说的。”骆闯语气平静的回答道。

  裴少卿和他对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最讨厌这种不怕死的硬骨头。

  他只能推测道:“刘二狗女儿的失踪你与有关是吗?你这么做就是想让我尽早结案,以继续防查下去查出更大的事情,比如其实所有妙龄女子的失踪其实都与你有关,对不对?”

  骆闯的脸色顿时有了明显变化。

  “王八蛋!你还我女儿!”刘二狗发了疯似的将骆闯扑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一边打一边歇斯底里吼道:“我女儿在哪儿!在哪儿啊!”

  “拉开。”孙有良立刻下令。

  两名靖安卫上前将刘二狗拉走。

  “女儿,我的女儿呜呜呜…”

  “呵——tui!”骆闯挣扎着站起来吐了一口血沫,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看来我说对了。”裴少卿捕捉到了骆闯刚刚细微的表情变化,又继续说道:“而你身后还有人,否则你大可以直接认罪,而非是一言不发。”

  “够了!”骆闯有些恼羞成怒的打断裴少卿,咬牙切齿说道:“不肯给我个痛快,那就公事公办,你说失踪案与我有关,有什么证据?莫非只凭陈颂的一面之词就想给我定罪吗?”

  “阶下之囚还那么嚣张?”裴少卿嗤笑一声,“来人,给骆百户上刑。”

  很快,骆闯就享受到了陈颂刚刚的滋味,但他的骨头确实硬,虽然痛得满头大汗,嘴唇都耀破了,但依旧不肯出声,双眼还死死瞪着裴少卿。

  “啊!”

  直到一根手指硬生生被夹断,他才叫了一声,然后又很快闭住了嘴。

  “停!”裴少卿抬手,看着骆闯狐疑的说道:“什么人值得你维护他到这个程度?难道是陆兄也参与了?”

  “与陆千户无关,他对我干的事一无所知。”骆闯声音沙哑的说道。

  裴少卿点点头,“我信你这话。”

  随后又话锋一转,“既然不是出于感情维护身后的人,那就是怕家人被报复了,本官应该没有猜错吧?”

  骆闯的脸色再次微微变化。

  “又猜对了,这个理由的话,让我很生气。”裴少卿阴沉着脸说道。

  骆闯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不明白裴少卿生气的点在哪儿。

  下一秒,裴少卿突然俯身凑到他面前吓得他一哆嗦,四目相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怕你昔日的伙伴报复你的家人,都不怕我这个你现在敌人报复你家人,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你…你不要乱来!你可是朝廷命官!”骆闯听见这话顿时慌了。

  裴少卿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说道:“你不也是朝廷命官吗?你乱来得可比我过分,来人,速速去抄了骆家,将所有人全部都捉拿下狱。”

  “是!”孙有良立刻大声应道。

  “裴少卿!祸不及家人!”骆闯双目赤红,挣扎着咆哮道:“始作俑者其无后呼?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的家人也被你牵连,你又会是什么想法?”

  “我会觉得理所应当!”裴少卿掷地有声的回答道,他这个人有时候双标有时候很不双标,“要是我有沦为阶下囚的一天,他们既然享受了我带来的好处那也该承担我该受的惩罚。

  何况我都死了,他们活着也好不到哪儿去,还不如跟着我一起死。”

  骆闯顿时哑口无言,他觉得跟这种脑子有问题的疯子没什么好说的。

  但同时,他也信这个疯子真的干得出拿他家人来威胁逼他招供的事。

  “你说的对,那就让我家里人陪着我一起遭罪吧,反正我若是说了不该说的,他们也难以幸免。”骆闯突然抬起头冲着裴少卿咧嘴一笑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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