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五、杀人剑
无心持“剑”疾掠而来。
“老剑修”眼中光芒涌动，迎剑而上。
从头到尾被忽视的老人不乐意了。
右手“啪”一下摁在了青莲剑君肩上。
左手凭空随意那么一拨楞。
浑然缭绕战意的少女顿被一拨楞回到了原地。
老人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呸！”
瞪着这一老一小，气呼呼道：
“你们两个眼里还有我这老祖宗？我发话了吗，你们就打，老竹峰谁的地盘知道不？”
一场剑拔弩张的较量顿时就成了这副模样。
雷声炸响，瓢泼大雨已洒至半空，却生生被扼住了。
雨，它不下了！
一老一小两剑修知晓想要继续这场“剑道之争”，决定权还在老人手中，顿瞥眼看过去。
意思大概是，您老有何决策？
老人顿时满意了。
“既是切磋，来点彩头你们觉得如何？”
“不若这样…
若是你这小姑娘胜了，
嗯，这殷小子的剑君之位便让给你！
若是你输了，
就让殷小子拜你为师，
往后这老小子的便是无心的弟子，任打任杀，任打任骂，只要你开心，都随你！”
少女脸色有点古怪，问老人。
“老祖您看我像是白痴吗？”
老人摇头，道“不像，你要是白痴，那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是白痴的人了！”
却转头就听少女道。
“那你问我这么白痴的问题？”
把清癯老人气的不轻！
只他提前几百年将殷潜送去十世历练，是打着吃定少女的主意了。
咽了口唾沫，也不理她一脸不情愿，大袖一挥，就无心跟殷潜的距离开辟出一方玄界作为道争擂台！
之后老人背着双手。
一副“你不打，就甭想离开这方小天地”的模样。
“…”无心，合着您强买强卖是吗？
“老剑修”没有意见。
哪怕是十世历练，他终归还是坚定原则，顾才有了切磋的打算。
不过就像是老古董所说，其实不论是赢是输，他都会拜入少女门下。
故看着并没有因为老祖宗的任性而有不满的少女，问，“一局定胜负？”
无心没有反驳。
一个入道尊者的安排，哪里真能让她指手画脚？
再者，青莲剑峰剑君这位位置她是早就盯上了的。
结果竟出乎意料，直接送到了她的手上。
拿是肯定要拿的，却不是现在。
不过这话她没说，因为这场比试…势在必行！
淡漠点头道，“可以！”
瞬间，这方小天地的规则随之发生变动。
肉眼可见一股神秘力量落在“老剑修”身上，令其不复存在的修为境界刹那修复，终维持在筑基一层。
无心丹田内，枯荣真元化为了剑元，凌厉到了极点。
这一战无心自然不会留手。
除了青莲剑君之位外，她并不想收殷不让为徒。
若是无法拒绝，就算收，也不应该是这种情况之下！
“老古董”分文未出，却想让她鞠躬尽瘁？
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老古董二人既然送上门来，她也想看看这几日砥砺成果。
反倒是殷潜毫无压力，只想全力一战，输赢无所谓。
只是为了说服自己的一场较量，想看一看，自己未来的这位师尊到底能值得自己做到哪一步！
一直被压制的两把“剑鞘”早已迫不及待。
随着身上的束缚一松，剑鸣顿嘶啸。
一老一小两剑修骤然出手。
没有了一开始的“剑拔弩张”，却多了几分惊心动魄。
一个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生死绝杀，剑鞘藏锋；一个浸淫剑道五百载，又经十世磨砺，更上一层楼。
都一上来就真大开大合，竟都极有默契，以最稳健的方式打探对方根底，试图从简单较量中究其破绽。
第一回合无心施展“青霄剑式”，
原剑式中高歌曼舞，在少女手中越发朴实无华。
纵然以最稳健的打法，却不论是老古董还是殷潜，都从古朴无华的剑式中感知到了极为纯粹的“杀意”！
不是少女有意为之，实是浑然天成，愣是将一套“半步天阶”剑诀基础剑式打出了天阶韵境！
殷潜亦未藏拙，出手便是青莲剑经剑式。
其浸淫五百载，早已将此琢磨通透，一招一式几化为本能，一进一退间，有种攻敌之必死，击敌之必救的挥洒自如。
一个回合下来，招式之间各有胜场，可到底谁也没能奈何谁，一个主攻七进七出，一个防守，游刃有余，算是平局。
不过“筑基”的对决，却看得屋顶上的老古董瞠目结舌。
老古董并非什么剑修，却还是忍不住借此推演，双手四指更是止不住翻飞，频频点头。
第二回合大约都已心中有数，两人便不再打太极，而是各显神通。
一个拿出从生死边缘悟来的绝杀，
一个不再压制十世历练所悟，倾力而出。
可惜，这场势均力敌的一搏，终是无心以一线之隔险胜。
见过血的“杀人剑”，比“君子剑”终究要锋利一些！
却还没结束。
就在无心自“儒雅剑修”身旁一掠，剑鞘从他脖颈擦过，后者蓦然失神的一刹那。
少女骤然疾掠到了后者对面、竹楼对面、剑峰老古董的对面！
就在这时候，老古董脸色一僵，陡然感知到少女原尚有欠缺，略有波动的道心在这一刻，倏地化作坚韧磐石。
而在那股“极稳当”的心境下，顿时一毛，便见到了少女的狡黠一笑！
刹那，无心以“枯荣剑气”为根，以“青霄剑式”为枝，凛冽出手。
“唰！”
仅仅一招。
虽然还没达到由“朴实无华”到“剑道至简”的地步，老人却实打实从中感受到了少女自身剑道的影子！
凭空一斩，没有惊世剑芒，也没有毁天灭地的气象，就一道三尺碧玄剑气，蓦然杀出。
天地似陡然寂静，只剩下少女与其手中嘶鸣九天的剑鞘。
“铮！”
“老剑修”倏地从失神中惊醒。
望着拿到袭杀而来的剑意，那股惊世杀意，双目之中一直被束缚的某种东西在这一刻似被释放。
在其掠过头顶一瞬，耳边只剩下剑意轰鸣。
老人脸色一僵，望着这道袭杀而来的剑气，虽有些震惊，但更多是想拍大腿！
一边嘀咕。
“这小姑娘弄不好，有离经叛道，欺师灭祖的潜质！”
却转头，竟是哈哈哈大笑起来。
似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欺师灭祖？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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