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完公粮的苏澈再三思索。
决定先鸽子女神一波。
“应该没事吧?”
“我就说我太忙了,然后往后拖一拖…”
“亚里女神气量很大,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吧…”
人在贤者模式的时候总是很硬气,甚至会将完美的女人视为红粉骷髅。
吃饱喝足、过度操劳后的苏澈,刚从浴室中裹着大浴巾出来,佝偻着腰,一脸圣人模样。
方才在白巧的近距离服侍下,他此刻的状态不言而喻,只想找个大床往上一趟,歇到天昏地暗,哪里还有心思思考别的东西?
女神的邀约固然好,自己也确实答应过她要成为她的模特,帮助她完成新作上的事宜,但是,突然说明天赴约什么的,是真不想去。
可能搞到很晚是其一,其二是要化为石膏像一样的存在,用固定姿势保持许久,太难受了,苏澈觉得,有点不太乐意。
“小少爷,怎么了吗?”
身后,湿气传来,
苏澈回头,见白巧身着浴用超薄款自设黑白女仆装,头发湿漉漉的从里面跟了出来。
“嗯…明天有一场会面,答应了人家,但不是很想去。”
“欸?是跟谁呢?”白巧在意问道。
“…也是一个画师。”
苏澈不能直说是亚里,毕竟白巧的合作对象是天海第二画师,而且她刚和亚里闹掰,最好不提。
“噢噢,也是关于新设计的事情吗?”
白巧琢磨着,心说小少爷有我就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要另寻她人?
难不成,是对我的设计不放心?
“不是,是关于报答对方的事…”苏澈摇了摇头,“之前欠下太多人情,不还不行。”
“原来是这样啊。”
白巧若有所思。
回想起苏澈曾经分享在约稿平台上的动态,很快就将目光锁定在了某人身上。
追溯到几年之前,他总共只夸赞过两位画师,一个是Hare,一个是亚里。
Hare已经在他床上了,可以直接排除,所以能让他欠下人情、并且认可对方画技的,唯有亚里。
呵呵…
想到这里,白巧豁然开朗,我道是什么东西给亚里的底气呢,原来她和小少爷的接触早在很久以前就埋下种子了吗?
她摇了摇头,有心切断她与他之间的联系。
自打经历了上一轮见面后,白巧可以百分百确定,没有男人能在亚里的魅力吸引下能把持住自己,小少爷也不例外。
但是。
精读过《花神功》的她还懂得一个道理——
那就是,「不见面,一切都没意义。」
这是白巧人生字典里的真理,所以,她才会从一开始就谋划见面相关事宜,为的就是见面之后一口气完成全部后续,将十个日夜作为未来人生的助推剂。
强势手段,唯睡不破。
再美的真人,再好看的图片,再诱人的视频,看得见、摸不着也不行,因为人的欲望是短暂的,很可能只有某一个瞬间产生了需求,需求被满足了就不想了,或是需求没有满足就觉得无趣了,迅速找替代品去了。
所以,只要我把握了这一点,阻止小少爷去见你,那么任你魅力通天,又能有何办法?
她的思路清晰得可怕,她要阻止苏澈去见女神,全方位的封闭女神。
念及此处。
白巧再施武功,从他身后将他环住——
“小少爷,今后家里有我帮忙,您就可以放心的将设计问题给放下了,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的哟而且,其它方面的需求,我也可以像刚刚那样随叫随到,您无需考虑任何我的感受,只享受这一切就好,好吗?”
露骨的话语,酥动人心。
苏澈被她这么一搞,更是心在天上,无心再去管女神的邀请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既然我觉得累,就鸽了好了。反正我只是延后,又没说不去了。合理吧?”
“太合理啦。”
苏澈被背后软乎乎的东西给控住了,当场做出了危险举动!
——回绝女神。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有魄力,连外人眼里高不可攀、跪地渴求都没机会见上一面的女神大人的邀约,自己都能给拒了!
这种行为,在清醒状态下的他,是断然不可能做得出来的。
但现在…有白巧在耳畔吹风,他就难免糊涂了一下,悍然回复:
抱歉,亚里小姐,虽然我这边Live结束了,但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比如我毕业相关的事情。嗯…关于模特的事,再等等吧,好吗?有空了我会主动联系你的。
他这样发送了过去。
言外之意很明确,“有空了”什么的,全都是客套话,真要等,可以排到后年去。
如今的苏澈,大房子住着,大女仆用着,一堆猫猫养着,UU的外快挣着,自给自足,好不痛快!所以如果不是必须的外出,他都想给一口气推了,无差别缺席!
“哇小少爷,我就知道,您是最棒的!”
这下子,白巧满意了。
抱住他的力气加大了十几度。
心中暗爽无比。
我gank了女神!
果然吗?相比起来,我的肉体更能让小少爷留恋,甚至不去被女神的邀约所吸引?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比亚里,更强?
一朝得胜,幻觉滋生。
人在打赢的战役里,最容易出现的问题,就是认为自己的方法论和模型是绝对正确的,毕竟,有了结果作为论据。
白巧将本次成功归结于自己的魅力,而且颇有膨胀之势。
苏澈点了点头,再度安抚了她一波,随后根本没在乎亚里女神的回复,直接擦了擦身子回房了。
白巧心满意足的看着他的背影,妙目含春。
她,很喜欢这样堕落的主人。
在这个社会上,有人开心,就会有人失落。
有人舒服,有人爽,就必定会有人煎熬。
心态是守恒的,亚里看着冷漠的信息,顿觉自己陷入了流放陷阱。
他拒绝了我。
他敢拒绝我?
他为什么拒绝我。
凌晨三点,拿到回复的她周身散发出恐怖的死气,弥散程度足以吞噬任何人。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苏澈会说出这样冷漠的话,甚至还放了自己鸽子。
这根本违背了他的性格。
在自己眼里,他完全不是会出尔反尔之人!更不可能无视别人的付出!
自己可是帮他倾注心血画了三张无偿的啊,过程当中甚至还要违心去画别人!去画安晴的脸!
可现在换来的是什么?
有空再说?
言外之意是,“我现在很忙,没空搭理你”,是这样吗?
或许,自己打扰了他和哪只猫的好事?
亚里很想冷静下来继续思考,但情绪的波动以及究极寂寞感的环绕,让她根本不能安下心来正常处之,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将苏澈囚禁过来,当面要个说法。
可惜,他并不在自己身边。
他在别的妖艳女人身边。
“我最大的问题,就是离得他太远了。”
亚里幽幽叹息,并得出结论。
她早就清楚,地理位置限制了自己的发挥。
而关系上的干净,又导致二人之间不能见面就产生像白巧那般干柴烈火似的反应。
这是相当不利于自己的处境,要想解决,十分艰难。
“他最开始是仰慕我的作品,而不是我本人。”
“如果我早就出手,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副下场。”
“如今他在「七彩」,我在花响,Mosse杯结束前,我们没有再次见面的契机。”
“还有,他的Live最近演完了,也不会再开新的,所以我也不能顺利的去到场地找机会视奸。”
“他住进了新的房子,新家似乎远离市区,比起之前我们的距离,更加遥远。”
“最大的问题是,曾经谨慎可爱的小Hare,早已不再是阻碍,或许对她来说,家里的白巧也更像是个定时炸弹才对。”
“真是可恶…”
亚里彻夜难眠。
并非只有男人才会清虫上头,对于一名守身多年的女神来说,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次,会在内分泌的促动下导致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并且思绪混沌,亟待解决。
这样的问题经年加深,尤其是秋冬季的欲壑,更加深沉。
白天要伪装成高洁圣女般的存在,连每个表情都要注意到,在外人眼里不能有任何瑕疵,要做好麻烦的表演;
专业技能忙得团团转,想要寻个对象,却根本没有纾解的时间。
追求自己的人一抓一大把,但若放下身段儿,随便便宜了某人,又觉得委屈了自己苦心保养多年,一点一滴修炼出来的魅力精华。
给之前,总得考虑对方配不配才行,不是吗?
现在倒好,真的遇到勉强可以尝试的人,对方竟然违约不来?
沉迷那个身体下作的女仆?两个人已经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了,是这样吗?
“哈哈。”
亚里被气笑了。
觉得,自己或许是看错人了。
“Hare的眼光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好,否则,她就也不会一直委屈巴巴的了。”
“看起来,我对他的兴趣,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失望与怨恨,是她现在心中仅有的情绪。
有点想报复苏澈。
告诉他,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而既然你错过了,以后就别想再求我原谅。
风流浪子,到此为止。
“算了,他不行,那我就换个人吧。”亚里顷刻间想到新的平替方案——
“苏女士不是说了吗?要将她儿子介绍给我。我之前一直推辞不去,就是总幻想着苏澈这家伙能给我带来些许需求上的慰藉,现在倒好,没用的小弟弟,被女仆一勾引就走。”
“既然如此,我就去跟苏女士儿子见一面好咯?”
“万一他比你好,比你更能吸引我呢?我又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呵呵,我又不是弟控。”
亚里不断自我安慰着,自我欺骗着,甚至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合理——
“苏女士家大业大,为人冷静权威,极具远见,而且审美方面非常有品。想必她儿子也一定随她,颜值上就不能差到哪儿去。
嗯…经济上更不必提,至少会比我强上几个阶级;至于情感方面,有他老妈管制,估计也不能是花心大少…”
“那好啊,既然如此…”
“择日不如撞日,我还是主动将见面日期发给苏女士,让她安排一下吧?”
饥渴的亚里已经对苏澈放弃治疗,她无法忍受在这样寂寞的冬季都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解决自身的生理需求问题。
只见深更半夜,她迅速抓起手机,找到了苏女士的联系方式,恭敬的提出诉求:
“苏女士,我是Ari。上次您说的相亲的事情,我想通了。我觉得可以在这几天安排一下…嗯,只要对方没有大原则上的问题,我这边都可以接受。嗯。婚前行为也接受。”
她精准的传达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是后半夜三点,但她知道,苏女士根本不可能休息,因为作为首席,对方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很可能会突然回复。
果不其然,涉及到孩子的问题,苏女士立马秒回了:
“那就太好了。我那不听话的儿子就需要你这样沉稳的女人来好好管束一下。Ari,听我消息吧,我这就通知他腾出时间见你,最迟不过本周末。”
“好的苏女士,多谢了。我会好好准备。”
亚里回复完毕,终于呼出了一口浊气。
她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般,由靠坐的姿势,缓缓滑向被子里,类似软体。
面部表情在黑暗里复杂无比,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局,但总之,身为女神的自尊在背后不断的作祟,她不能容忍Hare那样的小画家的男朋友,如此无视自己。
现在,她要昧着心意去做事了。
“啧。我明明给了你机会的。”
只听她赌气似的自语道:“请你吃好吃的你不来,呵呵,那你就等着后悔吧。真是,不识好歹。”
带着冲天怨气,她如完成一桩心事般,脑中想着最讨厌的人,裹紧了被子,又于一小时后,才放松身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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