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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秋社祭

  赵婵儿早就和两个孩子熟了。她也不见外,进来说了几句,就迈着金莲走到葡萄架子上,伸手摘了几颗葡萄。

  然后就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坐下,言笑晏晏的说道:

  “明个大早,卯时三刻就到东里土神庙前大祭,演戏酬谢诸神。咱们青桥里的社戏每年都是最出彩的。社戏会市,百货云集,比镇市都热闹,能买到很多平时买不到的东西呢。”

  “几头猪已经关在土神庙旁的笼子里,明天五更杀了社猪,烤到辰时,就能分祭肉吃。所以呀,你们明天早上不要朝食,都留着肚子吃肉。”

  宁采薇问道:“请戏班子的花销,要各家各户摊派么”

  赵婵儿吃了一颗葡萄,笑道:“那哪能呢青桥里高门大户这么多,每年都是他们包办的。”

  朱寅闻言毫不奇怪。古代乡绅是两面性的,很少非黑即白。

  一方面,他们统治乡村,作威作福,甚至横行乡里。

  但另一方面,也会修路建桥,维护公共设施和基层秩序。

  每年出钱举办社戏,对他们来说只是小钱。

  赵婵儿道:“明日秋社,本来今日要归宁的。可清尘小娘子还要吃奶,就不回娘家了。明日咱们一起去看戏。”

  原来,按照汉朝时传下来的风俗,秋社是要回娘家的。

  她是清尘的奶娘,一日也离不开,也就不管秋社归宁的风俗。

  当天下午,朱寅就派人去找里老,买了靠前的看戏座位。

  夜里,本就朽坏待修的东山木桥,突然垮塌了,村民暂时无法入山。

  第二天大早,朱寅等人就来到东里土神庙附近。

  华夏古礼,春祈秋报。是为春社、秋社。

  立秋第五个戊日,是为秋社日,乃行秋日大祭。

  社日取社猪,神盘分肉。

  按照华夏祭礼。秋社日,朝廷和地方州县设坛祭祀社稷。民间百姓则是社戏酬谢诸神。

  古代华夏民间主要信仰道教。土神庙、山神庙、龙神、城隍庙、关帝庙、妈祖庙、瘟神庙、后土祠等神庙遍布城乡。

  虽然秋日祭在土神庙举办,可祭祀的不仅仅是土地神,而是“诸神”。

  鬼神一起祭祀,一起来看戏。诸天神佛,咱谁也不得罪。

  但朱寅知道,明朝时期的秋社大祭,虽仍然普遍存在,可其实已经衰落了。

  这种衰落是蒙元入侵造成的。

  元朝之后,秋社祭虽然没有断绝,可朝廷已经不祭。只有民间在祭祀。

  官方不再秋社大祭,没落也就是必然的了。

  蒙元的统治造成华夏古礼的整体衰落。幸亏洪武帝恢复汉俗,洗刷胡风,明朝才古风犹存,没有完全断绝传承。

  到了清朝,华夏风俗再遭重创,秋社大祭在民间也开始消亡,最后只有少数地区,才保留了遗风。

  朱寅等人刚到,就看到很多孩子都到了。

  陆游《社日》曰:“太平处处是优场,社日儿童喜欲狂。’

  朱寅看到有玩儿陀螺的,打空钟的。

  还有男孩子在“打祓儿”,这是古时“击壤”而来,类似棒球,又和棒球不同。

  被打的球,是两寸大小的椭圆形“枣核球”。

  几个短衣角髻的童子,见到年纪相仿的朱寅,立刻挥舞球棒,喊道:

  “来呀来呀!你来不来输了请吃糕!”

  “喂!来打几棍子”

  “不来!”朱寅摇头,“我就是看热闹!”

  “软蛋!”一个男童不哂的嗤笑,“怕输!”

  正说到这里,忽然一个小女孩敲木鱼,嘻嘻哈哈的笑着,躲在朱寅身后。

  朱寅疑惑间,一个清稚的声音道:“抓住你了!”

  却是个蒙着眼睛的孩子。原来,是摸瞎鱼。

  不远处的草垛场坪上,正有一大群男童风风火火的玩儿打仗。

  一队穿黑衣,一队穿白衣,各有首领,手持笋叶为兵器,杀的热血沸腾。

  “我乃大将徐达”

  “我乃大将常遇春”

  “杀!”

  朱寅看的哑然失笑。好嘛,明军打明军啊。

  两对人马混战在一起,在迷宫似的草垛中追逐。有的逃到草垛上,有的追杀上去,有的高高跳下。

  宁采薇皱眉道:“真是一群熊孩子啊,太顽皮了。”

  随即又忍不住笑起来,“这样也挺好,皮实坚韧。”

  在她看来,这些孩子比后世那些娇里娇气的宝贝,可是强多了。

  和喧闹顽皮的男童不同,女孩子多是踢毽子,跳绳索。

  还有抓子儿。

  几个女孩子围在一起,在地上玩儿一堆小石子儿,一抛一抓,动作灵敏,小石子儿啪啪作响。

  宁采薇很快就发现一个问题。这些女孩子,五六岁到十二三岁不等,大多数是裹脚的。

  可即便是裹脚的,仍然能踢毽子。

  不过跳绳索的女孩子,几乎都没有裹脚。

  裹脚的和裹脚的一起玩儿,天足的和天足的一起玩。

  简直泾渭分明。

  一伙跳绳的小姑娘,看到宁采薇立刻打招呼。

  “一起跳啊!”

  宁采薇笑道:“好啊,我来试试!”

  朱寅没想到,宁采薇居然“童心未泯”。只见她看了一会儿,掌握了技巧,就一起和那群女孩子跳起来。

  几个女孩子都是天足,穿红着绿,裙摆轻扬,发带飞舞,随着绳索一起上下,一边咯咯娇笑,十分欢快活泼。

  朱寅看到这群身姿蹁跹的天足女孩,忽然想起一个学者的话:“华夏传统舞蹈的消亡,可能是因为缠足。”

  但见宁采薇动作优美,反应敏捷,很快就赢得了几个天足女孩的好感。

  “你叫什么”

  “宁采薇。你呢”

  “薛素素!我家在西里,有空找我玩儿啊,我教你骑马打弹弓!”

  “哈哈,我也会骑马,我会射箭!”

  “真的吗你住在哪我有空找你玩儿啊。”

  “我住在周家北院。”

  “原来是你啊!新搬来的,村里有人叫你宁大脚。”

  “哈哈!你也是大脚,大伙也叫你薛大脚吗”

  “我不同!我家是马户,因为要养马放马,不宜裹脚!”

  原来她家是马户,难怪会骑马。明朝会骑马的女孩子,真是不多。

  宁采薇和薛素素说了几句,很快就熟稔了。

  朱寅听到马户二字,不禁摇头。

  明朝的马政,弊端极大。不客气的说,简直是傻逼恶政。

  明朝继承元朝诸色户籍制度,搞出一个马户,让民间百姓饲养战马。

  就连不适合养马的江南水乡,也有马户世代负责养育战马。

  先不说民间是不是适合养育战马,首先这是很繁重的赋役,本来国家应该有优惠,有补贴才对。

  可是不但没有优惠和补贴,负责收马的官吏,还巧立名目,百般盘剥,使得为国家养育战马的马户,日子极其艰难,不是贱籍,等同贱籍。

  看看薛素素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了。她的衣服很旧,明显还偏大了,显然不是自己的衣服。

  说明她家作为马户,生活条件低于本村平均水平,经济上属于村中底层,和方鉴这样的匠人差不多。

  张居正曾经改革马政,但他人亡政息,马政又恢复了老样子,直到明朝灭亡。

  明朝马政造成的恶果,不但使数十万马户生活困苦,还使得明朝最后缺乏战马,军马严重不足。

  反倒养肥了一群靠着马政吸血发财的官吏。

  宁采薇跳了一会儿就不跳了,和薛素素约定了再见的时间,就继续和朱寅走马观花。

  没走几步,就见到两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在斗草。周围坐着一群年纪差不多的村中少女,都是兴致勃勃的观战。

  宁采薇被吸引了,也饶有兴趣的停下观看。赵婵儿怀中的宁清尘,也伸着小脑袋。

  赵婵儿看着那参加斗草的红衣少女,不禁微微一笑,似乎认识。

  斗草戏,也是大明女子爱玩儿的游戏。只是小女孩玩儿不了,多是十几岁的少女来玩儿。

  她们盘坐在荷叶上,相对而坐,交替念着文雅的斗草词。

  “君有麻与。妾有葛与。君有萧与艾,妾有兰与芝。君有何欢枝,妾有相思子。君有拔心生,妾有断肠死....

  这是流传甚广的吴兆新诗《秦淮斗草篇》,但只是作为斗草戏的开头。

  接下来的斗草词,就各显本事了,看谁读书多,或词汇量丰富。

  玩儿斗草戏的,多少是读过书,认识字的女子。

  这斗草词,其实类似对联。斗草双方都要吟出花草之名,还要对仗工整,而且不能重复花草的名字。

  却见两个少女诵读完了《秦淮斗篇》,就各施其能了。

  红衣少女摇着狗尾巴草道:“我有春梅几点红。”

  绿衣少女摇着狗尾巴草道:“我有夏柳一片青。”

  几轮之后,红衣少女陡然加大难度,一扬狗尾巴草,笑道:“兰竹菊边松生苔。”

  这是一句六种花草。

  绿色少女想了一会儿,一脸圆脸憋得通红,憨态可爱的不服气道:“你多读一年社学!”

  “咯咯!你输了!”红衣少女笑道,将绿衣少女手中的狗尾巴草拿过来,“还有谁!”

  明目善睐间,颇有睥睨之色。

  “我来会你!”另一个红杉女子站起来,叉手为礼。

  “求之不得。”那胜出的红衣女子也盈盈站起,同样叉手还礼。

  礼毕之后,又一起趺坐在荷叶上,开始新一轮斗草。

  这一轮,还是红衣女子胜出,又赢了一根狗尾草。

  第三轮,还是她赢了。此女连赢三人,神态愈发骄狂了。

  立刻有个少女惊呼道:“北里顾红袖,实不可敌也!”

  那顾红袖受之无愧的笑道:“吾兄才高八斗,我虽远不及兄长,可若是男儿,中秀才如囊中取物耳。”

  “青桥四大里,这闺中女儿,胭脂才子,谁能与我一战斗草也就罢了,红粉小戏耳。便是这天文地理,算书法,经济致用,我有不会的”

  “唉,恨不为男儿,报效明主啊。”

  周围少女闻言,都被她逗得咯咯娇笑。

  抱着宁清尘的赵婵儿上前笑骂道:“好了!姑娘家家,没羞没臊的尽会大话!”

  “阿嫂!”顾红袖有点尴尬,“阿嫂何必损我阿嫂你且说,若论真才实学,小妹中不得秀才么”

  “中得,中得!”赵婵儿哭笑不得,懒得和这小姑子理论。

  这小姑子生性叛逆,不但爱看杂书,还总恨不是男儿身,还有点疯疯癫癫,居然以徐渭为标榜。就是缠足也偷偷放脚,导致一双脚半大不小。

徐渭那厮,能是什么正经人  这小姑子要嫁给体面人家,可就难了。

  顾红袖眼见阿嫂怀中的宁清尘粉嘟嘟的十分可爱,不禁用狗尾巴草扫扫她的脸,嘻嘻笑道:

  “小妹子,你就是清尘吧唉呀,果然看着心都要化了,跟姐姐走好不好呀姐姐把你卖了换胭脂,你怕不怕”

  宁清尘:“…………”

  婴儿黑宝石般的眼睛,有点无辜的看着顾红袖,带着清澈的呆萌。

你逗比鸭跟你走,你有奶吃么你姐要是突然开口说话,你怕不怕  “咯咯!”顾红袖被萌萌的婴儿逗乐了,“阿嫂,这孩子太讨喜了,活宝一样。”

  傍边的宁采薇也很是无语。

  这是我妹好吧。

  赵婵儿懒得和这个有点疯癫的小姑子说话,白了一眼道:

  “姑娘家家,在外面小心些,虽是社戏吉日,也不要太晚回去。不然惹恼了你哥,仔细你的皮。”

  扔下这句话,赵婵儿就不再搭理一脸桀骜的小姑子,赶紧走开。

  当下朱寅等人也一起跟着赵婵往前走。

  但见土神庙广场外的井字大路上,满满当当都是赶会集的小商小贩。

  除了本乡本村的,就连外乡来的货郎,也到了很多。

  整个会市,热闹的如同市镇,一片噪杂。

  货主都在路边排开摊位,坐在小杌子上,吆喝着买卖。

这镇上开店设摊,都是要收税的啊,税吏们哪个好说话  然而在这秋社大祭的会市,税吏们却是不敢来这神社之地触霉头。

为哪样  怕得罪了嫉恶如仇的关二爷,铁面无私的包老爷!

  所以,很多人都将家里用不了,用不完的东西,拿到会市贩卖。

  倒不是一定要卖银钱,就是货换货也不错。

  鸡鸭鱼肉的,锅碗瓢盆,针头线脑,时鲜瓜果,糕点蜜饯,冰糖葫芦、书籍字画、文房四宝、狗皮膏药......林林总总,无所不有。

  朱寅还看到了此时还比较稀罕的谖魂,乃是水晶镜片、黄铜镜架。

  和后世的眼镜,没有大的差别。

  谖传入大明起码几十年了。但是在民间,仍然不是等闲之物。

  “小哥,喜欢么魂!见过没”

  不光是卖东西的,还有坐卦的算命先生,打着一面旗幡,案上竹筒中满是竹签。

  “小哥,抽一支签,算一次卦”算卦先生招呼道,“说不定能抽一支上上签啊。”

  除了算命先生,还有卖药的铃医,打着“祖传秘方、妙手回春”的招牌,药箱子里是一包包可疑的药物。

  “各位乡亲,按说我不该喝大伙身体安康,哪里需要吃药可买一点回去备着,也算未雨绸缪...”

  被赵婵儿抱在怀里的宁清尘,瞪大乌黑的眼睛,看着铃医的药箱,眼睛一眨不眨,十分专注。

  那铃医逗笑道:“抓周了没莫不是喜欢岐黄之术长大了可以拜我为师。”

  宁清尘:“......”

  她看看那铃医的名字,却是“叶妙手”。

  婴儿忍不住咯咯一笑,十分可爱。

  那叶妙手也乐了,“唉呀小娘子,在下估计和你有缘啊。长大了教你几手医术,包你终身受用。”

  赵婵儿暗自翻了一个白眼,抱着宁清尘就走。

  朱寅和宁采薇却是相视一笑。

  可是宁清尘却是扭着小脑袋,还是看着铃医的药箱。

  因为她分明看见,药箱子似乎有手术器械。

  那手术器械很古朴,和后世的不同,但肯定是用来做手术的。

难道,中医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叶妙手眼见婴儿回头看他,不禁挥挥手,笑容有点苍凉。

  很快,众人就穿过会市,来到神社前的广场。

  这里除了土神庙,还有农神庙和山神庙。三座庙品字形建造,十分肃穆。

  三座神社前,都挂着社鼓。门前有一个很大的广场。

  这就是青桥里的神社广场了。这大广场,平时也是个晒谷场。

  中间的土神庙前,有一个很大的戏台,足有三丈大小。

  这便是神社大戏台。

  只是,此时还是早上,大戏台上还没有节目表演。

  要到上午分完了社肉,戏台上才开始表演。

  而此时的神社周围,因为座位还没有满,还有很大空地,正在举行各种成年人的游戏。

  农神庙旁边的磨坊里、水车坊里,正在赌钱下注。除了赌客之外,看客挤到门外。

  大戏台之下,正有七八对打着赤膊的男子,在捉对的角。

  观众围了一圈,不住喝彩叫好。

  朱寅看着角手们的相扑比赛,感到有点意外。这些相扑手只穿一条鼻窦裤,头戴网巾,身上都有刺绣,刺的都是猛兽。

  而且一个个身体强壮,高大魁梧,气息彪悍,一看都是雄健有力的壮士。

  “嗨!”

  “嚯!”

  一对对高大雄壮的角士,发出一声声低吼,身上的肌肉遒劲如铁,相互角力,满头大汗。

  隔着几丈远,就能感受到角士身上的那股勃勃之气。

  文风迷醉的晚明,尤其是风气柔弱的烟雨江南,居然也能看到这种阳刚十足的民间娱乐。

  角相扑是华夏的传统活动,明朝仍然流行。相扑在唐朝传入日本,后来也成为日本的国术之一。

  看来,哪怕到了晚明,汉家民间也不是没有勇士。

  可是到了清朝就消失了。

  “这些角士,也是青桥里的么”朱寅问赵婵儿。

  赵婵儿回答道:“都是青桥里本地人,只是喜欢角而已。每年获胜的人,还代表青桥里,去城里的角馆比赛呢。

  朱寅和兰察等人在看角,宁采薇和丁红缨等人却在看蹴鞠。

  宁采薇没有想到,明朝还有蹴鞠,而且还这么流行。

  可到了清朝,源自春秋时期,拥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华夏蹴鞠就几乎消亡了。

  但见一群人分成两组对抗,热火朝天的争抢一个毛茸茸的皮球。

  那皮球比足球稍小一些,弹性和滚动性都不如足球,所以蹴鞠场也没有足球场大。但球门比足球门也更小。

  而且门像篮球网一样,悬在空中,离地一丈。

  但只有一个球门。

  可是其实,仍然算是两个门。因为球门高悬在球场中间,一队必须从东边射门,另一队必须从西边射门。

  双方对抗的人,各自有十二人。

  宁采薇见到,二十四个球员都是背着手,甚至袖着手。显然和足球一样,不许用手。

  但头、胸、腹、膝、臀都可以用。

  尤其是他们带球的动作,令人眼花缭乱。

宁采薇实在看不出,这种蹴鞠和后世足球有什么本质区别。最大的区别,或许就是一个球门  至于后世西方足球是不是源自华夏蹴鞠,宁采薇不知道,却越看越是怀疑。

  实在太像了。

  蹴,脚踢也。鞠,球也。和足球的意思,也一模一样。

  朱寅此时也走了过来,一起观看蹴鞠。

  他知道,蹴鞠有很多玩儿法,但主要分为有球门和无球门。

  眼下这种玩儿法就是最正统的那种,这种玩儿法是唐宋时期流传下来的。

  球员们也各有称呼,按照各自任务,分为球头(队长)、骁球、正挟、头挟、左右杆网等。

  这些蹴鞠用的球,在明朝已经是一项产业了,而且品牌化。市面上有二十四个牌子。

  到了清朝,蹴鞠运动应该是被有意识的废弃了。

  朱寅看了一会儿,想到后世关于足球的一些事,不禁唏嘘不已。

  他摇摇头,心情复杂的走开。

  左边场地,却是传来一阵阵女子的欢笑,银铃般的响起。

  却是一红一绿两对女子,正在进行捶丸比赛。

  捶丸,同样历史悠久,据《丸经》记载是源自战国。但应该源自隋唐,是马球的一个变种。

  丸是女子为主的活动。唐朝女子尤其喜爱,明朝仍然保留,至清消亡。

  只见参赛的女子们,身穿箭袖劲装,花帕裹头,一个个英姿飒爽,手中拿着下面弯曲的球棍,将小球击向地上不远处的球洞。

  “这很像是高尔夫球啊。”宁采薇低声说道,只有朱寅听到。

  朱寅点头道:“华夏捶丸,应该就是高尔夫球的源头,后来蒙古人将捶丸传到欧洲,变成了早期的高尔夫球。这一点,已经没有太大争议了。”

  宁采薇低声道:“我怎么觉得有点诡异啊为何这些活动,流行了千年最后消亡。反而在西方大行其道”

  朱寅一怔,良久没有说话。

  最后,他只能摇摇头,莫名其妙的说道:“或许...是命数吧。”

  一群人逛了一会,又过了半个时辰,就闻到一股烤肉的香味。

  众人很快兴奋起来。

  社猪已经烤好,要分社肉了,人人有份啊。

  但是,主祭人还没有来。

  必须等到主祭人到了,举行完大祭,再下令主持分享祭肉。

  今天秋社大祭的主祭人,正是张家的张大员外!

  肉香刚刚飘起,一个声音就高喊道:“主祭人,张大员外到!”

  PS:秋社大祭,一天是写不完的,明天还要写一天。知道很多书友不爱看,但还请耐心些。节日快了,晚安!今天订阅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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