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混乱与麦德林的绝望,在时间线上同步推进。
国防部长马尔科姆·里夫金德的“战略性昏迷”来得恰到好处。
我搞不定问题,难道我还搞不定我自己吗?
白金汉宫和唐宁街10号陷入前所未有的尴尬境地,前线惨败急需决策,主官却“突发重疾”躺进了医院特护病房,医生含糊其辞的诊断报告“过度疲劳引发神经性休克,恢复时间不确定”。
大脑的问题是最麻烦的,你装死过去,人家难道还能K你不成?
接下来的24小时,成了英国官僚体系低效运作的经典展示。
内阁紧急会议开了又开,各方势力为了新防长的人选展开了激烈的、同时也是极度自私的拉锯战。
没人想在这个烂摊子上位,更怕成为下一个被架在火上烤的马尔科姆。
争吵、推诿、权衡利弊,宝贵的时间在冗长的会议和幕后的政治交易中飞快流逝。
就在伦敦还在为谁该坐上那个滚烫的位置而扯皮时。
麦德林中被围困超过72小时的残余英军和BBC小组,精神与体力的双重透支已到极限。
弹药耗尽、食物饮水断绝、腐尸的气味无孔不入,绝望如同实质般挤压着每个人的神经。
在某个被炮火震得摇摇欲坠的掩体里,一名年轻士兵终于崩溃,他无法忍受成为毒枭“直播素材”的恐惧,在战友们反应过来之前,用最后一颗子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这声枪响,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旁边的战友甚至都没来得及拦住他,亦或者说都没力气拦了。
几乎是同时,另一处孤立据点,几名弹尽粮绝、伤痕累累的士兵,面对着从四面八方废墟中围拢上来、眼神如同野兽般的武装分子,选择了放下武器,高举双手。
他们的眼神空洞,那两腮都特么的饿瘦了。
毒贩武装们也懂得舆论战的重要性。
他们迅速架设起简陋但有效的直播设备,画面虽然粗糙摇晃,却足以清晰地展示他们的战利品。
他们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西班牙语和蹩脚的英语,对着镜头咆哮、嘲笑,炫耀着自己的胜利。
垂头丧气、脸上带着淤青和血迹的英军俘虏,镜头扫过他们被扯烂的军服、失焦的眼神,最后,带着一种刻意的残忍,长时间定格在几具被随意摆放的阵亡英军士兵遗体上,姿态扭曲,军装浸满泥泞与暗红,无声地诉说着溃败的惨烈。
一个身影猛地占据了画面中心,他挥舞着一支缴获的英军制式步枪,像挥舞着一根可笑的烧火棍。
对着镜头咆哮着:
“看看!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伦敦的精英们!”他猛地揪起一个俘虏的头发,迫使那张沾满血污、写满惊恐和屈辱的脸正对镜头,“这就是你们的日不落?哈!!一群没断奶的绵羊!软脚虾!”
旁边的人立刻爆发出刺耳的哄笑,有人甚至朝俘虏啐了一口。
另一个人抢过话头,用枪托戳了戳地上冰冷的遗体,语气里充满了极致的轻蔑:
“瞧瞧这堆破烂玩意儿!这就是大英帝国的在陆地上的样子?你们的坦克呢?你们的飞机呢?你们的“SAS”(特种空勤团)呢?躲在娘们裙子底下发抖吗?”
“让你们女王扛着火箭筒过来!”
他对着镜头,夸张地模仿着想象中的英军士兵抱头鼠窜的样子,再次引发同伴的狂笑。
“垃圾!你们英国佬的战斗力,就是一堆臭不可闻的垃圾!”
最先说话的头目再次咆哮,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镜头上,“我们?我们只有破枪烂炮,还有不怕死的骨头!就凭这些,把你们这些穿着光鲜亮丽的少爷兵揍得满地找牙!像捏死臭虫一样容易!”
他刻意停顿,凑近镜头,脸上每一道因狂笑而扭曲的皱纹都清晰可见,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得意,矛头直指大洋彼岸:
“伦敦!听见了吗?你们就是一群懦夫!骗子!派这些废物来送死,自己躲在宫殿里喝茶!你们的荣誉呢?你们的‘日不落’呢?呸!被我们踩在烂泥里了!垃圾军队配垃圾政府!哈哈哈哈哈!”
狂野的笑声、粗鄙的咒骂、遗体的视觉冲击,以及那摇晃镜头带来的眩晕感,共同构成了一幕极具冲击力的羞辱盛宴。
他们不仅仅在展示战利品,更是在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将“英军战斗力垃圾”这个结论,狠狠展示了出来。
这虽然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但你这说出来,他们难道就不要面子了吗?!
短短数小时,英国本土如同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
“耻辱!”
“救救我们的士兵!”
“政府无能!”
“停止这场无谓的战争!”
愤怒的民众从四面八方涌向伦敦市中心,目标直指国家象征——白金汉宫。
黑压压的人群挤满了广场和通往宫殿的街道,怒吼声浪几乎要掀翻天空。鸡蛋、西红柿、甚至燃烧瓶砸向了宫殿紧闭的大门和警戒的警察防线。
秩序在沸腾的民怨面前摇摇欲坠。
面对这失控的场面,现场负责治安的最高指挥官,抱头鼠窜,紧接着就迅速下达了“撒切尔式命令!”
“女王近卫骑兵队!准备!驱散人群!”
阳光下,训练有素的战马喷着响鼻,马蹄不安地刨着地面,锃亮的胸甲和马鞍上的红缨反射着刺眼的光。
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响和军官的厉喝,这支象征着帝国昔日荣光的仪仗部队,竟真的在21世纪的伦敦街头,对着手无寸铁的本国抗议人群,发起了冲锋!
“天哪!他们疯了!”
“骑兵!骑兵冲过来了!”
“快跑啊!”
人群瞬间炸开。
惊恐的尖叫声取代了愤怒的口号,沉重的马蹄声践踏在维多利亚女王纪念碑下冰冷的石板路上,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抗议者躲闪不及,被高头大马狠狠撞倒,甚至被碗口大的铁蹄无情地践踏而过,惨叫声撕心裂肺。
然而,这一次,人群的后方并未完全溃散!
吃了那么多的亏,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民众们早就防着这一手呢,撒切尔在英国人底层人的心里,那就是一坨狗屎,如果签证官问你为什么来英国,你到时候就说,想要在撒切尔墓前大便,保证过的。
“长杆队!上!挡住他们!”一声嘶哑但极具穿透力的怒吼从混乱中响起。
只见抗议队伍的后方,一群早有准备的“预备队”猛地从人群缝隙中冲出。
他们并非赤手空拳,每人手中紧握的,赫然是两米多长的粗壮木杆!
这些长杆显然是临时搜集,有建筑工地的脚手架杆,有拆除路障的隔离杆,甚至还有从公园围栏上卸下的粗壮木条。
他们并非乌合之众,而是迅速分成小组,三人一组,两人一组,咬着牙,将长杆的末端死死顶在石板地上,形成一道倾斜的、简陋却充满致命威胁的拒马阵!
“稳住!捅马腿!捅马肚子!”指挥者的声音带着决绝。
冲在最前面的几匹战马猝不及防。它们习惯了撞开柔软的人体,却从未面对过如此密集、直指要害的硬物长矛阵!
“噗嗤!”一根长杆狠狠捅在一匹栗色战马的侧腹,虽然隔着厚实的马衣,巨大的冲击力仍让它痛苦地嘶鸣,人立而起!马背上的骑兵猝不及防,全靠精湛的骑术才没被掀翻,但冲锋的势头戛然而止。
“砰!咔嚓!”另一根长杆精准地扫在一匹黑马的前腿关节处。
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前腿一软,轰然向前栽倒!马背上的骑兵如同断线风筝般被狠狠甩出,头盔撞击石板的声音清晰可闻,滚落在地,瞬间被淹没在混乱的脚影中。
“干得好!再来!”手持长杆的民众怒吼着,脸上混杂着恐惧、愤怒和一丝复仇的快意。
他们不再是被动挨打的羔羊。
与此同时,更让骑兵队魂飞魄散的打击降临了!
“给他们的惊喜!丢!”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只见数十个小小的、用红色纸筒包裹的圆柱体,被奋力掷向冲锋的骑兵队列中间和后方。
“噼里啪啦——轰!!”
“砰!砰!砰!”
鞭炮!
无数点燃的鞭炮在骑兵和马匹的头顶、脚下、身边猛烈炸响!
刺鼻的硝烟瞬间弥漫开来。
战马彻底惊了!
这些平日里接受严格训练、甚至能在礼炮声中保持仪态的皇家战马,何曾经历过如此近距离、无规律、密集刺耳的爆炸声浪?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所有的训练成果。
“嘶——!”一匹白马猛地扬起前蹄,疯狂地原地打转,将背上的骑兵甩得像狂风中的落叶。
“唏律律!”另一匹棕马彻底失控,不顾一切地调转方向,朝着己方队列猛冲过去,撞翻了旁边一个同伴。
“稳住!稳住!”
军官的嘶吼在鞭炮的巨响和战马的悲鸣中显得如此苍白,整个骑兵队的冲锋阵型瞬间土崩瓦解,变成了一个极度混乱、互相冲撞、人仰马翻的战场。
不断有士兵在受惊马匹剧烈的颠簸和冲撞中被狠狠摔下马鞍,沉重的盔甲在地面上砸出闷响。
时机到了!
“他们掉下来了!冲啊!”
“为受伤的兄弟报仇!”
“抓住他们!”
积蓄已久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刚才还在躲避奔逃的人群,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流,轰然倒卷回来!
愤怒的民众如潮水般涌向那些落马的、或是被受惊马匹困住的骑兵。
拳头、脚、随手捡起的石块、甚至那些刚刚立功的长杆…
雨点般朝着那些身着华丽制服、此刻却狼狈不堪的帝国象征砸去!头盔被打得凹陷变形,华丽的红色制服被撕扯开,精致的马刺在混乱中被踩扁。咒骂声、怒吼声、被打者的哀嚎声、战马惊恐的嘶鸣声、远处警笛的尖啸声…
在维多利亚女王的雕像下,在象征帝国心脏的广场上,阳光依旧照耀着纪念碑顶端的金色天使,但地面上,昔日的荣光已被践踏,只剩下失控的暴力与沸腾的民怨。
而已经上头的民众,竟然开始冲击白金汉宫!
那大门都被撞开了,成百上千的人迅速冲进去…
就像是当年法国人民打进法国王宫砍下路易十六的狗头一样!
王室们开始慌了,在安保人员的保护下,有些狼狈的从逃生通道跑路。
这一幕,被无数路人的手机清晰地捕捉下来,并通过网络瞬间传遍了世界每一个角落。
白金汉宫前的骑兵冲锋,比麦德林毒枭的直播更具毁灭性的冲击力。
它撕碎了英国最后一丝体面,将无能和残暴两个标签,狠狠地烙在了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帝国脸上。
而最搞笑的当然是白金汉宫被攻破。
在墨西哥的国家宫里。
维克托靠在椅子上,他看着电视里的样子,摇了摇头,“英国佬是混的越来越回去了,丘吉尔就已经耗尽了他们整个国家的未来。”
“老大,英国佬这是丢脸了,老巢都给人打进去了,你说这会不会崩溃啊?”
卡萨雷有些忍不住想笑。
以前墨西哥毒品泛滥的时候,他可没什么阴阳怪气,等维克托禁毒了,还跟着他唱反调,等了在一起组建盟军后到处说维克托的坏话,能看他舒服才怪呢。
“身体撑不起野心时,崩溃是注定的。”维克托摇了摇头,站起来关掉屏幕。
就听见他近乎呢喃的低语:“从路易十六到尼古拉二世…现在轮到维多利亚的子孙了。”
他停顿了下,朝着旁边一脸懵的卡萨雷说,“历史从来不是某个人的历史,而是人民的历史,站在英国民众的角度上,王室和内阁太失败了。”
我了个擦!
人民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