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花昕着有道理,还真打算过去和法国人“索赔”,不过被陈着拉了下来。
背后闹一闹得了,没看见人家和cos姐在谈正事啊。
“你现在过去装X。”
陈着说道:“信不信俞弦一生气,拿锅铲在你脑袋上敲个包。”
“不会吧。”
王长花将信将疑:“自从俞美人和你谈恋爱,我觉得脾气都变了很多,一路在温婉小妻子的形象上狂奔。”
“那是表象,核心并没变…”
陈着正要辩论。
“你们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吴妤走过来,瞅了瞅两个男生:“像是要做坏事的样子。”
“我们打算给点colour让他们seesee。”
王长花做出卷起袖子上战场的模样。“是他去,我不去。”
陈着连忙撇清自己。
“哼,有些人吧…”
吴妤冷哼一声:“智商比较低,不过又恰好比智障聪明一点。”
陈着笑嘻嘻的接茬道:“但是因为生活还能自理,所以就被认为是正常人。”
王长花左看看,右望望:“你们在说谁啊?”
没人搭理,吴妤正给陈着科普一下pace画廊的业内地位。
陈着很惊讶,这居然是一家全球顶级画廊,在首都也有一处3000多平米的固定基地,并且定期在全世界举办一些展览策划和艺术推广活动。
国内现在的中年画家岳敏君和张晓刚等等都是签约了pace画廊。
陈着和王长花都不知道“岳张”是何许人也,于是王长花就询问这俩有什么成就。
吴妤撇撇嘴,这两位大佬的画作,去年一个人总共卖了2.8亿,一个人卖了2.2亿。
“人民币吗?还是越南盾?”王长花难以置信,什么屌画能卖5个亿。
陈着一通折腾,一年都没赚5个亿,还倒欠了2个多亿的外债。
“艺术是不一样的。”
吴妤也说道:“个人水平是基础,还有就是看市场认可度,当然还有画廊的推广和宣传。等到俞弦在八院交流中崭露头角,然后顶着岭南画派传人的身份出道,她的画也不会便宜的。”
“现在她都有很多粉丝了。”
吴妤指着那个拎着普拉达小包的中年美妇,又补充道:“那是李香兰李总,pace画廊在中国的主管,她就特别特别的看好cos姐。”
“我是很希望弦妹儿签约Pace了。”
吴妤弯着眼睛,美滋滋的说道:“那样我也就实现人生理想啦!”
“人家签约和你的理想有毛线关系啊。”
不用说,这又是王长花在冷嘲热讽。
“你懂个屁!”
吴妤不屑一顾的说道:“我的理想就是闺蜜有钱,然后带我吃香的喝辣的!”王长花眨眨眼,突然拍了拍陈着的肩膀:“小陈,你也要加油啊,总不能让自己兄弟输给别人闺蜜吧。”
“我…”
陈着一阵无语。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cos姐那边仍然没有答应,李香兰神情中有些无奈。
她确实很欣赏这个小姑娘,大基本功好、又非常有灵性,还是关咏仪的弟子,最后就是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蛋。
简直就是天生应该吃这碗饭的。
李香兰现在就想立刻进行包装,但是关老教授不同意。
李香兰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程序不能错。
如果不经过八院交流赛,不经过这块试金石的淬炼,哪怕以后获得再大的成就,始终存在让人议论的地方。
就好像是古代没有考过进士直接当官,哪怕政绩再亮眼,也不免被议论“这是走后门的官”。“俞弦,你还是要多考虑一下我们啊。”
李香兰很不甘心的劝道:“我知道唐人画廊和朵云 轩也在联系你,但他们有些纯粹是为了洗钱,对艺术上的追求并不如Pace纯粹。”
“我知道,谢谢李老师。”
俞弦轻轻伸个懒腰,那么细那么丝滑,像是宋代梅瓶流畅的收腰轮廓:“等我做完午饭,我会认真考虑的。”
“那就好,那就好…什么”
李香兰被唬了一跳,尖叫道:“你怎么能做饭呢”
这个反应也把cos姐都吓了一跳,她呆呆的说道:“不,不做饭,我们吃什么”
“不是这个意思!”
李香兰好着急,简直都要急得跳脚:“我是说,你这双手怎么能做饭呢”
“为什么不能”
俞弦一边说,一边取下围裙戴在身上:“老太太要少吃外面的饭菜,陈主任这个人嘴巴又挑食,其他人又不会,那就只能我做喽。”“再说…”
俞弦把蓬松覆盖在肩后的蜜糖色长发,用一根很普通的发簪,麻利的盘在脑后,然后嫣然一笑:“我也喜欢操持家务。”
“陈主任是谁”
李香兰还以为有领导要过来用餐。
“喏”
俞弦努努嘴:“我男朋友。”
李香兰打量一下陈着。
陈着礼貌的挥手致意,不过奇怪的是,李香兰好像不认识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从国外刚回来。
但是,这更让Pace画廊的负责人李香兰生气了!
不过她很有素养,没有走到陈着面前,鄙薄的说:“男人,你怎么好意思让俞弦这双宝贵的手,给你做饭呢?”
她只是真挚的给cos姐灌输理论:“女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不应该像封建时代那样,白天在厨房和灶台上忙忙碌碌,晚上守着冷被窝,当一个小娇妻等着丈夫回来。”
“俞弦,你条件那么好,应该发光发彩,应该让所有人看到自己,应该当个大女主!”李香兰苦口婆心的说道:“哪怕就是自在玩乐,也好过给男人做饭洗衣,你要有勇气踏出社会给我们女人的束缚。”
cos姐不明白李香兰为什么这么激动。
也不是很能理解她的这个逻辑。
弦妹儿站在前往的厨房路上,日光覆着长长的睫毛,在精致的瓜子脸上落下一片困惑的阴影。
像是握住画笔,悬于纸上,不知道如何泼墨。
“李老师。”
片刻后,俞弦转过身,用自己简简单单的逻辑,讲述着一个简简单单的原则。
“我不知道什么是娇妻,也不想当什么大女主,但是我觉得,真正的勇气应该是坚定自己的选择,而不是被裹挟着,一定要成为别人想让你成为的人。”
“我喜欢做饭。”
“我喜欢听锅碗叮叮当当的声响。”
“我也喜欢看陈主任把我做的饭都吃光的样子。”
“陈主任!”俞弦仰着尖尖的下巴。
“到!”
陈着立刻回应。
“进厨房帮我摘菜。”
“遵命!”
陈着麻溜的跑进厨房。
“卧槽,好牛逼啊!我好爱我家老板娘。”
正在玩手机的小秘书,呐呐的想着。
那支悬于纸上的画笔,突然间挥毫如游龙破云,留白处浮动的不是水墨,而是不被驯服的秉性。
去你妈的大女主和娇妻文学,那只是你们的定义。
可是别人的幸福,需要外人来定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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