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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剑斗白山泽

  余缺面上生出讥笑,开口道:

  “本道这是打了小的,又来了老的么?

  我和白江流等人的事情,实乃黄山道宫自家人的事情。就算你们那白护法,和白江流同出一族,但入了宫就算是出了家,尔等岂能再来掺和我黄山道宫的事情。”

  他这番回话,让前来邀战的红袍道人一行,面上既是生火,也是一时哑口无言。

  确实如余缺所说的,如果那白江流是拜在了莲都道宫中,倒还无甚,入宫便是回家。

  但白江流乃是离开莲都,拜在了黄山道宫中,对于仙家中人而言,这等情况就好比是断绝了和家族的因果干系,今后要以黄山道宫为重,家族次之。

  如今莲都道宫因为白江流的缘故,前来找余缺的麻烦,就是多管闲事。

  如果非要计较的话,他们的举动,还可能让白江流落得首鼠两端的嫌疑。

  当众多红袍道人哑口无言时,黄山行宫之外又响起了一道冷哼声: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辈!”

  只见众人身后,一阵红粉雾气弥漫升起,并有锣鼓玄音奏唱而起,显得威风极了。

  一个面色白皙,身着红粉袍子的道人,从雾气中晃出,乘着銮驾,眉宇间带着几分阴鸷,气势不俗。

  来人一露面,一股强悍的神识就朝着余缺横压过来,身上六品的法力也是毫不掩饰,灵机直冲云霄。

  余缺面对这人,目光微凝,坦然的和对方对视,且神识也不甘示弱的硬顶了回去。

  嗡嗡间,两人隔空较劲着。

  那红粉道人见余缺毫无失色,且自己的神识也被硬顶了回来,他的眼色微变,面上冷笑开口:

  “不错,不愧是黄山道宫的真传弟子。虽然也是扩招的,但是神识强度不差。”

  余缺见对方人五人六的,也不惯着对方,直接喝到:

  “你这道人,就是这群家伙口中的白护法?你可是前来替白江流,讨要说法的?”

  红粉道人的目光微动,并没有回答余缺的喝问,而是淡淡道:

  “小辈勿要给白某挖坑。白某虽然和贵宫的白真传一个姓。

  但今日前来,只不过是听说寻煞龙盘在你手中,盯上了贵宫的宝贝罢了,和其他事情无关。”

  这人看着余缺,眼里还透露着嘲弄。

  余缺见对方没有中计的当场落下把柄,也不以为意,懒得再去捉对方的马脚。

  他随口道:

  “既然如此,尔等就回罢,本道还需要修行,没空和尔等浪费时间。”

  这时,那红粉道人一个闪身,忽然就出现在了黄山行宫的阶梯上,且手里面还抓着那颗鹅卵大小的阿鼻煞珠。

  嗡的!

  对方突然来袭,不等余缺自己有所反应,站在他一旁的宫冬雪就柳眉竖起,闪身上前一步,挡在了余缺的跟前,并喝到:

  “黄山行宫之地,岂是尔等可以放肆的!”

  她也放出了滚滚的真气,方圆十几丈内瞬间生霜,空气也变得冷冽。

  红粉道人见状,面色却是没有变化,口中笑道:

  “岂敢岂敢,白某只是想再和贵宫的真传商量商量,约上一番赌斗罢了。

  先别急着拒绝,白某手中这颗阿鼻煞珠,可是我莲都道宫的重宝,它能收纳煞气,且可以让持有者动用珠子中的煞气,提前就拥有近似六品仙家的法力。

  更加绝妙的是,持有者佩戴这珠子时,随着时日的推移,肉身魂魄会一日更甚一日的适应珠子中的煞气,能增大不少凝煞的成功率。”

  余缺听见了对方口中的介绍,眉头微挑,盯着红粉道人口中的殷红珠子打量。

  他此刻搜刮着脑中的见闻,忽地感觉似乎在那里见过“阿鼻煞珠”的名字。

  “多谢宫道友出手相助。”

  细思片刻,余缺的眉头舒展,拱手朝着宫冬雪道谢,并言语:“看在这份大礼的份上,且让这位莲都道宫的仙家,再说道说道。”

  红粉道人见余缺略有转意之色,便继续言语:

  “本道名山泽。

  你我赌斗一番,只需你赢了,这阿鼻煞珠你就尽管拿去,正好能帮衬你凝煞。若是同意,随便你定下一个日子即可。”

  话说完,对方坦然的将手中煞珠展开,仍由余缺细细打量,且放出神识检查。

  余缺一边打量着,一边也传音给旁边的宫冬雪,问对方听说过这珠子没、眼前的珠子看上去是真是假。

  宫冬雪回答:“各个道宫都有能帮助门人凝煞的宝物,莲都道宫中的,确实就是唤作‘阿鼻煞珠’,只是此物一般都是真传弟子拿在手中,不知这人是如何拿到手的。”

  沉吟几息,宫冬雪也将神识放出,在那煞珠上一扫而过,斟酌着回答:

  “的确是一样六品古宝,看此人大张旗鼓的举动,应该是真的。”

  余缺心间已有了确认,又从宫冬雪口中获得了相同的答案,他的目中顿时微亮。

  随即他笑着开口:

  “此物正和我所用,看来白护法是笃定了,余某难以拒绝你这赌斗。”

  白山泽从容回答:

  “然也,白某正是专门为了阁下,才特意从宫中真传手中讨要来了这颗珠子。

  若能得此煞珠相助,余真传的凝煞之事,想必更会方便。”

  余缺点了点头。

  确实如对方所言,余缺虽然拥有了寻煞龙盘,可以更加方便的寻找煞气,但是手中尚无存放煞气的合适器物。

  等遇见煞气后,他还得费心收拾一番,免得存放不当,导致煞气逸散或是品质下降。

  特别是余缺打算采用合煞之法,多多采摘煞气,其更是需要合适的存放煞气之物。

  “此外,这颗煞珠还能让我提前就驱使煞气为用,能增长凝煞成功率…若是错过了,当真也可惜啊。”

  他心间的意动之色已经更甚。

  特别是余缺打量面前的白山泽,虽然觉得对方颇具威势,但是并没有从此子身上察觉到威胁。

  不过越是意动,余缺的面色就越是平静。

  他的话锋一转,又道:

  “白兄,你我手中这东西,可都是各家的传承古物,又不是你我所用。岂敢拿它们来赌斗?

  更何况,你已凝煞,我还未凝煞,白兄未免过于以大欺小了吧。”

  白山泽见余缺连“以大欺小”的借口都翻了出来,面上的嘲弄之色更是明显。

  “哈哈,这两点无须阁下担心。我辈道宫弟子行走在外,斗法之事常有,即便输了宝物,异日再由宫中的杰出弟子赢回去便是。

  若是一直流落在外,只需长辈们一个交代,我们这些小辈又岂敢私占宝物。”

  对方停顿一下,又嗤笑的发话:

  “修为之事,我也不欺你。你若是逼得我动用了煞气,哪怕只是分毫,也算我输。”

  余缺暗地里,又将对方说的话,问了问旁边的宫冬雪。

  宫冬雪依旧耐心的替他讲解了一番。

  的确就如白山泽所言,各家道宫弟子持宝外出历练时,重要的宝物若是丢失了,百年以内,只会派遣门下的弟子们去索回。

  若是过了百年,则会由宫中长辈顺手拿回。只是那时候,道宫的脸面就有所丢失了。

  反正这等找上门的赌斗之事,输了并不算什么要紧的大事,关键是要知耻而后勇,日后再将东西夺回来便可。

  若是一味地避战,反倒会损了名声和威望。

  余缺细细听着,目光在四周一扫。

  果然,行宫中的黄山弟子们,不管是忙的还是不忙的,全都已经是跑出来,目光紧盯着场中。

  并且彼辈的脸上还都是愤慨之色,个个不愉的紧盯着那伙莲都弟子。

  忽然,宫冬雪又急忙传音给余缺:

  “不过今日情况不同,来者乃是六品仙家,你只是七品,就算是避战,也是情有可原。无须在意对方的叫嚣。”

  余缺听见宫冬雪的安抚之语,却是轻笑着回答:

  “多谢宫姐姐的关心。他虽六品,我亦是真传,真避了,难免会损我黄山道宫的志气。

  况且只是六品仙家而已,我又不是没有斩杀过?!”

  虽然心间颇为自信,但余缺可不会拒绝对方主动提出的限制。

  他当即就站出一步,拱手道:

  “那就依照白兄提出的规矩,你若动用煞气,便是你输。

  此战,余某应下了。”

  余缺突然之间的答应,反倒是让白山泽一方有些愕然。

  特别是那白山泽本人,其人面色微僵,没有想到自己带有羞辱之意的话,竟然能让余缺顺着坡就下了。

  对方丝毫没有因为真传的身份,就拒绝他限制“煞气”的提议。

  但话都已经出口,他也不好再收回,且即便不动用煞气,他依旧自信能够碾压此子。

  “妥!”

  白山泽冷哼一声,当即喝问:“阁下挑个日子,白某都随你,那时可不要怯战。”

  余缺点头,忽地一弹指,一声剑鸣声在他的指尖响起来。

  剑气嗤嗤,在他的手中凝结出白脊剑。

  他持着剑器,长吟道:

  “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就在此刻!”

  话音落下,余缺提剑指着白山泽,话声凛冽的问:

  “道友可敢应战?”

  白山泽瞧见余缺周身四溢的剑气,心间一时凛然。

  这人心头顿时有了几分怀疑,他是否拿大了、是否应该再做些准备,并且找人来试探余缺一番后,再行斗战。

  只是余缺选择将时间定在了今日,他也没有时间再去做准备了。

  “区区一七品,即便你是真传,我又何惧。”

  白山泽的目光闪烁,他在心间冷哼,压下了怀疑的念头。

  这人也冷冷盯着余缺,喝到:

  “痛快,不愧是黄山真传,且随我来!”

  余缺见对方并没有直接摆开阵势,而是拔身就走了,一时有几分诧异。

  他问过左右人等后,才知道真君岛上的斗法,自有斗法的规矩,哪怕是道宫弟子们,也禁制私斗,非得前往演武场所在。

  这样一是约束岛上的众人,禁止私斗,扰乱军心,二是方便岛上的众人做个见证,省得胜败之后,双方又互相牵扯、争执不休。

  此外,每每有斗法的事情出现,不仅仅当事人相互间在赌斗,岛屿上也会有大大小小的盘口出现。

  不一会儿。

  莲都道宫和黄山道宫一行人,大摇大摆、气势汹汹的出现在了演武场中。

  赌斗两人的身份一传出,偌大的演武场很快就拥挤来了不少人。

  果如岛上弟子所说的,片刻钟间,就有盘口挂在了左右,并且不只是一方。

  此外,也有岛上的军官闻言,见声势浩大,便点派了兵马前来坐镇,约束众人。

  其他人相互间显得热闹非凡,但是余缺和白山泽这两个当事人,却都是安静的很。

  他们各自走上了百丈宽大的斗法坛后,或站或立,都闭目养神,等着斗法的开始。

  一直到某位主持斗法的煞神仙家走出,一板一眼的交代规矩,他们方才睁开了眼睛。

  “二位,一上此台,哪怕并非是斗生斗死,也存在着殒命风险,生死自负,二位考虑清楚没?”

  那仙家左右看着两人。

  余缺和白山泽各自回答:

  “可。”、“自是晓得。”

  见两人应下,煞神仙家点点头,口中长吟道:

  “生死有命,点到为止。

  二位请自便。”

  话音一落,对方的身形就一个闪烁,站在了斗法坛的边缘位置。

  而斗法坛中央,则是呼呼的冒起了两道强悍灵光,分别从余缺和白山泽身上涌起。

  前者色泽纯白,犹如一柄利剑直冲云霄,摄人心魄;后者通红发赤,宛若岩浆喷发,滚滚惊人。

  斗法刚开始,白山泽的目光中就有寒意大冒,且透露出了几分得逞后的杀机。

  “哼!自作聪明,自毁前程!”

  此子这般兴师动众的前来约斗余缺,其用意竟然不仅仅是要夺了余缺的宝物、落了他的面子,而是意欲废掉,甚至斩杀掉余缺。

  另外一边,余缺也敏锐的察觉到了白山泽眼里的杀机。

  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太过意外,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

  须知仙家者,个个手握伟力,杀心常起。

  但凡是斗法,就都得将其当做死斗去进行。否则一旦对旁人心存幻想,便是在危害自家性命!

  铮的!

  浓浓的杀意,也自余缺的面上浮起,比那白山泽还要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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