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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童话中被女巫困在城堡中的公主渴望城堡外的世界,穿着一套典雅的蓝色礼服的少女站在窗边。
柔顺的金发被蓝色的丝带扎好,让这位看着有些纤细的少女透露出一种英气。
冬日的冷光透过窗户,雪后世界的洁白就让这位王者看起来高洁而不可侵犯。
现在,Saber那双如碧湖般澄澈的瞳孔,就盯着远处森林的入口。
那里,一对父女欢快地在雪地里嬉戏,玩着一种叫做“找核桃芽”的游戏。
甚至,那样温馨的情景就如同正常的父女一般。
Saber能看到伊莉雅坐在御主的肩头,看着那银色的长发摇晃着、反射出晶莹的欢乐,甚至能隐约听到那个孩子兴奋的声音。
爱丽丝菲尔推开门走进来。
她刚刚去吩咐城堡内的女仆,为她们准备前往那个极东之地的服饰了。
Saber显然是已经注意到了来者的气息。
头上象征着王的荣耀的呆毛动了动,但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就任由着爱丽丝菲尔走到自己的身边。
那张美丽到像是人偶的脸庞上,红宝石一样的美丽瞳孔顺着Saber的视线望去。
一种幸福而温柔的笑意在爱丽丝菲尔脸上绽放,她看向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苦恼的少女,轻声开口。
“Saber,切嗣现在的样子,很让你意外吗?”
对于阿尔托莉雅来说,她和自己御主的不和,简直从自己刚刚现世就清晰无比地呈现出来了。
那个男人从未和自己说过一句话,甚至自己主动地开口询问也视如空气般的不作理会。
Saber的声音中稍稍浮现出一种轻微的不满和抱怨。
“如果说那是切嗣本来的面目,那看来是我让我的御主相当地不快了。”
那位银发的少女已经走向房间中央的茶桌,Saber的话就让爱丽丝菲尔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Saber不满的语气加重了一些:“爱丽丝菲尔,再怎么说也不该嘲笑我吧!”
“抱歉,我在想,你是不是还在介意被召唤出来时的事。”
实际上,这一点便让当时用那遗失的剑鞘,用那名为遥远的理想乡的概念武装,召唤出亚瑟·潘德拉贡的切嗣和爱丽丝菲尔感到诧异。
著名的骑士之王,竟然是一位看起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
但她手握的那柄作为亚瑟王象征,闪耀着光辉的,最为强大、最为尊贵的圣剑,却无比坚实地证实了她的身份。
爱丽丝菲尔解释道:“毕竟Saber你的传说实在是太出名了,和我们熟知的亚瑟王的印象…有些不一样。”
而她的解释则让Saber的眉头皱起,她低声道:“所以,切嗣是因为我是女性,所以认为我没有资格——”
“怎么会呢?”爱丽丝菲尔微微摇头,“我想,他是在生气吧?”
“生气?”Saber不理解爱丽丝菲尔的意思。
“嗯,毕竟那个时代的人,把王的责任,推给了一个孩子不是吗?”
爱丽丝菲尔的推断无疑是正确的。
当卫宫切嗣看到看到传说中的亚瑟王竟然是一个小姑娘时,他就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与自己的从者合不来了。
实际上,这个正义的伙伴便对这种“众人之恶”感到痛恨甚至愤恨——这也是他不得不将自己的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圣杯”的原因。
卫宫切嗣内心真正想要的达到的,大概应该是某个“根除此世之恶”这样一个概念的愿望。
而这种众人对于少女的“恶行”,这种时代本身的罪恶,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忽视。
就像这个男人甚至希望自己能成为没有情感的机器一样。
倘若卫宫切嗣真的是一个以“争夺圣杯”为最终目标的机器,他反而会接纳,甚至利用自己的“愿望”来胁迫这名少女也说不定。
但正是因为这个男人抱着那样从未改变的幼稚想法,抱着那种也许能称得上“正义”的理念。
卫宫切嗣拒绝了那样的做法。
就像他在心中的感叹:“自己退步了。”
整整九年的时间,不,整整九年的家人陪伴让他那颗坚定的内心变得柔软起来了。
或者说,这个男人也许至始至终都只是强撑着,如同强行挽留一抹将要消散的青烟,让那样可怕的理想,不从自己日常的岁月中消失殆尽。
“这只是多余的感慨。”
虽然这样一个答案有些出乎Saber的意料,甚至她一开始就沉默地低下头。
但很快那抹同样的坚持就重新在眼眸中闪动。
“他无权非议我的时代,和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的决定。”
“所以他才什么也不说,选择保持沉默。”
爱丽丝菲尔的回答,就让Saber一时语塞。
这样的沉默过了一会才被Saber重新开口打破:
“你和切嗣的愿望,是希望利用圣杯的力量拯救世界,对吧?”
“嗯,”爱丽丝菲尔点点头,“虽然我只是鹦鹉学舌地跟着他。”
“我认为你和切嗣的目标很正确。”
Saber眼神中少有地出现了一抹对于自己御主的赞同——也许这才是她对于切嗣的态度,至始至终都只是不满而非愤恨的缘故。
“这是一条值得自豪和骄傲的道路。”
Saber顿了顿,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对于圣杯的憧憬,以及谈及她回应召唤来此的真实目的。
“其实…我寄托在圣杯上的愿望也是一样。”
因为最后圆桌骑士的内乱而使国家灭亡,阿尔托莉雅深信自己不适合当王。
她想要挽救不列颠灭亡的宿命。
换句话说,这位理想之王,想要使用圣杯的力量否定自己被选为王的历史。
而远在森林之中的,那场关于寻找“胡桃芽”的游戏已然结束。
在切嗣那指鹿为马,将水胡桃芽指认为胡桃芽的作弊行为被发现后——
比赛最后由可爱的伊莉雅获胜!
她戴着那顶紫色的绒毛帽子,骑在切嗣的肩头,语气里充满了天真和好奇。
“那下次比赛,就等切嗣从日本回来之后了喔?”
那种活泼的、欢乐的、开心的语气,就在雪后的森林,随着切嗣踩着雪层的嘎吱声响起。
“那——切嗣什么时候回来呢?”
切嗣就同样埋着头,他的目光在伊莉雅问出那个问题后陡然变得无神,雪层反映的太阳光芒,让这个男人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
“切嗣?”
切嗣感觉到女儿将下巴轻轻顶在了自己头顶,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天真,就催促自己的父亲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但切嗣的颈椎却仿佛一下子被压断了。
他的头颅垂得更低,甚至,伊莉雅那轻盈的身体便压得他的身体,压得他的心灵喘不过气来。
“爸爸…大概两个星期就会回来吧。”
“那妈妈呢?”
脚步声停下来了,周围的白雪如同晶莹的盐层。
冥冥之中,某道声音仿佛在告诉这贪念索多玛城的罪人、义人。
“不要回头看,也不要在平原任何地方站住;要逃往山中,免得被扫除净尽。”
但切嗣就在这盐层中,如同盐柱般地站立。
“妈妈她…我想伊莉雅要耐心地等一段时间了。”
悲痛万分都不足以形容此刻切嗣的心情。
这位“罗得”是多么希望逃往“琐珥山地”的是自己的妻子啊!
但他却偏偏要看着自己的爱人,在那索多玛的天火中化为盐柱!
“嗯!”女儿的发丝随着她乖巧地点头扫过切嗣的面庞。
“昨天晚上睡觉前,妈妈说今后就算无法和伊莉雅再见,也会一直待在伊莉雅身边,不会让伊莉雅寂寞的。”
孩童的心智,尚不能理解所谓的“无法再见”具备着多么沉重的含义。
少女仰起头,看向远处白雪覆盖的城堡。
就像是相信童话故事里那些人物的真实不需,语气活泼而又认真。
“所以!伊莉雅以后也会一直和母亲大人在一起!”
身体再也承受不住那天真的话语了。
切嗣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近乎跪倒着,将伊莉雅从肩头放下来。
少女雀跃的身影,和喜悦的神情在看到切嗣的目光时停住了。
“切嗣?”
切嗣垂下的头轻轻抬起,现在这个男人现在到底心里抱有着一个怎样的情绪呢?
在那一抹短暂的、可以被称得上是哀伤的笑容后,切嗣紧紧地搂住了女儿。
“伊莉雅,你能做到耐心地等爸爸回来吗?就算是孤单或者寂寞也能忍耐吗?”
“嗯!”
“那爸爸也向你保证,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显然,伊莉雅等不到父亲的回来了。
不过,这一次的理由,似乎与她将会因种种痛苦的原因与切嗣和爱丽丝菲尔分离不同。
因为众所周知,对于紧急情况,联盟一向都会准备足够的预案。
而在不确定剪定事项会在何时发生的情况下,每一条线索、每一种可能,都要进行充分地挖掘。
就比如卫宫切嗣的女儿,伊莉雅丝菲尔。
又或者,被称为小圣杯的事物。
实际上,与简单地招募外来魔术师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不同。
未来的第五次圣杯战争,才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最后一次、也是倾尽所有的尝试。
这一点,从伊莉雅那不同寻常的诞生方式便可以看出来。
她是唯一一个存在母体的圣杯,也应该是爱因兹贝伦家族制造的最后一个圣杯。
这位人工生命体,是在爱丽丝菲尔的体里的那一刻,就开始进行“魔术处理”的。
伊莉雅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限定了用途。
她的肉体已经可以说是魔术回路的结晶,而发育大约会在九岁时就停止。
而这,只是因为其功能就是为了完成爱因兹贝伦家重现第三法的夙愿。
因此,伊莉雅关于寿命、生长、生育部分的功能,对于不需要下一个小圣杯的爱因兹贝伦家族并没有意义。
实际上,这一点也许很少有人知道。
哈伊德,这位爱因兹贝伦家族第八代族长,其实是通过魔偶技术延续了两个世纪的人工智能。
在被下达了“复现第三法”的任务后,在漫长的岁月里,他曾经的人格已经不复存在了。
因此,随着人偶的本质浮现,他实际上变为了以无法进步为代价,得以永远持续运作的人造系统。
而无法进步,就意味着技术永远得不到改进。
因此,对于哈伊德来说,如果在未来,也就是第五次圣杯战争,作为爱因兹贝伦最高水准的人造人依莉雅也依旧失败。
那么,这个认为“任务不可完成”的人偶,将会选择放弃大圣杯,将自己的电源关闭。
而对于联盟来说——
一个以“灵魂物质化”、以“完成第三法”为最终追求的、只会计算得失的人工智能系统。
想要说服它,实在是太容易做到了。
同时,考虑到第五次圣杯战争极有可能不会发生,以及伊莉雅这一个体本身对于解析圣杯的重要性。
在确认了魔导书的系统能够正常运作,且不会导致历史惯性或者壳立即做出反应后。
柯南立刻安排手下的一名新招募的“魔术师”前往德国。
实际上,找到那名叫做哈迪斯·雷蒙德的魔术师,还花了柯南好几分钟。
至于原因嘛…那倒是非常简单。
主要是在冬木市里可以称得上“正义”,或者说,起码符合侦探心意、没有作恶、不会贪图这股力量的魔术师…
嗯,实在是屈指可数。
当然,这也意味着对于满足条件者的招募,甚至比韦伯还要顺利许多倍。
这个从未在时钟塔留学、家族魔术传承不到三代的散修魔术师,在那本他认为是真理之书的书页翻动的瞬间,便恭敬地伏首致礼。
看着那新浮现的书页,雷蒙德恭敬地用指尖在胸口稳稳画下一道象征着无限的莫比乌斯环,眼中流露出一种冷静至极的、近乎狂热的信仰光芒。
“是…我将遵从根源的指示。”
——虽然他显然误解了什么东西,但从结果来看,他完成的还不错。
因为在除了雨生龙之介之外的所有人,都召唤出英灵后的第二日。
在切嗣、爱丽丝菲尔以及Saber乘车从爱因兹贝伦的城堡离开、前往市区的几分钟后。
他就带着联盟的诚意,来到了那座将城堡保护起来的结界前。
“冯·爱因兹贝伦家族…试图复现第三法的失败造物。”
低声呢喃着那真理所告知他的信息,雷蒙德便将面前的阻拦视若无物地走进。
而在他跨入结界的第三个小时又三十三分钟。
一个眼神懵懂、带着雪白长发的孩子——伊莉雅斯菲尔,就被雷蒙德牵着手,从城堡大门中缓缓走出。
随着魔导书上金色的光辉闪动,RSI掩蔽拟态和地脉共鸣·符印跃座两个术式发动。
随着在早已设置好的锚点通过虚数空间给出具体的坐标信息。
下一秒,一大一小两道人影就在城堡门口悄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