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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捅破这层窗户纸(记得抽奖哦)

  马伟昌说,和苗根花领完证之后,采石场也就顺利开工了。

  除了一些特殊工种之外,其余用的都是村里人,也是按照之前约定,高于外面的价格给的工钱。

  虽说用的都是村里人,但毕竟采石场规模不大,用人也有限。

  所以用谁,都是村长说了算。

  不管怎么样,至少这摊生意搞起来了,他也就松了口气。

  那段时间他一心扑在生意上,没日没夜地忙工作,压根就没有多余的心思。

  但张桂芬不这么想,生怕他和苗根花勾搭上,所以一有空就往采石场跑,不光明着来,还偷偷跑过来盯梢,甚至被他撞破过几次。

  张桂芬的所作所为让他非常恼火,觉得她不光不信任自己,还给自己添乱。

  一度“夫妻”关系很紧张。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跟苗根花发生什么,因为当时他属于是背水一战了。

  马伟昌向周奕他们述说了自己那大半年的艰辛和不易,不过周奕可不关心这个,让他说重点。

  重点就是,采石场的生意开始慢慢好转了,他也得以缓过劲来了。

  而且,张桂芬也不再对他疑神疑鬼了,毕竟盯梢了那么久,发现两人几乎没什么接触,加上她本身又要上班,又要管儿子,精力有限,所以也就很少再来采石场了。

  只是隔三差五地督促他和苗根花去办离婚手续,不过马伟昌一直说要等满了一年,因为他舍不得多花这五百块钱。

  周奕又给马伟昌点了一支烟,但自己没有抽。

  “谢谢。”马伟昌道了声谢继续说,“我跟苗根花,是在生意好转之后开始接触的。她第一次主动来找我,是为了求我帮他弟弟苗壮安排个工作。”

  “苗壮比较矮小,所以村里采石场上班的名额也轮不到他。苗根花觉得她弟没个正经工作的话,不好找对象。”

  “我看她说得挺真诚的,而且过了大半年才来求我,说明她开这个口犹豫了很久。我就让她把她弟弟叫过来让我看看,看了之后我发现,体力活他恐怕是干不了,刚好他有驾照,会开车,我就让他给我当个司机,平时开开车跑跑腿啥的。”

  “然后过了几天,她带着热乎的饭菜来采石场办公室找我,说是感谢我给她弟安排工作。我看她带的菜还挺多的,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就让她一块儿吃点。然后就一边吃一边聊,我就问她她丈夫是怎么死的…”

  周奕提醒道:“聊天细节不重要,说重点,你们的关系。”

  马伟昌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反正就是她看我挺喜欢吃她做的菜,就说以后可以经常给我送饭。”

  “你没拒绝?”

  马伟昌低着头,羞愧的嗯了一声。

  普通人的道德底线,从来不是一下子就崩掉的,而是在不知不觉间冰消瓦解的。

  对马伟昌而言,就是张桂芬和苗根花的对比。

  周奕确信,苗根花送饭应该是出于真心感谢马伟昌收留他弟,如果是耍心机的话,确实没必要等大半年之后。

  但问题就在于,苗根花的送饭,和张桂芬的盯梢,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倘若苗根花就是一个普通村民,来求马伟昌办事,然后感谢他。

  那一点问题都没有,马伟昌也不会多想。

  可问题是,在法律上,两人是有证的合法夫妻。

  一般情况下,男人心里都会痒痒的。

  一个是温柔贤惠的“现任妻子”,一个是彪悍泼辣的“前妻”,心态上自然就会出现微妙的变化。

  “后来她就隔三差五地经常给我来送饭,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了。然后偶尔的,她弟也会喊我去她家吃饭,当然我也不白吃人家的,我知道她有个女儿,所以每次去都会给孩子买点东西。”

  这回马伟昌没有说细节,但周奕猜得出来。

  平时苗根花去送饭,采石场的工人肯定会调侃上几句,苗根花必然会不好意思地辩解,至于马伟昌,他是老板,当然不可能出面澄清,但想必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的。

  然后苗壮肯定平时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着,马伟昌也没有拦着他。

  至于上苗家去吃饭的时候,那马伟昌肯定就是座上宾啊,一家人殷勤不已,甚至老太太还会开玩笑让孩子喊爸爸。马伟昌不好意思地说还是喊叔叔,然后苗根花就站在旁边笑而不语,两人目光碰撞,苗根花害羞躲避。

  暧昧本来就很容易上头,尤其是对于这种已婚中年男人而言,无异于就是绝杀。

  很多人出轨就是从这种双方都乐在其中的小暧昧开始的,何况这两人还有证。

  无非就是最后怎么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这种关系的离谱,简直可以拍一部都市情感类电视剧了。

  “就这样,我和苗根花的关系越走越近。”马伟昌说。

  周奕问:“所以你应该不是在意这五百块钱,而不肯和苗根花提前离婚吧?”

  马伟昌点了点头:“虽然我和她关系越来越好,但是随着一年这个期限的临近,我能看得出来,她舍不得我…”

  周奕感到恶寒。

  “但我胆子小,一直没敢进一步做什么,而且张桂芬还一直催我,催得我心烦意乱的。所以我就找借口不回家,住在采石场旁边的彩钢板房里。”

  “大概临近一年期限的一个月前,张桂芬突然跑了过来,不过看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而且也没有别的女人的痕迹,她也就没说什么,只是提醒我别忘记找苗根花约时间去办离婚。”

  赵亮问道:“她没有自己去找苗根花吗?”

  “她不知道苗根花家住哪儿,当时我们是在村委办公室里见面的。”

  赵亮点点头,“继续。”

  “张桂芬走了以后没两天,就开始下大雨了,因为当时也是夏天。由于雨下太大,我怕出事儿,就让工人们都停工了。我怕有人趁着下雨来偷东西,所以就留下来自己看着。”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待在采石场的办公室里,雨点子噼里啪啦不停地砸在彩钢板上,那声音吵得人心烦意乱,屋里又闷又热。这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问谁在外面,苗根花说是她,我就赶紧开门了。她穿着雨衣站在门口,我让她赶紧进屋,问她下这么大雨跑过来干嘛。她脱下雨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她说自己听苗壮提起我一个人在这里,怕我没东西吃,所以就蒸了一屉肉包子给我送过来。”

  马伟昌有些激动地说:“我看着还热乎的包子,我当时感动坏了,我就没控制住,一下子就抱住了她,然后…然后…”

  “得了,这种细节就不用展开了。”周奕提醒道,毕竟这谁还不懂啊,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忘我到天地之间再无其他人呗。

  所以,从那天开始,两人之间的这层窗户纸就捅破了。

  在周奕看来,应该不是苗根花太有心机,故意这么设计的。

  因为从之前赵亮对她问话时的反应来看,苗根花没有这样的心机。

  而且前面她情绪失控,是因为赵亮提到了有人看见她和史健钻高粱地。

  她肯定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但也不是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

  她应该是在离婚后和史健有的地下情,或者说苗根花只是需要史健满足她身体上的欲望,而不是和史健谈恋爱甚至结婚,因为史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养不起她们母女俩,压根就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

  之所以她和马伟昌结婚后,还被人看见和史健钻高粱地,是因为她和马伟昌的结婚只是一场交易,或者叫生意。

  所以当时她是一种已经结婚,却又单身的状态。

  后面可能是和史健分手了,也可能是因为替弟弟找工作的事正式接触到马伟昌之后,和史健断了来往。

  原因很简单,比起史健,马伟昌才是那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或许马伟昌并不是什么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但是对于苗根花,对于西坪沟这个阶层而言,他就是城里人,有钱人。

  嫁给他,比嫁给史健,嫁给那些媒婆介绍的歪瓜裂枣可强太多太多了。

  更何况,她其实已经“嫁了”。

  两人发生关系之后,那自然就不可能再去办离婚手续了。

  马伟昌说自己开始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来搪塞张桂芬,目的就是拖着不离婚。

  其实从这点上来看,马伟昌骨子里还是个小男人。

  否则说白了,张桂芬其实根本制约不了他,虽然他是净身出户,但采石场的生意也和张桂芬切割开了。

  旧的资产是死的,而生意可是会源源不断进来钱的。

  真正制约马伟昌的,是他还剩下的一点道德和良知。

  不过比起这些来,更重要的应该是马伟昌的亲生儿子。

  儿子才是维系着他和张桂芬的最后的那根绳子。

  马伟昌说,拖得久了,张桂芬就开始起疑心了,质问他是不是已经跟那个小婊子睡过了。

  马伟昌当然是矢口否认了,但从他说到这里时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这件事情差点暴露心有余悸。

  那段时间他天天苦思冥想该怎么办才好,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奕听得是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如果马伟昌够恶毒的话,那种情况下大概率就是要杀人灭口了。

  不过幸好没有,否则这种案子很好查,到时候死的死、抓的抓,最后承担一切恶果的只有无辜的孩子。

  就在他把拖延的理由都用尽,黔驴技穷的时候,半年后,采石场出了一场意外,帮了他。

  有个西坪沟的工人,不按规定操作,被石头压断了双腿,最后截肢了。

  虽然是他自己违规操作导致的,但出了这么大的安全事故,采石场肯定会受到牵连。

  果不其然,在马伟昌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和张桂芬一起带着水果、礼品和一千块钱慰问金去病房看望那名工人的时候。

  工人家属向马伟昌提出了二十万的天价赔偿,马伟昌当时据理力争,结果差点被对方打了,带过去的东西也都扔了出去。

  对方还放狠话,说不赔钱的话就让他生意都做不成。

  结果第二天,那名工人的三亲六故就都跑到了采石场来闹事,甚至把工人九十多的奶奶都抬了过来,扬言要跟马伟昌死磕到底,还要去市里举报他。

  马伟昌是欲哭无泪,求爷爷告奶奶,但对方油盐不进,说什么就是要他赔钱。

  可他哪里赔得起这么多钱,倾家荡产的赔了,那生意也就完了。

  但是不赔的话,要再闹出人命来,采石场也得关门歇业。

  而且对方天天来闹,闹了好几天,耽误了交货,客户那边也开始催了。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苗根花突然跑过来告诉他,自己去求过那户人家了,对方同意把赔偿的金额降低到五万块钱。

  虽然五万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会伤筋动骨,但起码生意还能继续了。

  他将信将疑地问苗根花是不是真的,苗根花再三保证说是。

  于是他立刻去找村长确认,因为他无法想象,为啥苗根花能说动对方。

  结果从村长那里得知了一个令他感动的真相,苗根花为了求对方高抬贵手,在对方家门口跪了一夜,说马伟昌不是外人,是她男人,是西坪沟的女婿。

  村长说,就是最后一句话让对方松口了,因为西坪沟的人很团结,要是有谁坑害了同村人的话,他们家在西坪沟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马伟昌感动不已,同时也坚定了不和苗根花离婚的决心,这样的好女人上哪儿去找!

  为了彻底堵住张桂芬的嘴,在给工人送五万块赔偿金的时候,他把张桂芬也给拉了过去,当然不可能喊苗根花。

  然后在村长的陪同下上门去赔礼道歉,并在沟通中引导对方家属说出之所以就这么算了,是因为看在他是苗家的女婿,是咱们西坪沟自己人的份上,要不然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这话当然是说给张桂芬听的,之后张桂芬再提要他和苗根花离婚,他就拿这事来做挡箭牌。

  然后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离婚就成了遥遥无期的事情。

  “马伟昌,你在两个女人,两个家庭之间周旋,你不累吗?你心里不慌吗?”周奕问道。

  马伟昌露出一丝苦笑:“慌啊,怎么不慌。但苗根花有恩于我,我不可能扔下她娘儿俩不管吧?”

  “那张桂芬呢?从法律上来说,她已经是你的前妻了。”

  “哎,不瞒你们说,我现在对张桂芬其实已经没什么感情了,但我不知道怎么跟两边的老人解释这事,我妈有心脏病,受不了这个刺激。还有我儿子,我怕他知道了,他会觉得他爸是个坏人。”

  马伟昌满脸纠结地摇着脑袋,可以感受到他的为难。

  但现实的规则就是这样,成年人做的任何选择,都需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这世上本就没多少既要又要还要的事情。

  “我再问一个比较私密的问题。”不知不觉间,这场谈话已经变成了周奕在主控了,赵亮就是在旁边偶尔插个嘴而已。

  “啥?”

  “你和苗根花发生关系到现在也有两年了吧,你们没打算再要一个孩子吗?”

  马伟昌有些尴尬地回答:“没…没有,我结扎了。”

  “结扎?什么时候的事?”周奕问。

  “就…就是跟苗根花领证之前…”马伟昌小声说。

  周奕恍然大悟:“张桂芬逼你结扎的?”

  马伟昌低着头,点了点头,像个犯错误的小学生。

  “那苗根花知道吗?”

  马伟昌又摇了摇头。

  周奕和赵亮的目光对视了一眼,因为基于这些信息,周奕之前关于生孩子的推断,算是彻底证实不可能了。

  相反,苗根花可能才是那个真正想再生一个的人。

  毕竟暧昧会平淡,激情也会褪去,想长久地绑住这个男人,最好的办法还得是生孩子。

  “马伟昌,对于葛芳芳失踪这件事,你怎么看?你认为谁最有可能对葛芳芳不利?”

  周奕问的时候,目光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想观察他的反应,来判断他是否撒谎。

  如果他是凶手,除非他的心理素质极高,否则多多少少是会有破绽的。

  听到这个问题,马伟昌居然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大概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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