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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北疆贼子,安敢如此欺我

  祁连山终年不化的雪峰如银灰色屏障横亘天际,山脚下却流淌着另一种死寂。

  河西走廊被夹在冰峰与沙海之间,最窄处不过七八里,宛如大地被撕裂的伤口。

  风吹过,湛蓝的天空之云朵飘过,冰山雪水消融,驱散了大地的荒凉,焕发了勃勃生机。

  大片的青草开始冒尖,但是生命在这片大地上依旧少的可怜。

  每隔老远才能瞅见个村寨,土房子塌的塌、倒的倒,墙上褪色的经幡布条还在飘,也不知道挂了多少年。

  百姓们在这艰苦的环境中,祖祖辈辈的传承下来,艰难的求生。

  两万甘州军便在雪山的注视下,离开了甘州城,沿着黑水河的流向,一路向西北前行。

  步兵们背着半旧的牛皮行囊,扛着长枪、大刀等各式各样的武器。

  穿着草鞋、满是冻疮的双脚踩在碎石路上,“沙沙”的脚步声混着甲胄摩擦声,在空旷的戈壁滩上拉得老长。

  骑兵的马则是耷拉着脑袋,慢慢的在步兵前后行军,马蹄踢起的沙土扑簌簌落在甘州的军旗上。

  队伍每走十几里就得停下来歇脚,士兵们掏出干硬的青稞饼啃着,就着冰凉的河水往下咽。

  有的新兵将长枪随意的放在地上,忍不住抱怨:“都走了三天了,还没离开甘州府,就靠咱们两条腿,要走到黑水城得多久啊。”

  说罢,又是一脸羡慕的表情看向远处的骑兵:“啥时候咱们也能骑上马?”

  西夏虽然有大规模的养马场,但一匹好的战马也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

  像是他们这种刚刚放下锄头,响应号召服兵役的人,比普通的民夫好不到哪里去。

  都是自备武器,扛着一根枪头子,或者是刀片子便加入了军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步兵。

  “想要当蹄子?嘿嘿,你得先立功,当了正兵之后,才有那么一点机会也不一定能选上。”

  一个缺了牙的老兵,嘿嘿一笑道。

  蹄子就是骑兵的意思,步兵则是叫板子,脚底板的意思。

  “能当蹄子的,哪个是没靠山的?”

  “像咱们这些没人没关系的,想要当蹄子,就得用命去拼。”

  西夏虽然有官马场,但骑兵的数量也不多,远远比不上草原。

  所以,骑兵的名额就格外珍贵,除了那些有真本事的人,大部分都是将领的心腹。

  “我听说,北疆蛮子全都是蹄子,有好几万人呢!”

  “咱们的蹄子都还不到五千,这还打个球啊!”新兵抱怨说道,第一次服兵役的他,心里终归是没底。

  老兵却是哼哼说道:“你这还真是小瞧了咱们,别的不说,就咱们这一万多大脚板,真要是遇见了北疆蛮子,也能崩掉他们满嘴大牙。”

  在不缺粮缺水的情况下,骑兵真不见得能攻破步兵的乌龟阵。

  毕竟也不是所有的骑兵都悍不畏死,敢用自己的性命去冲阵。

  “要我说,还是咱们当板子的好,要是当了蹄子,就得去和北疆蛮子真刀真枪的去拼命喽。”

  “可换成咱板子,要是打不过,大不了往地上随便一躺就装死,或者跪地投降也不丢人。”

  “就是,一个月就那么几百文钱,还都让那些当官的给贪污了,拼什么命啊。”

  西夏的士兵都好样的,但就是制度崩坏了,贪官污吏横行,贪污军饷、克扣战功的事情时有发生。

  所以才导致了士兵的战斗力越来越弱,每次出征完全就是为了糊弄兵役呢。

  休息过后,队伍里便响起了将领的呼喝声:“起来,起来,都他娘的给老子起来,别装死了。”

  “继续走,今天晚上在长城边过夜。”

  可就在士兵们抱怨着起身之时,前军之中却是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铜锣声。

  “当当当当当”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所有士兵的心神瞬间紧绷起来,因为这代表有危险发生,提高警惕。

  之前那群相互抱怨的步兵们,赶忙的聚集在一起,各司其职,准备随时战斗或者逃跑。

  新兵紧握长枪的双手,微微颤抖,略显紧张。

  老兵倒是好一些,但也是有些发怵:“娘的,不会真让老子说准了吧?”

  “真遇见北疆蛮子了?”

  可是,他又转头瞧了瞧周围,这里还是甘州府境内,都没过汉长城呢。

  不是说北疆蛮子在黑水城吗?

  中军,身穿一件羊裘的米擒铁勒,听到铜锣声也很是疑惑。

  对着亲兵喝道:“立刻去查,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没离开甘州府呢。

  两万大军在侧,难道还能遇见危险?

  简直是荒唐。

  可是,还没等亲兵去查看怎么回事呢,前军之中便跑来了一名骑兵,急匆匆说道:“统军,前方两里之外的山坡上,发现了一队北疆骑兵。”

  听到这话,米擒铁勒瞬间愣住了,下意识的怀疑这些家伙是不是看错了。

  北疆军还在围困黑水城呢,怎么可能来到甘州府?

  “确定是北疆蛮子?”米擒铁勒严肃问道。

  “真的是北疆骑兵,我们的探骑已经和他们交过手了,死伤大半,只有一支残缺不全的小队逃回来报信了。”骑兵说道。

  此话一出,米擒铁勒瞬间震惊了。

  “什么?”

  而此刻,在甘州军正前方,一座山坡之上,十几名身穿黄色甲胄的骑兵正迎风伫立,远远的注视着甘州军的情况。

  这是北疆探骑的两支小队汇合在了一起。

  在他们旁边,还有十几匹无人骑乘的河西马。

  每一匹马背上,都挂着一颗脑袋,面目狰狞,眼眸中透露着恐惧。

  这些脑袋都是甘州军的探骑。

  与北疆军的探骑遇见,经过一阵厮杀过后,甘州探骑死伤大半,脑袋被割下,战马成为了战利品。

  北疆探骑则是跟随剩下小部分逃跑的甘州探骑,一路来到了甘州军主力面前。

  手持千里眼,隔着两里地远远的观望甘州大军的轮廓。

  一名什户轻声说道:“兵力大概有两万多人,骑兵的数量不到五千。”

  另一名什户轻轻点头:“后面的那些步兵,精气神有点不够啊。”

  “应该是临时征调的民夫。”

  两名什户并立站在一起,讨论着自己对甘州军的看法。

  不久后,远处的甘州骑兵开始出动,一支上百人的骑兵脱离大部队,向北疆探骑的方向冲来。

  “夏军要开始不讲武德了,咱们也走吧。”

  说罢,十几名骑兵立马调转马身,快马加鞭逃离了此地。

  甘州骑兵一直追出了十几里,还是没能追上,无奈之下只能返回大军。

  此时,米擒铁勒正在听取探骑的汇报。

  “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北疆探骑?”

  “西北方向十多里,一个叫拐子村的地方。”

  “北疆探骑有多少人?你们又有多少人?”

  “他们十,十几个,我们不到,不到二十个”探骑跪在地上,颤抖的声音说道。

  此话一出,米擒铁勒的眼睛瞬间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什么?”

  “二十个人,就回来了你们几个?”

  这种战损比,实在是让他很不理解。

  能成为探骑的人,都是军中精锐,日后也都是军官种子,怎么会打出这么惨烈的战绩?

  “我我我”

  探骑的嘴唇颤抖,神情越发慌乱,显然是回想起之前和北疆探骑的遭遇战。

  “北疆骑兵有三匹战马,两匹用来赶路,留下一匹最强壮的用来冲刺,他们的速度非常快。”

  “而且他们的兵器锋利,能轻而易举的刺透我们的皮甲”

  “反观我们的兵器,即便是正面刺中了他们,也会被那种麻布一样的甲胄给挡住。”

  “尤其是他们的箭矢,更加锋利…”探骑颤抖的声音说道。

  总结起来就是,北疆探骑的战马速度快、兵器锋利,甲胄坚固。

  即便是人数相当的情况下,他们也完全不是对手。

  这些话,听的米擒铁勒非常震惊,难以置信的呢喃道:“怎么可能?”

  “速度快甲胄坚固,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起?”

  众所周知,速度快的是轻骑兵,防御力强的是具装甲骑,但是棉甲的出现却中和了两者的优点,刷新了米擒铁勒的认知。

  随后,他让探骑退去,叫来了众将商议对策。

  上来一句话便是:“我们被骗了,黑水城恐怕已经危险了。”

  北疆的探骑既然已经出现在了甘州府,那么便意味着前方肯定有大队北疆主力出没。

  黑水城,恐怕已经陷落了。

  其他将领闻言,也同样是脸色阴沉。

  “可是我们现在对北疆蛮子的情况一无所知,他们到底有多少兵马,又有多少骑兵,主力位置在何方…”

  副将凝重的声音说道。

  说起来也是可笑,明明这里是他们的主场,竟然还搞不清楚敌人的情况。

  很重要的一点便是,官府对底层村寨的控制力有限。

  “所以,我们不能再向前走了,否则定然会落尽北疆蛮子的包围圈。”

  “立刻返回甘州城。”米擒铁勒重重的说道。

  完全发挥了他那‘一苟到底’的本色,遇见危险首先想到的就是明哲保身。

  其他将领也纷纷点头:“没错,北疆兵马情况未知,盲目向前,恐遭不测。”

  “还是等到正泽公率领大军主力抵达甘州之后,再做筹谋。”

  与此同时,在甘州军正前方三十里,北疆大军正匀速向甘州城的方向行军。

  铁骑咆哮,战马奔腾,蜿蜒前行的大军,宛若一道金色的巨龙,在这河西大地上奔舞。

  路上遇见的村寨,全部没能幸免于难,都遭到了北疆军的洗劫。

  中军,李骁骑在高大战马之上,身穿暗金棉甲,收抚弯刀,目光望着地平线上的那一座破旧的村寨。

  能够清楚的看到,北疆骑兵在寨子里面纵横奔行,肆无忌惮的劫掠,还有人押着很多百姓往大军方向而来。

  而在李骁身边,第二万户秦春生,正在向李骁汇报这个村子的情况。

  “大都护,是第十二百户军劫了前面那个庄子,抓来了两百多个百姓,从唯一的田主家里搜出了一百多石粮食,还搜出了一些金银字画。”

  “审问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那个田主家里有人在甘州城当官,周围的数百亩地都是他家的。”

  当兵吃粮,天经地义。

  李骁虽然也想要训练一支堪比岳家军、戚家军的精锐。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确是非常令人敬佩。

  但是这种纪律对于北疆军而言,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岳家军和戚家军之所以纪律严明,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粮饷足够,超过了那个时代普通兵丁的标准。

  北疆军的钱粮从何而来?

  靠着北疆那点贫瘠的庄稼?还是尚未成型的工商业?

  除了武卫军之外,其他军镇没有固定的军饷,唯一的途径就是发战争财。

  若是李骁下达不许劫掠的命令,北疆军很快就会丧失战斗力,进而开始出现军令不畅,将领割据叛乱的状况。

  所以,李骁虽然一直在整顿军纪,但是却没有动将士们的根本利益。

  “这个庄子里面大都是女人?”李骁问道。

  “男人都被征调了兵役,此刻大都在咱们前面。”秦春生笑道。

  李骁点头:“把庄子里的人都送进战俘营,过些时日对付甘州军的时候,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底层的百姓们太穷了,都被西夏官府和地主们压榨成了穷鬼,别说钱粮了,家里都没余粮,很多人都快要被饿死了。

  北疆没抢到多少钱粮不说,还得往里搭钱。

  没办法,北疆缺的就是人口。

  无论男女,都被羁押进了战俘营之中,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全部带回北疆。

  在这里,这些百姓们起码有一口饭吃,不会被饿死。

  真正能让将士们吃到肥肉的,还是那些地主、官僚之家。

  抢一家地主,往往比抢十几个寨子的百姓赚的还要多。

  “遵命!”

  秦春生轻轻点头,正准备回去安排对下一个庄子的劫掠,这个时候武卫军副万户瘦猴骑马走了过来。

  抚胸喝道:“大都护,探骑来报。”

  “前方三十里,发现了甘州军主力,大概有骑兵五千,步兵一万五。”

  “不过,米擒铁勒似乎也发现了我们,看样子是准备跑。”

  听到这话,李骁轻轻点头:“现在想跑,是不是太晚了啊!”

  说罢,面容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传令各部,大军压上,截断甘州军退路。”

  “绝不允许让他们返回甘州城。”

  “遵命。”

  北疆全部都是骑兵,而甘州军则是步骑混合部队,速度远远比不上北疆军。

  不过一个多时辰后,便被北疆军追了上来。

  “统军,后面,我们的后面出现了大队的骑兵”

  中军,听到后营来报,米擒铁勒瞬间大惊失色。

  “什么?这么快?”

  此时的他,只感觉下面的沙地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像有无数只触手在地下乱挠。

  于是立马带人冲上了一座山丘,站在高处向西北方向远远的望去。

  天地一片清明,碧蓝色的天空之下,西北地平线上突然冒出一条明黄色的实线。

  线条越拉越宽,眨眼间就变成了淌着油光的黄带子。

  北疆第一镇!

  “全部都是骑兵,至少有上万人。”

  米擒铁勒面色骇然,震惊的语气说道。

  仅仅是他从看到的军队轮廓来判断,北疆军的数量就不下万人。

  在他看不见的更远方,恐怕还会有更多。

  “上万骑兵,这,这里可是戈壁,毫无阻挡”

  旁边的亲兵也是脸色惨白,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

  目光所及,上万骑兵滚滚奔腾而来,速度不快不慢,却始终比甘州军的速度快上一线。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席卷而来的黄色沙尘暴,巨大的轰鸣声,遮掩了天地。

  看到这一幕的甘州军新兵们,也全部脸色惨白,双腿都变得微微颤抖起来。

  “这阵势,哪里是蹄子啊!分明就是老天爷专门派来吞食我们的黄风暴啊。”

  甘州骑兵们手心里全是汗,攥着的缰绳都打滑了。

  这哪是打仗,分明是拿命往刀刃上撞!

  米擒铁勒更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大声对着众将喝道:“整军,结阵。”

  “慢慢向甘州城的方向撤退。”

  在更加急促的铜锣声中,甘州军速度的变换阵型。

  很多新兵们慌乱不堪,错误频出,但好歹在将领的怒骂、鞭打下,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地方。

  一个松松垮垮的乌龟阵终于成型。

  盾牌兵站在最外面,刀斧手、长枪兵押后,弓弩手随时准备放箭。

  五千骑兵则是像乌龟的四条腿一样,紧紧的护卫在两侧。

  按照米擒铁勒的计划,骑兵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许主动出击,将大军安全的护送回甘州城,就是最大的胜利。

  橘红色的夕阳挂满天际。

  北疆大军之中,李骁看着乌龟阵缓缓移动,顿时发出了不屑的一笑。

  “米擒铁勒这个人,还真是个人才啊。”

  两年前,金州第一次征西夏的时候,这个家伙就苟在后面,一直等到金州大军撤退之后才来捞战功。

  害的李骁的埋伏都没发挥出作用。

  现在,这个家伙似乎又变得更苟了。

  不想打硬仗,只想躺着拿战功。

  “天色已经不早了,歇息一日,明日再战。”

  李骁背对着夕阳,沉声命令道。

  数万人的战争,不是说打就打的。

  北疆大军一路奔行而来,也需要休息。

  最关键的是,天色已经晚了,夜战是一种非常冒险的行为。

  若是北疆军势弱,李骁肯定会选择夜战,期待绝地翻盘。

  可是现在,北疆占据绝对优势,他不想增加不可控风险。

  日落时分,北疆军和甘州军在相距十里的位置安营。

  深夜,甘州军中忽然响起急促的铜锣声。

  伴随着大声呼喊:“敌袭,敌袭。”

  “统军有令,即刻迎战。”

  甘州军士兵们纷纷惊起。

  到也有一部分人早有准备。

  “统军神机妙算,实为当代武侯。”后军之中,一名将领恭维说道。

  引起米擒铁勒自傲的一笑:“区区蛮夷手段,实在是不值一提。”

  “传令下去,各部按照军令准备,务必留下来犯之敌。”

  米擒铁勒早就料到北疆军可能会发动夜袭,所以早有准备,在营中布置了埋伏。

  可随后不久,又有探骑来报,北疆军撤了,并没有进攻大营。

  “什么?”米擒铁勒惊讶了。

  但立马又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冷哼道:“算他们识相。”

  “否则本统军必将李骁活捉。”

  随后便留下警戒的部队后,命其他人回去休息。

  可是在一个时辰之后,铜锣声再起。

  米擒铁勒组织兵力准备反击的时候,又得到消息,北疆军又退了。

  起的他愤怒大喊:“竖子安敢戏耍于我?”

  哪里还不明白,北疆军并没有真正想过夜袭,只是借着夜袭的伪装,进行疲兵之计罢了。

  第二日一早,甘州军组成了严密阵型,继续前进。

  可是北疆骑兵却立马跟上,也不进攻。

  只是跟在后面,或者跑到大军两侧,与甘州军并行前进。

  到了半上午的时候,甘州军的铜锣声再起,两侧的北疆骑兵忽然摆出了冲锋阵型。

  “吼吼吼!”

  数以千计的北疆骑兵,宛若星辰般奔腾在大地上。

  眼见就快要靠近甘州军的时候,却是忽然一分为二,向两侧展开。

  “扑簌簌”

  无数箭矢向着甘州军阵中射去。

  仅是一轮远射之后,北疆骑兵便即刻退到了安全距离外。

  “混账!”

  看着从容退走的北疆骑兵,又看向凌乱惊慌的甘州士兵。米擒铁勒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北疆贼子,安敢如此欺我!

  “传令,骑兵出击,给我弄死他们。”米擒铁勒咆哮。

  很快,甘州骑兵出击,向着北疆骑兵杀去。

  见此情况,北疆骑兵毫不恋战,立马向后退走。

  引诱甘州骑兵远离其主力部队。

  不久后,甘州骑兵狼狈的逃了回来。

  他们遭遇了北疆骑兵的合围,幸好骑兵统帅当机立断撤退,才没造成更大的损失。

  这一下子,更是将米擒铁勒打懵了。

  已经意识到了,北疆军的恐怖,绝非自己能对付的。

  于是,接下来的路程中,北疆军轮换派出小股部队在深夜对其进行骚扰。

  白天又在两侧跟随,时不时的做出进攻姿态。

  使得甘州军疲惫不堪。

  原本三天的路程便可返回甘州城。

  如今已经五天了,还没走到一半路程。

  但甘州军上下早已经被搞得疲惫不堪,精神时刻紧绷,只需要加上一把火,甘州军崩溃就在眼前。

  第五天,距离甘州城还有六十里的路程,李骁终于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身边暗金龙纹棉甲,身披金色披风,“蹭冷”一声拔出骑兵刀。

  坚毅的脸庞上满是冷意,厉声喝道:“大纛向前!”

  “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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