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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辽帝被俘,西域天崩

  辽国王廷的逃难队伍在草原上拖沓前行,尘土裹着枯草粘在牧民的羊皮袄上。

  士兵们耷拉着脑袋,手中的兵器无力地垂在身侧,连马蹄声都透着几分沉重。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一个满脸风霜的老牧民勒住缰绳,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声音里满是抱怨。

  “察赤丢了,拔汗那也待不住,逃到河中府就能安稳吗?”

  “北疆蛮子那么凶悍,河中府的城墙难道是铁打的?”

  旁边的年轻士兵叹了口气,擦拭着甲胄上的污渍:“谁说不是呢!”

  “听说陛下说了,要是河中府也守不住,就继续往南跑,去征服古尔王国重建辽国。”

  “可古尔那边全是戈壁,咱们这些草原人,去了能活下来吗?”

  “当年祖先跟随德宗皇帝西征,好不容易在西域扎了根,现在又要逃…”

  另一个牧民红了眼眶:“我家娃娃才一岁,出生到现在,一直在逃命的路上,再这么逃下去,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抱怨声像瘟疫般在队伍中蔓延,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而队伍中央的马车上,耶律直鲁古正靠在软垫上,脸色苍白如纸,左腿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连翻身都得靠侍女搀扶。

  自从察赤战败后,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

  时常对着空气发脾气,摔碎了不少东西,如今却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望着车窗外倒退的草原发呆。

  他知道士兵和牧民们在抱怨,也派了塔阳古去鼓舞士气,可连他自己都看不到希望,那些空洞的安慰话又能起什么作用?

  恍惚间,他想起了自己刚继承皇位的时候。

  萧斡里剌那个老东西把持朝政,他战战兢兢,隐忍了几年,直到老贼病死,才真正掌握实权。

  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一心想强大辽国,甚至梦想着打回中原,重现太祖当年的辉煌。

  可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

  是从萧思摩去了北疆开始吗?

  那个狼子野心的家伙,硬是把北疆经营成了独立王国,后来更是发起叛乱,接连西征,让他疲于应对。

  好不容易设计弄死了萧思摩,却又冒出个李骁。

  那个比萧思摩更可怕的对手,不仅彻底割裂了北疆,还建立了秦国,一步步把辽国逼到了绝境。

  “萧思摩啊萧思摩…”

  耶律直鲁古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悲凉:“如今这局面,倒真是随了你的意愿了。”

  “若有来世,朕定在当初萧老贼登天之时,不惜一切代价也让你去陪着萧老贼。”

  他挣扎着坐起身,对外面喊道:“传耶律洪心来见朕。”

  不多时,皇子耶律洪心掀开车帘走进来。

  他才十七岁,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却被迫跟着队伍奔波,眼下也布满了红血丝。

  “父皇,您找我?”

  耶律直鲁古握住他的手,手指冰凉:“洪心,你带着一百亲卫,先一步去河中府见耶律斡汗。”

  “告诉他,朕很快就到,让他立刻调出河中府的辽军,再准备好粮草和住处,等待朕的到来。”

  耶律洪心一愣:“父皇,您不跟我一起去吗?”

  “朕的腿伤走不快,留在后面稳住队伍。”

  耶律直鲁古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你记住,到了河中府,一定要看紧奥斯曼,别让他跟花剌子模勾结,若是朕没能及时赶到…”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耶律洪心眼眶一红,用力点头:“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办好。”

  说完,他转身掀开车帘,带着一百亲卫,快马朝着河中府的方向奔去。

  耶律洪心虽然不是特别出色,但除此之外,耶律直鲁古也没其他继承人可选了。

  让他先一步去河中府,不过就是为了防止北疆人追上来,好为辽国留下一条血脉罢了。

  毕竟,耶律直鲁古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油尽灯枯,快要不行了。

  骑马去河中府,恐怕会直接倒在路上。

  接下来的几天,逃难队伍的速度越来越慢,掉队的人也越来越多。

  有的牧民实在走不动了,干脆留在了草原上。

  有的士兵偷偷跑了,宁愿当流民,也不愿再跟着耶律直鲁古逃亡。

  耶律直鲁古坐在马车上,看着队伍一点点缩水,心中满是无力。

  他知道,这些掉队的人,迟早会被北疆军追上,而他们的行踪,也会暴露辽军的方向。

  于是耶律直鲁古病倒了,浑忽和母亲急得团团转。

  就在母女俩无计可施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这是安排侦查后方敌情的探骑,神色惊惶,匆忙跳下马道:“陛…陛下。”

  “叛军追来了,就在后面。”

  队伍瞬间炸开了锅,原本就低迷的士气彻底崩溃,牧民们纷纷扔下行李,朝着前方狂奔。

  士兵们也乱作一团,有人想组织抵抗,却根本没人听从指挥。

  帖木儿汗尼紧紧抱住浑忽,声音发颤:“怎么办?北疆人怎么追得这么快?”

  浑忽强忍着恐惧,朝着马车喊道:“父皇,北疆人来了,您快出来想想办法啊!”

  可马车内毫无动静,只有外面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轰轰轰轰”

  很快,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白色的浪潮。

  北疆军的白色日月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白色的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密密麻麻的骑兵如同潮水般涌来。

  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连阳光都被染成了灰白色。

  “是北疆军,快跑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逃难队伍彻底乱了,人们互相推搡着,朝着河中府的方向疯狂逃窜。

  “杀。”

  “反抗者,格杀勿论。”

  白色浪潮中,李东山身披白色布面甲,手中骑兵刀斜指地面,冷喝声在草原上回荡。

  他身后的北疆骑兵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混乱的辽军队伍冲去,弯刀挥舞间,鲜血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耶律莫哥提着弯刀,试图组织残兵反抗:“都给我顶住,护着陛下和公主。”

  可溃败的士兵早已没了斗志,有人刚举起兵器,便被北疆军的弓箭射中,倒在血泊中。

  更多人扔下刀枪,跪地求饶。

  草原上瞬间布满了尸体与哀嚎。

  耶律莫哥刚砍倒一名北疆士兵,便被两名骑兵夹击,弯刀从背后穿透他的胸膛,老将军双目圆睁,不甘地倒在马下。

  北疆骑兵如同狩猎的狼群,在草原上追逐着逃亡的辽国民众。

  混乱中,浑忽公主的马车与耶律直鲁古的车架被北疆士兵团团围住。

  士兵们骑着战马,手持长枪,围着马车转圈,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吼吼吼吼吼”

  “哈哈哈”

  浑忽紧紧抓住母亲的手,望着四面八方的秦军,被吓得浑身发抖:“母亲,叛军杀来了,他们会杀了我们吗?”

  帖木儿汗尼同样身体颤抖,强忍着恐惧说道:“不会的,浑忽。”

  “你要记住,你是大辽皇室,耶律家族的公主。”

  “北疆人虽然叛乱,但也是耶律家的姻亲。”

  “他们不会为难你一个女人的。”

  她们母女大概率是可以活下来的,但是未来的命运与如今会截然不同。

  需要用身体、用勤劳的双手换取在秦国的生存。

  “让开!”

  随着一声厉喝响起,秦国士兵们的吼叫声停歇,纷纷自动让出一条道路。

  李东山手抚骑兵刀,骑马缓缓走来,甲胄上沾着的血迹尚未干涸,眼神锐利如鹰,扫过马车:“车里可是辽国菊儿汗耶律直鲁古陛下?”

  马车内传来一阵窸窣声,随后车帘被侍女掀开,耶律直鲁古虚弱地靠在车窗边,脸色惨白如纸。

  他看着李东山,眼中满是恨意,声音沙哑:“你是…李骁手下的阴山将军,第三镇都统李东山?”

  他不认得李东山,但却认得这些身穿白色甲胄的士兵是北疆第三镇大军。

  “陛下倒是好眼光。”

  李东山勒住马缰,语气平淡:“不过如今该称‘秦王’,而非‘李骁’。”

  “秦王?”

  耶律直鲁古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虚弱却带着嘲讽。

  “当年李骁不过是萧思摩手下的一条狗,而你,更只是李骁身边的无名小卒。”

  “如今反倒是成了将军?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还有李骁那竖子,不过是靠着舔萧家那女人的沟子,才换来了一个官身,也敢妄称‘秦王’?”

  “你们不过是一群乱臣贼子,何谈尊卑。”

  听着耶律直鲁古大骂李骁,周围的浑忽公主等人被吓得脸色惨白,生怕惹怒了北疆人,直接将他们全杀了。

  可李东山脸上不见波澜,只是不屑说道:“成王败寇,陛下骂得再狠,也改变不了眼前的结局。”

  “你的皇子耶律洪心,还有塔阳古,已经逃去河中府了吧?”

  毕竟王廷队伍中,掉队的人可不少,李东山能从他们口中得知很多消息。

  耶律直鲁古瞳孔一缩,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他们早就到了河中府,你就不用白费心机了。”

  李东山则是轻轻摇头而已:“区区河中府而已,就不劳陛下挂念了。”

  “反倒是大王对陛下挂念已久,很想亲自与陛下面谈一番。”

  “本将这就派人送陛下回大营。”

  “我秦国大军也会攻破河中,将耶律洪心抓来,让你们父子团聚的。”

  说罢,派人将耶律直鲁古带走,送回李骁营中。

  撒马尔罕,也就是河中府,乃是这个时代的中亚第一大城,人口将近六十万。

  在历史上,铁木真大军围攻拥兵十万的撒马尔罕,仅用六天便将其攻破,然后进行了大肆屠杀。

  无论是战俘还是百姓商人等,都无法幸免,最终只有一些年轻女人和缴纳了赎身钱的人,活了下来。

  六十万人口的巨城,只剩下了十万人,从此一蹶不振。

  皇宫大殿内,奥斯曼正焦躁地踱着步,土黄色的丝绸长袍因急促的动作微微晃动。

  当探骑汇报“花剌子模大军攻破克特湾”时,他猛地停住脚步,双手死死攥住腰间的玉带,指节发白。

  “克特湾破了?怎么会这么快?朕不是让守军死守吗?”

  “守军不足三千,根本挡不住花剌子模的精锐骑兵。”

  探骑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帖木儿蔑里还放话,十日之内必破撒马尔罕。”

  奥斯曼踉跄着扶住廊柱,转头看向大臣们:“征召的士兵呢?朕之前让你们召集青壮,凑了多少人?”

  负责征召的大臣阿合马脸色尴尬,支支吾吾道:“陛下,百姓们都不愿打仗,有的躲出了城,有的谎称生病…目前只凑了不到两万,还多是老弱。”

  “不愿打仗?”

  奥斯曼突然暴怒,一脚踹翻身边的案几。

  “他们只知道赚钱享乐,以为花剌子模人来了会善待他们吗?”

  “从今日起,强行抓兵丁。”

  “不管是牧民、商贩还是工匠,只要年满十五,不满六十,全都给朕编入军队。”

  “三日内,必须凑齐十万大军。”

  大臣们面面相觑,却不敢反驳。

  谁都知道,奥斯曼看似愤怒,实则也藏着贪生怕死的心思,他不过是想靠这十万“壮丁”拖延时间。

  若是真到了城破之日,说不定早就带着财宝逃了。

  发泄过后,奥斯曼的语气稍缓,又问道:“耶律斡汗将军呢?他什么时候过来?河中府的五千辽军,可是咱们的主力。”

  众人皆知,耶律斡汗率领的辽军虽只有五千,却个个精锐,平日里连三万西喀喇汗国军队都不敢招惹。

  如今花剌子模大军压境,唯有辽军能当主力,带着十万“壮丁”作战。

  一名内侍躬身回道:“回陛下,辽军大营传来消息,耶律斡汗将军说有要事处理,下午才能过来。”

  “要事?”

  奥斯曼声音拔高,硬生生的压制住了暴怒的情绪,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耶律斡汗表达不满,毕竟那可是西喀喇汗国的太上皇。

  但还是郁闷的小声嘟囔说道:“什么事比花剌子模大军压境还重要?若是朕的喀喇汗国被吞了,辽国还算什么宗主国?谁还会信服他们?”

  穆罕默德连忙上前劝解:“陛下息怒,辽军肯定不会坐视撒马尔罕被破。”

  “耶律斡汗将军或许是在准备军备,毕竟他们要当主力,总得让士兵们做好准备。”

  奥斯曼冷哼一声,却也只能按捺住怒火。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急匆匆走进大殿,眼神慌乱,先是扫了一眼殿内的大臣,然后快步走到奥斯曼身边,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奥斯曼的脸色瞬间从暴怒转为震惊,瞳孔骤缩,失声喊道:

  大臣们纷纷侧目,阿合马忍不住问道:“陛下,出什么事了?”

  奥斯曼僵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声音沙哑:“北方的战争结束了…”

  “北疆人在察赤大败辽军,耶律直鲁古正带着残兵向河中府逃来。”

  大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北疆人竟然打赢了辽国?他们不是辽国的附庸吗?”

  “耶律直鲁古带着残兵来咱们这?那北疆人会不会追过来?”

  “完了,花剌子模还没打走,又要来北疆人,咱们这是腹背受敌啊!”

  大臣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谁都没想到,曾经被辽国压制的北疆人,如今竟能大败辽国。

  这意味着,西域的格局,彻底变了。

  天崩了!

  今后的西域霸主,将会由北疆人坐庄。

  奥斯曼重重点头,语气凝重:“消息绝对真实。”

  这个消息是他安排在耶律斡汗身边最深的一个细作传来的,平日里一直静默,只有当重大事情发生的时候才会苏醒。

  就在刚刚不久,辽国皇子耶律洪心带人秘密进入了辽军大营,告诉了耶律斡汗,察赤战败的消息。

  所以耶律斡汗才没有过来见奥斯曼。

  只不过耶律洪心来的太早了,并不知道耶律直鲁古也被北疆军抓住的消息,奥斯曼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但察赤之战,辽军全军覆没就已经足够惊人了。

  “北疆人竟如此强大?”

  阿合马喃喃道:“连辽国的精锐都挡不住,那花剌子模人…能打得过北疆人吗?”

  这句话仿佛点醒了众人,穆罕默德突然眼前一亮:“陛下,辽国兵书上有一策,叫做‘驱狼吞虎’。”

  “咱们不如借助北疆人,赶走花剌子模人。”

  他上前一步,继续说道:“咱们喀喇汗国本就是辽国的附属国,如今辽国战败,北疆人崛起,辽国自然没有能力成为我喀喇汗国的宗主国,更没有实力继续保护咱们。”

  “而北疆人远在北方,就算接受咱们的臣服,大概率也只会像辽国一样,在撒马尔罕驻扎一支军队,不会过多插手咱们的事务,每年缴纳些税赋就行。”

  “可花剌子模就在咱们旁边,他们要是吞了咱们,喀喇汗国就彻底没了。”

  大臣们纷纷点头,连阿合马都说道:“穆罕默德大人说得对。”

  “投降北疆人,至少还能保住汗国的名号,若是被花剌子模吞了,咱们连命都未必保得住。”

  奥斯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深以为然地点头:“没错。”

  “只要北疆人能给出跟辽国一样的条件,就算苛刻一点,朕也愿意。”

  “不过这件事情还需要瞒着辽国人,谁也不许透露出去。”

  “最好将这些辽军当做礼物送给北疆人,也算是咱们的见面礼。”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从恐慌转为“盘算”,大臣们不再讨论如何抵挡花剌子模,反而开始琢磨怎么跟北疆人谈条件。

  所谓的“中亚明珠”,终究还是要在强国的铁蹄下,选择依附的对象。

  辽军大营的中军帐内,耶律洪心坐在案前,双手紧握,声音带着未消的颤抖,向耶律斡汗讲述察赤之战的惨状。

  “北疆人的火炮像无穷无尽似的,北山口的山石都被轰成了碎块,兵士们冲上去就被铁片扫倒。”

  “耶律休铎老将军战死时,身上插满了弩箭…”

  耶律斡汗听得双目圆睁,手掌重重拍在案上:“混账。”

  “当年萧思摩叛乱时,老夫就说要趁北疆羽翼未丰,不惜一切代价剿灭,可陛下偏偏听信奸佞的话,留着他们养虎为患。”

  他气得胡须发抖,眼中满是悔恨与愤怒:“五千辽军要是早去察赤,何至于此。”

  见耶律斡汗动怒,耶律洪心连忙起身劝道:“将军息怒,眼下不是追责的时候,咱们还是想办法保住河中。”

  耶律斡汗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语气稍缓:“殿下放心,撒马尔罕有五千大军,全是跟着老夫征战多年的精锐,弓马娴熟,甲胄精良。”

  “喀喇汗国那边,奥斯曼正紧急征兵,预计能凑出十万大军,咱们只要守住城池,不跟北疆人打野战。”

  “他们远道而来,粮草肯定撑不了多久,拖到他们退兵…”

  他顿了顿,补充道:“末将已经派了一千轻骑去北边接应陛下。”

  耶律洪心点点头,心中稍安。

  可就在第二日,去接应的轻骑便匆匆返回:“将军,殿下,不好了。”

  “我们…我们遇见了王廷的残兵,他们说…说王廷被北疆人冲散了,陛下…陛下已经落入北疆人手中。”

  耶律洪心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你说什么?父皇他…他被抓了?”

  耶律斡汗也僵在原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北疆人怎么敢?他们就不怕咱们跟花剌子模联手,断了他们的退路?”

  他快步走到骑兵面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你再说一遍,消息属实吗?有没有可能是残兵慌不择路,传错了消息?”

  骑兵拼命点头:“是真的。”

  “残兵里有陛下的亲卫,他亲眼看见北疆军把陛下的马车围了起来,还喊着‘菊儿汗归降’的话…:”

  “他们逃出来时,北疆人还在追杀,好多兄弟都死了。”

  帐内瞬间陷入死寂。

  下一秒,还没等耶律洪心悲伤,耶律斡汗突然单膝跪倒在他面前:“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

  “陛下被俘,辽国不能没有菊儿汗,请殿下即刻即位,统领辽军,守住河中府。”

  “将军…”

  耶律洪心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不可,父皇还在,而且兄长们都还在,轮不到我…”

  “其他诸位皇子要么战死察赤,要么下落不明。”

  耶律斡汗语气坚定,声音铿锵:“殿下是目前唯一在撒马尔罕的皇子,只有您即位,才能凝聚辽军士气,才能让喀喇汗国不敢轻视咱们。”

  耶律洪心看着耶律斡汗郑重的眼神,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但一切都被他掩饰的很好。

  他自幼在兄长们的光环下长大,从没想过自己能继承皇位。

  可如今,辽国危在旦夕,父皇被俘,这副担子竟真的落在了他肩上。

  “将军起身吧,洪心…愿承此任,守住辽国,救回父皇。”

  就在两人商议如何守住河中府时,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亲卫掀帘而入,脸色凝重:“殿下,将军,喀喇汗国的君臣,正在密谋投降北疆人。”

  “他们还说,要拿下殿下和将军,献给北疆人做投名状。”

  耶律斡汗瞬间瞪圆了眼睛:“奥斯曼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老夫就知道他靠不住。”

  奥斯曼能在耶律斡汗身边安插探子,他自然也能在奥斯曼身边安插探子,而且还不少。

  皇宫的一举一动都很快汇聚到耶律斡汗面前。

  西喀喇汗国的太上皇可不是白当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咬牙道“好,好一个‘驱狼吞虎’。”

  “他这是自寻死路。”

  ‘陛下,这奥斯曼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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