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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剌子模中军大帐内,摩诃末正盯着桌上的地图。
探马刚带回的消息让他眼前一亮:“对面的北疆军只有这一万多骑兵,后面没有其他主力?”
探马单膝跪地,肯定道:“回苏丹陛下,千真万确。”
“我们沿着周围五十里进行侦查,并没有发现其他北疆军主力。”
摩诃末猛地一拍案几,语气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好,真是天助我也。”
“传令下去,集结大军,明日清晨出兵,先把这支北疆前锋吞了。”
原本以为这支秦军的后面会跟随着主力,让他还有些忌惮。
但是没有想到,真的就只有一万多人。
简直是天赐良机。
身旁的帖木儿蔑里连忙附和:“陛下英明。”
“一万多骑兵而已,咱们五万大军一围,定能将他们斩尽杀绝。”
“到时候北疆军主力一来,见前锋已灭,定会士气大跌。”
扎兰丁却稍显谨慎:“父亲,要不要等辽军汇合?”
“耶律洪心手中还有五千辽军和五万西喀喇汗残兵,若是咱们单独出战,万一北疆人有埋伏…”
“埋伏?”
摩诃末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不过一万多骑兵,就算有埋伏,难道能挡得住我花剌子模的精锐?”
但他话锋一转,语气瞬间变得阴沉:“倒是耶律洪心那小子,简直是找死。”
“撒马尔罕城内的波斯人叛乱,明眼人都知道是他搞的鬼。”
“想把喀喇汗人的仇恨往咱们身上引,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想起这事,摩诃末便怒火中烧,狠狠攥紧拳头:“本以为他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没想到心思这么歹毒。”
“若不是北疆人还在城外,本苏丹定要好好教训他。”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对亲兵道:“去给耶律洪心传令,让他带着辽军和喀喇汗兵,明日清晨出城,一起夹击北疆军。”
亲兵领命而去,摩诃末望着帐外,眼中满是贪功的光芒。
只要灭了这支秦军前锋,他就能在中亚树立威信,到时候撒马尔罕就算有再多不满,也得乖乖臣服。
不久后,辽军大营内,耶律洪心接到摩诃末的命令,只是淡淡冷笑一声,将传令兵打发走。
塔阳古凑上前来,语气带着讥讽:“摩诃末这老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宗主了?敢这么命令陛下您。”
“他现在满心都是吞掉北疆前锋,哪还顾得上礼仪。”
耶律洪心手指敲击着桌案,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不过也好,让他去跟北疆人拼,咱们正好看看北疆军的虚实。”
“最好他们两败俱伤,到时候花剌子模损兵折将,还有什么资格对咱们大辽指手画脚?””
塔阳古会心一笑:“陛下说得是。”
“一个衰落的花剌子模,才最符合咱们辽国的利益,明日咱们按兵不动,等他们先动手,再慢慢‘汇合’不迟。”
次日清晨,撒马尔罕城外的草原上,花剌子模五万大军率先列阵。
土黄色的旗帜在风中飘扬,骑兵们手持弯刀,步兵列着密集的方阵,气势汹汹地朝着秦军大营逼近。
不多时,辽军与西喀喇汗兵也缓缓赶来,在花剌子模军右侧列阵,看似配合,却与花剌子模军保持着一段距离。
秦军大营内,李东山见对方大军压境,下令骑兵列阵迎敌。
白色的骑兵大军与花剌子模、辽军的联军形成对峙,草原上瞬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随着摩诃末一声令下,花剌子模骑兵率先冲锋,如潮水般朝着秦军冲去;辽军与西喀喇汗兵则慢半拍,只是象征性地向前推进。
秦军骑兵也发起冲锋,白色与土黄色的浪潮瞬间碰撞在一起。
弯刀挥舞,鲜血飞溅,秦军虽勇猛,却架不住花剌子模军人数众多,渐渐落入下风。
半个时辰后,李东山下令鸣金收兵,秦军骑兵且战且退,朝着北方逃窜。
“哈哈哈北疆人败了。”
摩诃末在阵前看到这一幕,放声大笑,语气满是狂妄。
“我还以为北疆人多厉害,原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耶律直鲁古那个废物,连这样的军队都打不过,真是丢尽了契丹人的脸。”
帖木儿蔑里也大笑道:“陛下,咱们还没使出全力呢,北疆人就跑了。”
“这要是咱们的象兵一出,定能把他们踩成肉泥。”
“追,给朕追。”
摩诃末大手一挥,眼中满是贪功的光芒:“把北疆人斩尽杀绝,让他们知道,这方天下的主人是谁?”
他转头看向辽军的方向,厉声喝道:“去告诉耶律洪心,让他带着辽军骑兵一起追。”
耶律洪心在阵前看到花剌子模骑兵一窝蜂地追了出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低声对塔阳古道:“摩诃末这头蠢猪。”
“这明显是北疆人的圈套,他竟然还敢追。”
“自己找死,偏偏还要拉着咱们一起死。”
这场战争是花剌子模与秦军的第一次交战,并不了解秦军的惯用战术。
以为秦军真的败了,一股脑的便派骑兵追过去了。
但是辽军与秦军交战多年,对秦军的套路一清二楚。
所以,耶律洪心敢断定,这些追出去的花剌子模骑兵死定了。
塔阳古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殿下,花剌子模的骑兵死光了才好。”
“到时候他们没了骑兵,就只能依靠咱们辽军,撒马尔罕的主动权,就全在咱们手里了。”
“好言难劝找死鬼。”
耶律洪心摇了摇头,下令道:“传令下去,不用搭理摩诃末,全军回城。”
“坚守撒马尔罕,北疆军主力很快就到了,咱们得保存实力,应对接下来的血战。”
辽军与西喀喇汗兵缓缓退回撒马尔罕,只留下花剌子模骑兵在草原上疯狂追击。
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裹着头巾的花剌子模士兵们大喊大叫着,呼喝声混着波斯语的卷舌音,满是志在必得的狂妄。
“嘿,那些穿白甲的北疆崽子,跑什么?你们的弯刀是用来切馕的吗?”
“真主在上,等追上他们,我要把这些蛮子的头皮剥下来,挂在马鞍上当装饰。”
“让他们知道,花剌子模的勇士可不是辽国人那样的软蛋。”
前排一个络腮胡士兵也跟着狂喊:“咱们的象兵还没出战呢,就把他们吓成这样?简直是一群废物。”
“等拿下撒马尔罕,我要挑三个最肥的北疆奴隶,再抱一坛波斯的葡萄美酒,在奥斯曼那蠢货的皇宫里喝酒。”
呼喝声越来越响,有的士兵甚至唱起了波斯的战歌:“阿姆河的水啊,洗过勇士的刀,花剌子模的旗啊,要插遍西域的道…”
可就在他们追出十几里地,即将追上秦军时。
“轰轰”
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从两侧山坡炸响。
花剌子模士兵们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就见黑漆漆的炮弹带着尖啸,砸进骑兵阵列。
血肉与甲片瞬间飞溅,一匹战马被炮弹直接掀飞,马背上的士兵像断线的风筝般摔在地上,胸口炸开一个血洞,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真主啊!那是什么鬼东西?”
络腮胡士兵惊得魂飞魄散,调转马头就想逃。
可还没等他催动战马,“咻咻咻”的破空声便密集响起。
“放箭!”
山坡上的神臂弩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箭矢穿透空气的锐响,比毒蛇的嘶鸣更让人胆寒。
一个刚喊着要抓北疆奴隶的士兵,喉咙瞬间被箭矢洞穿,身体从马背上滑落在地,马蹄瞬间踏过他的胸膛,发出“咔嚓”的骨裂声。
另一个惦记着撒马尔罕金银的士兵,手臂被箭矢钉在马背上,他痛得撕心裂肺地哭喊:“我的手,我的手,谁来救救我。”
可回应他的,是又一支穿透他后背的箭矢。
原本嚣张的呼喝,此刻全变成了惊恐的惨叫与绝望的咒骂。
“北疆蛮子,你们耍阴的。”
“救命啊,我不想死。”
“真主保佑,快撤,快撤。”
与此同时,花剌子模大营内,摩诃末正得意地摩挲着胡须,对身旁的扎兰丁道:“你看,朕就说北疆人不堪一击。”
“等骑兵回来,定能提着北疆将领的头颅…”
话未说完,一名亲兵跑来:“苏丹陛下,辽军…辽军根本没出动骑兵,他们已经退回撒马尔罕了。”
“什么?”
摩诃末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愤怒:“耶律洪心这个混蛋。”
“他敢不听朕的命令?”
“等朕灭了北疆人,定要让他知道忤逆我花剌子模的下场。”
他气得胡须发抖,正想再派人去斥责耶律洪心,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
一群浑身是血、甲胄破碎的花剌子模溃兵狼狈地奔回大营,连战马都只剩下几匹。
“陛下,陛下,中计了。”
“我们中计了。”
溃兵将领“扑通”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北疆人有埋伏,两侧山坡全是伏兵,还有能轰碎人的火炮。”
“咱们的骑兵…咱们的骑兵快被杀光了。”
“你说什么?”
摩诃末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埋伏?怎么会有埋伏?北疆人不是只有一万多骑兵吗?”
“不止,四面八方都是北疆人,根本不止一万,对了,还有一种被辽国人称之为‘火炮’的东西。”
溃兵将领拼命摇头,仿佛陷入了可怕的回忆之中:“那些火炮太厉害了,一炸就是一片,咱们根本挡不住…”
“帖木儿将军也战死了,他被北疆人的火炮给打死了。”
“什么?帖木儿…死了?”
摩诃末眼前一黑,险些栽倒,被扎兰丁连忙扶住。
他望着溃兵们狼狈的模样,心中的狂妄瞬间被恐慌取代,喃喃道:“北疆人…”
“北疆人简直比草原上的狐狸还要狡猾,朕竟然中了他们的圈套。”
“父亲,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扎兰丁扶住摩诃末,语气急切:“北疆伏兵还在追杀咱们的残兵,万一他们趁机攻过来,咱们…”
“辽国人,是辽国人。”
摩诃末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扎兰丁,眼中满是怨毒:“耶律洪心那小儿肯定早就知道是圈套。”
“他故意不告诉朕,就是想看咱们花剌子模损兵折将。”
“无耻,太无耻了。”
“朕以后一定要拧下他的脑袋,让他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大营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摩诃末心中一紧,连忙登上瞭望塔。
只见一支灰白色甲胄的秦骑兵正朝着大营逼近,人数虽只有一千左右,可甲胄上凝结的鲜血与眼中的冷厉,让人心生寒意。
“快,传令下去,列盾,架弩,防备北疆人进攻。”
摩诃末声音发颤,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狂傲。
花剌子模士兵慌忙列阵,盾牌连成一片,弓弩手搭箭上弦,紧张地盯着越来越近的秦骑兵。
可这支秦骑兵只是在大营外盘旋了一圈,对着阵形试探性地射了几轮箭,见花剌子模阵形严密,便缓缓退去。
他们本就是来牵制花剌子模步兵的,第三镇的主力还在后方清理战场、追杀俘虏,没空立刻强攻大营。
即便如此,摩诃末也吓得浑身冷汗。
他望着远处迟迟未退的秦骑兵,心中只剩下恐慌,连忙对亲兵道:“快,去撒马尔罕找耶律洪心。”
“让他打开城门,咱们进城,就说北疆人要攻过来了,咱们得联手守城。”
亲兵快马加鞭赶到撒马尔罕城下,对着城墙上的辽军大喊:“快开城门,苏丹陛下要进城,秦人马上就要攻来了。”
城墙上,耶律洪心望着城下的花剌子模亲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身旁的塔阳古道:“摩诃末倒是会打主意,损失了些骑兵就想躲进城里?”
“一旦进城,撒马尔罕到底姓辽还是姓花?”
塔阳古点头附和:“陛下说得对。”
“花剌子模主力未损,进城后必然会鸠占鹊巢。”
“不如就让他们在城外,好好消耗北疆人的兵力.”
“等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再出手,撒马尔罕就彻底是咱们的了。”
耶律洪心抬手示意亲兵回话,声音冰冷:“告诉摩诃末,撒马尔罕城防薄弱,容不下五万大军。”
“北疆人只是小股骚扰,他身为花剌子模苏丹,当坚守大营,与北疆人死战,我辽军会在城内策应,绝不会让北疆人轻易突破。”
亲兵无奈,只能回去复命。
摩诃末得知耶律洪心拒不开门,气得差点吐血,却又无可奈何。
他不敢离开大营,怕被秦人抄了后路,留在大营,又要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秦主力。
“耶律小儿”
“朕势要与你不罢休。”
拔汗那南方的草原上,一阵震天动地的轰鸣从北向南蔓延。
秦国大军主力如奔腾的洪流,浩浩荡荡向着河中府方向缓缓开进。
金色的日月战旗在队伍最前方引领,马背上的黄色甲胄在阳光下连成一片,如同燃烧的金色烈焰。
与另一侧赤红色的第五镇大军形成了鲜明对比。
十几万匹战马的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成群的牛羊跟在队伍两侧,既是军粮储备,也是流动的补给。
无数辆马车滚滚向前,车厢里载着粮草、军械。
队伍中段,武卫亲军百户刘十三正勒马前行,他身着黄色甲胄,腰间悬着弯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前方。
突然,一匹快马从前方疾驰而来,骑手勒住战马,大声喊道:“百户,前方战报。”
“李东山将军传来消息,率领第三镇铁骑在河中府外大破花剌子模骑兵。”
刘十三眼睛一亮,接过战报,立刻调转马头,走向队伍中央的一辆由八匹马拉动的巨大马车,那是秦王李骁的座驾。
“大王,河中府战报。”
马车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随后车帘被掀开,李骁披着一件黑色单衣走了出来。
他身材高大,肌肉线条在单衣下若隐若现,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却丝毫不减王者的威严。
他翻身上马,接过刘十三递来的战报,快速浏览一遍,语气平淡:“击败花剌子模骑兵,斩杀五千二,没有俘虏,还把步兵堵在了河中城下?”
“六叔威风不减当年啊!哈哈!”
之前征战夏国和金国的时候,李骁总会下意识的留下俘虏,充实秦国的汉族人口数量。
但是在向西征战的时候,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多杀人,少留俘虏。
将中亚杀空了,自然有华夏百姓迁移过来。
经过百十年的繁衍,这里又将变成华夏不可分割的领土。
所以,李骁给各部的命令只有一个字,杀。
刘十三躬身道:“大王,花剌子模骑兵素来凶悍,能一战破之,足见我秦军战力。”
“不过是我秦军的正常水准罢了。”
“况且,花剌子模骑兵大都是轻骑兵,可比不得金军铁骑的凶悍。”
李骁摆了摆手,眼中没有太大兴奋:“倒是耶律洪心与摩诃末生了间隙,不让摩诃末进城,这倒是个有意思的变数。”
他勒住马缰,目光望向南方,语气带着一丝玩味:“花剌子模这些年崛起得很快,少不了咱们秦国帮着他们消耗辽国的实力。”
“如今摩诃末亲自来了,正好把他这五万大军留在河中府,省得日后再费功夫。”
还有摩诃末的儿子扎兰丁,那可是个能让蒙古铁骑吃亏的狠角色,历史上曾一战全歼两万蒙古人,连铁木真都夸‘生子当如扎兰丁’。
若是有机会,肯定也要将其拿下,不留后患。
与此同时,李骁刚刚离开的马车里,帖木儿汗尼走了进来,正为浑忽穿戴衣服。
她拿起一件淡粉色的丝绸长裙,轻轻套在浑忽身上,又取过梳子,为女儿梳理长发,将原本的少女发髻改成了妇人样式。
三十多岁的帖木儿汗尼,肌肤虽不如年轻时紧致,却因这段时间与李骁的相处,重新焕发了光彩。
眉宇间多了几分妩媚,眼神里也少了往日的惶恐,多了几分安定。
“浑忽,别再愁眉苦脸了。”
帖木儿汗尼放下梳子,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颊:“事到如今,咱们只能认命,能在秦王身边安安稳稳活下去,已是万幸。”
浑忽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眼中满是落寞,却还是点了点头:“母亲,我知道。”
“只是…我总想起父皇,想起在虎思斡耳朵、在拔汗那的日子。”
“都过去了。”
帖木儿汗尼叹了口气:“忘记你辽国公主的身份,以后就是李家的妇人。”
“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不让你父皇担心。”
浑忽望向窗外,看着不断倒退的草原与黄土,轻声问道:“母亲,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帖木儿汗尼看着窗外的景色,轻声说道:“一直向南走,应该是去河中府的。”
说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回忆:“当年你父皇曾带我去过一次河中府,那是西域第一大城,人多、城大,还有很多商铺,比虎思斡耳朵热闹多了。”
“大王既然要拿下河中府,自然会带着咱们一路侍奉。”
她顿了顿,补充道:“听说耶律洪心就在河中府。”
浑忽轻轻点头:“大王说,他在塔阳古将军和耶律斡汗将军的拥护下,已经继承了菊尔汗之位。”
“父皇之前听说这个消息时,还很高兴,说辽国总算有了继承人,没在他的手中断了国祚。”
这段时间,帖木儿汗尼一直在侍奉李骁,根本出不去,反倒是浑忽有机会,去看了耶律直鲁古两次。
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旧伤复发,李骁虽然没有杀他,但他却完全丧失了活下去的希望。
耶律洪心在撒马尔罕称帝的事情,也算是唯一让他高兴的事情了。
只是浑忽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担忧:“母亲,你说河中府的军队,能挡得住北疆军吗?”
“若是河中府被破,洪心能逃走吗?”
“他可是耶律家最后的希望了,若是连他都出事,父皇恐怕真的撑不住了。”
帖木儿汗尼沉默了,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秦军大营,轻声道:“谁知道呢?”
“北疆军的战力,咱们都见识过,只希望耶律洪心能聪明些,别像你父皇一样固执…”
“或许,还能为耶律家留下一条血脉。”
马车外,秦军的马蹄声、车轮声、士兵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磅礴的气势。
而车厢内,母女俩的对话带着淡淡的忧伤。
曾经的辽国皇室的女人,如今却只能在敌人的马车上,祈祷着故国最后的血脉能得以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