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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骗婚之计

什么半两银子的贺礼  众人闻言不禁神色怪异。就算来贺的是寒士,最少也是一两银子啊。

你半两银子的贺礼,还要喊一嗓子,不是哗众取宠么哪里来的怪客  众人正好好奇间,却见朱寅主动起身迎出,笑道:“飞白兄大驾光临,何幸如之啊。”

  他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熊廷弼,也闻讯赶来贺喜了。

  但见熊廷弼身穿一身洗的发白的皂衫,头上挽着一根铜簪,腰间只系一条布带。他年约弱冠,却生的身材高大,虎头燕颔,英气勃勃,乍一看像个武将。

  朱寅见到熊廷弼,忽然觉得眼熟,立刻想起在哪里见过了。

  朱寅知道,历史的熊廷弼虽然是两榜进士出身的文官,可最开始却是武人。

  他是文武双才,有古名将风度。二十岁中湖广武举解元。既然能中武举,那当然本是武人的路子,能左右开弓,横刀立马。

  可惜大明重文轻武,任你是何等大才,一为武人便不足道,不过是文臣驱使的鹰犬。

  同样是解元,他这个武解元,和自己这个文解元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熊廷弼中了武举解元,仍然得不到重用,反而处处碰壁,报国无门,只能又捡起四书五经,钻研八股。

  终于又考中了文解元,次年连战连捷的考中进士。

  如此一来,不但成为明朝少有的精通武道的文臣,还成为唯一的文武两解元。

  当时世人称赞:“三元天下有,两解世间无。”

  中武解元难,中文解元更难。但熊廷弼都能收入囊中,可见是个极有天分的牛人,禀赋万中无一。

  当然,此时的熊廷弼还没有对武途彻底失望,仍然存着以武入仕的念头,还没有打算钻研八股。

  朱寅看着器宇轩昂的熊廷弼,毫不掩饰目中的激赏之色。

  朱寅如今已是解元公,身份不同,有资格“激赏”别人了。

  如果将这头熊招揽过来...也是救他一命啊,免得他受冤被杀,传首边。唉,我真是周公吐哺,爱才如命。

  却说熊廷弼感知到朱寅的热情,不禁大感意外。

我只有半两银子的贺礼啊,为何这大名鼎鼎的江左少年,居然如此热情的降阶出迎还知道自己的表字  自己和他并不相识啊,只是听闻十一岁的解元,想来结识一番,碰碰运气。

  却见朱寅如逢故人般的说道:“飞白兄,小弟之前船过江夏,听闻大名,神交已久啊。其实,咱们之前也算见过。”

  “去年在山东那酒楼门口,我见飞白兄施舍给乞丐馒头...”

  熊廷弼一怔,随即恍然道:“我想起来了!对对对,难怪今日见了有点眼熟。“

  朱寅呵呵一笑,主动拉着熊廷弼的胳膊,清声稚气的对众人说道:

  “这位熊廷弼熊飞白,也算与我有缘。所谓飞熊入梦天下吉兆也。今日飞白兄来祝贺,半两银子也是大礼。”

  “诸位不知,飞白兄可是湖广武举解元,将来必是国家良将啊。”

  他想当众强化熊廷弼的武人身份,阻止熊廷弼弃武从文。

  熊廷弼又是意外之喜,又是受宠若惊,反倒有些然了。

  他没想到,神童解元如此看中自己,顿时大起知遇之感。

  熊廷弼脸色微红的叉手行礼道:

  “在下虽是习武的的粗人,却也读书明理,略懂春秋大义。今日腆颜上门祝贺,安敢有意轻慢怎奈囊中羞涩,惭愧,惭愧!”

  心道:“果然不愧是大明神童,年仅十一岁,就如此成熟老练,当真不同凡响。”

  又思忖道:“朱解元名动江东,交游广阔,若是要为我谋取一个武职,可谓轻而易举。只是,该如何得他抬举”

  朱寅没有猜错。

  此时的熊廷弼夺取武解元不久,热血难凉,还做着以武入仕、弯弓射胡的名将之梦,并未滋生弃武从文之念。

  但他也知道,像自己这种没有背景的武举人,虽然有当武官的资格,可要谋取一个武职又何其艰难。

  武官的任命大权,恰恰在文人的手里。

  他故作怪人怪语,也是为了吸引恩主,抬举他出仕武官。

  唉,要是再不谋取一个武职,妻儿父母的生计都难了。

  这些年,他又是读书又是习武,家中不堪重负,还欠了不少债务无力偿还。

  原以为中了武解元会时来运转。谁知蹉跎至今,连个九品的巡检都没有谋到手。

  熊廷弼想结交朱寅,却万万没有想到,朱寅存着阻止他弃武从文的念头。

  在场的大多数宾客,眼见熊廷弼是个武人,即便听说他是武解元,也没当回事儿。

  客气的拱拱手,不客气的当他是空气。

  武解元呵呵,那算个什么解元武夫而已。

  “来,飞白兄请坐。”朱寅很客气的请熊廷弼坐下,故意给熊廷弼脸面,“飞白兄也是解元,你我同坐,也算是佳话了。”

  熊廷弼十分感动,但他也是个性格豁达的人。当下也不矫情,就坐在朱寅身边。

  酒宴刚要开席,忽然外面有人禀报道:“中山王府小公爷到了!”

  随即就见一身富贵气的徐小白,神采奕奕的走进大院,身后还跟着一群华服少年。

  与此同时有人唱名道:

  “灵璧侯府小侯爷到!”

  “定远侯府小侯爷到!”

  “诚意伯府小伯爷到!”

  “忻城伯府小伯爷到!”

  原来这几个公子王孙,都是勋贵家的爵主,足有七八个。

  好嘛,驻守南京的勋贵爵主,大多被徐小白带来了。

  没办法,魏国公是大明勋贵之首。小魏国公徐小白也就是未来的勋贵之首,南京勋贵小爵主们,大多都要卖他一个面子。

  再说了,他们也巴不得来结交朱寅这个神童解元。

  这些人中,朱寅最熟悉的就是降清的赵之龙、汤国祚。

  此时的赵之龙只有十三四岁,汤国祚的年纪也差不多,比朱寅大不了多少。

  还有几个爵主年纪比较大,但他们的儿子就是降清的人了。

  这么多金尊玉贵的爵主到来,所有人都站起来致意。朱寅拱手笑道:

  “诸位爵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未及远迎啊。在下准备不周,还请宽则个。请!”

  众爵主也一起行礼,口称“贺喜”。

  徐小白笑容可掬的说道:“小老虎兄弟,哥哥又来了。没想到啊,这才几天你就中了解元,名动江东啊。听到你夺魁,我高兴的放生了十头鹿,庆祝你参加鹿鸣宴呢。”

  说完上前熟络的拉着朱寅的手,显示他和解元公的交情。

  他对朱寅简直佩服的无以复加了。

  朱寅笑道:“阿弥陀佛!如此说来,那十头鹿还是沾了我的光啊,那我鹿鸣宴可要多喝几杯,若是明年不中进士,就是它们对不起我。”

  众人闻言,都是很知趣的打着哈哈。

  一群很面生的爵主,也都递上一张张礼单。然后被引到上座。

  顾红袖收到礼单,看了一眼就吓了一跳。小魏国公一出手就是一万两银子!

  其他的七位爵主,无论是侯爵府的还是伯爵府的,都是商量好的数目,全部是白银一千两!

  这八位爵主,送了一万七千两的贺礼!

  宁采薇看到徐小白一人就送了一万两,却是心中有数。

  她也不奇怪。

  徐小白之前在鸿运大赌坊下注了一千两。九倍获利,他赚了九千两。

  所以今天会送一万两的贺礼。

  讲究人儿啊。

  其他七人每人一千两,也算大手笔了。今天光是收贺礼,就已经三万两了啊。

  加上赌坊的盈利两万七千两,真是赚麻了...

  就在众人想着还有什么贵客时,又见有人进来禀报道:

  “琉球国王子尚宁殿下来贺!”

  琉球王子到了!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素缎绣花曳撒、头戴儒巾的青年,不疾不徐的转过仪门。

  这青年气度贵重,蕴藉儒雅,又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谦逊平和之感。

  众人发现,这琉球王子长相和中原人一样,服饰也一般无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大明士子。

  尚宁拱手作揖,朗声说道:“小国学生尚宁,恭贺雅虎兄得中解元,明春联登皇榜!”

  朱寅上前迎接,笑盈盈的说道:“王子殿下大驾光临,在下何幸如之!同在本乡,早该去拜见,只是功业繁忙,一直不得相见。”

  原来尚宁买了王家的宅子,已经住了半年了,也算青桥里的“乡亲”。

  同时,尚宁也是国子监的学生。

  可是尚宁很是低调。他买了王家大宅,也只是住在里面研究经史子集,琴棋书画,很少和外界交往。

  虽然之前打过照面,可今日还是第一次上门。

  尚宁态度很是谦和,僧人一般在胸口合十一礼,“惭愧惭愧,在下早就想来叨扰,只是听闻雅虎兄一心读书备考,是以不敢造次,这才迁延至今。

  众人见他大小是个王子,也站起来见礼。

  尚宁的贺礼也是大手笔,直接是一尊金佛,最少一百两重。

  接着,张家和刘家也忸忸怩怩的派人来祝贺,都送了三百两银子。

  真是服软了。

  还有青云观的观主郭真行,东山寺的主持善灯禅师,也都飘然而来,各自献上贺礼。

  果然出家人也不能免俗啊。作为本地地主,他们当然不敢得罪朱解元。

  郭道长送的贺礼,是金箔做的太上感应篇一册,他说是其师陶仲文留给他的。

  宁采薇不关心这些。她在账房用戥子一称,金箔经书重八两,刚好半斤。嗯,这份礼物不轻了。

  善灯禅师的贺礼,是一串黄金佛珠,重约十两,也算大方了。

  到宴会开始,朱家的客人已有七百多人。

  但田家和庄家都没有派人来。

  这也不奇怪。田义和庄廷谏都是现任官员,不宜直接上门送贺礼。

  反而是朱寅应该主动上门拜访。

  酒宴终于开始了。所有客人都收到了一个精美的纸盒。

  上面赫然写着:月兔奶糖。

  等到他们品尝过之后,这才知道月兔奶糖有多么绝。

难道这就是朱家糖厂的奶糖  顿时,在场的很多商人,都是动了心思。

  宁采薇借助这个机会,搞了一场产品发布会,一下子将月兔奶糖的口碑打响了。

  宁采薇当仁不让的拿出当家娘子的风范,指挥酒宴应酬自如。看在客人们眼里,当真是落落大方,井井有条。

  很多人都不敢轻视她年幼。就是她一双大脚,也变得顺眼了起来。

  不少客人交口称赞(可能也是讨好朱寅),说宁采薇“神情散朗,魏晋风度,大家淑女”,和朱寅十分般配。

  一直热闹到日暮降临,客人们才一起散去。但有一人被留下了。

  熊廷弼。

  朱寅甚至专门腾出一间屋子,请熊廷弼暂住。

  熊廷弼求之不得,当然不会拒绝。只是,他还不好开口请朱寅帮他谋官。

  内庭朱楼中,灯光氤氲。

  夜已深,宁采薇还在算账。

  今天收礼真是收到手软啊。

  赌坊的两万七千两银子,今天也运回来了。

  加上今天的贺礼,朱家银库光现银就超过了三十万两!

  还不算刘家的田契,青楼店契,当铺店契。

  “别算了。”朱寅惬意的躺在千工拔步床上,看着梳妆台前的宁采薇,“不是算过了嘛。”

  宁清尘也躺在床上,枕着朱寅的肚子,奶声奶气的说道:“她财迷的习惯,最少要算三遍鸭。”

  朱寅打了个哈欠,“今天太兴奋了,应酬也多,又困又累。你可真行啊,还这么精神,快熄灯吧。”

  宁采薇头也不抬的说道:“你和清尘先睡吧。我还要给你准备礼品,明天去拜谢座师、房师(考官)、姑父、庄知县等人。明天还有的忙呢。”

  “咱们就分开行动吧。姑父和庄叔叔那里,我带着清尘去,你就不必去了。你去拜座师、房师、乔巡按。”

  朱寅这才想起,明天大早还要去送谢礼拜房师。

  后天还要主持秋社祭祀。

  下月初五又是鹿鸣宴。十五又要为小白加冠。

  朱寅忍不住说道:“今天你也忙里忙外的应酬,对付的滴水不漏,八面玲珑,辛苦了啊采薇。家有贤妻,如有一宝。这些事你安排就好,我就省却很多事了。”

  宁清尘娇哼一声,“嗯嗯,真是贤妻。解元娘子嘛,那么多人看着,当然装也要装出个样子出来。”

  宁采薇呵呵一笑,没有搭理妹妹的冷嘲热讽。她换个话题对朱寅道:

  “我们发迹了。你是解元,政治上有了权势,经济上也资产暴涨。但越是如此,就越需要专业的理财管理。”

  “朱家的账目一两银子都不能错。每一笔都要有眉目,有出处,有交代。接下来我们要养很多人,开销很大,很容易造成财务漏洞,让整个体系成为家庭腐败的温床。到时就不是钱的事,下面的人心也会散了。”

  朱寅干脆也爬起来,喝了一杯茶,拿起宁采薇面前的账本,说道:

  “这是低价收购的刘家产业还真是被你搞到手了。”

  “嗯,这两家青楼你打算怎么处理改成酒楼吗咱们自己开青楼,怎么都古怪。”

  宁清尘听到这里,也一骨碌坐起来,“青楼啊好恶心。快关了吧,就像小老虎说的,改成酒楼。”

  谁知宁采薇摇摇头,一脸无语的看着两人,“改什么酒楼莫名其妙!当然是继续开青楼啊,青楼最适合。我现在停业,只是要改变管理制度,并不是停办青楼。”

  “什么鸭!”宁清尘声音大了起来,“你还要开青楼宁采薇,这么脏的钱你也要赚你这是皮条生意!你是黑五类!宁家没有干过这行!你对得起祖父么!你还是不是女人!”

  宁采薇皱眉,神色冷清了很多,“你又对我直呼其名!宁清尘,你用脑子想想,这是我赚不赚这个钱的事情幼稚。”

  “刘家这两家大青楼,可是几十年的老字号,每年纯利润两万多,那就是两颗摇钱树,是刘家最赚钱的买卖。”

  “两家青楼的两百多个风尘女子,也指着这个生活。她们离了青楼,你以为会从良么她们如果从良,反而会导致其他良家女子沦落风尘,填饱她们从良后的市场空白。”

  “我们不开了,可市场需求不会减少。瓢虫们会去其他青楼消费。我们不赚这个钱,其他人会赚。”

  “我们关闭两家,其他人就会再开两家、三家。意义何在”

  “这种事情是无法禁止的。古代不行,后世也不行。就算你能禁绝钱色交易,也无法禁绝权色交易,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既然它一定会存在,不可能被禁绝。我们为何不因势利导,反而要当鸵鸟”

  “这两百多个风尘女子要是在我的管理下,会更有保障,更加安全,更有尊严。相比其他地方,她们会活的更像是个人。她们将来也不仅仅是姬女,会担负更高的使命。”

  “可要是离开我开的青楼,她们的下场你觉得会如何”

  “你只看到我在赚这种脏钱,喷我是黑五类。可我的出发点,远比你认为的高尚的多。”

  “如果你无法禁绝一个讨厌的古老行业,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垄断它,然后设法改良、规范它。”

  “下次不要动不动就冲姐吼,别给姐扣帽子,听见没”

  宁清尘缩缩小脑袋,瘪着小嘴,眼泪汪汪的说道:“小老虎,她凶我...她强词夺理...”

  声音弱弱的,十分委屈。

  说完就钻进被窝,只露出一对小髻。

  “好了好了,不是凶你。”朱寅摸摸她的小髻,对宁采薇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是我没有细想。清尘毕竟是孩子嘛,你不要生气。这事我不管,青楼你想开就开。不过我有个要求...”

  宁采薇打断他的话:“情报是吧你放心,她们的重要使命,就是打探情报。”

  “这两家青楼刚好在交通枢纽之地,打探情报十分便利。”

  “呃,那个熊廷弼,你打算这么安置他”

  朱寅笑了。

  他坐下来,拿起一把烛剪,剪剪灯芯,慢悠悠的说道:

  “这种人才落入我的手里,还能跑得了么只要不让他弃武从文,阻止他当文官,就能牢牢抓住他。”

  宁采薇也笑了。“这是釜底抽薪,安排他的人生,真够狠的。”

  “狠”朱寅笑了,“我这是救他。”

  “过几天,等他开口请求,我就找徐小白,在京营中安排一个有独立汛地的把总,正七品的武官!”

  “他这种人才,只要我帮忙,几年内就能升到守备。到时,我就是他的恩主!”

  朱寅正说的得意,忽然外面传来一个敲门声。

  随即康熙的声音低低的响起:“主公,有要事密报。”

  根据虎牙的制度,只要是重要的情报,必须连夜报告,哪怕主公睡下。

  朱寅打开门,康熙立刻禀报道:

  “如意楼的家人说,她们接待了一个可疑的人物,和主公交代过的情况符合......跟踪之后,发现和太仓王氏有关。”

  朱寅终于确认,想要陷害自己的人,和王世贞有脱不了的关系。

  就算不是他,也是他的家人。

  可是朱寅知道,现在不能把王氏怎么样。苏松世族非常团结,树大根深,朝中两位内阁大臣,自己暂时只能装糊涂。

  他调查此事也不是为了尽快报复,只是为了搞清谁是幕后主使,到时再一起算账。

  康熙继续说道:“还有一件并不重要的事,却是关于唐家的。家人们无意中探听到,主公的朋友唐蓉娘子,数日前和毛家定亲,男方叫毛文龙,眼下正在南京。”

  “因为关系到主公的朋友,所以属下也汇报汇报。”

  “毛家是假冒的富豪,不但早就精穷,而且还债台高筑,入不敷出。只是唐家不知道这一点,还以为毛家豪富如昔。”

  什么朱寅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听到毛文龙这个名字,而且还和唐蓉定亲了。

  康熙眼见朱寅很感兴趣,接着说道:“这就是骗婚了。毛家需要唐家的嫁妆,也需要唐家的人脉来应付债主。”

  “原来,这一切都是毛文龙精心策划的骗婚局。他对参与此事的朋友说,这是兵不厌诈,活用兵法也。”

  “为了维持富家公子的体面,他还在南京借债装呢。用来抵押之物,居然是唐家的嫁妆。”

  “但那毛文龙虽然混账,却又说一旦娶了唐蓉,就会对她好,不会欺负她。说什么一码归一码。”

  “这些话,是他的朋友在青楼喝醉了后泄露出来的。”

  “主公,此事要告诉唐蓉娘子么要不要提醒她”

  朱寅还没说话,宁采薇就说话了。

  “提醒什么”宁采薇冷笑道,“都已经定亲了,怎么能退婚难不成是儿戏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

  “再说,毛文龙虽然是骗婚,但也说要对唐蓉好啊。至于钱财,哪里比得上真心我看这婚事挺好。到时他心中愧疚,就更不会欺负唐蓉。”

  康熙身子一缩,忽然觉得自己多嘴了。

  朱寅摸摸鼻子,也不好再说提醒唐蓉的话,只能说道:“对,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

  “就不用提醒了。去吧。”

  “是!”

  朱寅关上门,很无语的摇摇头。

  等到康熙下去,宁采薇幽幽说道:“怎么,小老虎心疼了”

  朱寅一脸懵逼之色,“哪跟哪啊,我什么也没说好吧,是康熙自己禀报的。”

  “咯咯咯...”钻进被子装睡的宁清尘,忍不住笑起来,笑的踢蹬着两只小腿。

PS:今天头疼啊,难受。还是更了六千多字,我是傻了。还差三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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