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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5章 儿童的把戏

  不过祁教授还是有一些担心:“不过有个问题,从棒状链球菌里制取棒链63,我们对化学的了解可以不那么深。但是要想弄清楚两种不同疗效的药之间到底是为什么产生了这些区别,对我们的要求就很高了。我们必须在这方面投入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前者可以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后者不行,甚至可能需要深入到化合物内部去,才能搞清楚到底为什么。

  罗师妹倒是很兴奋:“没关系,我们学呗!学会了也不会丢,还能用到其他地方去。”

  这是正经搞科研的人的普遍心态。能不能真的学会可能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至少先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

  当然,结果也许不一定那么好就是了,每一个科研成果的背后,可能都是无数个蹉跎半生,却一事无成倒在通往真理的道路上的人。但是这种不利的结果,却拦不住依然有人走上探究真理的道路。

  娄晓娥道:“嗯,一天不行就一月,一月不行就一年,总是有办法的。”对于她来说,这个学习研究的过程和结果同样有意思,这是一种非常好的心态,尤其是对搞研究的人来说。

  祁教授笑了起来:“好,你们都敢冲,我这个当老师的也不能掉链子。我们一起学,一起研究!”

  说到“我这个当老师”这话的时候,她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四周,仿佛樊大夫的手术刀随时可能从门口一道寒光闪过一般。

  口头上占点便宜总没问题吧?

  回到家的娄晓娥,看着墙上挂着的那个太阳木雕,欢呼了一声,跑过去仔细摸了几下。

  她是真的喜欢这东西,主要是这是她第一次收到来自国外对她的肯定,更让她有点开心的是,这样来历的东西,高振东没有,总算是有一项能稍微比他亮眼一些了。

  防工委:你猜他为啥没有?

  “好像不太一样呢?”娄晓娥很敏锐,转过头对高振东笑道。

  高振东点点头:“嗯,是不一样,上次那个有些问题,被敌人掉包了。这个才是真货,来自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人。”

  这些信息说起来好像有些无用,但是他知道这对她很重要。

  至于“敌人”这件事,想来娄晓娥再是天真也能想象得到,不如直接告诉她。

  果然,娄晓娥听了他的话,笑得很开心。

  “噢,对了,你上次提的那个万23的事情,我和祁教授商量过了,已经准备立项,罗师妹正在写立项报告。”娄晓娥一边准备晚饭,顺便还抄了一块来自黔山的腊肉塞进高长河的嘴里,闲聊般的对高振东道。

  “这么快?”

  “不快不行啊,上一个做完了,下一个不得接上。”娄晓娥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樊大夫没意见?”高振东笑道。

  “她没有,下午和她一起上手术的时候,她还夸我来着,说是只要我本专业别丢,注意分配时间就行。”很明显,对于樊大夫来说,娄晓娥既然在药物方面也表现出了天赋,作为一名正经悬壶济世的医生,樊大夫也不希望埋没了她在这方面的能力。

  “那就好,有没有什么困难?”

  说到这个,娄晓娥想起来和祁教授师生三人上午的对话,化学!

  “我们的化学底子有些薄,尤其是我和罗师妹。”

  高振东乐了,诶,这事儿你找我就对了嘛。

  “这个好办,应化部我还是认识一些同志的,回头我联系联系,你们向他们学习也好,咨询也好,应该都没问题。”应化部嘛,老熟悉了,都是熟人儿,说话嘎嘎好使。

  “那太好了!”娄晓娥伸过脸来,在高振东脸上贴了一下。

  情绪价值拉满的高振东完全忍不住:“对了,你们如果在器材、设备、材料等方面有什么要求,也可以通过应化部的同志想想办法。”

  “嗯嗯嗯,谢谢你啦”

  得了奖励的高振东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高振东这边算是把金唇木雕事件处理得七七八八,但是它的余波却明显不止在国内荡漾。

  卢比扬卡,负责对南方事务的达瓦里氏手里拿着一个圆圆的带把小鼓,在手上转来转去,小鼓两边两个小球随着转动不停的击打着两边的鼓面,发出悦耳的“咚咚”声。

  作为南方事务局的局长,他完全没想到南方人会给他送来这么个东西。

  有意思的是,白熊对我们的称呼一向与别国不同,甚至他们对我们的正式称呼,某种程度上来说,不是那么的让人舒服,这是个非常微妙的事情。

  而代称也同样如此,别国都代称“东方人”,只有他们是代称“南方人”。

  “很有意思,但是南方人给我送这个东西做什么?”这来自外事渠道,对方非常郑重的请外事部门的人把这个东西转交给他。

  如果这里有个我们的国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拨浪鼓,古时卖货的货郎的常用道具,而且很受小孩子的欢迎。

  但是在这里,它代表另外一个意思。

  “这好像是一种南方人的儿童玩具,的确是很有意思。但是…”局长的副手在一旁解释道。

  “但是什么?”

  “但是,您有没有觉得,这个玩具和我们前不久想办法送给南方人的那个玩具有些像?”副局长强忍住自己的笑意,一本正经的道。

  我们都是专业的,绝对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看来这次他忍住了。

  “送给南方人的玩具?”他拿着手上这个东西,仔细端详起来。

  你看这鼓,像不像是金唇窃听器的振动盒?

  你看这把,像不像是金唇窃听器的振动针?

  甚至它同样能发出声音!

  这特么就是个金唇窃听器的儿童版!!儿童版!!

  其实只是长得像,但是对于南方事务局局长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苏卡不列!!!!”

  他双眉倒竖,拿着拨浪鼓在桌面上拼了命的猛敲,看起来非常生气。

  拨浪鼓短短的鼓把,让他的动作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而副局长的下一句话,让他的怒气更加高涨。

  “局长同志,我们执行‘钢铁厂任务’的寄生虫,失联了。”

  钢铁厂任务,是根据这次任务的执行对象工作地点命名的。

  寄生虫,非常形象的代称,甚至都不用解释。

  失联了,一般就等同于被抓了,或者甚至是死掉了,尤其是和南方人专门送来的这个儿童玩具结合到一起,几乎没有别的可能。

  这话的内容过于丰富,以至于一时之间让南方事务局的局长难以消化。

  “苏卡不列!这是我进入卢比扬卡以来,最丢脸的一次!”

  这话说得跟高振东上辈子的班主任差不多,“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局长同志,任何工作都是有失败的可能的,不是么?”

  “但是你们失败得非常愚蠢!!使用过时的、被公开的技术,让我们白白的丢失了一个机会,以及一条非常宝贵的寄生虫!”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忽略这个方案他自己在上面签过字。

  不过有一点他说得没问题,那就是在南方的每一条寄生虫,对他们来说都非常宝贵。哪怕是一名普通人,他们都很难招募,更别说有能力使用窃听设备的人。

  他们既不能把对方带到卢比扬卡培训,也没法在南方开特工培训班。

  “我们进行了改进。”

  “但是改进并没有奏效,甚至显得非常可笑!你们的改进只能寄希望于对方是个瞎子!”

  其实也不至于,还是挺奏效的,只是运气不好,选错了对象。

  “工作总会有牺牲的,而且这至少证明了一点,对方非常重要,否则不可能会反应如此快速。”看得出来,这名副局长和局长尿不到一个壶里,而且副局长也有自己的倚仗。

  “达瓦里氏,我知道Vodka很美妙,但是这和我拥有一瓶Vodka没有半点关系!他们甚至用一个儿童玩具来侮辱我,嘲笑我们的行动就好像是儿童的玩耍一般!”局长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副手,仿佛他就是南方人。

  这就是他想多了,我们的同志并没有这个想法,单纯就是拨浪鼓和金唇窃听器的本体很像,用这种委婉的方式告诉他,我们掌握所有情况,仅此而已。

  不过有时候巧合带来的侮辱,同样是侮辱,比如对现在这位卢比扬卡的南方事务局局长来说,正是如此。虽然事情是副局长他们在具体执行,但是这种赤裸裸的羞辱,让局长想起自己负有“领导责任”和“管理责任”。

  有功是他的,但是有耳光也是他的。

  “局长同志,我认为我们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这些小…”副局长本来想说“小孩子的把戏”,但是又觉得这好像会进一步刺激自己的局长,于是改口:“这些小事情上,现在的关键是,我们要策划下一步的行动才行。”

  行动不成功对卢比扬卡来说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情,汉斯佬的阿勃维尔菜成那个样子都毫无愧疚之意,卢比扬卡更是不用为此感到羞愧。

  “不要!至少暂时不要!我们获得的行动等级授权并不高,我的达瓦里氏。而且现在再去刺激南方人,我认为不是什么聪明的行为。”局长虽然怒火冲天的将那个拨浪鼓敲得粉碎,但是他并没有失去理智,他不是傻子。

  他很爱面子,但是相比自己的位子,也说不得只好委屈一下面子了。

  而且,他还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要等,等到南方人因为我们这次的行动,贸然改变目标的环境。我们都知道,到了一个新环境,所有人都容易出错。知道这叫做什么计策吗?我的达瓦里氏。”

  不就打草惊蛇嘛,如果任何一个我们的同志在这里,都会说出这句话。对于我们来说,太阳下面没有新鲜事,翻开我们的历史和古籍,人们总是能找到和各种匪夷所思的现状相符的记载来。

  “打草惊蛇,南方人的三十六计中的一计。”不愧是南方事务局的副局长,对南方的了解的确不浅。

  “对,所以我们针对这个目标,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另外,一定不要冲动,不能做出无法收拾的事情来。”

  对南方的事务,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事情的优先级并不是最高,暂时等待是最合适的做法。

  “好吧,我会让在南方的同志注意这件事情,看看是否真的打草惊蛇成功。”

  正当高振东整理完成了儿童节大礼包里包含的全套EPROM的工艺,正在交给三分厂的小型半导体生产线进行验证的时候,另外一个和那篇光纤论文同样等级的成果,已经有了结果。

  “高总工,确定了确定了,就是单层二维材料!”

  三分厂技术处的同志拿着最新的试验结果,兴高采烈的来找高振东。

  这群撕胶带的同志,撕胶带的时间并不长,但是验证撕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花的时间却是不短。

  自从上次高振东指导过之后,他们主要的时间,都花在学习怎么使用扫描电镜、透射电镜(TEM)上面去了。

  好在这个事情并不急,高振东也不催,让他们慢慢的、有充足时间把这两台设备的使用学扎实。

  透射电镜样品制备是个精细活儿,学会了和学废了两种状态犹如薛定谔的猫,在他们学习的前期,每次制备,都要等到尘埃落定了才知道到底是会还是废,这折磨了同志们不短的时间。

  好在同志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挑选了一位做事认真、心细,学习能力强,而且手上还有活儿的女同志来做这件事,总算是没有辜负高总工的期望。

  “情况怎么样?具体说说。”

  “我们按照您给的试验方案,使用拉曼光谱仪和扫描电镜,成功测定了200层高定向石墨的厚度,的确是不超过100nm,这证明高定向石墨的单层晶体厚度,的确是在0.5nm左右。”

  技术处的同志们很激动,一一向高振东汇报。

  这一步,是确定了高定向石墨晶体的单层厚度,为下一步的验证提供了数据基础,但这一步还不能彻底证明他们撕胶带撕出来的就是单层石墨晶体,也就是高振东提出的颠覆性的二维材料。

  “高定向热解石墨的单层是二维材料”与“撕出来的是单层二维材料”之间的区别,就好像蒸笼里有包子和手上拿了个包子那么大。

  接下来,就是证明同志们真的拿到这个包子的时候了。

  “我们又按照您的设计,用TEM测试了我们撕出来的材料,测试表明,其中部分材料的厚度,的确是0.4nm左右,这与前面证明的高定向热解石墨单层晶体厚度,以及碳原子理论直径吻合得非常好!这就证明,您带着我们撕出来的,的确是单层石墨晶体!是世界上首次发现的二维材料!一举打破了没有二维材料的错误论断!”

  三分厂技术处的同志们,越说越激动,什么话都让他们说完了。

  高振东很理解他们的心情,和自己早就一清二楚不同,这些年轻同志是在自己指导下,一步步的亲眼、亲手把这个在当前理论里不存在的二维材料制备出来,而且还是使用了一种匪夷所思、简单到让人觉得是在开玩笑的方法。

  虽然验证有点麻烦,但是撕是真的撕,而且是手撕!

  这对于这些同志的冲击力之强,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这就好像学了一辈子的112,结果自己在老师的指导下,亲手一步步算出原来113。

  亲破一套权威理论,搁谁都迷糊。

  所以他们现在有任何表现,高振东都不奇怪。

  “彻底证明了?那论文呢?”

  看着波澜不惊、风轻云淡的高振东,技术处的同志们佩服得五体投地,也就只有高总工这种著作等身、汗牛充栋的人,才能在这种情况下显得如此淡定。换成其他绝大部分人,此时恐怕早就跳起来了。

  高振东并不太激动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除了他早有所料之外,石墨烯这个东西对于我们此时的环境和需求来说,属于是逼格高但是没卵用,用来抢占高地、扩大影响力可以,反正这东西也不算很麻烦。

  但是要说他有多激动,恐怕还不如黔山人民的高产土豆种真的种植成功向他报喜的时候来得大。

  至少这土豆能吃饱肚子,而且不只是让黔山人民吃饱肚子。

  话虽如此,高振东虽然不激动,但心里还是很高兴,从现在开始,石墨烯就上了我们的“自古以来”清单了!

  而技术处的同志们听了高振东的话,一拍脑袋,糟了!忘了一干净!他们实在是太过激动,试验结果一出来,就直奔高总工这里来了,什么论文?没有。

  别说论文了,就连试验报告还没写完呢,只有试验数据。

  “我们马上去写!”

哎呦文学网    四合院:我边做科研边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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