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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回 元神解构因果藏,时空叠加超脱彰

  凉亭内,檀香缭绕。无问僧的指尖在石桌上轻轻一叩,竟泛起水纹般的涟漪。

  “宇宙是何形态?”老道突然发问。

  李一杲不假思索:“无限大的球体吧?像膨胀的气泡。”

  “错。”无问僧袖中飞出一片青叶,悬浮半空,“本相如此——”叶片突然坍缩成绝对平整的二维平面,“这才是宇宙真容。”

  见徒弟瞪大眼睛,老道指尖在平面上一戳,顿时荡开无数同心波纹:“因果初动时,方生‘时间’。这些褶皱…”他忽然将平面一抖,竟在光影变幻中显出立体假象,“便是你们眼中的三维世界。”

  赵不琼手中的茶盏微微倾斜,茶水却反常地静止不动。

  “能量、物质,不过是时空的代码。”无问僧突然摸出李一杲的笔记本电脑,敲击键盘调出满屏乱码,“就像这段二进制,你们看到的是乱码,处理器读到的却是…”

  “道德经全文!”李一杲惊呼。屏幕上的0与1突然重组,显现出完整经文。

  老道轻笑:“元神的时间叠加态更妙。”他忽然展开一卷空白胶片,对着阳光,婴儿啼哭、少年奔跑、老者安详,无数人生片段竟在同一帧胶片上重叠显现。

  “这…”李一杲发现每个画面里的都是自己。

  “肉身会朽,信息永存。”无问僧将胶片投入茶盏。茶水沸腾间,无数光点升腾重组,竟凝成李一杲的虚影。“所谓肉身成圣,便是将毕生因果炼成不朽代码。”

  赵不琼忽然指向亭外——那只地图龟正在池边蜕壳,旧壳碎裂的刹那,龟背上浮现出星河般的古老纹路。

  “看明白没?”老道抚掌大笑,“千年王八万年龟,它们早参透了时间叠加的皮毛!”

  李一杲跟见了鬼似的,左瞅瞅右摸摸,活像只炸毛的猫:“师父您这全息投影藏哪儿了?该不会是进口的量子投影仪吧?”说着还蹲下来往石凳底下张望。

  赵不琼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只老乌龟——分明还是贼眉鼠眼的模样,哪有什么星河纹路。她掐了掐自己手背:“刚才那阵仗,我还以为穿越到科幻片里了。”

  “啪!”无问僧一个响指打得脆响,刹那间星河龟影再度浮现。小两口顿时变成两只呆头鹅,嘴巴张得能塞鸡蛋。李一杲不死心地掏出手机开闪光灯四处扫描,赵不琼倒是机灵,直接闭上眼睛——结果那画面居然还在眼皮底下闪动。

  “傻愣着干嘛?”她拽了拽丈夫的衣角,“你闭眼试试!”

  李一杲将信将疑闭眼,顿时“卧槽”一声弹起来,活像座椅上安了弹簧。睁眼时却又一切如常,急得他抓耳挠腮:“师父您这魔术咋变的?比春晚刘谦还邪乎!”

  老道笑得胡子直颤:“榆木脑袋!刚说过世界是台超级计算机,你眼睛耳朵就是信号接收器。”他随手抄起石桌上的荔枝掂了掂,“你以为的‘真实’,不过是大脑翻译的电子信号。为师不过给你发了条‘特效短信’罢了。”

  见徒弟还在犯懵,无问僧干脆撸起袖子:“这么说吧——肉身成圣的‘肉’,不是五花肉那个肉!”他戳了戳李一杲的啤酒肚,“是能穿梭时间的‘命运橡皮泥’。修成了就能在时间长河里自由潜泳,相当于自带时光机的人生攻略。”

  “这不科学!”李一杲抓狂地薅着自己鸡窝头发,根根呆毛都助力他发出抗议声音,“人的一生数据量比银河系星星还多,怎么压缩进…”话没说完突然卡壳,活像死机的电脑。

  “叮!”老道又一个响指,漫天飞舞的0和1代码突然变戏法似的,化作八卦爻象在空中拼图。乾三连、坤六断,六十四卦跟乐高积木似的咔咔重组,最后竟拼出个仙风道骨的老道长虚影。

  “瞧见没?”无问僧得意地捻着胡须,“我舅公九十三年人生,用三千卦象就装下了。”他突然板起脸敲徒弟脑门,“太极八卦就是道用来编程的语言!比你们那些Python、Java高级多了!”

  “太极八卦就是道用来编程的语言!”这句话让李一杲振聋发聩,脑海中一阵阵回响,“计算机的0和1是二进制的,有与门、或门、非门、与非门、或非门、异或门、同或门七个逻辑门,那三进制呢?有多少个逻辑门?八卦是八进制的的话,岂不是有…”一想到八进制的逻辑门数量,他不禁浑身发抖,“量子计算机也就是三进制而已,如果真的拥有八进制的计算机的话,说不定真的短短一段代码,就是一生?”

  李一杲突然从蒲团上弹起来,手指在空中疯狂划动:“师父!我算明白了!八卦作为八进制系统,其逻辑门数量应该是八的阶乘——40320种基础门电路!”他激动得声音都劈了叉,“这比量子计算机的三进制门多了整整13439倍!

  他兴奋地手舞足蹈,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八卦的阴爻阳爻就是道的0和1,六十四卦就是高级算法,而卦象变化就是程序运行!”

  他越想越激动,语速飞快:“难怪师父说‘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这不就是递归函数吗?层层嵌套,无限迭代!”他掰着手指头数,“乾卦是主程序,坤卦是数据存储,震卦是信号触发…”

  赵不琼看他这副疯魔样,忍不住拿拂尘敲他脑袋:“醒醒!你当修道是写代码呢?”

  李一杲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炽热:“娘子,你想想,如果道真的是用‘太极八卦语言’编写的,那修道者岂不是相当于在逆向工程宇宙的源代码?我们修炼神识,就是在调试自己的‘感知程序’;修元神,就是在升级‘操作系统’!”

  他越说越离谱,甚至开始比划:“说不定飞升成仙,就是成功编译出了‘超维执行文件’…”

  无问僧听得直摇头,笑骂道:“你这痴儿!道可道,非常道,岂是区区代码能框住的?”

  李一杲却嘿嘿一笑:“师父,您别蒙我。您刚才用手机放纪录片,不也是用科技讲道吗?既然现代人能理解二进制,为啥不能用编程思维理解太极八卦?”

  无问僧的指尖突然凝出一滴琥珀色茶汤,悬在三人之间:“徒儿,还记得为师说过道是什么?”

  “通向未知的因果解构的规则!”李一杲不假思索地答道,却见那滴茶汤突然炸开成无数细碎光点,每个光点里都映着不同的荔龙兰亭——有的亭子爬满青藤,有的正在暴雨中摇晃,还有的竟倒悬在云层之上。

  老道的声音忽然带上金属般的回响:“看好了,这就是因果解构——”他吹散光点,那些破碎的亭子影像竟像拼图般重新组合,最终凝成一只半透明的八卦罗盘悬浮空中。罗盘中央的阴阳鱼正在吞噬自己的尾巴,而外围卦象每转动一度,就有一缕青烟升起化作模糊人影。

  李一杲瞪大眼睛——那些青烟凝成的人影,分明是他和赵不琼不同年龄段的模样。二十岁的自己正对着虚空比划代码,三十岁的妻子在雨中撑伞等人,还有白发苍苍的两人并肩坐在轮椅上…

  无问僧突然一掌拍碎罗盘:“所谓元神三法体,不过是因果链的三重解构方式。”飞溅的碎片化作流萤环绕三人,老道的声音在光点中层层回荡:“空间叠加是横向拆解因果链,能看到所有平行世界的‘你’;时间叠加是纵向拉伸因果链,能遍历这条时间线上的所有可能。”

  一只流萤落在赵不琼掌心,炸开成她穿着婚纱的无数影像,从教堂到海底婚礼不一而足。李一杲刚要惊呼,却见所有影像突然扭曲成DNA链般的螺旋结构,链条上每个节点都在闪烁不同画面。

  “而时空叠加态——”无问僧突然抓住两条螺旋链相互缠绕,“就是把因果链彻底碾碎重组。”两条链子绞碎成星尘的瞬间,李一杲看到某个未来片段:自己正在用八卦代码改写银河系的星轨,而赵不琼的元神化作光网笼罩着整个太阳系。

  老道喘息着松开手,星尘重新聚成茶杯:“这就是为何说‘肉身成圣’要超脱因果。当你学会拆解命运就像拆解这杯茶,就能在因果荒漠里种出自己的绿洲。”他忽然把残茶泼向地图龟,水珠在半空突然凝固,每滴水里都映出乌龟在不同时空的死亡场景。

  “但记住!”无问僧的警告如雷炸响,“解构因果不是让你当命运黑客。就像程序员不能乱改系统内核,每个被修改的因果节点,都会在更高维度产生连锁反应——”他猛地指向李一杲的钱袋,里面的硬币突然开始无限复制,转眼间淹没了半个亭子,又在触及赵不琼裙角时全部消失。

  和李一杲的疯狂兴奋不同,赵不琼已经彻底陷入呆愣状态,完全听不懂这两师徒在打什么哑谜,她只感觉精神恍惚,在蒲团上再也坐不稳,剧烈的摇晃起来,赶紧伸手扶着美人靠,却依然感觉天旋地转,也不知道自己是屁股下的蒲团不自觉摇晃,还是自己的大脑在摇晃。

  无问僧看到赵不琼脸色发青双眼紧闭不停摇晃,顿时心里暗道惭愧惭愧,不小心弄出来的炫酷炫技,本想给这两徒弟填鸭式俗称悟道,没帮到把这小徒弟给弄的差点精神过载了,他赶紧又打了一个响指,顿时亭子里面的所有幻想消失,赵不顿时停止了摇晃,脸色逐渐恢复,而李一杲也发现了妻子的异常,不在喋喋不休的发表自己对道的理解,一脸紧张的盯着赵不琼,生怕自家老婆出什么状况。

  好一阵子,赵不琼恢复日常,睁眼看着两人,有些不好意思:“哎呀,这些东西是在太深奥了,师尊,弟子请求您通俗化一点,跟我说,可好?”

  无问僧一脸愧疚,拍了拍赵不琼坐下蒲团上的灰尘,像老爷爷准备讲童话似的开口:“咱们来说说元神这玩意儿——”

  “好比你们玩手机游戏,”老道掏出他那部老年机比划,“游戏角色在屏幕里打怪升级,这就是‘空间叠加态’——你的元神能同时在无数个副本里刷经验。”

  李一杲眼睛一亮:“就像开挂多开小号?”

  “差不多!”无问僧又点开相册,“再看这些照片,从穿开裆裤到白发苍苍,要是你能随便点开任何年纪的存档重玩,这就是‘时间叠加态’。”

  赵不琼突然举手:“就像看自己的人生录像带?还能快进倒退?”

  “聪明!”老道竖起大拇指,突然把手机相册和游戏界面同时打开,“要是你既能多开小号,又能随便读档——”两个APP突然卡死黑屏,“瞧,这就是最牛逼的‘时空叠加态’,目前系统不兼容。”

  李一杲噗嗤笑出声:“所以修成元神就是把自己练成人体外挂?”

  “可以这么理解。”无问僧神秘兮兮压低声音,“不过要提醒你们——”他忽然把手机塞进道袍,“开挂太猛会被封号,这就是为啥历代真仙都躲深山老林。”

  见徒弟还要追问,老道赶紧转移话题:“现在知道为啥打坐修炼吐纳的时候,要湮灭因果化成灵气吗?你们屁股底下这蒲团啊——”他拍了拍吱呀作响的藤编垫子,“就是防沉迷系统!因果太多,会压垮你的整个世界。”

  无问僧这个通俗易懂的解释,赵不琼总算听懂了,但是,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明白的李一杲,却反而糊涂了。

  “师尊!”李一杲突然举手,活像课堂上抢答的小学生,“就算平行宇宙真的存在,每个宇宙之间隔着无穷时空,元神怎么做到跨宇宙搞‘空间叠加’?这不科学啊!”他头顶的呆毛随着激动的心情一翘一翘的。

  赵不琼正用手机备忘录记笔记,闻言也抬起头,杏眼里闪着求知的光。

  无问僧不慌不忙地从道袍里摸出个皱巴巴的橘子,慢悠悠剥着:“一呆啊,你总爱把科学挂嘴边——为师问你,黑洞是什么?”

  “这还不简单!”李一杲顿时挺直腰板,背书似的脱口而出,“超大质量恒星坍缩形成的天体,引力强到连光都逃不掉!内部有个密度无限大的奇点!”说完还得意地朝妻子眨眨眼。

  “那宇宙里有多少黑洞?”

  “每个星系中心都有,少说几千亿…”

  “错!”老道突然把橘子瓣抛向空中,果肉竟在半空化作无数小黑点,彼此间连着细若蛛丝的光线,“在因果道眼里,黑洞只有一个——”他吹了口气,所有黑点突然坍缩成同一个深邃的漩涡,“所有黑洞都连着同一个奇点,就像…”

  “像Wi-Fi热点!”赵不琼突然抢答,“不同设备连的都是同一个网络源!”

  无问僧乐得胡子直颤:“还是丫头机灵!”他伸手在漩涡里一搅,顿时有星光流转,“元神的空间叠加态,原理就跟这个一样——”

  李一杲突然发现自己的倒影出现在每一粒橘子瓣上,顿时吓得往后一仰:“卧槽!全息投影?”

  “投影你个头!”老道抄起拂尘敲他脑门,“这是为师用橘子皮做的比喻!”他指着满地橘皮解释道:“看似分散的橘瓣,其实都来自同一个果实。元神就是那个‘果核’,能通过因果脉络同时出现在所有平行宇宙——就像你手机能同时接收无数Wi-Fi信号!”

  “想象一下,”无问僧的声音忽然变得飘渺,他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妙的轨迹,仿佛在拨动无形的琴弦,“当你的因果波动,与那决定命运的原初波动产生共鸣,达到同频共振…”老僧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拢入宽大的袖中,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便是元神层面的空间叠加态。这种境界,恰如道家所言‘炼神反虚,元神合道’,亦是修真界千百年来追寻的‘羽化登仙’之境。”

  “师尊,”李一杲猛地坐直身子,眼中迸发出悟道者的光彩,“方才您说时间叠加态对应肉身成圣,此刻又说空间叠加态对应元神成仙,”他激动地搓着双手,“那若将时空二者叠加,岂非…成神之道?”

  “啪!”石桌突然震颤,茶盏中的清茶荡起涟漪。无问僧枯瘦的手掌还按在桌面上,皱纹密布的脸上绽放出孩童般的笑容,雪白的胡须随着笑声轻轻颤动,活像只偷得灯油的老鼠。“一呆啊一呆!”老僧开怀大笑,“你今日总算开了天窍!不过…”他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这个‘神’字需加引号——唯有超体,方堪为‘神’!”

  李一杲若有所思,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身旁的妻子。他想起师尊方才让他观想切叶蚁纪录片怪物的情景,自己已然明悟三分,但妻子未曾亲见超体之相…“师尊,”他恭敬作揖,“可否请您显化神通,让我夫妇二人得见真章?”

  无问僧闻言一怔,抬眼对上赵不琼那双充满求知欲的明眸,竟有些窘迫地捻了捻胡须。他俯身凝视青石板缝,忽见一队蚂蚁正列队行进。老道枯指轻点其中一只:“一呆哥,你看看这蚂蚁,选一只,捏死试试?”

  李一杲俯身细看,恰见那只被点中的蚂蚁停下脚步,两根触须微微颤动,竟似在向他致意。他心头蓦地一软:“师尊,这…弟子实在不忍。您看,它似在与我问好呢。”

  无问僧不答,缓步踱至雕花栏杆前。初夏的风掠过庭院,送来栀子花的甜香。老僧伸手从假山旁的花丛中摘下一朵盛放的栀子,雪白花瓣上还沾着晨露。他将花朵凑近鼻尖深深一嗅,忽地扬手一抛——那朵栀子便打着旋儿落入锦鲤池中。

  “哗啦!”池水顿时沸腾起来。数十尾锦鲤争相跃出水面,金红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溅起的水珠在空中划出晶莹的弧线。花瓣在鱼群撕扯下很快支离破碎,化作池面点点白帆。

  “你们说,”无问僧转身时袖袍带起一阵清风,“这朵花可有喜怒?被我掐断生机,掷入水中,它可会怨恨?”

  李一杲望着逐渐平静的水面,摇头道:“花开花谢本是天道。即便师尊摘尽满树繁花,于栀子本体而言不过伤些皮毛。纵使一朵不剩,它来年依旧会绽放如初。”

  “善。”老道颔首,袖中手指轻轻掐诀,“但你可知,方才我要你杀蚁,你怜其性命;此刻我折花,你却只道是寻常。”他忽然指向自己的手臂,“我们这具皮囊里,藏着几十万亿个活生生的‘小人儿’。每个细胞都是独立的生命,皮肤上的‘小人’活不过月余就要赴死,血里的‘小人’最多百日便要更替。若其中有个血细胞不甘湮灭,苦修长生之法,最终变成海拉细胞那样的存在…”老道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你当如何待它?”

  “老师!”李一杲夸张地瞪大眼睛,称呼立刻连降两级,“这不就是得了癌症嘛!”他突然压低声音,“照您这么说,难道剿灭癌细胞反倒成了伤天害理?”

  一直静默的赵不琼忽然眼眸一亮:“师尊,弟子可否这样理解?”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石桌上画着圈,“若将每个细胞视作独立的‘细胞人’,那么每个‘细胞人’都有自己的因果造化。或许…”她声音渐轻,似在斟酌词句,“它们各自都有微末灵识,亿万‘细胞人’的灵识交织,才构成了我们完整的‘真人’意识?”她抬头时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如此说来,我们的意识对‘细胞人’而言,岂非如同它们修炼出的‘元神’?两个层面的生命彼此难以理解,恰似夏虫不可语冰?”

  无问僧眼中精光暴涨,枯瘦的手掌重重拍在石桌上:“妙哉!不琼,你已摸到门径了!”老道兴奋地捋着胡须,“这样,你且将细胞人唤作‘智慧个体’,我等唤作‘智慧超体’,继续说下去。”

  受到鼓舞的赵不琼双颊微红,思路却愈发清晰:“若将智慧个体与智慧超体都视作不同时空中的存在,那么…”她突然顿住,似被自己的念头惊到,“智慧超体与智慧个体之间的关系,岂非正如同…时空叠加态?”

  庭院忽然安静下来。一阵穿堂风掠过,带来远处钟楼的袅袅余音。无问僧立在风中,雪白的须发微微飘动,宛如一尊得道的罗汉,缓缓点了点头。

  “哇塞!”李一杲猛地一拍大腿,头顶的呆毛如天线般根根竖起,“照这么说,我跟我身上几十万亿个细胞相比,岂不是成了它们的‘神仙’?”他夸张地瞪圆了眼睛,连称呼都瞬间恭敬了三级,“不对不对,按老师的划分,我这种存在,应该叫‘神人’才对吧?”

  “随你怎么叫。”无问僧捻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仙人、神人、超体、元神…爱叫啥叫啥。对你体内的细胞而言,你就是它们无法理解的‘高维存在’——就像凡人看神仙,蚂蚁看人类。”老道突然抄起茶壶往石桌上重重一放,“现在明白刚才幻象里那些怪物是什么了吧?”

  李一杲的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再度浮现那绿色怪物的诡异形态——没有头颅的躯干、掌心蠕动的眼睛、纠缠撕咬的触须…结合赵不琼先前的分析,他突然福至心灵:“那些怪物…其实是切叶蚁族群的‘集体意识’?对单个蚂蚁来说,这玩意儿就是它们的‘神灵’?”

  “八九不离十。”无问僧的拂尘杆“咚”地敲在石桌上,“不过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为师用幻术模拟的‘超体雏形’。”老道突然俯身,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李一杲鼻尖,“等你真正修成因果神识,就能直接‘看’到蚁群的超体行为——到那时,这群蚂蚁在你眼里,活脱脱就是一支被‘神明’驱使的傀儡大军!”

  “师尊!”李一杲突然揪住自己胳膊上的皮肤,神情活像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那因果到底有没有颜色?我刚才幻象里看到的绿色…”

  “蠢材!”无问僧的拂尘“啪”地抽在他手背上,“因果无形无相,哪来的颜色?那些花花绿绿都是为师给你加的‘特效’!”老道说着突然并指如剑,在李一杲眼前虚划一道,“就像核磁共振成像——机器给不同组织标色,难道脑浆真长成彩虹色?”

  见徒弟仍一脸懵懂,无问僧索性袖袍一甩,直接抛出终极结论:“记住!超体成神、元神合道、肉身成圣——这三重境界,便是‘超脱’的三大法门!”老道枯瘦的手指依次竖起,“对公司而言,上下同心则超体自生;对修士来说,参透因果则元神显现;至于肉身成圣嘛…”他突然冷笑一声,“你小子先把头上那撮呆毛捋顺再说!”

  李一杲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鸡窝般的乱发,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转向身旁的赵不琼:“老婆!咱们公司要是真能上下齐心,岂不是等于…创造了一个‘公司之神’?”他的独须激动得直颤,“到时候都不用咱俩操心,企业自己就会‘活’过来做决策?”

  无问僧闻言,白胡子突然无风自动。老道仰天大笑,笑声震得荔龙兰亭的琉璃瓦簌簌作响:“善哉!还不算太蠢,”他忽然压低声音,活像分享赃物的老狐狸:“不过记住——”枯瘦的指尖蘸着茶水,在石桌上画了个∞符号。

  “所谓超体成神,不过是让‘命运’有了具象的代言人。”水痕倒映着三人面容,无问僧的声音忽然飘渺如烟,“就像细胞组成你,你组成公司,公司组成行业…层层叠叠,永无止境。”

  凉亭外,那只八卦的地图龟又偷偷摸摸的爬了回来,绿豆眼盯着无问僧拿起的红豆糕酥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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