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女娘娘的号召力下,土豆、玉米和红薯的推广比萧靖凡想象中顺利,等着收成尝到甜头之后,他相信百姓们会自发续种下去,定有人人都能吃饱饭的那日。
当然,其中也不是没有不愉快的小插曲,比如西夏试图偷种苗,比如黑市倒卖种苗,比如利益相悖之人试图搞破坏。
可惜前脚刚计划好,后脚就被楚流徵在系统里刷到了。
楚流徵一知道,等同于萧靖凡知道。
于是,不管多小心,多隐秘的计划,统统胎死腹中。
渐渐地,各国之间达成共识:大盛皇帝暗中培养了一批人专门负责搜集情报。这些人无孔不入,比明面上的锦衣卫还要可怕,简直如影随形,连你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裤衩子都知道,可怕至极。
用过午膳,莫名又开始打喷嚏的楚流徵打算去御花园遛儿子。
最近喜欢爬上爬下的小崽子精力旺盛,楚流徵决定给他一片更大的发挥空间。
萧敦琰和萧钰打旁边路过,立刻就被楚流徵抓了壮丁,让他俩带弟弟。
萧敦珩除非饿了,一般不爱哭,两人倒也愿意带。
于是,仨孩子在宫人的看护下玩耍,楚流徵则当了甩手掌柜,躺在藤椅上拆冯景的来信,看着看着,惊得从藤椅上翻了下去。
突然得辰星都没捞住,急忙将人扶起来,“娘娘,可有摔到哪儿?”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萧敦琰和萧钰都担心地望着她,萧敦珩爬得飞快,小手着急地拽她的裙摆。
“没事。”楚流徵反手揉了揉腰,先对众人笑笑,然后蹲下来摸摸自家崽的小脑袋,“娘没事,去玩儿吧。”
萧敦珩歪着小脑袋瞅她,像是在确认什么。
楚流徵凑过去在他小奶膘上亲了两口,“乖,跟哥哥们去玩儿。”
这话萧敦珩听懂了,仰头看俩哥。
见楚流徵确实没有大碍,萧敦琰和萧钰都放下心,继续带着萧敦珩去旁边玩儿。
楚流徵瞧了眼仨孩子的背影,将信递给辰星,“看看。”
辰星接过一看,惊得险些咬了舌头。
“呀!冯大夫出息了!”
她这一声,将茉香和巳月都引了过来,二人凑近一看,也是惊得不轻。
冯景竟然要和秦淑成亲了!
“你们在看什么?”萧靖凡自小路那头走过来,他听说媳妇儿带着儿子来了御花园,批累了折子正好过来走走。
众人赶忙行礼,“陛下万安。”
“都起来吧。”
萧靖凡接过信一看,笑着感叹,“皇天不负苦心人。”
“是啊。”楚流徵凑过来,挽住他胳膊,“冯大夫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她瞧着信纸,“婚期定在九月,您觉得我什么时候启程比较好?”
忘了这茬的萧靖凡:“…”
见他不说话,楚流徵斜眼瞅他:“金口玉言,您该不会想反悔吧?”
确实想反悔的萧靖凡迅速找了个理由:“你走了,珩儿怎么办?他每天醒来就找你,找不见就哭,你舍得?”
舍不得的楚流徵果断道:“我带儿子一起。”
正好带着儿子四处逛逛,每天待在皇宫里多无聊啊,坐船看鱼去!
萧靖凡:“珩儿还小,如何受得了颠簸?”
这确实是个问题,如果把孩子颠簸坏了,她也心疼啊。
楚流徵认真想了想,道:“现在才六月,还有时间,我给他改改习惯,让他醒来找您不找我,几个月不见我都成。”
萧靖凡:“…”
他听明白了,这银沙岛是非去不可,丢了亲儿子也要去。
他决定好好跟自己的皇后谈谈。
突然被抱起来的楚流徵:??!
萧敦珩小朋友玩着玩着,抬头一看,娘不见了。他着急地转着小脑袋四处找,小嘴嘟哝:“母后,哪?”
萧敦琰戳戳他的小肉脸,习以为常道:“别找了,母后被父皇抱走了。”
“抱?”萧敦珩眨巴眨巴眼,朝哥哥伸出小手,“抱,找凉。”
萧敦琰就要抱他去,让萧钰给拦下了。这时候去打扰,怕是会被丢出来。
“一会儿再去。”他带着俩表弟去万寿宫,“皇祖母命小厨房做了不少新奇的小点,咱们瞧瞧去。”
长春宫,楚流徵推开靠近的俊脸,“必须去,没得商量。”
萧靖凡捏捏眉心,颇感头疼,“你独自去,朕不放心。”
“多带些护卫便是。”楚流徵觉得这不是问题,“您今年不是打算去避暑山庄住到入秋再回京吗?我先跟着大队伍走,然后伪装一番悄悄溜走,您找人假扮我几个月,不让外人知道便是。”
大海啊!蓝天啊!没老公没娃的生活啊!我来啦!
萧靖凡怨念指责:“抛夫弃子。”
“哪有?我怎么舍得?”楚流徵跨坐在他身上,搂住他脖子晃,“您就答应吧。就半年,半年后我就回来了,保证不多待。”
嘿嘿,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先走再说!
萧靖凡:“…”
他忽然有种媳妇儿将一去不复返的错觉,更不愿意放人了。
他搂住人,低声道:“你走了朕睡不着。”
楚流徵飞快想办法,“我让人做一个跟我一样的抱枕放在床上,用安神香熏透,保证您一闻就睡。”
萧靖凡想了想那场景,不仅没感觉安慰,还十分慎人,他能睡着就怪了。
他眯了眯眼:“你就不担心朕孤枕难眠,召幸他人?”
没人相信皇帝会愿意一直守着一个女人,即便这女人是凤女转世。所以,最近又有不少人用着不同的借口往皇帝跟前送美人。
“那我就不回来在您跟前碍眼了。”楚流徵两手捧住他脸,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一口,“正好将后位腾出来,祝您和那位长长久久,早生贵…唔!”
剩下的话被吞进口中,萧靖凡将人压向自己,恨不得将人拆碎了吞下去。
这女人是真舍得啊。
皇帝陛下要气死了!
楚流徵拆掉他的发冠,五指插入发间,一边配合一边顺毛。
啧啧,把自个儿说急眼了吧?玩儿不起就别玩,威胁谁呢?
萧靖凡:“…”
他微微松开怀里的人,唇抵着唇,哑声解释:“朕方才说的是气话。”
谁不是呢。
“您消消气,我刚才还没说完呢。”楚流徵笑着蹭蹭他的鼻尖,在他唇上轻咬一口,“冯大夫邀请的是我们一家,可是您日理万机不得空,我这才…”
“朕也去。”不等她说完,萧靖凡打断道,“等朕做些安排。”
“当真?”楚流徵有些惊喜。
一个人玩有一个人的快乐,一家人玩有一家人的快乐,她虽然喜欢前者,但不代表讨厌后者。
“嗯。”萧靖凡凑近,一边亲吻一边抓着她的手往下。
楚流徵别过头,微喘:“还是白天。”
萧靖凡托着人往床铺走,抬手扯下遮光性极佳的床帐,将人往床上一放,“现在黑了。”
楚流徵:“…”
行吧,你是皇帝,你说了算。